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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重生董鄂妃+番外2 作者:漱玉泠然(晋江高积分vip2013-12-17完结)-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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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缡胸有成竹道:“太后早就知道公主与襄亲王的事,襄亲王虽被支到云南去了,但亲朋旧部还在京中,太后也自然会怀疑公主是被襄亲王的人接应出宫的,只要叶管家那里顶得住,奴婢便是打死也不会吐露一字半句——再说太后也不是苛待下人的主子。”

    淑懿只放下了一半的心,她知道孝庄可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谁都说不准这位铁血太后下一步棋会怎么走,会怎样的令人措手不及。

    淑懿只顾浮想联翩,默然半日,却听耳边幽幽一声,恪贵人语声柔软道:“嫔妾为了这事欺君倒也罢了,只是又拿出进香拜佛的事作挡箭牌,不知道神明会不会怪罪于我?”

    淑懿知道恪贵人一直想要皇嗣,在这上头等闲不敢轻慢的,便解劝道:“贵人做这事保住了两条人命,是大大的善事,神明自然不会怪罪于你的。”

    恪贵人笑道:“广济寺里求子进香,向来须要连拜七日,少不得我少拜一日,与神明诉清原委就是了!”

    淑懿拈起一枚糖渍红果,慢慢地吃了,笑道:“昨夜你就没去广济寺,太后若察查到那里,你想好怎生应对了么?”

    恪贵人与青缡相视一笑,还是青缡又来分说,道:“昨晚安顿了公主,我便赶着去那里拜了一拜,黑灯瞎火的,想必寺里的人也看不清面容。横竖恪贵人当初与皇上商定的,也是微服出宫,若太后的人去查探,住持只说有人来过,便无事了。”

    淑懿对恪贵人说不出地感激,道:“此事若非你肯帮忙,公主是断断出不去的,贵人侠义心肠,日后定会善有善报!”

    恪贵人肃然道:“嫔妾受娘娘大恩,公主既是娘娘的至交好友,嫔妾自是会如帮娘娘一般去帮公主的,又何必言谢?”说罢,又羞赧低眉,笑道,“只是娘娘叫嫔妾好言好语地哄着皇上,嫔妾真真的有些为难,平日里我都冷淡惯了,乍一做成那样,连皇上都吃惊了呢!”

    淑懿抿唇笑道:“皇上吃惊,也是高兴的吃惊,贵人往后就如那日一样温情似水,皇上只怕一日都舍不得离了你的!”

    恪贵人摆手道:“罢了,那一回就够了,这样的献媚功夫,若日日叫嫔妾去做,还不及再发我到升平署弹筝去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没评论,撒娇打滚求支持求评论,呜呜~~~~~~~~~~

正文 第七十章 东窗事发

    大家又说笑了几句,青缡因怕慈宁宫不见了公主;闹将起来;便匆匆地回去了,恪贵人不便大清早地便在承乾宫久坐,也要告辞,临走时又回头对淑懿说了一句:“听说我们那位康嫔娘娘快到日子了;这几日宫里宫外正为这事忙活着呢;嫔妾也不好常来;娘娘只依着各宫娘娘的例;该赏赐的赏赐罢;那一位不是个省油的主儿;她又是皇后的人,别叫她拿住了娘娘的不是,去皇后那里说嘴。”

    淑懿微笑道:“我心里有数,多谢你提醒!”

    恪贵人说了几句,也离开了,淑懿看着她在晨曦里渐渐淡去的背影,纤纤弱质,细腰如柳,似柔花临水的细碎影子,油油地飘然而行。

    慈宁宫落了一地的碎瓷片,茶叶混着浓重的药气,弥散在微凉的空气中。苏茉尔给孝庄捧上的老君眉,金珠才端来的安神汤,都被孝庄尽数摔在了地下。

    若换作旁人,在自己宫里发发脾气,也是平常,但苏茉尔知道,孝庄如此大发雷霆,那是直的怒发冲冠了,她从科尔沁起就伺候这位格格,这些年来,孝庄也只有两回,这样地怒不可遏过,前一回,当然是为着她的姐姐海兰珠。

    苏茉尔躬身不语,半日来只是默默,金珠这些伺候孝庄年头稍长些的宫女都有数,几年来,每当孝庄略有不快时,旁人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声,只有苏茉尔敢谈笑风生地劝慰孝庄,有时还会毫不在意地指出孝庄不公允的地方,可这一次,孝庄发了这半日的火了,却见苏茉尔半句闲话也不敢说,这些人便知道,孝庄今日的火气非比寻常,一个个如同走在钢丝炭火上,连喘气儿都是小心翼翼的。

    又挨了两顿饭的工夫,苏茉尔见孝庄逐渐均匀了气息,方敢稍稍挪一挪足,支在脚背上的一块较大的碎瓷片“叮呤”一声响,倒在药渍斑斑的青砖地上,苏茉尔道:“太后,‘气伤肝,恼伤肺’,太后就是有再大的不如意,也要当心自己的身子,皇上还这样年轻,没了您辅助不成啊!太后您忘了,咱们从科尔沁、盛京到入关进京,一路是多么艰难才走到今天的……”

    她的话说得极慢,几乎每说一个字,都在紧密地注视着孝庄的脸色,孝庄听了她的话,大半辈子的辛酸甘苦一齐涌上心头,眼眶里两粒灼热不停地打着转,她叹了口气,脸上的阴沉终于和缓,只留下一层单薄的憔悴,苏茉尔知道方才说的话,已经入了孝庄的心,便走到她的面前,轻轻抚着她的后背,道:“太后消消气。”

    孝庄的黯然中透着深沉的倦意,叹道:“并不是哀家存心要争这一口气,实在是这桩婚姻事关国体,哀家已经答应了孙延龄,若是到了时候交不出人来,大清的信义何在,皇上的君威何在啊!”

    虽然是深秋,孝庄的额角上还是沁出密密的汗珠,苏茉尔拿过玛瑙柄的朱砂泥金纨扇,替她轻轻的扇着,孝庄慢慢地平静下来,抚弄着珠灰色宫装上的写意花纹,一点点理清了思绪。她端出白瓷釉下彩的福寿茶碗,呷了一口金珠新递上来的热茶,然后长长地舒了口气,沉声道:“唤青缡进来!”

    其实青缡就候在殿外,慈宁宫里无故走失了和硕公主,公主身边的下人谁也跑不了,当初四贞十分担心自己走后青缡的安危,毕竟青缡是她形影不离的贴身宫女,曾经劝过青缡不要回宫,青缡只说叫四贞放心,又安慰四贞说孝庄一向宽厚,不会十分苛责她们,四贞无奈之下也只得放青缡回去。

    青缡这时听到召唤,缓步进殿,先向孝庄行个礼,道了万福,孝庄看也不看,碗盖轻轻一撂,发出清脆的一响,幽幽道:“四贞住的地方还算舒适吧?”

    这一问,倒激得青缡浑身上下不由自主地一凛,她设想过千百种可能,孝庄也许会问“最后一次见到公主是什么时候”,也许会问“公主逃到哪儿去了”,青缡把这些问题的答案在心中过了几十遍,力求做到天衣无缝,可是没想到太后召她进来,也不发脾气,也不责备于她,却问了这样一句,似乎四贞不是逃出宫外,而是被她这个太后风风光光地嫁出去的一样。

    青缡无言以对。孝庄冷笑一声,道:“你果然与这件事有干系的!”

    青缡这才明白,孝庄方才是出其不意,先探得了她与此事有无关系,过后她就是想推说不知,也没人会相信了。然而想到这儿,青缡倒是心神一定,横竖不过一死,她只咬紧了牙关,不吐露一字半句便是,恍惚中,青缡只想到了尚方司的七十二道刑罚,若实在抵受不住时,便咬舌自尽,也算是全了她侍奉公主一场的情分。

    孝庄见她一脸无惧之色,对她的心思,也猜出八九分了,只淡淡挑眉道:“哀家知道你的心思,你放心,尚方司那个地方,不是你去的。”

    青缡真的心虚了,孝庄不愧是在宫里熬了大半辈子的,能够在瞬间猜透人的心思。孝庄当然也不傻,她知道事已至此,跟这些奴才较劲,也捞不回四贞来,还不如另择他路。

    青缡磕了个头,平静道:“皇太后恩德浩荡,奴婢承受不起,奴婢未能恪尽职守,以致公主走失,奴婢罪该万死,请太后责罚!”

    孝庄一扬手,苏茉尔递过雕着团龙细纹的银亮的水烟袋,孝庄深深地吸了一口,定了定神,道:“你也算个忠心的奴才,哀家素来喜欢忠心的人,所以虽然你有大罪,哀家并不想惩罚于你,哀家只求你能对我说几句真心话就是。”

    权倾宫廷的皇太后如此放低身段,叫青缡真是难却其情,苏茉尔无声地立在一旁,默默地想,孝庄这几十年来练就的怀柔功夫,一旦出手,便是避无可避。

    青缡歉疚道:“奴婢不敢不说真心话。”

    孝庄蔼然点头,哀戚道:“你以为只有你挂怀公主的好歹么却不知哀家从她那么小,就把她带在身边,为她操碎了心,哀家的心里,疼她的心,比疼皇上的心还重些。俗话说:‘生娘不及养娘大’,可现在她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走了,连说都不说一声,你叫哀家怎能不伤心?”

    青缡不禁泫然而泣,道:“太后千万别这么说,公主往日常跟奴婢说,太后与她如何母女情深,奴婢相信公主就是出了宫,心里也一定时时挂念太后的。”

    孝庄捶着雕云花梨炕几,涕泗交流道:“那么她怎么能这样狠心?难道哀家对她十几年的呕心沥血,还抵不上她与博果尔这点情爱么?哀家怎么都接受不了!”

    说着,悲痛欲绝,苏茉尔见状赶紧上前,抽出一条香色素面绢子来,替孝庄拭泪,一面劝道:“太后莫要想得太多,奴婢看四贞公主并不是这样无情无义的孩子!”

    青缡从未见过孝庄这样悲伤,也惶急道:“是啊,太后,公主也十分牵挂太后的,只是公主确有难言之隐,实在难以向太后说啊!”

    孝庄一瞧这情形,还不是等于青缡亲口承认了,四贞出走的事,她的确知情么?因问道:“什么难言之隐难道哀家作为她的额娘,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叫哀家知道的?”

    青缡想想也有道理,因直言不讳道:“公主已然身怀六甲,实在不能再嫁给孙延龄了!”

    这事倒把孝庄惊住了,她虽然知道四贞与博果尔的事,却想着凭四贞的聪明,事后也该知道服用避子汤,避子汤虽为宫中禁物,可自古以来只要有心,这宫里就没有什么是真正能禁得住的。

    为何又会作了胎?难道这是博果尔的主意,想以此来彻底断了四贞远嫁广西的可能?

    孝庄不禁一阵愠怒,可她知道此时不是发怒的时候,四贞有孕,如果她没有逃出宫去,她当然可以凭借太后的威势,逼迫她落胎,可她怀的是襄亲王的孩子,懿靖大贵妃的孙子,若传扬出去,只怕懿靖大贵妃会不顾一切地与她斗到底!

    阿霸垓旗的力量,也是不容小觑的。孝庄先前不愿四贞出嫁也好,后来希望顺治纳她为妃也好,还是让四贞依照婚约嫁给孙延龄也好,都是依形势而定的策略,目的永远只有一个,就是巩固皇权。若是为了笼络孙延龄,而得罪了阿霸垓旗,实在是得不偿失,可如今的难题是,她已经答应了孙延龄,说出的话覆水难收,这个残局该怎样收拾?

    孝庄看了看青缡,一个计划渐渐在她头脑中形成,她重又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金珠早已续上了新茶,喝在口中便是一条热线直落进心口里,孝庄脑海中那条线也更加清晰了。

    孝庄悠然道:“原来如此!这孩子怎么什么事都瞒着哀家,我如果早知道是这样,怎么也会想个法子,回绝了孙延龄,可如今答应了,又是以皇帝的名义下旨允婚的——唉,”孝庄以手支颐,似乎十分头痛的样子,“真真是为难死哀家了,这时候难道叫哀家从云彩里捞出一位公主来,嫁给孙延龄么?”

    苏茉尔几十年来与孝庄形影不离,对孝庄的举手投足都了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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