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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江湖归家路 作者:夜殿(起点2013-03-02完结)-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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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将是今年的最后一场战。
  离三月算上梁将军也不过三万人,君自怜愿意带五万骑兵连夜启程赶到戈壁。仅从人数上看,已是远远不及。离三月还劝说过梁将军要离开,这只是她的复仇,决不能拖累了旁人。
  梁将军却笑道:“他不是还没来么?他要是来了,我就更得留下。我是中原将军,又是你的朋友,怎能丢你们留在这?你别跟我提拖累,我是粗人,不认得这两字。”
  梁将军是早就做好以死相拼的准备,离三月一番劝说后放心了,只有对江暮歌很不放心。江暮渔将他托付给她,可她也只能照顾他一时,日后路还是看个人的。
  “暮歌,有些事我不得不告诉你。水儿对你并无任何情意。”其实,离三月常在水儿面前为江暮歌说好话,但是水儿是个死心眼,对离三月的话总是笑而不答。
  江暮歌一听这话,默了。过了许久,离三月以为他不会开口了,他突然自嘲地笑一声,佯装一脸豁达:“我早知道了。”偏偏他是冥顽不化的情种。“只要我心里有她,那就够了。”
  “若有一日,她走了,你怎么办?”
  江暮歌犹豫了一下。其实他觉得目前的处境是最好的,他其实挺喜欢军队的,要他舍下他也会非常不舍,过了一会儿,他咬牙:“我一定追她去。”江暮歌他应该是痴情的。
  “上天入海?”
  “上天入海。”
  “傻子。”离三月含笑嗔道,虽有对江暮歌的责怪,而那责怪转眼又化为对他年少气盛,那分天不怕地不怕的口气的羡慕,又在理智下强抑下去,“你想见她,可她不想见到你,怎么办?”
  是呀,那样子该怎么办……“你是说我与水儿,还是说你与家兄?”
  本来好好的,怎么说着说着就忽然扯到她身上。离三月神色微恼。
  江暮歌看了一眼。生气的女人原来是这么好看的。江暮歌素来是吃软不吃硬的,别人跟他生气,他就一定更要与对方顶嘴。水儿那是面容妩媚,怒容似嗔带情,让人只觉得她在跟自己撒娇不像是生气。离三月生气起来可是真的在发怒。她冷眉相对,眼睛微瞪,板着一张严肃的脸,让人心中一紧,在她面前战战兢兢的。可是,江暮歌怎么会觉得,她就连生气也那么好看。算了,就算他投降了吧。
  “她要回海,一定是君自怜惹得她伤心。我要做比君自怜好上千百倍的人,再去见她。”江暮歌看着离三月道,他不好顶嘴。
  离三月知道,江暮歌一向很聪明的。
  离三月莞尔一笑,紧接着又逼他对自己发誓:“你日后不许做将军。”
  她明明应该知道,离三月是看重承诺的人,而江暮歌虽然看重承诺,但天性中还有一分叛逆不羁,他可以发誓不做将军,但是,若果发生什么大事,这个誓言他可是不管的。
  离三月在饭菜中下了点药,将江暮歌迷昏了过去,然后让江暮歌的人绑了他,将他连夜送走。这场战局,从始至终都是将江暮歌排除在外的。
  这夜,无月无星,乌云密布,伸手不见五指,离三月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黑的夜晚,像是要把一切都吸进去,离三月甚至感觉自己要化在这一片黑暗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过也好,她要做的事情她都近乎做完了。如今,她只想要歇一歇,安安静静地歇一歇而已,然后她自会去迎接她的收场。
  离三月坐在地上,不觉拨弄着身下沙土玩起过家家,明明大战在即,她却能安下心玩游戏,幼稚得就像是小时候。她越长大,倒是越长回去了。而她小时候只是玩沙土都会觉得有趣好玩,她当下数着数着,也真的感觉到一丝欢乐。这欢乐来自于玩儿戏还是小时候,她已分不清了。
  “金蚕,笑一笑其实也不难嘛。”
   

(一百六十七)戈壁一战(上)
更新时间2013…3…2 13:05:34  字数:2615

 君自怜夜半来袭,离三月是被哨兵的惊喊声给惊醒的,而后,伴随着哨兵们奔走的脚步声,打鼓喧哗声,夹杂着几个哨兵的惨叫倒地声,整个军营被吵醒了。
  自从入了大漠后,士兵们睡觉时都要穿着衣甲,刀弩就放在床边,以备有人来袭时,他们能随时起床抓刀出帐防护,不喜欢这么穿也得这么穿,反正不喜欢总比去死好吧。
  离三月亦是旋即惊起,出帐奔向离骑兵只百丈远的马厩,夜色下马匹全都黑漆漆的认不出哪匹是哪匹,离三月也不费心去认,只消手指放在嘴边一声响哨,她的赤马从众马中奔走出来,离三月一抓缰绳翻身而上,动作利落。
  司鼓大声敲鼓将人们都吵醒后,旗帜一扬,鼓声随之放低沉些,方才是表示防守的军旗。
  梁伍出军帐一见,四方已被敌军围住,数万火把照得四方光亮如白日,虽亦敌军故意多拿火把做出声势浩大的样子来惊吓梁军的可能,但即便如此,敌军的人数也非梁军可敌。
  梁军三万人,架不住君自怜这次下了狠心,带了五万人并只带三日来回粮草,连夜直奔而来。
  此时鸡鸣时分,四周还笼罩在黑暗中,东方浮现一片朦胧的亮色。黑暗之中,对方又做围剿之势,不宜进攻,防守为妙,设玄襄阵惊吓干扰敌军。
  离三月师出君自怜,她想什么计出什么兵,君自怜一见即知,他又觉得十分欣慰,因为换了是他,他也会这样做。他与离三月似乎是左右手互搏,出的是一样的招,差的只是力量,离三月的兵马不足。
  匈奴骑兵西面全是清一色的白马,东面是清一色的青马,北面是清一色的黑马,南面是清一色的赤黄马。离三月是什么马?杂色。孩童跟成人打,除了叫来一群孩童,不然怎么斗得过?错不在离三月,错在她偏要帮中原。
  深夜漆黑,离三月向远处眺望。
  君自怜知道她看得到,他除下脸上面具,给她看个清楚。他变得沧桑许多,脸上多出一道刀疤,可幸这刀疤并不显得他狰狞,而是气势变得凌厉许多。可惜离三月看得到他,他却看不到离三月。不知道离三月过得如何,已是一年不见。他……很想看看她。
  水儿一看敌军阵势,知是君自怜赶到。离三月拉她上马,给水儿指点远处:“你看,那就是你要找的人。”
  离三月看清楚了。他与一年前相比变得那样沧桑。她却给水儿指点着。还怕水儿不够为君自怜心疼,水儿还不快点跑到君自怜身边么?还怕自己还不够危险么?离三月暗暗自嘲,然而,她下定决心,不管水儿如何,她都不怪水儿的。
  水儿一看清君自怜,眼泪就掉了下来。是哪个人在他脸上划了一道刀疤,哪个人能这样狠心?
  她看着君自怜,掉了许久的眼泪,才注意到君自怜身下的紫菀。君自怜说过,不会让紫菀离开他的,一刻也不会,哪怕上战场也带着,赢了很好,输了就一起死。紫菀的气势那么弱,被君自怜拥着,可是水儿看君自怜很久,才发现紫菀。而一见到紫菀,水儿的眼泪就停住了,怔怔地凝视了二人很久。
  水儿可以为君自怜翻山倒海,可以为君自怜命也不要,可以为君自怜闹出一场最悲壮的暗恋,可是,当她立在君自怜面前,她什么也不会说,若还有一个美眷在君自怜身边,那么,水儿就更不会说了。
  “暮歌……”离三月在水儿耳侧轻轻劝道。相较之下,江暮歌可是从始至终都对水儿确实一片痴情,水儿伤心时,他自愿意聊作慰藉。
  不必了。水儿拉住离三月的手,开口说话。
  离三月一惊。水儿不是哑巴吗?水儿怎么能说话?
  水儿不是哑巴,但是她每说一个字,她就要吐出一口血,她为君自怜破了不能说话,不能插手人世事情的口戒:“你……你别杀他。”她从来没说过话,这是第一次开口,声音很轻很小,而且含含糊糊的,得亏离三月将耳朵凑在她嘴边,心里又拉上三人关系,揣摩许久,终于算出是‘你别杀他’。
  别杀了君自怜?水儿你才是呢,你别傻了!离三月来这里什么也不为,就是为了杀了君自怜的。
  “答应我!”见离三月沉着脸不答,水儿越发着急。她破了口戒,又加上情绪激动,说话显得有些含糊,因为嘴里总有一大口血。
  再这么吐血吐下去,水儿会死的。可是,要离三月答应水儿?
  水儿抽泣一声。那个梨花带雨的美人儿,她一哭,那是连惊涛骇浪都要为她而变得平静下来的,哪怕天地都得对她温温柔柔的,离三月不由得不去心软。
  “别哭了。你别哭了!”离三月看不得水儿掉眼泪。她一瞪那头的君自怜,那人大概还什么都不知道,转脸看水儿时又是一阵心疼,咬牙道,“好!我答应你!我不杀他!”她折磨死他!离三月擦着水儿嘴角的血,“你别再说了,你忍住,我叫军医来。”
  不必了,水儿一旦破戒,那就只能死了。水儿倒在离三月怀中:“蓝色的……”她轻轻地说着,还没说完就咽气了。
  离三月屏息愣住。水儿就这么轻易地死了?就说这么两句含含糊糊的话就死了?
  其实,水儿不应该说话的,她应该非要帮着君自怜对付离三月,那才能保护君自怜。结果,水儿这么自私地丢下离三月一个人去了。水儿她不要掺合在几人的事情中,她不要纠结反复到两头不讨好,她不要看见两人有任何为难,她是温柔善良的。她不要出现在君自怜的面前,免得她一见君自怜,她就情不自禁地为他沉沦。
  离三月忽然觉得水儿好聪明。她一定是看了离三月的模样,深切反省到了最好不相识,免得相思苦。就算要相识,不必再相知。
  “水儿……”离三月颤着手,慢慢地将水儿的眼睛合上。她想将水儿带回海边,想将水儿好好地葬了,可在当下情况,离三月什么也做不到。离三月只有狠心地转过头,将水儿推下马,就像是物器一样将水儿的尸体丢下马,任由千军万马踏过尸体而过,战场从来无人收尸。
  离三月派人到梁伍身边:“梁将军,敌众我寡,地势不利,即便杀出重围,又能往何处暂避?援军不至,唯有死战到底。”离三月又加一句,“我早说我的预兆很准。”
  梁伍令人回她:“我已有准备,如今唯有‘拖’和‘耗’字,待天亮后杀出重围,虽不能逃生,犹可消耗追捕的敌军。宁一死以求民平安,虽死无憾。”梁伍又加上一句,“我出大漠五次,次次都有不详预兆,直到你一说有不祥预兆,我就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两人隔着重重士兵,对视点头。
  东方朝日升起,还有一刻黑夜将会过去,还有一刻白光将会洒满大地,在这日出的混沌之中,朦胧的光线落在离三月身上,她半身落在白日中,然而只要一动,她就陷入了黑暗中去,再也不见身影。
  一阵大风忽起,趁着风沙遮掩了人眼时,梁军伺机而动,用了最大的力量去消耗敌军。根据后来侥幸存活下来的士兵口述,梁军还是因为寡不敌众而牺牲了。他们早就知道,还是这样做。
  两年过去,匈奴暂时归降。
  江暮歌看着战场上的老对手君自怜,他们坐下来一起喝酒,不是很有滋味,但是两人能够一起坐下来喝酒。
  酒过中旬,江暮歌忽然发问:“离帅和梁将军死了吗?”
  “梁将军死了。”君自怜口气平常地道,“至于离骗子……大概是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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