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归家路 作者:夜殿(起点2013-03-02完结)-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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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一个人只能徒劳地消耗内功，没有人可以一个人活下去。“
两个人一起取暖，才是生存之道吗？
“江暮渔，有你陪我在黑暗里，我再也不怕了。”离三月忽然抓住江暮渔的手。
“呵。”江暮渔听离三月的话听到笑，在她看着他的时候，“我一直都在黑暗里。”在濒临生死时候，第一次说出了真心话。
（六十二）愿同尘与灰
更新时间2012…4…21 22：11：19 字数：2423
什么意思？你一直都在黑暗里？你好好的一个人，脸白白的，笑起来牙齿白白的，穿着白衣裳，怎么会在黑暗里？离三月对这句话并不是太明白，但在这种危难时候说出的必定是真心话。
江暮渔的真心……
从表面看，江暮渔是个俊朗多才、温文儒雅的人。可是，他的真心呢？他处事圆滑、隐忍伪装，他若是不将真心话说出，世上又有谁能看透他呢？他刚给离三月运内力的举动，也可用他的话解释：两个人互相取暖好活下去，并非离三月所想。
与这个人接触越多，越觉得他的心很深，越发地令自己卑微。偏偏就是这样的人，深深的心，偶尔流露的真，让当时年少的离三月迷恋。
雪山，冰井上。
离三月和江暮渔在里面已过了三个时辰。
巫女看着老瘸子将试探的黑纱缩了回来。老瘸子朝她摇摇头，示意不行：“不行，冰井长达万丈，我最多只能到百丈。”
应该对江暮渔与离三月二人身陷冰井而焦虑，但巫女却没有那种感觉，这算是一难吧？她总觉得，离三月会借着危难突然爆发。听到老瘸子的话，巫女也只是平常地道：“是呢。”
倒是老瘸子看上去比较紧张，不断地试探冰井。看又没试探成功，老瘸子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旁边的冰刀帮帮主。
在一边趴着，始终不安地望着二人的冰刀帮帮主顿时一个哆嗦。都已过了三个时辰还要试探？老瘸子似乎不会轻易放弃二人。帮主是不是该将事情全都早早坦白交代了，争取宽大处理为好？
想来想去，帮主终于开口了：“前、前辈……你别瞪我，我只是还有话没说，看你们一定要救人，我觉得我还是先坦白了好。这冰井除了害人掉下去，还有一个妙用。我原先是想等到朝日升起，让冰井两边的冰块消融，冰井就能自行塌埋，万一日后要查也没痕迹。”
小心驶得万年船。诱使守夜人出来一群接一群地解决掉，能对两个小辈用陷阱，陷阱还设计了会自行埋塌，免得日后有人查。这么小心的帮主不管到哪儿都是横行无阻，可惜遇上了老瘸子，也只能叹息一声时运不济。
巫女抬头看东方，日出正在升起。
陷阱下依然是没有光的。
漆黑的一片中，两个人在冰洞的墙角拥抱蜷缩着。或许两个人在一起真的比一个人能活得久，可那也不是说两个人就能活下去。
离三月的意识渐渐迷糊。而且，她觉得江暮渔也开始迷糊了。因为他说话的声音已经从‘弱下去’到‘不闻’许久。她很想叫江暮渔，让他继续说别睡着，可离三月几乎连张嘴的力气也没有……若不是一声巨响刺痛了她的耳朵。
离三月眯开眼，她连睁眼也睁不开。恍惚间见一块大冰石从冰井中掉下来，正朝二人砸来。离三月一激灵给吓醒了：“江暮渔！醒醒……”
这说话叫人躲，哪比得上冰石掉下来快？离三月喊了一句，就很识相地闭了嘴放弃喊人。
死吗？
在冰洞中也迟早是死，被冰石砸断了气也是死。说实在的，并没有什么区别。
离三月望着那块几百斤重的大冰石眨眼间就到了眼前。除了百斤重外，还有冰石从千丈高空一路滚落而下的巨大冲击力。这样的冰石砸下来，一定会砸得人一下子粉身碎骨吧？
江暮渔抱着离三月，意识已经开始不清，上身压在离三月的身上，这冰石落下来，第一个就是砸到江暮渔。
就是不想看着江暮渔死。无论怎样死，就是不想看着他死在自己眼前。江暮渔心中有没有她的一个位置，离三月她不管了，她心中有了。
晦涩急促的咒语在冰洞中低低响起，离三月吟诵起御灵术，因为强行加快了念咒语的速度，身体一下子承受不住这负荷，感觉胸口闷闷的，喘不过气。念得久了，还有一股热辣辣的血从胸口冲出。离三月的鼻子里流出鲜血，那不算什么，只要念咒的声音清楚。头疼得像一根冰锥插进头里，也不算什么，但是精神一定要凝聚集中。身体会负荷不住，可只要在那之前完成咒语救下人就好了。
原来冰井会塌陷？原来下面的两个人会死吗？
巫女这才清醒过来。已经等了三个时辰了，要是离三月会爆发，早就爆发了。这种借助危难而期望离三月爆发的念头是不可行的。日出已经升起，不到半刻钟的工夫，冰井就会塌陷，彻底掩埋下面的两个人。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救人啊？”巫女一下子心慌意乱地顺手抓住旁边的老瘸子。
方才不紧张，知道别人快死了才紧张。老瘸子对她的行动很是不屑：“没办法了，我刚已经用尽办法。走吧，我们不必等着见尸。”知道无计可施后，老瘸子也真够无情的。
“死老瘸子！那底下是我徒儿，我怎能就不救？！”巫女被他气得都快哭出来了。连老瘸子都说不救，可能真的没什么能救他们的方法了。
难为你还知道底下那是你徒弟。巴山之行，是巫女主谋。离三月遇祸重伤，巫女你就照顾她一日吧？离三月和巫女来雪山，要不管死活地把离三月推到危险面前，寄托离三月突破的希望于危难，那个人是巫女吧？离三月与江暮渔掉下陷阱三个时辰，一直想办法救人的是离仇，站在一边的是巫女。而在最初的时候，在巫山救了巫女一命的人到底是谁啊？！是离三月！
“我救不回来，要救你去救。”老瘸子很冷血地道，准备走人。
“死老瘸子！”巫女看着他的背影，要破口大骂。
老瘸子冷冷一瞥。他知道巫女只是因为刚失去离三月，心里烦躁，并不是当真想要骂他，只是宣泄情绪。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是她好骂的。叫老瘸子就老瘸子，反正老瘸子的确又老又瘸，凭什么每次都在前头加个‘死’字？！
巫女被老瘸子冰冷的眼神威吓住。老瘸子生性冰冷，那不是老瘸子的错，巫女喜欢他去折腾他，那才是巫女的错。
“我……我去！好，我去就我去！我一定把徒儿救回来！”巫女的手指在蓝包内的蛊坛上转了一圈，就取出蛊坛，往冰井走过去。
老瘸子瞪巫女只是出于对她言语反感，可不是要激得巫女去冒险救人。巫女平时跟他斗嘴也就罢了，怎么会闹到赌气这么幼稚？老瘸子直盯她的脚步，初始不信，到巫女到了冰井边才一卷黑纱将她拉回来：“你作甚？！……就算下去你也是死……说了几句就发脾气？这时你还给人添堵！到一边去！”他在冰井边，皱着眉头盯着深不见底的下面，喃喃道：“我再想想方法，我再试一试……”
老瘸子那是一个浑身上下都被黑纱盖着，连一张脸都看不清楚的男人。巫女能看见的就是他一直站在自己的面前，站在所有人的面前，西南强盗他要去挡，天山雪莲他去采，二人落陷阱他去救。只要他立在哪里，就强得让人很安心，似乎天永远也不会塌下来的样子。
（六十三）雪怪（上）
更新时间2012…4…23 10：45：58 字数：2167
“我不会死。”巫女道。她其实还有一种最后保命的方法，血遁术。尽管血遁术已经用了两次，若这次再用，就是第三次了……
‘本命蛊是从小养大，极通神智的一种蛊虫。在极危险的情况下，本命蛊甚至可以为你挡住血光之灾，施展血遁。可你每施展一次血遁，本命蛊就会虚弱多年，而施展三次后，本命蛊就会死亡。本命蛊死后，你也会大受影响。’
从小养大，极通神智，而且关系到自己的蛊虫。任何人都不会想要使用第三次吧。所以，巫女才一直要老瘸子救人，而自己不出手。可是，为了离三月，宁愿死本命蛊，也得救离三月，都已经到了这最后的关头了，巫女的心血不能白费。
老瘸子看巫女神色凝重，想也知道用血遁术要付出一些代价。只是他不知道本命蛊只能用三次，这保命的事谁会告诉别人：“那你快去。”
巫女颔首，往冰井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老瘸子方才一句临行喊叫让她清醒了一些，解下随身蓝布包，免得进冰井时蓝布包磕着碰着。
蓝布包内鼓鼓囊囊装满了瓶罐。在巫女解包时，一个小匮子不由得被挤出蓝布包落在雪地上，蹦跶两下，侧面摔倒在地上。本关着的匮也在两下蹦跶中，打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一股雪莲的清淡香气在旁人不经意间，四下溢出……
巫女跃入冰井后片刻。“啊——”一声像是老人扯着嗓子的鸟叫声，从远处高空传来。
声音并不大，可但凡听到这鸟叫的雪山动物全都止不住颤抖。
雪山洞穴。长生身边的大、小雪熊在鸟叫声后，虽没有失态地跪地臣服，却也绷紧了身子，缓缓地站起，往洞口仰望天空。雪熊是常人眼中的“雪山之王”，可前提绝对是排除那雪山怪物的出现！
“坐下。”长生为自己身前的灯火被雪熊挡住而心烦，命令道。对自己的失态不能控制的大、小雪熊闻这一句话后，缓缓转身，不挡住光线地坐了下来。
老瘸子的眼角余光飞快瞥了一眼身后高空。他不能转头，等转头看清之后就晚了。但是那气势……绝对不会错！只有雪怪！在肯定是那怪物之后，老瘸子再不用思考和犹豫，驱使黑纱将一边的装雪莲的匮推进冰井。
随后不过呼吸间，一只“背负青天，其翼若垂天之云”的大鹏飞到了雪原的上空。
注视着雪莲落入井内，大鹏双翅一收，包住身子急速落降，又在落地的同时张开巨翅。里面的鸟身已化为一只高大如山的巨猿，两只翅膀变成两只长手，巨猿一手抓住冰井，紧跟雪莲窜入冰井内！
说起来慢，其实从大鹏出现到入冰井不过片刻。
帮主已经看得呆了。
鸟？猿？刚才到底是什么怪物？竟然还会变化？！
“雪怪。”深吸一口气后，老瘸子终于道。
“雪、雪怪？”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可怕雪怪？好一个“怪”字！上天可化鹏，下地可化猿。
“前日，我们从雪山北面上雪峰，经过‘万针林’，见雪怪化鲲在万针林下冰川酣睡。冰川内有一朵莲花，就取来雪莲收在匮内。刚才匮打开了，雪莲香气叫醒了雪怪化鹏来追。”
老瘸子寥寥数语，对面帮主已是瞠目结舌。“万针林”？“雪怪化鲲”？这样他们还敢夺雪莲……还能夺来雪莲！
雪山南面山路，北面绝壁。北面往东北三公里处，有一座比雪山稍矮的‘子母峰’。其与雪山相连的三公里冰川上耸立密密麻麻的冰针。如果有人从雪山掉下落在这里，当即万针穿心。可奇怪的是，来雪山的人，最后十有八九都死在“万针林”内……
前日，老瘸子和江暮渔乘着蓑羽鹤载的空中轮船，欲过北面登雪山。经过万针林时见一朵雪莲屹立在万针林之上。正打算去采，忽然一阵风吹过，天山雪莲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