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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天蚕变-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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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个无敌门的弟子就这样只剩下了两个,那两个如何还敢再留下来,身形飞退,分向两个方向急掠开去。
  傅玉书一声冷笑,两截棍一挑,棍端寒芒飞闪,射出了无数暗器。
  左面那个无敌门的弟子陡不提防,被暗器打在腰背之上,立时惨呼倒地。
  右面那个身形更急,奔至墙下,纵身急掠上去。
  傅玉书身形亦动,双袖鼓风,凌空猛一翻,已远掠三丈,左脚往右脚背一点,再掠两丈,正好落在墙头上,双掌同时击出,这正是武当派的梯云纵。
  那个无敌门的弟子身形未稳,傅玉书双掌已到,“叭叭”两声,都击在他的背上。他一口鲜血喷出,身形倒飞了出去,脊骨已尽碎。
  傅玉书一个倒翻,掠回院内,无面人挟着那个中掌毙命的尸体亦掠了进来,大笑道:“武当派的六绝果然不凡。”
  傅玉书心胸亦一开,放声大笑起来。
  无面人迅速一转,将傅玉书那支枪变化出来的兵器一一拾起,以布抹干净,又一一嵌回,交给傅玉书,道:“这支缨枪变化多端,更加厉害。”
  傅玉书笑道:“只是麻烦一些,可惜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无面人道:“这已经很不错了。”
  傅玉书这才问道:“是了,我叫你查探云飞扬的身世,怎样了?”
  “根据公子给我们的资料,云飞扬有一个外公住在洛阳,但我们在洛阳调查所得,只知道他是二十三年之前搬来,至于从何处搬来,亦一无线索,我们的人留在附近又调查了五个月,发觉他的口音,家居一切,甚至衣服,都与一般的洛阳人无异,一直到今年端午,才从他们食用的粽子发现那是地道的湖州粽子,于是立即派人到湖州调查。”
  “又有何发现?”
  “湖州姓云的人原来并不多,我们总算找到他的好几个亲戚,转而打听到他以前曾做过户部侍郎,因为女儿与一个外甥有染怀孕,那个外甥又出家入道,不得不迁出湖州,以避人闲话。”
  “他那个外甥……”
  “姓羽,双名万里”傅玉书一听面色一变,无面人接道:“羽万里就是现在武当派掌门人青松!”
  “那是说,云飞扬是青松的儿子。”
  无面人点头道:“说不定,那个黑衣人就是青松。”
  傅玉书倒抽了一口冷气。
  第十回 毒手暗频施
  “师父,你到底要到哪里去?”
  “哪儿该去,就去哪儿。”黑衣人沉下声音道:“如果你还念师徒之情,希望你答应我两件事。”
  “师父请吩咐。”
  “第一,以后更加要苦练,第二──”一顿,黑衣人才接下去,道:“要尽力帮助武当,不能够与武当作对。”
  “是──”云飞扬仍然忍不住追问道:“师父,为什么你要我这样做。”
  “不必多问。”
  “那师父以后……”
  “若是有机会,我一定到来探你。”
  “师父──”云飞扬悲从中来,道:“你教了徒儿这么多年,请受徒儿三拜。”
  黑衣人不置可否,云飞扬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头,再抬起头来时已经热泪盈眶。
  黑衣人一再叹息道:“飞扬,你好自为之,一有机会,就到无敌门去找──沉曼青。”
  夜已深,丛林中那片空地之上,云飞扬在黑衣人地指点之下又苦练剑术。
  剑光飞闪,黑衣人一声轻叱,剑亦出鞘,欺上前去,刺向云飞扬,一刺就十八剑。
  云飞扬有守有攻,连接十八剑,黑衣人一挽剑花,第十九剑接着剌出。
  剑刺到一半,“铮”的一声,突然齐中断下来。
  两人的动作不约而同都停顿,黑衣人呆望着手中断剑,忽然叹息一声,道:“剑在人在,剑亡人亡,这柄剑跟了我这么多年,想不到今夜竟断为两截,你我的缘份,只怕也已到此为止了。”
  云飞扬立时紧张起来,道:“师父,若是你离开,以后就没有人再教我练武了。”
  黑衣人摇头道:“我要教你的,都已经够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你我始终难免一别。”
  “可是……”
  “痴儿──”黑衣人又一声叹息。
  “师父,你到底要到哪里去?”
  “哪儿该去,就去哪儿。”黑衣人沉下声音道:“如果你还念师徒之情,希望你答应我两件事。”
  “师父话吩咐。”
  “第一,以后更加要苦练,第二──”一顿,黑衣人才接下去,道:“要尽力帮助武当,不能够与武当作对。”
  “是──”云飞扬仍然忍不住追问道:“师父,为什么你要我这样做。”
  “不必多问。”
  “那师父以后……”
  “若是有机会,我一定到来探你。”
  “师父──”云飞扬悲从中来,道:“你教了徒儿这么多年,请受徒儿三拜。”
  黑衣人不置可否,云飞扬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头,再抬起头来时已经热泪盈眶。
  黑衣人一再叹息道:“飞扬,你好自为之,一有机会,就到无敌门去找──沉曼青。”
  “沉曼青?”云飞扬方待追问,黑衣人已飘然退开。
  夜更深,青松的静室之外人影一闪,一缕轻烟似从半开的一道窗门掠进去。
  这是一个不容易为人发现的角度,如此深夜,也应该不会有人到静室附近。
  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青松,一身淡黄色道袍,与平常的打扮无异。
  房中没有灯,青松消失在黑暗之中,窗户亦无声地关闭。也就在这个时候,傅玉书从墙下一丛花木中矮身闪出来。
  入夜之后,他一直就藏身在哪里,一声也不发,也不动。
  在此之前,他已经好几夜藏身在那里,更早之前,他亦经弄清楚青松一个月之中,总有十来天深夜离开静室。
  他要知道青松是否在静室之内很简单,一个武学上的难题便可以让他试出来。
  深夜拍门,毫无反应,已足以证明,至于青松习惯由哪一个方向离开,更就不难找到。门户窗户关闭,就只有那一个窗户半开或虚掩,还不是由那儿进出嘛。
  一次也许是巧合,但接连几次,傅玉书现在已经完全肯定黑衣人就是青松的化身。
  至于青松为什么要这样做,傅玉书亦想象得到,自从老怪物偷学武当六绝,被发觉挑断六筋,囚在寒潭之后,武当派就订下了一条规矩,一定要身世清白的人才可以收归门下。
  青松既不能认云飞扬这个儿子,云飞扬就只得从母姓,一个连父亲是谁也不知道的人,当然就说不上身世清白,所以尽管云飞扬乃是出青松亲自带上武当山,也不能够成为武当派弟子。也所以,青松只能够暗中教云飞扬的武功。
  他若是露出本来真面目,云飞扬一定会查根问底,还有其它更多的麻烦。
  这所以青松必须蒙上脸庞。
  出了静院,傅玉书立即向后山奔去。
  周围一片死寂,夜风吹冷,傅玉书的额头亦有汗珠摘下。
  这到底是冷汗还是热汗?
  寒潭中没有昼夜,雾气迷蒙,傅玉书进去的时候,老怪物正坐在石上发呆。
  一听黑衣人就是青松,老怪物几乎跳起身来,道:“这个老鸡毛也真风流。”
  “爷爷,这件事……”
  “斩草除根,连云飞扬也杀掉。”
  “孙儿也是这个意思。”傅玉书一脸阴森之色。
  “那你就快去结果白石、谢平。”
  “只是,爷爷你的脚。”
  话还没完,老怪物突然站起身来,一脚踢出,傅玉书冷不防,竟被踢翻地上。
  他反而高兴,嚷起来道:“爷爷,你的脚原来已经好了。”
  “已好了八九分。”
  “好,那孙儿就赶紧采取行动,让他们一试锁喉枪的厉害。”
  老怪物脸色一变,道:“你千万不要用锁喉枪。”
  傅玉书一呆,随即醒悟道:“那是会引起别人怀疑,好,那我就以两仪剑对付白石,以霹魔掌对付谢平!”
  “好聪明的孩子,还有,做掌门不能够有婚约缠身,若是伦婉儿那个丫头死缠不休,不答应解除婚约,连她也杀掉!”
  “爷爷……”傅玉书面有难色。
  “怎么?”老怪物一瞪眼,道:“不舍得杀掉这个女人。”
  傅玉书点头承认。
  “你忘了武当与我们傅家的仇恨?”
  “孙儿记得。”傅玉书沉痛地跪下,道:“只是,孙儿实在不忍心……”
  “你就忍心让爷爷不能报仇雪恨。”
  “爷爷,放过婉儿……”
  “好,既然你不忍心,爷爷就成全你们。”
  傅玉书喜出望外,尚未来得及多谢,老怪物突然反手将铁链绕在自己的脖子上,傅玉书急忙制止,用力扳开老怪物双手,嘶声大叫道:“爷爷,你千万不要这样,千万不要自杀,孙儿答应你老人家……”
  语声未已、傅玉书已经涕泪纵横。
  老怪物缓缓地松开铁链,道:“这才是『无毒不丈夫』。说到女人,天下多得是,爷爷离开了这个鬼地方,替你找一千个、一万个!”
  傅玉书没有作声,呆在那里。
  伦婉儿的倩影剎那间又涌上心头,却迅速碎成千万片。
  夕阳西下。
  傅玉书、伦婉儿喂倚在柳荫下,伦婉儿忽然取出腰佩的那个香囊,道:“傅大哥,这香囊我自小就带在身上,现在送给你。”
  傅玉书接过香囊,心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实时一个旱雷,凌空落下,傅玉书浑身一震,不由又想起寒潭中受苦的祖父,眼瞳不觉露出了一丝杀气来。
  伦婉儿没有在意,又轻呼一声,道:“傅大哥,你喜欢不喜欢?”
  傅玉书充耳不闻,伦婉儿偷眼一望,道:“傅大哥!”
  “什么事?”傅玉书如梦初醒。
  “你在想什么?”
  “我……我……”傅玉书心念一转,道:“我在想,你送这个香囊给我,我也不知道该送你什么。”
  “我什么也不要。”
  “这样好不好,明天我下山,买一些衣料给你。”话说到一半,傅玉书好象才想起一件事,道:“不成,师父有命令,任何人如无要事不得下山。”
  伦婉儿一笑道:“那我跟师叔说一声说是我的主意,跟你一起去,他定会答应。”
  傅玉书一笑,道:“也好,顺带买一些我们两口子将来合用的东西。”
  伦婉儿娇喂道:“谁与你两口子了”说着轻搥了傅玉书的肩头一下,既娇憨,又可爱。
  傅玉书的笑容不由僵在脸上。
  镇上很热闹,傅玉书牵着伦婉儿在街上走了一趟,果然买到了很多东西。
  有伦婉儿喜欢的小巧玩艺,有傅玉书挑的一匹绸缎,一个玉雕的月老,一个小酒壶,还买了几个粽子,一笼颜色非常美丽,不知名的两只雀鸟。
  再在镇上的酒家吃了一些东西,傅玉书才建议回去,反倒是伦婉儿有点儿意犹未尽。
  他们上到半山那道溪流的时候,云飞扬正在替猪群洗澡,汗流浃背。
  伦婉儿看着他实在觉得可怜,一牵傅玉书衣袖,道:“傅大哥,你看,小飞他多么辛苦。”
  “实在太难为了他。”傅玉书表面同情,心底却冷笑。
  伦婉儿缓步上前,抽出了一方绣帕,道:“小飞,你休息一下,先将汗擦干。”
  云飞扬抬首看了一眼,摇头道:“不用了。”抬手以衣襟将汗擦掉。
  伦婉儿又将手上的粽子拿了一只出来,道:“那你吃一只粽子好不好?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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