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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铁血柔情泪-第66章

小说: 铁血柔情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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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

  “姑娘怎么反倒谢起我来了?”

  “能让你有这么一句,已经是很不容易了,难道我还不该谢你。”

  花三郎好生窘迫,强自平静一下自己,道:“姑娘这么说,就让我不安了。”

  “你不安?为什么?”

  “姑娘刚不是有意损我吗?”

  肖嫱娇靥上,掠过一丝奇异的变化,道:“我不敢,面对着你这位东西两厂的总教习,我怎么敢。”

  “别提总教习,姑娘,这个总教习是你给我的。”

  “不是。”肖嫱微一摇头:“我更不敢这么想,那是你自己超越别人太好的优越条件换取来的。”

  花三郎忍不住一阵激动,道:“姑娘,花三郎不是人间贱丈夫,更不是铁石心肠无情人,我愿作许诺,但不是现在。”

  肖嫱神情猛震:“你愿作许诺,真的?”

  “姑娘看我说的象假话吗?”

  “那么为什么不是现在。”

  “我志不在这个总教习,我愿有一天有些大成就。”

  肖嫱娇躯突然泛起了颤抖,连话声都受了感染:“别以为我不能等,只你有那么一句话,我就能等,哪怕是等到白了头发老掉了牙。”

  花三郎道:“我感激。”

  “我不要你感激。”

  “当然不只感激,但是现在我的确感激。”

  肖嫱沉默了一下,低下了头:“其实够了,别的我还求什么!”当她再抬头时,一双美目之中,已经闪漾起泪光。

  花三郎看得好生不忍,伸出手,握住了那一双柔荑,那双柔荑,冰冷。

  静默,静默,水榭里的空气,象突然间凝住了。

  良久,肖嫱抽回一只玉手,轻轻地抹了抹滑下来的一串珠泪,道:“前两天,你过门不入,问了声有没有人找过你,是怎么回事,谁会上这儿来找你?”

  花三郎没有隐瞒,他觉得也没有隐瞒的必要,把玲珑失踪的事告诉了肖嫱。

  女儿家都是很敏感的,尤其是这时候的肖嫱,她目光一凝,问道:“怎么见得她是来找你的呢?”

  “她父亲说的。”

  “又怎么见得她一定会来找你呢?”

  “不敢说一定,她父亲既这么说了,我不能不这么相信。”

  “这位小姑娘,今年多大了?”

  “当初天桥的事,难道你没有接到禀报。”

  “呃!就是她呀,那她一定是来找你了。”

  “怎么见得?”

  “象她那个年岁,正是情窦初开时候,偏又见到你这么一个叔叔,不来找你,她还会去找谁呢!”

  “不许开我的玩笑。”

  “是总教习的令谕?”

  “不是。”

  “我可以不这么说,但是你骗不了你自己,你可曾自问过,是不是这么回事。”

  花三郎默然了。

  他能说什么,确是这么回事。

  想想,心里不免又是针刺似的一阵痛。

  姑娘肖嫱柔荑反转,握住了花三郎的手:“没有人怪你,但也令人不忍对她呵责,毕竟这不是罪过……”

  “不!”花三郎摇头道:“她是我至友的女儿,得叫我一声叔叔。”

  “只怕她不愿叫你叔叔,也从没拿你当叔叔。”

  这也是实情,花三郎只好又默然了。

  姑娘肖嫱安慰地道:“别这么忧心忡忡的,真情能感动天地,她会平安的。”

  “事实上,她明明是进京来了,却是很多日子一直没有消息。”

  “只要她确是进了京城,让我帮你找她,在我来说,在京城里找个人,还不是什么难事。”

  这当然是真的,以整个三厂来说,肖家应该是列为下阶层,纵然不能列为下阶层,也应该列为西厂的耳目,既称耳目,就要经常保持消息的灵通,跟外界广大的接触,他们找起玲珑来,应该比项刚,南宫玉两方面都便当,都来得有把握。

  这位姑娘肖嫱有着过人的胸襟与度量,她愿代花三郎找寻玲珑,而且又是那么真诚。

  花三郎暗暗为之一阵感动,道:“谢谢你。”

  肖嫱含嗔地看了他一眼:“还跟我客气。”

  轻轻地收回了柔荑,提高声音叫道:“谁在外头,进来一个。”

  远远地传来一声脆生生的答应,衣袂飘风声由远而近,带着一阵幽香,进来了刚才上文中奇那儿找他的那名彩衣少女,盈盈一礼道:“姑娘吩咐。”

  肖嫱立即把玲珑的年岁、相貌、特征等等,一一告诉了彩衣少女,然后命彩衣少女即刻传令各处,寻找玲珑。

  彩衣少女领命而去。

  肖嫱转望花三郎道:“你放心吧,要是我没有估计错,顶多一个对时,一定会有消息。”

  别人都说三天,肖嫱则只需一个对时,看起来她是最有把握了。

  花三郎的一颗心,似乎渐渐放松了……

  一个对时之内花三郎没离肖府。

  肖嫱则一直陪着花三郎。

  肖嫱的确是比别人行,也的确是估计对了,刚到一个对时一名彩衣少女进了水榭,还是那名,她施一礼急道:“启禀姑娘,前两天兵马司王大人征选歌伎,有您说的那么一位姑娘,进了王大人府。”

  花三郎为之怔了一怔。

  肖嫱道:“王如俊?”

  花三郎道:“不会吧,她怎么会去应征歌伎?”

  “你没想到她会这样来找你,是不是?或许象你说的,不可能,或许只是一个很象玲珑的姑娘,但是既有这条线索,咱们便不能放过。”

  花三郎道:“可是‘兵马司’这位王大人……”

  “兵马司又怎么样,咱们找他查去,连我他都得买帐,你这位身兼两厂的总教习,更是高高在上,巡视他兵马司,他得磕头作揖的接待。”

  “真的?”

  “当然是真的,咱们说走就走,套车。”

  “是!”

  彩衣少女应了一声走了。

  肖府这些人办事还真快,等花三郎偕同肖嫱从水榭出来,来到侧门,一辆双套马车已经套好等着了。

  花三郎、肖嫱双双登上马车,肖嫱一声:“兵马司王如俊府。”

  鞭声脆响,马车立即驰动。

  花三郎坐在马车里,只觉蹄声得得,轮声辘辘,马车驰行若飞,东弯西拐一阵之后,突然停下了。

  肖嫱道:“到了。”

  花三郎先跃下车,肖嫱很自然的把柔荑伸给花三郎,由花三郎扶下了马车。

  只见马车停处,是一座不算大的宅院前,门口一对石狮子,可却没见有人站门。

  花三郎登上台阶,轻扣门环。

  有人从里头开了门,是个屠夫似的中年壮汉,一看就知道是从守五城的兵卒里头挑出来的。

  中年壮汉真不和气,眼一瞪道:“找谁?”

  肖嫱道:“我是西厂的肖嫱,这位是身兼东西两厂的花总教习,我们是来看王大人的。”

  一听东西两厂,中年壮汉脸色倏然变了,吓得瞪大了眼,张大了嘴,直说:“是,是,两位……”

  肖嫱轻喝道:“是什么,还不快给我们通报去。”

  “是,是。”

  中年壮汉如逢大赦,一溜烟般往里跑了。

  “走,咱们进去。”

  肖嫱偕同花三郎跟了进去。

  从前院往后走,一路上净见躬身哈腰的王府奴仆,花三郎微点头示意,肖嫱却是视同未见。

  刚进后院门,迎面来了个穿官服的瘦老头儿,带着两名下人,老远的就哈下了腰:“不知道肖姑娘芳驾莅临……”

  肖嫱马上拦住了话头:“我是跟花总教习来巡视的。”

  “呃,花总教习。”瘦老头儿又是一礼,道:“下官是初次拜识花总教习。”

  肖嫱指着瘦老头儿道:“这就是兵马司的王如俊王大人!”

  花三郎道:“王大人。”

  “下官不敢,请两位后厅奉茶。”

  王如俊在前带路,来到了后花厅,三个人落了座,下人献上了香茗,王如俊张嘴刚要说话。

  肖嫱却抢在了前头,道:“王大人,我们来打听件事,听说府上前两天刚征选过歌伎。”

  王如俊一惊脸色大变:“不敢瞒两位,确有其事,不过下官已经向九千岁报过备了。”

  “呃!向九千岁报备,王大人你未免小题大作了吧。”

  “是,是,是这样的,那天下官征选歌伎的时候,正巧九千岁来巡视碰见。”

  “原来如此,你们这些大人们,家养歌伎,虽然是法所不禁,但那毕竟不是正途,可是既然九千岁都没说什么,我们也不便跟你计较……”

  “多谢两位,多谢两位,两位的恩德,下官没齿难忘。”

  “王大人你言重了,我们向王大人你打听个人……”

  接着肖嫱说出了玲珑的年岁,相貌,特征等等。

  王如俊道:“两位打听这么个女子是……”

  “我们听说她曾经来你府上应征。”

  “呃,下官想起来了,应征的歌伎之中,确有这么一位姑娘,人长得极好,而又聪明伶俐,会的玩艺儿还多……”

  “这位姑娘姓什么,叫什么,哪儿的人?”

  “她只说她叫秋萍,是从江南来的,投亲不遇,又回不去了,所以才来应征歌伎。”

  “这位姑娘,王大人可以叫她出来让我们看看吗?”

  王如俊即面有难色:“这个……”

  “怎么,不方便?”

  “不,不,两位要看有什不方便的,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个秋萍,如今已经不在下官这儿了。”

  “呃!”

  肖嫱道:“那个秋萍,已经不在王大人你这儿了?”

  王如俊忙道:“是的,是的。”

  肖嫱道:“她不是你征选的歌伎吗?怎么会不在你这儿了呢!”

  王如俊窘迫地笑了笑道:“两位不是外人,告诉两位也没关系,是这样的,下官征选歌伎的那天,恰好九千岁到兵马司来巡视,看见了秋萍,非常喜爱,秋萍那个姑娘也够乖巧,当着九千岁的面,载歌载舞了一番,九千岁更加喜爱,拉着秋萍的手,问长问短,赞不绝口,下官在这宦海中浮沉这些年,还能连这都不懂,第二天下官就备了香车,把秋萍送到内行厂去了。”

  花三郎心猛往下一沉,脱口叫道:“我想起来了,那天我正跟项总教习上内行厂去,听他们说兵马司王大人,正给九千岁呈了一宗活宝贝,难不成就是这个秋萍?”

  王如俊忘形地一拍腿道:“一点不错,总教习,下官给九千岁送去的活宝贝,就是秋萍。”

  花三郎刚才是脱口说了那么一句,现在他却说不出话来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如果那个秋萍确是玲珑,她怎么会来兵马司王如俊处,化名应征歌伎?

  在刘瑾面前载歌载舞,刻意的卖弄,很显然的,她是有意要到刘瑾身边去,她这又是什么意思?

  但,那个秋萍,会是姑娘玲珑吗?

  只听肖嫱道:“王大人,你真把那个秋萍送进了内行厂了?”

  王如俊道:“下官怎敢骗姑娘?花总教习不就是最好的人证吗?”

  肖嫱望花三郎。

  花三郎报以苦笑,什么也说不出来。

  肖嫱站了起来道:“既是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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