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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九华腥风-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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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江湖四大神秘高手中,他是排名最后的一个,每次作案,他仅通姓,脸色略加沾染,
时青时灰时褐,身材、脸型不变。
  四大奸恶最大一奸严嵩,是去年最后垮台的,目下在江西袁州退休致仕养老,但不甘寂
寞,仍在做东山再起的打算。
  太岁张在这一年中失去劫掠的对象,活动似乎已经停止,有关他的消息也愈来愈少了。

  中元节的热闹刚消散,第二波人潮已陆续涌来。
  七月三十,是地藏菩萨的佛诞。
  四大名山之一的九华山,就是地藏菩萨的道场。
  那位新罗国(朝鲜)王子据说是地藏菩萨转世的化身,在东崖禅寺修道,真身目下供在
十王殿里。
  一个外国人在这里修成佛,真不简单。
  在佛诞的前半月,也就是中元节之后,天下各地的香客不断涌来池州府,数十万人把这
一带挤得满坑满谷,浩壮而又混杂。
  绝大多数香客是从水路来的。最虔诚的人则徒步千里从陆路来。
  从上江来的香客,通常在池州府城登陆,从府城步行至青阳县城。
  从下江来的香客,则从铜陵县城登岸,也向青阳县城集中。
  两路的人集中之后,开始步行四十余里至九华山。
  有些人甚至三步一拜拜上山,拜四十里需时两至三天,虔诚的程度令人肃然起敬。
  每天都有上万人络绎于途,漫山遍野都有人野宿,医药、卫生、衣食住行……想起来就
令人毛骨悚然,每天都有人死亡,真的去见地藏菩萨了。
  至于在千里迢迢中意外死亡的人,更是无法统计。
  天下四大名山中,每年都有这种情形发生,千百年来如此,宗教的力量委实匪夷所思。
  铜陵只是一座三里多一点的小城,平时根本没有几个人。池州府城稍大些,大一倍,也
只是一座大江边的一处中途码头、小商业城。大江右岸这一段是山区,物产有限得很,无法
形成大都会或物产中心。
  整个七月至八月初,是这一带的人潮汹涌期。
  水旱两途数百里范围内,也就成为江湖朋友的活动区,黑道好汉与下九流亡命的猎食
场。
  这些人并非心目中全无鬼神菩萨,但他们的信念与虔诚的信徒们大有出入。
  这期间,如果不早两个月在客店预订房间,根本不可能找得到宿处,一家大小露宿是正
常的现象,下起雨来那就灾情惨重。
  几乎每一户人家,都大开方便之门收容香客,但屋少人多,数十里入山大道左右,到处
都是人,成千上万的人挤在一条路上,真恐怖。尤其是妇女,情形更狼狈。有些人甚至带了
小孩,用箩担挑着走。
  尽管他们又辛苦又悲惨,但在他们的内心里却是平安快乐的,对任何灾难皆默默承受,
无怨无尤。

  从南京一带步行朝山的人,走的是太平府大官道,经过江右最富裕的芜湖,走繁昌已进
入山区,到了南陵县一带,已经进入九华北脉了。
  大道上众香客络绎于途,扶老携幼形成一条长长的人龙,想急于赶路的入,也不便放开
脚程,只有定下心,随着人潮移动,向南又向南。
  南陵到青阳,全程一百四十里。腿快的人要两天,扶老携幼的恐怕得加一倍。
  近午时分,中途站扬店铺到处都是人。
  这里只有二十余户人家,家家都敞开大门方便香客歇息,无条件供应茶水,也卖食物和
旅行用品。灯笼(夜间走路照明用)、松明、烛、草鞋、卫生用品……麻雀虽小,五脏俱
全。
  路侧的松林内,散布着一丛丛香客,男女老少有些在进食,有些在歇息。
  这些都是同乡同镇或同城的人,自然而然组成的进香集团,彼此相互照顾,团结力甚为
稳固,自卫力也强。
  最外侧的一株苍松下,张文季一个人,坐在树下进食,地下摆放着用荷叶盛着的菜肴,
啃着淡而无味、又干又硬的大光饼。
  他携有完善的旅行用具,大型的背箩,里面盛有衣物、用具、食物,连盐、姜、蒜都
有。
  一只大百宝囊,更是行李可丢囊不可丢的随身宝袋。一根罗汉竹问路杖,挂着水葫芦和
雨笠。
  任何人看到他目前的装扮,绝不可能认为就是威震江湖的太岁张或张太岁。
  他目下身上唯一的利器,是一把半月形的打火刀,勉强可兼作切割小物件使用,盛在装
有火石与火煤竹管的防水小革袋内。
  他远离人群进食,因为他的菜肴有鱼有肉。香客都为了表示虔诚而茹素,他办不到。
  不远处,两名也背了背箩的大汉,正离开大路向松林走来,大概也是找荫凉处歇息的
人。
  他看清了两大汉,淡淡一笑举手喂了一声。
  两大汉止步瞥了他一眼,随即急步入林。
  “你怎么也来了?”那位粗眉大眼、健壮矫捷的大汉,取下背箩欣然叫,“小心三清祖
师爷打你下地狱。”
  “打下地狱才能见到地藏王呀!笨蛋,呵呵!先喝口水,水葫芦是满的。”他大笑,
“老实说,有大半的人神佛不分,巫蛊一体,就算我拜地藏菩萨,三清祖师爷也不会怪我
的,我本来就愚昧呀!愚笨是可以原谅的。你来朝山进香?”
  “这……”
  “你这家伙从不信神佛,如果世间真的神佛有灵,第一个该被地藏菩萨打下地狱的人,
就是你出山虎剑英,错不了,呵呵!这位是……”
  “我替你们引见。”大汉拍拍同伴的肩膀,“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出洞蛟牛进,在荆襄一
带做过几年保暗镖的镖师,颇有名气。”
  “兄弟张龙。”张文季抢着自我介绍,“三年前和剑英兄,在京师涿州,打了锦衣卫十
二名贴刑官,打出来的交情。”
  “那次的事,实在惭愧。”出山虎取下水葫芦坐下,“冤家路窄,前半年,我和几位朋
友,抢了陆都堂一笔贿银,押运的人中,就有一位据说是世袭百户的贴刑官。在涿州酒楼,
偏偏就碰上那位仁兄,被他一眼就认出我的面目。如果不是张兄恰好也在酒楼进食,我们几
个可能就进大牢上法场了。”
  “天下四大奸恶中,陆都堂陆柄是最好的一个。”张文季说,“他主持锦衣卫,不但不
陷害正人君子,而且保护正人君子,连严嵩父子也对他有三分忌讳。所以,我不伤害他的
人,那几个校尉非常走运。”
  他言外之音是说,打倒几个贴刑官算不了什么,他一点也不在乎皇家特务锦衣卫,救出
山虎算不了一回事,武功比出山虎高明多多。
  “张老弟也许奇怪,咱们两个为何会走在一起?”出洞蛟接过水葫芦喝水。
  “是呀!出山虎是强盗,出洞蛟牛兄你是白道保镖的,走在一起的确不伦不类。”张文
季快人快语,想到就说,“我救强盗情有可原,因为我也是一个不安分的江湖玩命者。”
  “四大奸恶死的死,倒台的倒台,天下各地都没有贿款送上京,强盗和保镖都没得混
了,走在一起另谋出路平常得很。”出洞蛟毫不脸红,“他是出山虎,我是出洞蛟,名号差
不多,我们是最佳拍挡。”
  “找香客发财?他们身上盘缠有限。”
  “不,咱们保护一家人。”出山虎指指不远处的扬店铺小街,“他们在店铺进食。”
  “普通香客当然油水少,但大户例外。”出洞蛟说,“绑架大户与拐卖漂亮的妙龄少
女,是歹徒们的两大目标。我们负责保护的一家,是凤阳的大户豪门,而且有两位标致的大
闺女,不敢不请人保护。”
  “你呢?”出山虎问,“我知道你练的是玄门先天气功,不会是来拜菩萨吧?”
  “我跟来等几个人。”
  “等什么人?仇人?”
  “见面就知道了。”张文季指指林内的人群,“有这些香客在,那几个人一定会来
的。”
  “哦!要助一臂之力吗?”出山虎热心地问。
  “你有责任,刘兄。”张文季一口拒绝,“我应付得了,要不要填饱肚子?”
  “咱们吃饱了才出来走动走动的。”出山虎说,“看是否有可疑的人在左近出没,防着
一点稳当些。我们在化城寺订了宿处,有事知会一声好不好?”
  “好,可能我需要上山。”张文季又瞥了香客一眼,“如果我所料不差,那几个人不敢
贸然生事,要等山上的人接应,不想付出代价以竟全功。”
  化城寺在三天门上方,中间还有一座太白堂,已经快到主要丛林十王殿了,化城寺有街
道客店。
  “你保护他们?”出山虎指指香客。
  “不,他们可以吸引我要找的几个人。”
  “你是否跟得太近了?”
  “那几个人不认识我。”
  “预祝你成功。”出山虎站起抓住背箩,“我们该到街上去了,再见。”
  “再见,两位好走。”张文季开始收拾残余食物,“要小心,这两天我在路上,发现了
不少牛鬼蛇神,他们都是不敬天地鬼神的人,决不会是来朝山进香的善男信女,提高警觉才
不会在阴沟里翻船。”
  “哪些牛鬼蛇神?”
  “绝剑秀士石玉,铁菩萨道源和尚,赤炼蛇毛芳,大力鬼王崔家兴,都不是好东西。”
  出山虎脸色一变,出洞蛟也打一冷战。
  “怎么啦?”张文季看出有异,立即追问。
  “大力鬼王崔家兴。”出山虎也打一冷战。
  “冲你们而来的?”
  “可能。”出山虎脸上有恐惧的神色流露,“上月杪,他在凤阳出没。我们保护的大
户,曾经在夜间发现屋顶有人飘忽来去。很糟!那狗养的名列江湖十鬼之一,力大无穷,浑
身刀枪不入。如果……”
  “要不要先发制人,先打发他?”
  “我哪配?这……”
  “我替你打发他走路,如何?”
  “你?不要冒险,张老弟?”出山虎苦笑,“我知道你的先天气功火候不差,但那恶鬼
是一流高手中的一流高手……”
  “让我来担心吧!他还在后面,我在这里等他,打发他滚蛋,才能解除你们的威胁。你
们走吧!我想,他会从这里向后转的,希望他还能转。”
  “这……如果……请不要冒险,这毕竟是不关你的事,我……”
  “牵涉到你,就有关我的事了。”
  “这……”
  “因为你是一个讲良心,有正义感的强盗,我愿意帮助你,而且曾经帮助过你。好
走。”
  出山虎默默地向他抱拳一礼,提了背箩怀着不安的心情走了。

  到了小街,两人向食店内瞥了一眼。里面有两桌坐了六位男女,两位打扮得朴素的小姑
娘,在满厅的食客中,依然秀丽出色与众不同。
  “刘兄,这位张老弟到底是什么人?”出洞蛟将背笼放在店侧,脸上仍然有不安的神
情。
  “我也不知道。”出山虎苦笑,“在涿州酒楼,他穿了一袭像道袍一样宽大青衫,梳了
道士髻,有点像修道的年轻羽士,举手投足就把十几个贴刑官打得满楼滚,掩护我们几个人
脱身。他跟上来领咱们逃出城,我只知道他自称张龙,说话嘻嘻哈哈百无禁忌,与咱们称兄
道弟随和风趣,如此而已。”
  “他绰号叫什么?”
  “他没说。”
  “他胆敢夸海口,可以打发大力鬼王,他多大年纪,练武练了多久?我看靠不住。”
  “不管他是否靠得住,咱们只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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