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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护花铃-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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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这便要去划了!”
  狂笑声中,她如飞掠人浓林,然后,她的笑声立刻变作了悲泣,身子摇了两摇,痛哭低
语:“小平,你该原谅我,我若不这样做法,必定迷不过得意夫人的毒手……”语声未了,
仰首喷出一口鲜血。
  她挣扎着走了儿步,寻了个隐身之处,缓缓坐了下来,她深知得意夫人的凶残毒辣,是
以伪装得对南宫平恩情断绝,好叫得意夫人失望。
  但是她这伪装,却不知付出了多少代价,她使得南宫平伤心,心里更不知是多么痛苦,
南宫平最后说出的话,更让她心房寸碎,直到碎心的痛苦无法忍受,便化做鲜血喷出。
  她轻轻一抹血迹,嘴角处隐隐爬上了一丝微笑,只因她自己伪装得甚是成功,得意夫人
纵然奸狡,却也被她骗过。她轻轻自语道:“得意夫人,你来吧,我在林里正不知有多少埋
伏在等着你呢!你以为我已要去了,你能不来么?”
  她眼前似乎已泛出一幅图画……
  得意夫人被倒吊在树上,呻吟而死,然后,她便可倒在南宫平怀里,那时,南宫平自然
已知道她的苦心,那时,他们就会彼此流着眼泪,体味到自己的相思与痛苦,然后,他们便
扬帆而去,然后,便是一连串幸福美满的日子,然后……
  她心神交瘁,喷出一口鲜血后,周身更宛如全已脱力,此刻眼帘一阖,便在幸福的美梦
之中,昏迷了过去……
  南宫平目送着她身影消失,心头一阵激动,竟也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得意夫人连连顿足,不住怒骂,在南宫平身边走来走去,突地,她停下脚步,一掌拍开
了南宫平的穴道,大声道:“无用的男人,还不快追过去,将那无耻的女人绑在树上,狠狠
抽一顿鞭子……”
  南宫平坐在地上,动也不动,喃喃道:“让她走吧……让她走吧……”
  得意夫人怒骂道:“让她走吧,嘿!你还是个男子汉大丈夫么,你在这荒岛上受苦,却
让她回去和别的男人寻欢作乐,别人昔是知道她曾是你南宫平的妻子,不但你活着不能见
人,死了不能见鬼,就连你师傅师兄,祖宗八代的人都被你丢光了,你对得起你的祖宗
么?”
  南宫平双拳紧握,牙关紧咬,霍然站了起来。
  得意夫人只当这番话已将南宫平打动,大喜道:“去,快去!”她要南宫平先去闯开埋
伏,然后她自己随之而入。
  哪知南宫平呆了半晌,突又“噗”地坐在地上,得意夫人恨得咬牙切齿,在树林边转了
几转,突又回手点了南宫平穴道,道:“走!那边去!”
  南宫平已完全麻木了,她一指点来,竟也不知闪避。
  她想到树林正面,埋伏必多,是以绕过一边,再穿林而入。
  截下梅吟雪。
  她绕着树林走了半圈,只见一片黑岩,壁立而起,下面便是丛林,得意夫人微一思索,
寻来两块火石,南宫平心头一懔,脱口道:“放火?得意夫人冷冷道:“不错,老娘烧光这
一片树林,看她还有什么埋伏!”
  要知她之所以迟迟不敢放火,便是因为生怕自己火攻梅吟雪,梅吟雪又何尝不能火攻自
己,到那时全岛若是烧成一片荒地,两人岂非便要同归于尽。
  但此刻她心中却已再无顾虑,当下寻来一些枯枝散叶,燃了起来,自山壁之上,抛了下
去。
  风急林燥,火势瞬即燃起,一股浓烟,冲天而上。
  得意夫人哈哈笑道:“看你这次还有什么法子,除非……”
  南宫平冷冷截口道:“她纵然本待多留半日,你放火一烧山林,她也要乘船走了,等到
火势熄灭,你纵然进去,却已迟了。”
  得意夫人心头一震,呆了半晌,突地放声狂笑道:“好好,大家一起死了,岂非干
净……”左掌闪电般拍开了南宫平穴道,右掌急伸,将南宫平推下山岩,狂笑道:“冲呀!
冲进去!……”
  南宫平身形直冲而出,眼见便要落人烈火之中,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手掌突地挽住
了一块突出的山石,运气腾身,双足向后急扫,只听“砰”地一声,有如木石猛击,他右足
已扫在得意夫人足跟腔骨之上。
  得意夫人的狂笑未绝,放声惊呼一声,笔直滚下了山岩。
  呼声尖锐、凄厉,历久不绝。
  南宫平伸手一抹头上冷汗,凝目向下望去,只见得意夫人满身火星,自烈焰中一跃而
起,发了狂似的向火势犹未燃起之处奔去。
  哪知她方自狂奔十余丈远近,突又惊呼一声,扑面跌倒,接着,她身子便被一条巨藤倒
悬而起,刹那之间,但见密叶之中箭如飞蝗,暴射而出,数十根树枝削成的木箭,竟有一半
射在她身上。
  南宫平瞑目暗叹一声,呆呆地怔了半晌,飞身朝来路奔回,放声大呼道:“吟雪,梅吟
雪,她已中了你的埋伏,你看得见么?”
  他心中犹存希望,梅吟雪方才若是在施欲擒故纵之计,此刻听了他的呼声,便该飞身奔
出,但树林中却寂无应声,他自然再也不会想到,梅吟雪此刻已是晕迷不醒,放声呼唤了一
阵,心头既是失望,又是悲愤,大喝一声,冲人树林。
  他心情惶乱,竟又忘了这树林中处处俱是埋伏陷阱,入林未及一丈,他身子便已绊倒,
只听“呼”地一声风声,一方巨石,白木叶中直落而下,砰然击在他后背之上,他再次喷出
一口鲜血,当场晕绝过去。
  海风强劲,火势越燃越大……
  眼看不用多久时间,这无人的荒岛,就要变为一片火海,南宫平等三人,仍是晕迷不
醒,而那闪耀的火焰,却有如无情的海浪,寸寸逼近,那凶猛的火舌,眼看在瞬息之间,使
要将他三人吞没,他三人之间的恩怨、仇恨、情爱,在生前虽然纠结无已,但此刻却要随着
他们的生命与躯体,永远埋葬于火窟之中……
  长天一碧万里,海上波涛千重,一片斜帆,现于海天边处,这片帆颜色非黄非白,竟是
五色纷呈,七彩斑烂,仿佛是用无数块彩色锦缎拼凑而成,纵是航行海上多年的水手,也绝
无一人见过如此奇异的风帆。
  船上画栋雕梁,锦幔珠帘,富丽堂皇,眩人眼目,船上的船夫,身上穿的俱是片锦碎缎
拼成的七彩锦衣,头上短发齐肩,仔细一看,竟然全都是女子,只是人人筋骨粗壮,身手矫
健之处,比起一般大汉,犹胜三分。
  一个短发健妇,叉手立在船舷边,突地放声呼道:“陆地!”
  船舱中一个华服少年立刻自深重的珠帘中探身而出,一步掠到健妇身边。放眼望处,但
见远处果然出现一片陆地的影子,双眉一展,挥手道:“转舵扬帆,全速前进!”船上健妇
訇然应了。久航海上的水手,骤然见着陆地,心情自是十分兴奋。
  珠帘中娇唤一声:“真的见着陆地了么?”
  两位容光照人的明眸少女,自舱中并肩行出,一人浓装艳抹,身上穿的亦是七彩弟衣,
头上青丝,高高挽起,环佩叮当,在风中不绝作响,看来有如初为人妇的新娘子一般。
  另一人却是淡扫蛾眉,不施脂粉,更显窈窕。
  这两人一清一艳,装束虽不同,但眉字间却都有一股逼人的英气,只是那艳装少妇神色
间喜气未消,那青衣少女目光中却含蕴着无限的幽怨与焦虑。
  华服少年回首一笑,道:“不错,前面便是陆地!”
  艳装少妇轻轻叹了口气,道:“但愿这就是那传说中的‘诸神岛’就好了,也省得我这
位妹子整天担心,不到几天,也不知瘦了好多。”
  华服少年道:“不但她心里着急,我……”语声未了,突见一股浓烟,自那岛上冲天而
起,华服少年变色道:“岛上起火!”
  艳装少妇道:“岛上既然有火,必定也有人迹,莫非这孤岛就是那‘诸冲岛’所在之他
么!”
  青衫少女柳眉一扬,冷漠的面容上,突地泛起了一阵激动的红晕之色。
  华服少年扬臂喝道:“快,快,荒岛之上,火势蔓延极快,咱们定要在火势展开之前赶
去,否则……否则……”
  他心中似有一种不祥的预兆,但望了青衫少女一眼,便忍住没有说出口来。
  大船顺风而驶,片刻间便驶到岸边,船未靠岸,华服少年、艳装少妇、育衫少女身子便
已齐地一跃,有如三只凌波海燕般掠上了荒岛。
  青衫少女神情最是焦急,脚尖一点岩石,便沿着火林飞掠而去。
  华服少年、艳装少妇身形一展,跃上了一道危岩,放声大呼道:“岛上可有人么?”余
音袅袅,消失在烈火燃烧的“哗剥”声中,但岛上却一无回应。
  艳装少妇双眉一皱,道:“岛上若是有人,怎地无人回应,看来……”
  语声未了,华服少年突地大喝一声:“你看,那边是什么?艳装少妇顺着他的手指望
去,只见漫天火焰中,荒林里竟似有一条凌空摇曳的人影。两人对望一眼,华服少年蓦然脱
下了长杉,包在头上,艳装少妇变色道:“危险,你……”
  华服少年轻轻拍了拍手掌,微笑道:“我一生有哪次怕过危险,天下又有什么危险能伤
得到我!”
  他虽是微笑而言,但语气中却充满了豪气和自信。
  艳装少妇轻轻一叹,道:“去吧,小心些……”
  华服少年反腕自腰间撤了一柄软杆银枪,震腕一抖,挽起了一片银芒、朵朵枪花,他矫
健的身形使已乘势跃下岩石。
  投入火林!“”但见一团银光,自火焰中穿林而入,艳装少妇满面关怀,凝注着他的身
形。
  华服少年扫目望处,只见一株巨树之上,竟然倒系着一个奇丑的妇人,身上鲜血淋漓,
乱发长长佳了下来,发上已沾着几点火星,他若是迟来一步,这妇人便要被火烧成焦木。
  他不暇思索,脚尖一点,刺断了悬人的粗藤,引臂接过了这妇人的身子,再次以银芒护
体,飞身而出,“嗖”地窜上岩石。
  艳装少妇双掌倏然拍出,为他拍灭身上几点火星,长长松了口气,道:“没有烧着你
么?”=。
  华服少年哈哈大笑道:“就凭这样的火势,也能烧得着我?艳装少妇展颜娇笑道:“你
瞧你,总是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气,几时真该让你吃些亏才好!”语气虽似娇咳,其实却
充满了爱悦,秋波一转,又道:“这女人是谁?怎么生得这副样子!”
  华服少年道:“不管此人是谁,岛上既然有人,就不会只有她一个,否则她难道是自己
将自己吊在树枝上的么?”
  艳装少妇道:“能问问她就好了,不知她已经死了没有?”
  华服少年审视半晌,道:“虽然未死,也差不多了……”
  语犹未了,突听那青衫少女的呼声遥遥传来,呼道:“在这里,南宫平,他……他真的
在这里!”
  华服少年、艳装少妇身子同时一震,大喜道:“她果然找着他了!”
  说话之间,两人已如飞向呼声传来的方向飞掠而去,奔行了数十丈,只见那青衫少女怀
里抱着一人,坐在一块突起的岩石上,面上又有喜色,又有泪珠,惶声呼道:“快来,他受
了伤!”
  华服少年、艳装少妇又是一惊,齐地脱口道:“伤得重么?”
  青衫少女道:“伤得很重,幸好只是外伤,我已喂了他几粒丹药……”
  华服少年道:“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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