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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铁血柔情泪-第120章

小说: 铁血柔情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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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三郎意念转动,忍了忍心里的气与急躁,缓缓说道:“玲珑,你可知道,咱们认识有多久了?”

  俏玲珑美眸转动了一下:“没多久啊,三少爷。”

  “那么,你可知道,华、韩两家认识多久了?”

  玲珑沉默了一下:“恐怕有几十年了。”

  这倒是实情。

  花三郎又道:“不冲别的,单冲华、韩两家这份渊源,只要是能答应你的事,我绝不会不答应。”

  “这有什么难答应的,两片嘴唇一碰,您说一句,不就行了吗?”

  “话是不错,可是你知道,我说出口的话,我要负责任!”

  “是呀,那当然,许下的诺言,当然要履行啊!”

  “我不能许下这种诺言。”

  “那不要紧,我并不敢勉强您。”

  “玲珑,”花三郎不得不仍耐着性子:“你要知道,我叫你爹一声大哥——”

  “那是您硬要叫的,没人让您这么叫,其实也八杆子打不着。”

  “你得叫我一声叔叔。”

  “我不愿意,也没这个必要。”

  “玲珑——”

  “三少爷,您才比我大几岁。”

  “辈份在那儿,大一岁也就够了,既便是比你小,谁能不认辈份。”

  “三少爷,如果是要论辈份的话,那您就不应该再有第二句话说,想当年,我爹在您府上,干的是听候差遣的事,直截了当的说,那是下人,您怎么能管个下人叫大哥——”

  “玲珑,别人或许不知道,你应该清楚,华家没有所谓下人,也从没把谁当下人过。”

  “事实上,象我爹那种样的一百多口,并不能跟老爷子平起子坐。”

  “那是因为他们尊敬当家主事的老人家,老人家自己并没有作什么要求。”

  “三少爷,您不认为您这种是强辩!”

  花三郎有点忍不住了:“就算是,玲珑,即是你非认定你爹当年在华家是个下人不可,那么我这个做少爷的又怎么能娶个下人的女儿进门?”

  玲珑狡黠地笑笑道:“三少爷,我爹是华府的下人,我绝不否认,可是那是当年,不是现在呀。”

  花三郎一怔,差点为之接不上话,旋即道:“玲珑,既有了这层关系,那就是永远——”

  “谁说的?三少爷,我爹可没卖给您华家呀!”

  “玲珑,”花三郎实在是忍无可忍,站了起来道:“既是这样,我只好自己想办法了。”

  “三少爷不怕落个不忠不孝的罪名?”

  “自己想办法,未必一定不能成,即便不能成,或许不忠,未必不孝,何况我要是答应你,照样会落个大罪名。”

  “什么大罪名?”

  “衣冠禽兽,连畜生都不如。”

  玲珑缓缓站了起来,两眼紧紧盯着花三郎,半晌才道:“这么说,您是真不能答应了?”

  “真不能,玲珑,你要体谅。”

  “这辈子不能,那么下辈子呢?”

  “这……”

  “怎么样?”

  “玲珑——”

  “难道下辈子也不行?”

  花三郎暗暗叹了一口气:“玲珑,下辈子,那得你我都能再来到这个人世——”

  “如果能呢?”

  “如果能——”

  “嗯!”

  花三郎暗暗一咬牙:“我答应就是。”

  玲珑笑了,笑着,笑着,突然神色一凄,流下珠泪两行:“我还能不知足吗,知足吧,即便明知道这是自欺欺人,可却是安慰自己的唯一办法了。”

  花三郎为之猛然一阵激动,他忍不住伸手出去握玲珑的柔荑,可是伸至中途,他的手改变方向,抚上了玲珑那隔衣犹觉滑腻的香肩,轻轻的拍了拍,想说什么,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玲珑眨了眨眼,举袖拭去了脸上的泪渍,以及挂在长长睫毛上的小泪珠,娇靥上浮现起些许笑意:“三少爷,时候不早了,委屈您进去吧。”

  花三郎收回手,点了点头。

  打开衣橱走进洞,玲珑也跟了进来,花三郎道:“你睡吧。”

  “不忙,您来这儿是客,总得先把您侍候好了。”

  点上了手里举的灯,擦过花三郎身边,当先行去。

  花三郎只好在后头跟着。

  洞里是条矮矮甬道,得哈着腰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约莫五六丈,到了尽头。

  尽头有扇门,打开门。经灯光一照,看得花三郎一怔。

  敢情眼前是个小小石室。

  不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而且是极尽豪华、舒适之能事。

  花三郎定了定神道:“这能叫委屈?”

  玲珑回眸一笑:“由此,您也可以知道,他对我确实不错了吧。”

  她举着灯走进去,把几上的另一盏灯点上,然后又道:“既是下辈子的事,这辈子我就不给您铺床叠被了,请早安歇吧,我走了。”

  她转身要走,忽又停住:“别急,无论吃用,任何一样不会缺您的,最迟三天,我一定把您要的送进来,交到您手里。”

  花三郎道:“玲珑,我不说什么了。”

  玲珑看了看他道:“其实,您又能说什么。”

  举着灯走了出去,还随手带上了门。

  花三郎望着那扇已经关上的门,呆呆发怔,良久,他才缓缓坐了下去。

  玲珑回到了房里,吹熄了手里的灯,关上了衣橱门,猛可里扑倒在床上,失声痛哭。

  不知哭了多久,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她醒了。

  醒来满眼金光,天已大亮,猛地想起了花三郎,急急坐了起来。

  刚坐起,门外有人轻轻敲门。

  “进来。”

  两名侍婢推门进来,施了一礼,一名道:“启禀公主,婢子们一早来过了,见公主还在睡,没敢惊扰。”

  玲珑没答理。

  两名侍婢都用孤疑的眼光看着她。

  玲珑沉声道:“看什么,九千岁找过我没有?”

  两名侍婢忙低下头去,齐声道:“回公主,还没有。”

  “那正好,侍候我梳洗,把饭给我送进来吃。”

  恭应声中,一名侍婢施礼退出,留下一名侍候玲珑梳洗。

  往妆台前一坐,玲珑吓了一跳,一双美目红肿得象两只熟透了的桃儿。

  怪不得两名侍婢在看她,

  侍候着梳妆,站在身后的侍婢当然没敢说什么,可是玲珑从镜子里看得见,小丫头是一脸想问个明白神色。

  玲珑道:“想说什么就说,别那种脸色,看得我心里不痛快。”

  那名侍婢吓得差点把手中牙梳掉了:“婢子、婢子——”

  “说呀。”

  “是,您,您怎么了?”

  “心里不痛快。”

  “您有什么心事?”

  “心事多着呢,你们解决不了。”

  “公主——”

  “别忙嘴了。手底下快点儿吧。”

  “是。”

  让人家问,又让人家问不出什么了。

  殊不知,玲珑有她的用意。

  那名侍婢还真灵巧俐落,很快地侍候玲珑梳洗好了,正是时候,饭也送进来了。

  玲珑吃的,自然是错不了。

  可是对一桌的精细不下御膳房做出来的美食,玲珑看也不看一眼,板着脸道:“你们去吧,没我的话,谁也不许来吵我,也告诉他们,今儿个我谁也不见。”

  两名侍婢恭应着退了出去。

  门一栓上,玲珑就开始忙了,忙把吃喝送了一大半到石室里。

  花三郎早起来了,正闲坐着呢。

  玲珑没跟他说什么,只坐一下就离开了。

  既然不许人来打扰,何以如此匆忙。

  不许别人打扰,刘瑾一定会来。

  那两名侍婢,就是拦都拦不住的传话筒。

  玲珑是料事如神,回到房里坐没一下,有人敲门了。

  玲珑拿起筷子往桌上一拍,没好气了:“告诉你们不许来吵——”

  只听门外有人说道:“禀公主,是九千岁驾到!”

  玲珑故意默然地坐了一下下,然后才过去开门,果然,刘瑾带着两名大档头站在门外。

  两名大档头忙施礼:“见过公主。”

  玲珑向刘瑾施下礼去:“义父。”

  刘瑾微一怔,旋即含笑道:“乖女儿,不能让我老在门口站着吧。”

  “义父请。”

  玲珑又施一礼,侧身让路。

  刘瑾进来了,两名大档头留在门外。

  看了看桌上的吃喝,刘瑾似乎神色微松,坐了下去,道:“怎么了,乖女儿?”

  “什么怎么了?”

  “听说你今天谁都不见。”

  “没什么,心里有点烦。”

  “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做女儿的怎么敢。”

  “不是?”

  “不是。”

  “那今儿个怎么跟我生分,往日都叫爹,今儿个怎么改口叫起义父来了。”

  “爹跟义父,有什么差别么。”

  “当然有,而且我爱听你叫我爹。”

  玲珑没说话。

  “做爹的怎么得罪你了,昨儿晚上不还好好的吗?”

  “谁说您得罪我了。”

  “那究竟是——”

  玲珑小嘴儿一噘,道:“不想说。”

  “秋萍——”

  玲珑有点发急:“您不要问,行么?”

  刘瑾道:“不行,普天之下的事,只要我想问,还没有人敢不让我问的——”

  玲珑娇声道:“我也是大明朝的子民,您要是认为我犯了您的规法,您爱怎么办,就看着办好了。”

  刘瑾说上句话的时候,原是绷着脸的,一听玲珑这么说,马上赔上了笑脸,拉过玲珑的手,把玲珑拥在了怀里:“爹的乖女儿,爹的话还没说完呢,你是这普天之下唯一的例外呀。”

  “既然您这么宠我,那您就听我的,不要问好了。”

  “乖女儿,就是因为爹宠你、爱你,所以爹才是非问不可呀。”

  玲珑目光一凝:“您真要问?”

  “当然了,哪有个做爹的不关心自己女儿的,见自己女儿愁眉不展,闷闷不乐的,能不问个明白吗?”

  玲珑似乎要说,但突然她又摇了头:“不,还是不能告诉您。”

  这下该刘瑾急了,他肌肤白皙细嫩,如今血色一上脸,看起来就更红了:“秋萍,这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告诉您您就又要杀人了,就因为这!”

  刘瑾为之一怔:“告诉我我就又要杀人了?我杀谁?”

  玲珑明眸一转:“爹,咱们先谈个条件好不好。”

  “谈条件?谈什么条件?”

  “我告诉您,您不许问是谁告诉我的,更不许杀人。”

  “你就料准了我会杀人?”

  “嗯,只要我告诉了您,您一定会杀人。”

  刘瑾沉吟了一下,旋即点头道:“也对,我要是知道谁惹了我女儿,我还能不杀他——”

  “您弄错了,没人惹我。”

  “没人惹你,秋萍,那是军国大事——”

  “哎呀,您是怎么了,我问过您的军国大事吗,就是再不懂事,我也不会去干预您的军国大事呀。”

  刘瑾道:“既不是有人惹了你,也不是军国大事,那是什么事?”

  “您的事。”

  刘瑾一怔:“怎么说?我的事?”

  “您的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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