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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护花铃-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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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岂能容你轻易将他杀掉!”
  战东来怒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命令战某!”
  蓦闻伟岸老者大喝道:“你还想逃么!”
  右掌就向任风萍劈去!
  原来任风萍在两人争论之时,想乘机逸去,不料却被伟岸老者识破,扬掌劈了过来,只
得退回原处!
  孙仲玉转眼向躺在床上的梅吟雪望去,虽然她有被单盖住,但依然可看出她胸腹间起伏
甚微,仿佛已一息奄奄,气若游丝!
  孙仲玉大感焦灼,情不自禁地就要向床边走近!
  却突见战东来双手一拦,阻住去路!
  孙仲玉微微愕然,怒道:“你这是做什么?”
  战东来道:“床上既然躺着梅吟雪,就不许任何人走近她!”
  孙仲玉道:“笑话!你和她是什么关系,竟敢如此大言不惭?”
  战东来不禁一怔,立时为之语塞,他究竟无法说出他和梅吟雪有何关系。
  孙仲玉已感不耐,喝道:“识相的,闪开一边!”
  说着,左足一抬,跨前一步!
  战东来怒哼一声,“呛”然龙吟,已翻腕拔下背后的长剑,横在胸前,依然挡在床前!
  孙仲玉冷笑道:“你想动手较量一番么?”
  战东来做然道:“你若再跨前一步,战某长剑可不留情!”
  孙仲玉不屑地道:“凭你也能拦得住我?战东来道:“不信你就试试!”
  孙仲玉不愿耽搁时间,只得忍气吞声的道:“你可知道梅吟雪身受重伤,生命垂危?”
  一语甫出,顿时使战东来想起任风萍掮着梅吟雪投店时的情景来!
  他原是深爱着梅吟雪的,一想起梅吟雪身负重伤,不由立感怔忡不安,但一般年轻人的
傲气,却使得他丝毫不肯退让反问道:“她身负重伤,与你何干?”
  孙仲王道:“我曾许诺过南宫平将她伤势治愈,而且还要将她亲手交还给南宫平!”
  他不说犹可,话声未了,战东来已勃然大怒,道:“原来你竟为了南宫平!哼!你休想
碰她!”
  孙仲玉道:“她伤势很重,若不及早施救,恐怕有生命之忧!”
  战东来冷笑道:“她伤势再重,也用不着你操心!”
  孙仲玉已忍无可忍,要知他原也是心高气傲之人,适才一再忍气吞声,只是为梅吟雪着
想,此刻见他竟然浑不讲理,不由也勃然变色!
  当下后退一步,右手一撤,已自腰间取出那奇形长剑!
  战东来放声狂笑,长剑已振腕攻出!
  孙仲玉脸泛杀机,右腕一抖,奇形长剑剑尖颤动,迅捷地向他右腕挑去!
  战东来右腕一沉,“举火烧天”,剑尖斜斜点向孙仲玉胸前“七坎”穴!
  这虽是一招江湖常见的普通招式,但在他的手中施出,威势却是大大不同!无论是腕
力、部位、取时,均妙到极处,凌厉已极!
  孙仲玉身躯一侧,右臂一挥,奇形长剑由左至右,闪电般划出一道剑弧!
  他这一招出手,看似平淡无奇,其实却是凌厉至极,剑弧划出,已将战东来前胸“章
门”、“期门”,以及左臂“曲池”三大死穴完全封住!
  战东来悚然心惊,方知遇到劲敌,身形连闪,方才躲过一招!
  孙仲玉不愿久战,一上手便施出绝技,快速绝伦、凌厉无比地攻过去!
  战东来虽然先前受制,但他武功究竟不比泛泛,三招甫过,又已扳成平手!同样施出快
速绝伦的剑法,以快打快,以攻抢攻!
  眨眼之间,十招已过,双方功力所差无几,一时之间,胜负难分!
  古萨以及伟岸老者心系主人安危,均不自觉地缓缓向斗场走近!
  任风萍一看良机难再,当下便待悄悄夺门而出,岂料又被离他较近的伟岸老者发觉,将
去路拦住,不由愤怒交加,折骨扇一挥,向伟岸老者攻去!
  伟岸老者“呵呵”一笑,双掌一错,自任风萍猛烈的攻势中,一穿而出。
  任风萍一咬牙根,左掌加足劲道全力劈出,硬接对方一掌。
  双方掌力接实,轰然一声大响!任风萍脸泛青白,“瞪噔噔”连退三步,胸中气血翻
动,显然受伤不轻!伟岸老者却神色自若,伫立原地不动!
  任风萍心中一叹,只得打消逃走念头,转眼向斗场中望去!
  但见孙仲玉及战东来已战至激烈处,只见剑光闪闪,剑气森森,人影难辨!
  突地——
  孙仲玉清叱一声,战东来暴然大喝!两条人影倏地分开!
  孙仲玉右袖上被刺上一道深深的剑痕,只差半分,就要伤及皮肤。
  战东来左肩上却划出一道血槽!衣衫碎裂,肤肉外翻,鲜血涔涔滴下。
  双方这一比较,显见战东来技逊一筹!
  孙仲玉道:“你已败在我手中,还有何话可说!”
  战东来强忍痛楚,傲然道,“笑话,胜负未分,生死未判,怎能说是战某败了!”
  孙仲玉将奇形长剑扣回腰问,缓缓地道:“如此以剑招相搏,极耗时间,且又于事无
补,我们何不力拼三掌,立分胜败?”
  战东来朗笑道:“无妨!”说着也将长剑归鞘。
  孙仲玉陡地舌绽春雷,大喝道:“先接我一掌!”
  右掌平举胸前,缓缓推出!
  战东来心知一掌之下,即能分出胜败生死,丝毫不敢大意,右掌运聚九成真力,亦自缓
缓推出!
  但听轰然一声暴响,真气激荡,气流回旋!
  孙仲玉神色大变,脚下依然钉立如桩!
  战东来脸色更为苍白,马步浮动!孙仲玉提气大喝道:“第二掌!”
  右掌又缓缓推出!
  战东来星目喷火,施出十成真力,推出一掌!
  又听轰然一声暴响,真气激荡,气流回旋!
  孙仲玉面色泛青,马步浮动!
  战东来脸色惨白,后退一步。
  孙仲玉再度喝道:“第三掌!”
  喝声已无先前洪亮,显然受伤不轻!
  右掌运集全力推出!
  战东来牙关紧咬,眼冒金星,终于极其勉强地全力推出一革!
  “轰!”震天价响……
  孙仲玉脸色更青,倒退三步,额间汗珠不断淌下!
  战东来双目一闭,头脑一阵昏晕,扑倒于地……
  孙仲上嘴角抽搐,泛起一丝欣慰的笑意,缓缓走近床旁,将梅吟雪抱起,吃力地道:
“走!”
  当先向房门大步走去!
  他的脚步不稳,身躯在剧烈地晃动,古萨上前一步,想要搀扶他,却被他大声喝退!
  接着孙仲玉咯出一大口鲜血,但终于还是大步地跨出了房门!
  伟岸老者朝任风萍冷笑道:“今夜且饶你不死,待少岛主伤愈后,再来找你算帐!”
  说完转身大步离去!
  任风萍神情痴呆,目光茫然,伟岸老者的话仿佛没有听见,口中喃喃道:“群魔岛……
群魔岛,独霸武林的大计,又多了一层阻碍,又多了一……”
  夕阳西下,烟树冥冥,水波浩淼,一碧无际!
  震泽之滨,垂扬遍野,在柳丝低垂处,掩映着一堵残缺的围墙,围墙里面,瓦屋三椽,
菜圃与花畦相间,情趣盎然!
  可是此刻却炊烟不冒,寂无人声,仿佛这庄园已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蓦地——
  —阵急骤的马蹄声起处,只见一匹健马四蹄翻动,飞驰而来,它浑身的毛片已完全被汗
水湿透,口沫乱喷,显见是曾经奔驰了一段长远的路程。
  就在驰抵庄门的一霎间,它悲嘶了一声,突的四蹄一蹶,“砰”的倒在地上,鼻孔里大
口喘气,四条腿挣扎了一下,便虚弱地躺着不动了:马上的骑士伸手一按马鞍,腾空而起,
瞧也不瞧那倒在地上的坐骑,身形如矢,直向庄门掠去……
  他正是获悉双亲性命垂危,千里长征,赶到这柳荫庄来的南宫平。
  三天来,他目不交睫,纵马疾驰,如今,他站在庄门外,右手方自举起,却突地变得犹
豫起来…
  因为,在他的心中还存了一希望,希望他获得的消息是假的,但倘若门敲开了之后,他
的希望也许就会立刻粉碎了!
  犹豫了半晌之后,他终于一咬牙,右手一落!“砰砰砰!”
  敲门之声一住,随听屋内传出一声低沉的喝问:“是谁?”
  语音虽是这样的低沉,但听在南宫平的耳中,却不啻如闻九天纶音,因为,这正是一年
之久不曾听过的声音啊!
  他激动地喊道:“爹爹!爹爹!我是平儿,平儿啊!”
  谁料他这样兴奋地回答了之后,屋内却反而静了下来,不由他大吃一惊,再也按捺不住
焦急的心情,手下微一运劲,“砰”地推开两扇木门,迈步跨迸屋中。目光闪动,顿时松了
一口气。
  只见他的爹爹和母亲并肩盘膝坐在一张硬木榻上,四道闪耀着激动光芒的眼神,也正凝
注在他的身上,看这情形,明显地并不如他所获得的消息那么坏!
  南宫平略一镇定心神,抢前几步,拜倒地上,道:“不孝孩儿叩见爹爹妈妈!”
  南宫常恕目中激动的光芒突然一敛,凛然望着跪在地上的南宫平,缓缓说道:“平儿,
你可是从‘诸神殿’回来的么?”
  南宫平点头道:“孩儿正是从‘渚神殿’回来,不过……”
  南宫常恕截住道:“是‘诸神殿主’放你回来?”
  南宫平摇头道:“不是……”
  话方出口,南宫常恕已勃然怒道:“好个不守信诺的畜生,难道你忘了咱们南宫世家的
家训了么?”
  南宫平不知老父为何发怒,不由大吃一惊,忙低头应道。
  “咱们家训,以信义为先,孩儿怎敢忘记?”
  南宫常恕怒道:“那你为何离开‘诸神殿’返回中原,破坏了我家数代遵守的诺言?”
  南宫平闻言,方知老父发怒的缘故,但这一年来所发生的事情实在大多了,一时间,竟
不知从何说起,不由得口中期期艾艾了半晌,仍自寻不出一个头绪来……
  南宫常恕见状,更是怒不可遏,双目一睁,便待喝驾,却听身侧的南宫夫人轻轻咳了一
声,道:“瞧你把孩子吓成这个样子,你等他把话说完了再教训他也不迟啊!”
  南宫常恕回头望了她一眼,勉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道:“平儿,你有什么话说?”
  南宫平这时已将拥塞在心头的乱麻般的往事理清,于是便将如何随着风漫天出海,到
“诸神殿”的经过,以及后来所发生的事情,逐一详细禀告…
  南宫常恕听罢,默然良久,方始长叹一声,道:“孩子!为父错怪你了!想不到短短一
年多的时间里,你竟经历了这许多的事情,唉!世事如浮云,变幻令人莫测……”
  南宫夫人已自笑道:“平儿,过来让妈妈瞧瞧!”
  南宫平宛似一头迷途的羔羊,忽然找到慈母一般,应声站起身来,扑入母亲的怀中,只
觉一股温馨暖流,浸润着他整个身心,于是,他的眼睛潮湿了,他默默地流着泪珠,默默地
享受着慈母的爱抚……
  良久,良久——南宫平突地想起了门下食客万达的警告,霍然离开慈母的怀抱,关切地
凝视着南宫常恕,道:“万大哥曾经告诉孩儿,说爹爹和妈有性命之忧,但孩儿看来,他莫
非故作危词不成!”
  南宫常恕闻言,脸上忽然笼罩了一层阴郁的神色,望了爱妻一眼,沉重地缓缓说道:
“不错,为父和你妈的确有性命之忧,最多……最多……”南宫平骇然惊道:“什
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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