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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谋夫记-叶梵-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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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穿了,你竟连我也不信了,朱离,不,静王爷,想不到你为了那个位子,竟不择手段到了这般地步……”水清扬的声音蓦然高了几分。
  “清扬……”朱离的一声叹息几乎微不可闻,似乎想说什么,之后却是无语。是无从说起,还是默认?
  我心却蓦的跳漏了好几拍——朱离,竟真的觊觎那个位子?怎么可能?!


言相逼

  “你私通辽人,所为何事?你放走张义,又意欲何为?姬暗河已将张义的身份传了出去,现在全营上下所以军士都知道他是契丹人,你此时放他走,难道就不怕引起军队哗变?这个结果可是你承担得了的?”水清扬冷冷道,“昔日世子府里的所谓重伤,一路以后的所谓毒发,宁王府里的绝情相弃,如今的衣锦王侯手握兵权屯兵于此,静王爷,你到底要的是什么?!”
  我的头痛欲裂,心跳加快,水清扬的话却像长针一字字扎进我的心中,痛上加痛。
  朱离不语,水清扬又道:“不说话?不说话就是默认?你终于了承认你的野心与算计了么?只是不知道我若将你这番心思公之于众,会是什么结果,你以为皇上知道了你与辽人私通又放走了达丹部的汗王,还会信任你?你以为众多边关将士还会服从你?你以为司马将军还是唯你是从?你以为你还能在大奕朝立足?谁会相信你的一切意念原因,只是因为一个情字?堂堂一个大奕朝的静王爷,会为一个女子而做这些?我尚不信,又有谁会信?何况就算你做了,说了,你以为未浠真的还会原谅你……朱离,究竟是你傻,还是把旁人都当作了傻子!”
  我的头终因着他的这句话而轰地炸响了起来,屏息片刻,却终是大步冲了出去:“水清扬,你究竟想怎样!”
  透着明灭的烛火,水清扬的面色也阴晴不定。
  他猛地抬头盯着我,似乎有些意外,却又似乎并不意外。静了片刻,他忽然扯出一丝冷笑:“我想怎么样?我想让你认清他的真正面目。”
  我真的从没见过这般模样的水清扬。阴鸷也好,冷厉也罢,还有丝隐隐的悲哀和感伤,他的表情让我陌生而难过,心口的痛却更重了几分,却久久说不出一个字。
  朱离始终没有开口,也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我,默默地坐在轮椅上。
  水清扬说的会是真的么?可若不是真的,他又为什么——不开口,不辩解,任由他如此歪曲地将他说得那般不堪?!
  水清扬忽然挑眉向我一笑,虽然话是向我说,但目光却直视向朱离,满含挑衅:“他虽已解了毒,但一双腿却早在当年坠马落崖之时就已经受伤,并不一定能再站起来,甚至连男女之事也未必能行,连起码的幸福都不能给你,你倒说说,他要得这江山女人又有何用?”
  我曾经以为朱离是因为中毒才站不起来,当那日在牢外我看到他依旧坐在轮椅上,不是没有惊讶,如今方知道也许他真的一辈子站不起来了。而至于……男女之事,早在穿越来后替朱离疗伤的那段时日就已知道。
  可是……水清扬——你真他妈够狠,你是朱离最信任最亲密最倚重的朋友,这般剜心刮骨的话,你又怎么忍心说得出口!
  我紧紧抓住一旁的帐柱,任由口中心间的苦涩一阵阵将自己淹没,凝眸于水清扬眼中:“那你待怎样?”
  水清扬道:“非我执意伤他于此,我亦亲他近他信他爱他,可是他却远我骗我伤我瞒我,未浠,我的心意你当明白,你的心意我亦感同身受,反正你对他已无情意,张义也非你所托良人,而当日在师叔府上我所说一切,更是绝非玩笑,你若应允,我便今日放他一马,由得他去谋他的天下大业,做他的春秋大梦……”
  水清扬的目光,依旧清亮如水晶,黑白分明的剔透深处,分明闪着两簇隐隐的火焰,似执着似蛊惑,竟让我一时迷惑。
  当日宁王府上,水清扬说“他不要,我要”声犹在耳,那般认真与真挚的回护让我终生不忘,以至于我现在想起都忍不住眼眶发热,只觉得世上无所图谋、全心而付的感情莫过于此,而之前之后种种相救照拂帮助劝慰更是悉数浮于眼前,眼泪在瞬间就涌出了眉睫。
  于是我由着心中所念所想所悟所感一下扑进他的怀中,用力点头:“好,我便随你走,去天涯海角……”
  水清扬身体明显一僵,只怕不曾料到我如此痛快答应了他的要求,怔了半晌却是猛地将我推开,双手扳住我的肩膀,目光中惊诧与犹豫俱现,语气中也带了颤意:“未浠,你……你说什么?”
  我死死拽着他的衣襟,透着朦胧泪眼盯着他变得有些苍白的面色,冷笑道:“水清扬,你如此用心良苦的折辱朱离,如此费尽心机的苦苦逼我,竟连自己的脸面感情也弃而不顾,我若不答应,岂非要辜负你的一番心意!”
  水清扬蓦地一震,向后退了半步,面色一变再变,眼中却仿佛带了冷意和不甘:“在你眼中,我真的如此不堪,难道我所说的,不是事实?”
  “退?这会儿想退了?你为了朱离算计我的时候怎么不退,现我如你所愿答应了你,你怕什么?”我揪着他衣襟的手却执意不肯松开,只盯着他的眼,“先是说张义不见了,很明显是朱离放的,借着质问的语气,说任何人都不会相信静王爷会因着一个‘情’字做那么多,分明告诉我,他放了张义要承担多少风险和责难,甚至要成为大奕朝的千古罪人,是多么的用心良苦。”
  我扬眉冷笑,他退半步,我便进半步,“然后你故意说他谋反,是在顺便提醒我,他在世子府隐忍着那么重的伤与毒都不愿趟宫中的混水,却终是因着我而受伤复出,毒发舍命赶路,宁愿为皇帝所利用,甚至一路相奔而来,种种不计后果的苦心……”
  水清扬垂眸不言,我咬牙又道,“你告诉我,他一辈子站不起来,一辈子不能……人道,却是分明利用我的心软,逼我内疚,良心受到谴责,让我一辈子不忍离开他!”
  水清扬复又抬起眼,不开口却神色复杂,我忍着心如刀绞的痛和又要涌出眼底的泪再进一步:“你想告诉我,他‘远我骗我伤我瞒我’,其实却是因为‘亲我近我信我爱我’?水清扬,你甚至用自己的感情当筹码,逼我选择,逼我回到他身边,你这番苦心当真周全周到,当真大气无私!”
  我抓着他衣襟的手指因着激动而泛白,气息更是紊乱不定,但目光须臾不让,眼见水清扬所有心绪因着我的这番话迅速瓦解,片刻之后却只是轻轻苦笑着叹息:“未浠啊未浠,我是该叹你聪明,还是该恨你聪明……我恨这番苦心,当真在你眼中一文不值,却又叹自己竟还能让你如此信任……”
  我别开他的目光,只是冷笑:“我若真就这样被你骗了,我还就真的是‘小白’了!就算别的我不知道,但我总还知道,就算太阳从西边出来,水清扬也不会跟朱离绝裂,就算大奕朝的静王爷真的要通敌叛国,给他当马前锋的人,一定是你水清扬!”
  说着说着,我却只觉得越来越心痛,抓着他衣襟的手狠狠推开他,退了半步:“可是,我却不知道,水清扬,水大哥,你为了朱离,如此煞费苦心,想尽办法的成全,那么你又如何忍心苦苦相逼我,又想将我置于何地?你知道我快要死了,可我就算不死,我们之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你以为我们还有可能在一起么?”
  良久良久,他忽然上前一步,缓缓抬起手,一根手指轻轻指过我的脸颊,面色间带了丝无奈和怜惜:“你猜得没错,可是我不是想逼你,我只想让你正视你的心……若真的是快死了,时间不多了,又何必去计较那么多,顺从自己的心去好好喜欢一个人不好么?”他的手指,如此冰冷,直到此时我才发现,我忍了半天的泪竟然还是在不知不觉间滑落下来了,然后,他双手扶住我的肩,一字字地道:“他一直不曾弃你于不顾,一直心心念念的都是你,虽然有阴差阳错,但他为你做了那么多,付出了那么多,这样还不能让你释怀么?”
  “我知道,我知道,一切我都知道,可是……”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我不敢看水清扬的眼,不敢回想我与朱离在世子府相濡以沫的动心动情,不敢回想和张义亡命天涯的是非恩怨,不敢回想和水清扬生死一线间的患难与共同。闭了闭眼,真想连耳朵也闭上,如果可能,最好连心和脑子通通闭上。
  “你不知道……”水清扬缓缓摇头,“那日在死牢我曾说过,我跟他认识近二十年,他动没动心我比他还清楚,可是……连我都低估了他,你不知道,他把自己唯一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你身上,他甚至把能解他毒的解药都……”
  “清……清扬……”身后传来微弱的声音,竟让我后背一僵,却见与我面对面的水清扬也不由睁大眼睛:“朱离,你怎么……你明明被我封住了穴道不能开口……”
  “你……终是不忍心下重手的。”朱离略带喘息地笑道,气息艰难,听在我心中却不由的酸涩难当。难怪水清扬刚刚说的一切他都不反驳,水清扬怕他出言捣乱竟封了他的穴道,我刚才在一闪念间竟也怀疑过是不是他跟水清扬一起布的局,原来……内心深处,我竟不再信他了么?
  “你……”水清扬眼中闪过一丝动容和焦急,“你重毒虽除,但损亏过大,身体虚弱,你竟然妄动真气自冲穴道,你疯了。”
  “清扬,别逼她。”朱离静了片刻,却只有这五个字。
  我的泪水终于倾泻,无声无息,却如雨下。
  水清扬逼我,用他如刀般锋利的言语,可朱离又何尝不是在逼我,用他隐忍的苦痛与柔情!
  

作者有话要说:宝宝生病了,发烧到40度……所以更新缓慢,见谅!




双泪垂

  
  
  “朱离,不是我想逼她,她这个性子,不用这种手段,她永远不能正视自己的真心。其实,在你上回那般绝情的情况下,她尚肯为你易毒,便足见了她的真心真情,可一旦事情略有余地,她便如乌龟一样躲到壳子里面,任你如何敲打也无济于事,难道你们真要蹉跎到老到死才……”
  “除了张义不是我放走的之外,刚刚你的话,没有一句不是真的,你要我用什么来留她?”朱离的声音温和无波,仿佛说得是别人的事。
  “你……”水清扬气结,只盯着他目光中似要冒火一般,估计这是哀其不幸,更怒其不争。
  我的心在听朱离第一句话的时候“咚”的一沉,张嘴就想问他张义的事,但到了第二句,竟只有浓浓的酸楚,明明知道他是在对我用心机,但我的心还是会忍不住在痛!
  “那时我是派人找过张义,可他对我的人说,他想留便留,想走便走,区区地牢困不得他。”朱离缓缓开口,“是啊……区区地牢,果然……困不住他。我知道,他是不想领我的情,所以,清扬,张义真的不是我放的。”
  朱离这番话像是对水清扬说,我却知道,他分明是在解释给我听,而他话里有种莫名的意味,我恍然间明白了张义的真正心思——区区地牢,困不住他,困住他的,是他的心!而彼时,在面临姬暗河的冰冷长剑所指时,他曾目光灼灼地盯着我,说要与我同生共死,我以为他只是玩笑,现在想来,在如此绝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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