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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剑底扬尘-第50章

小说: 剑底扬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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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凉澈骨,姑娘神智一清。  
他的水性甚佳,认准方向立即下潜。这一带江面宽仅二十余丈,必须全力施展水上功  
夫,一口气潜出二十丈外,终于强提真力潜过对岸,一头钻入岸旁伸入水面的树林草中,浮  
出水面,他已有吃不消,而白凤已喝足了水,像是昏厥了。  
他将白凤拖上岸来,自己再灌了一肚子沁人心腑的清凉江水。  
欲火未熄,但威力少至他已可克制的境地了。  
他先将白凤腹中的水压出,对口呼气,不久,白凤终于清醒了。  
用狼狈两字来形容他们两人,最恰当不过。尤其是白凤,白马杉见不得水、见水是透明  
的蝉纱;内面的亵衣隐约可见,怎能见人?  
白凤仍然颈红如火,但已可控制自己,羞得缩成一团,惶然问:“你……你……我……  
我……我……”  
“我们逃出魔船了,但危机仍在。”他背向着她说,声音压抑。不住向对岸的船上窥伺。  
“你……你救了我?”  
“你几乎被淹死了。”  
“我……谢谢你。”  
“你能走么?”  
“我……我这样能……能走么?”  
“我已经解了你被制的穴道。”  
“但……但我的衣……衣裙……”  
“等他们发觉我们逃不掉了,便会四处穷搜,这样不安全,必须走远些。”  
“但……但我……”  
他冷咳一声,说:“当然,你一个大闺女,这种狼狈像见不得人。但生死关头,事急从  
权……”  
“我……”  
“哼!我这人不是什么大丈夫,我认为活下去最重要,天生就不是做圣贤的材料,我怕  
死得很。你不走,就躲在此好了,等农裙干了再走。”  
说完,他悄然向内陆退。  
白凤焦急地说:“方……方大……壮士,等我一等。”  
“要走就跟来,别叫。”  
“你……为何要冒险救……救我?”  
“我救你是为了我自己。”  
“但……但你不需救我同行。”  
“我当然不能见死不救,顺便而已,并不因为你很美而以护花使者自居,不必多说了,  
说多你又说我强辩啦了!”  
他一面说,一面向前拔草而行。白凤在后面紧跟,这时她不再是胆大包天艺高胆大的巾  
帼英雄,而是一个需人保护深闺弱女了,歉然地说:“方壮士,我……我急疯了,我……”  
他回身猛地将白凤拖倒伏下抵声道:“前面有人。”  
是两个栈夫,从他们伏身处的右侧不远处经过。”  
两人湿淋淋地,极力岔眼。他等樵夫去远,方低声叮咛道:“不管任何人,咱们都得回  
避,以防妖女查出行踪。樵夫挑了柴担从右面走,左面不远定然有村落,去不得,咱们往左  
走。”  
白凤依偎在他身侧,用手掩面问:“你怎能走?你……你吞服了魔女的赤……赤心丹,  
走了只能活十天……”’  
“你放心,我死不了。”  
“你有解药?”  
“不必多问。”  
“你还是回去吧……”  
“废话!”  
“不要因为我而误了你的生命,你……”  
“你少客气,我才不会为你而送掉老命。”  
白凤忘情的伸手挽住他的手臂,羞赧地笑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原谅我好不好?”  
他也笑了,说:“我也无意见怪你,我知道我难让你们这些正道人士所谅解……”  
“你本来就是个正道人士。”她急急接口。  
“见鬼……”  
“你救唐姑娘,不是见义勇为,不惜赴汤蹈火么?说你是正道人士,你受之无愧。”  
“少抬举我吧,说实在的,我出生入死。每经一次风险,对自己的生命也更为珍惜。当  
然,真要到了绝望关头,我是不惜一死的,总之,我要活下去,受些委屈无伤大雅,外人是  
否谅解,我是不在乎的。”  
白凤长吁一口气,颤声道:“我……我知道你受了许多委屈……”  
“何止委屈而已?简直是不堪回首。”  
“你能否随我去找师父?”  
“不行,我有事。”  
“在这十天之内,我请师父迫女魔要解药……”  
“免了。”  
“你救了我……”  
“我们该走了。”  
白凤拉住他,用近乎哀求的声音说:“求求你,让我也为你尽一番心力,即使要上刀山  
下剑海,我也要找魔女拼命要解药……”  
他低笑,说:“你并不聪明,算了吧!你以为我真怕蜜香?”  
“你……你是说……”  
“在讨水杯时,举杯就口的刹那间,赤心丹已乘乱到持杯的手掌心,末至绝望关头,我  
才不会上当甘心就死呢。生死关头,如不凭机智扭转危局制造机会,甘心等死必死无疑。”  
白凤大喜,兴奋地说:“佩服佩服,我真是昏了头,没料到你已智珠在握,而我只知等  
死,还骂你没有骨气呢,惭愧。”  
“我是不怕挨骂的……”  
“我……十六岁,能叫你一声大哥么?唐姑娘也叫你大哥……”  
“叫我大哥,日后你将有大麻烦。”  
“我不怕,我不姓白,也不叫白凤……”  
后面江畔突传来一声长啸,方大郎猛然一震,喝声走,挺身而起。  
两人一阵急走,远出三四里,到了一座小山下方向南折,如飞而去。  
这一走,姑娘未曾说出真姓名。  
白凤脚下一缓:“方大哥,我的船在泉陵废墟西面的河岸停泊,到我那儿去……”  
“不了,我要赶回城探听消息,咱们分手。”  
“方大哥……”  
方大郎转回,赶忙又将身转正,脸上一红,说:“你快走吧,这里到江边已是不远,小  
心被人看见,后会有期。”  
白凤也羞得粉颊发赤,刚掩住脸,方大郎窜出三丈外,如飞而去。  
“这是一位人间罕见的正人君子,”她用感情的声音喃喃自语,目送他身影去远,仍是  
原地发呆久久方依依不舍地走了。  
经过这次激情的凶险历程,对于二位情窦初开的少女,进入另一神秘的境界,她的心扉  
已为方大郎而敞开,让方大郎的身影进入心灵深处,心潮涌起了爱的波澜,向方大郎发出了  
爱的召唤。  
她却不知,冥冥中注定了她必须为爱付出重重的代价,要她尝尝爱情的苦酒是如何苦涩。  
府城中,由于昨夜六栈出事,风雨满城、官府下令戒严,逻卒四布,搜查可疑的人盘查  
甚紧。  
他首先到泰和栈,唐鸣远征喜地将他接入内院,小虎兴奋地奔出拜谢救命之恩,告诉他  
七个人皆已平安脱险,昨晚躲在城外的农舍中,今早城门一开便返回店中。  
唐鸣远也迫不及待地说:“小女已派人送来信息,说出昨晚的经过,大家都为了你的安  
全而耽心。今早本城的同知大人,已带了马步兵勇前往泉陵大索劫匪,不久当有消息。贤侄  
是怎样脱险的?那位姑娘又是什么人?”  
他心中一宽,苦笑道:“贼人恐怕早已离开泉陵废墟了,兵勇怎捉得住那些亡命?我已  
逃出道姑的魔掌,如果有人盘问小侄的消息,叫他到悦来客栈找我好了。今后必须加意提  
防,贼人不会罢手的。”  
唐鸣远长叹一声,忧心仲仲地说:“贤侄,我已是惊弓之鸟,方寸已乱,不知如何是  
好,贤侄可否搬来店中……”  
“唐叔,不是小侄执意推辞,而是小侄有重要的大事待办,无暇分身,尚请原谅我的苦  
衷。目下满称风雨,贼人们将有所举动,情势紧迫,终将于最近解决,贼人即将离开,你们  
可以着意提防严加戒备,等贼人一走,便可安全了,小侄须立即返店,告辞。”  
他坚拒唐家父子的挽留,径自辞出返店。  
悦来客栈中,丁母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一早,第一个发现方大朗失踪的仆妇向主人禀  
告,急坏了小欣姑娘,立即请乃父派人四出追查,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几乎要发疯。  
沙步衡更为焦急,他已经完全痊愈,目下只是感到有点虚弱而已,一早便听到丁家派来  
仆人查问方大郎的下落,便知又出了意外,暗叫不妙。  
他在房中往复走动,不安地自语:“偏侗昨晚我要去取回行囊,他却无缘无故地失踪  
了,此事从何说起?真糟!”  
当方大郎衣履未干的出现在房门口时,沙步衡心头一块大石落地,迎上苦笑道:“老  
弟,今早店中盛传你昨晚平白无故失踪,急坏了不少人,是怎么回事?”  
方大郎先察看他的脸色,笑道:“沙兄,你的气色出、乎意料的好,你的体质委实不可  
思议。你可以吃鱼肉了,但不能吃得太多。”  
“老弟,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小事已件,昨晚无意中出门,管了一档子闲事,遇上一个叫双层蝎的人夜劫西门大  
栈,兄弟出面打抱不平,跟至泉陵废墟,被人刺了一剑,还好。”他指着脚下的伤笑答。  
“双尾蝎?”  
“是叫劳公良的人么?”  
“大概是吧,兄弟与他并无过节,沙兄可以略为走动,不必老躺在床上了。兄弟去看看  
丁家的人。”方大郎说完,匆匆走了。  
回到内院客厢,丁伦一家欣喜自不待言,他对丁母略加访察,宣告病已痊可,开了张调  
补的单方,便回房更衣歇息,以恢复昨晚的疲劳。本来他可以支持三两天不眠不休的劳累,  
但昨晚的那颗春露丹,令他感到极为疲劳,不歇息不行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未牌时分,院中寂静如死,怎么没听到了家的仆人走动声?  
他穿着停当,启门外出察看,门刚拉开,人影乍现,两个黑衣在房外多时,一锋利的匕  
首已经抵住了他的胸腔。  
是两个黑衣大汉,粗眉大眼满脸横肉,气势汹汹地迫使了他,此声低沉:“进去,不许  
妄动。”  
在未摸清形势之前,他不想反抗,徐徐退回房中,两大汉跟入,人掩上房门。  
“怎么回事?”他故意发着抖问。  
“这院子已被封锁,不许任何人走动。”用巴首迫住他的大汉冷冷地说。  
“我……我不明白……”他恐惧地说。  
“你不用明白,乖乖听话就是,坐下,不许妄动。”  
“是,是……”他战懔着依言坐下。  
“赣南来的英雄好汉,已经接管了这座客院,你必须安静些,在事情解决之前,妄动死  
路一条。”  
他明白了大半,原来是笑无常的党羽到了,青天白日控制了客院,这出其不意的大胆行  
动,令丁家的人措手不及,可能是金银雕黎襄到了,这位赣南的绿林大盗首领,一向以悍  
精、莱勇、大胆见称,胆诚与武艺皆高人一等,不仅金钟罩奇功了得,对行军布阵也造诣甚  
深,赣南三府的官兵,对他极感头痛。  
丁家的安全,对他太重要了,在他自己的事未曾解决之前,他不许任何人打丁家的主  
意,旁的事他可以容忍,示弱、置身事外,但丁家的事他决不退让。  
他看出这两位仁兄十分自负,并末将他放在眼下,便决定动手,战僚着说:“我……我  
是郎中与……丁家……”  
“住口!咱们知道你是郎中。”大汉不耐的叫。  
“你……你们知……知道?”  
“丁家男女十四名,你是唯一的外人,丁伦已经说出你的身份了。咱们尊重郎中,所以  
并未打算惊扰你,你如果不自爱,休怪咱们对不起你啦!”  
“你……你们要……要我……”  
“要你不可声张。”  
“这……”  
“丁伦有两名负责保镖的人,叫巫山双煞,这两个家伙不久便可返回,等咱们捉住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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