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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一世君倾+番外 作者:君子攸宁(潇湘2012-12.1完结)-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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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副将,自是要领上他麾下的人马,他多半不与慕颜的主力军一起行动,那便意味着我们过不了多久便要暂时分道扬镳了。
  那日我在行军地图上所看见的兵分三路包抄京畿的路线计划终于要付诸行动,心下除了激越,却亦满溢着担心——除却对战场流血的惧怕,亦是对京中的那些旧人挂念不已。离我逃出京已大半年,算算日子,琉璃都该临盆,忻儿也该会说话,而萧茜留下的那个女儿苋瑶,如今也该半岁多了。宁熙这个皇后之位做得可还稳当,莫玟又是否得到了她想要的,洛琬可还对慕辰一片痴情,痴傻的容玥又可有人照顾她?而慕辰……他如今的心里,又把谁放在心尖之上?
  我迫切想要入京,因着肩上的仇恨亟待我一一去解;而我又怕入京,不为别的,只是尚不确定自己是否有那个勇气面对惨不忍睹的过去。可就算再如何徘徊,我却没有选择的余地——只有向前,再向前。
  以湖州为起点,慕颜将大军分为三路,由澜苍领了东路,无邪领了西路,分别自锦州和西川一路直攻北上。因着沿线并无较大重镇,是以攻城难度低,再配合他们的行军速度,在慕颜和襄原的中路军之前抵达京畿应不是难事。而慕颜选择将最大的难题——中路留给自己和襄原,自湖州过栈道,与敌军狭路相逢再至渝州,后抵京郊,三军再行会合。
  我细细看过地图,沿线不是交通枢纽,便是如渝州这般的兵家重城。这看似疯狂的决定一度让襄原头疼不已,但我心知,这仗不论谁在冲锋陷阵,最逃不开的人便是慕颜。要历练,要威信,要黄袍加身,要大仇得报,又如何能假手他人?
  ------题外话------
  让我亲爱的男主这么长时间才能真正拥有女主,真是觉得对他不起啊…小温馨之后还有更多的腥风血雨,看君倾和慕颜怎么杀入京城,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吧~


☆、第一百二十八章 兵不血刃

  慕颜一声令下,全军自是加紧调度整备,我还来不及跟澜苍告别,他已是一大清早领兵走了。当我赶到之时,雍华宫中只见襄原和无邪二人,襄原留了无邪叮咛半天,面上满是谆谆之色,无邪却是一脸不屑,未及襄原语毕已是不耐离去,徒留襄原一人满眼的奈何之情。
  “君倾小姐来了?”襄原抬了眼正巧看见了门边的我,眉眼间这才替上了慈和之色,我亦是恭顺点头,朝他行了过去。
  “可是来送你哥哥的?他走得太急,我亦未见着他……”我闻言无奈颔首,艰难笑了笑道:“无妨……不过是心中有些不安,想当面叮嘱一二,可以他的本事,又何须我来提点他那些无关痛痒的小事?过些日子三路军自会在京郊会合,到时候便又能相见,也不差这些时候……”
  襄原微笑附和着我,眉间却氤氲着一丝明显的担忧,不用明言我也知晓,这个做父亲的必是在担心同样带兵的无邪。此番算是他第一次带领恁多兵将,就算他亦是武艺高强,一身是胆,却也如襄原所言最欠临敌经验,为之担忧自也是人之常情。
  “王爷也不必为无邪担忧许多,他的本事胆略不输澜苍,此番虽是初次,却也是极好之历练,他本性要强不服输,求好心切,这此也必不会让王爷失望了去。”
  我温言抚慰,却见襄原忧心之色越发浓郁起来,半晌方沉声叹了口气:“我便是怕他这好胜之心一朝会害了他……初出茅庐经验不足,却总想着插翅飞天,如今我不在他身边,他麾下将士又并不多,万一他有个什么好歹……”
  印象中的襄原风趣而坚毅,这样为着一个人担忧的徘徊模样我还是第一次见。以往他对待无邪总是严苛居多,这样背后的慈和只有我才看得见,忆及上回无邪主动请缨要求去破坏栈道,襄原当面阻止他一事,我当时亦是心怀疑惑,如无邪一般以为襄原对他能力有所质疑,现下才慢慢明白过来,就算他心中对无邪这个儿子有再多不满和忧虑,却仍是希望他性命无虞,平安顺遂。只是他们父子间的矛盾日益加深,而事实又难以说破,襄原的苦心,无邪的委屈注定不是朝夕可解的了。
  “罢了,每次说起这不孝子总是令人满心的不快,”襄原极快地将眉间忧色敛去,好似想将之前为无邪担惊受怕的模样尽数掩盖一般,瞬间便换上了一脸肃然的表情:“颜儿明天也要准备启程了,先前派去修复栈道的人马已与宇文朔那小子几回交火,他们似乎尚不知我军分三路北上的事情,以为我方行军必经这栈道不可,先前对此地维护有加,如今却是极力地破坏,唯恐我们自此而过,直指渝州这最后一道防线……”
  我淡然一笑接口道:“这次可要好生将宇文朔这家伙耍上一耍,他以为我军不会选择东西两侧崎岖山道,我们便偏反其道而行之,打他个措手不及。”
  “早便该这么做了。慕辰以为一个湖州便能将我们拦下,如今失了湖州倒也没见他有多着急。他以为本王不知么,能让他如此有恃无恐,不外乎京中尚有他手上的一支御林军,还有渝州这一军事重镇。哼……宇文朔那小子本王还没放在眼里,只要他不用宁烈,本王打下渝州,直捣京畿不过是探囊取物,就算他宇文朔再如何谨慎,却也逃不出本王的算计。”
  宁烈?我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宁若襄沂之争,与澜风襄原的兄弟情,杀死慕辰父母夺子以偷天换日,与炎刹的通敌之事,还有黎渊的死……这一连串的人和事都与他有关,却鲜少见他真正露过面。
  梦华中手握军权之人死的死,走的走,如今唯有他位高权重。慕辰早已有心脱离宁家掌控,现在的洛家、宇文家分别执掌京内外军队便已说明一切。而宁烈呢?
  若说宁太后身体每况愈下,早已无力把持朝政军事,他这个宁家长子却仍健朗,手中已有自己的亲兵,要想重树宁家威仪并非难事,且不谈宁家早与炎刹勾结,早已安排好了退路,就算他仅去拉拢或挟持洛韦这个顶着武将职却是个实实在在的文官都是易如反掌的事,他何以不动这个手?
  若说他亦向慕辰妥协,宁家选择彻底归顺其下,那慕辰为何又不启用这征战沙场已久的老将,去把宇文朔这个经验未足,又连吃好几场败仗的年轻将军替了下来?宁烈一年多来一直待命京中,迟迟未有动作,是他两不相帮,还是慕辰另有打算?
  这些昔日被我忽略掉的问题一朝涌入脑海,让我瞬间混乱起来。襄原见我面色不对,忙出言相询,我只是打了个哈哈勉强糊弄过去,他只当我心中替澜苍操心,便也再不多问。
  “我军拖延上几日倒不是什么问题,澜苍和无邪两路军队越晚被宇文朔发现,我们离胜利也更近了一步,待得他们先行攻下东西沿线城池,将渝州和京畿周边尽数收罗在我们的掌控中,到时我们这路军攻下渝州便十分容易了。”襄原看似随意地开口,我却听得出来,他却仍是在为渝州问题操心不已。渝州位置在湖州和京畿之间,朝廷也将一部分兵力屯在这里,可谓是京畿最后一道防线,地位特殊,自然要比寻常城镇更难攻取。
  “渝州一事,王爷其实无需如此担心。君倾在那里早已有了部署……”我朝襄原挤了挤眼睛,骄傲一笑。
  他眼中蓦地亮了起来,连忙开口追问:“小姐又有了良策?”
  我摇摇头,眉梢高高一挑朗然道:“非也……渝州那里有一个人可为我们所用,若是一切顺利,我们当可兵不血刃。”
  襄原面上的惊异之色让我直想发笑,而忆起昔时,心中却又泛起一阵阵复杂情绪——罗衣,若是你知晓我以你作胁,迫你哥哥背叛朝廷,去害你至死都挂怀的那个人,你在阴曹地府是否仍会恨得我咬牙切齿?
  我们与宇文朔的主力部队在渝中栈道僵持了几日,前方捷报传来,澜苍和无邪已分别攻下了一座城池,我们自是欢欣不已,而宇文朔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声东击西既已奏效,他再与我们顽抗下去也是无益,索性放弃了栈道继续向北退去,让大军撤回了渝州。
  慕辰得知此事自是怒不可遏,传了旨令知州罗旻配合宇文朔死守渝州,若是渝州再失守,二人便提头来见。我在心里暗笑慕辰一如既往的自负和张狂,若我是他,此刻早已如热锅蚂蚁,该部署的防线便去部署,该撤换的将领便要撤换。而我不知道的是,到底是什么给了他如此巨大的信心,让他面对慕颜军队如此势如破竹的情形仍旧坐怀不乱。
  许是因着京畿强大的自给能力和军事装备罢,慕辰仍旧未将宇文朔免职或是增派旁的将领前来,除却又调了一支原属宁烈手下的人马前去增援罗旻和宇文朔之外再无其他动作。
  他自诩指点江山,可却低估了人心人情的力量——在亡魂面前,一切的歉疚和懊悔都会转化为不可思议的力量。正如罗旻之于妹妹罗衣。
  兵临渝州城下,气氛也变得异常肃杀,军帐驻扎在离渝州十里附近,可出了帐来却仍能看清渝州城墙上黑压压的兵将身影。谨慎如宇文朔,如今也知身负重任,断不敢再出新出奇,只一门心思将渝州城门守得死死,我们出兵几次攻城均告了失败。
  “看来只得去寻他了,”慕颜声音沉沉,握紧了我的手:“如今我们兵力已然分散,若是宇文朔不再选择保守,而是拼尽全力与我们相搏,那全军将士的性命堪虞……”
  “放下心来,我有种预感,那罗旻会主动来找我们。”我温言相慰,朝他浅浅一笑:“他若想知道妹妹尸身下落,除了投靠我们,便再无其他方法可想。待得我们取了渝州,慕辰更是穷途末路,罗旻是个聪明人,个中利弊他自会衡量清楚……”
  未及话音落毕,帐外已传来侍卫一声通报:“禀二皇子,帐外来了罗姓一人,自称是二皇子和君倾小姐旧识,二皇子可要见他?”
  “哦?”我和慕颜同时低呼出声,相视一笑,他忙吩咐道:“叫他进来。”
  帐帘一掀,一个披着斗篷之人被两名侍卫押着走了进来,他伸了手将风帽褪下,朝我和慕颜施了一礼道:“罗旻见过二皇子和小姐。”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我唇角微勾,示意他抬起头来,大半年不见,他倒是沧桑了许多。
  “在下今日冒死前来,便是助二皇子攻下渝州,待得事成,还请小姐莫要忘记当日承诺,将舍妹之墓所在告知在下。”他语声不卑不亢,又是抱拳一礼,抬起眼来与我直直相视,似是要向我讨个承诺一般。
  我朝他点头应承道:“若是大人襄助于我,我必不会让大人失望,待得二皇子顺利登位,大人不仅可一探罗衣,且以大人之能,在朝中奉个重职自也不在话下。大人素来精明,想必此中关节早已想得通透了罢?”
  “若是想不明白,罗旻今日便不会站在这里了。”他沉声相应,眉间微微一蹙,顿了顿又道:“高官厚禄已再不是罗旻所期,家人尽逝,我就算得到了荣华富贵,又有什么意义?待得诸般事毕,我只想带着罗衣的魂魄一同归乡,今后再不涉足政事了。”
  我慨然一叹,既为眼前这个男人惋惜,又替故去的罗衣感伤——她拼上了性命也终究未能替他哥哥铺好的仕途大道,如今垂手可得,罗旻业已不再稀罕。为着虚无的荣华搭上了所有,待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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