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古今穿越电子书 > 天是红尘岸 >

第70章

天是红尘岸-第70章

小说: 天是红尘岸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卫子君弯了弯唇,笑吟吟地道:“为何要打败我呢?”
    “因为他们都崇拜你。你投了敌,就是叛徒,可是大昱都没有人骂你,你打败了吐蕃,大昱人把你说的象个天神,为何一个降将却要被人尊崇,我不服,我要打败你。”
    “想不到我还有这么好的名声啊。”卫子君向着少年促狭的笑道:“可是现在,你也是叛徒,不是吗?”
    少年支支吾吾红了一张脸。
    卫子君伸出长指托起少年的下颌,“想回家吗?”那眸中光华流转,如天空绚丽的彩虹。
    望着那双眸,少年似着了魔,“想!”
    “想,便送你回去吧,我也很想回家呢。”可是,她的家在哪呢?



第二卷  突厥篇  第八十五章   对峙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冬日过去了,积雪消融了。
    时间过得真快呀,驾马缓缓走在林间,树叶都发了芽了,从白山上融下的雪水汇成一汩山泉由林地淌过,泉水两岸,开满不知名的野花。
    纵眼远山,依旧白茫茫的顶峰闪着积雪的光,而山下,却已是春意盎然,真真好一幅北国风光。
    土地,已经松软,引水筑渠的工役也开始进行,那些被掠的汗奴,被召集了起来。挖渠,是需要大量人手的,卫子君答应他们,工役完后,将他们送回大昱。
    望着那些汉人的背影,卫子君心如刀割。她不忍心,不忍心,可是她是一国之主,她没有办法,望着那些疲累的背影,她一次次湿了眼眶。
    如果把那河水引进来,可以灌溉农田,可以储水,可以防旱灾,西突厥便再也不会担心天灾,再也不会有人饿死,她也心疼西突厥的百姓啊,那些淳朴的牧民。
    大昱的百姓她也心疼,两头都疼,为这天下疼,为这天下所有的百姓疼,独独没有疼过她自己。
    为了怕伤害百姓,她甚至一度容忍阿史那步真与颉苾达度设在碎叶川的叛乱。只要他们不发兵,不残害百姓,为了减少伤亡,她可以忍他们。不到情非得已,她不会去做一些不想做的事情。
    然而,她再忍让,不见得别人会感激她的好心,该来的也终是躲不过。
    大昱建德二年,春。大昱天子李天祁终于起兵,带领三十万大军御驾亲征,讨伐西突厥。
    大昱军没有攻高昌,也没有攻焉耆,而是由高昌与焉耆之间挺进,直取西突厥汗庭。
    为了防止阿史那步真与颉苾达度设联合昱军同时对汗庭发起夹攻,卫子君果断下令,先清剿内乱,再对外御敌。
    于是派处木昆屋利啜前往碎叶川清剿真珠叶护政权。经过几日混战,阿史那步真与颉苾达度设不敌。颉苾达度设当场被擒,阿史那步真率残余部众出逃,于中途投降大昱,被大昱天子封为左屯卫大将军。
    眼看着大昱军的逼近,为了防止其攻入汗庭,卫子君集齐二十万大军于中途拦截,两军于龟兹附近对峙扎营,相隔十里。
    一直对峙十几日,谁也不动,双方都不出兵。
    连续几日,西突厥汗庭主帐内都在讨论对敌之策。
    “可汗,此次战役乃两军对峙,没有地形可以利用,全靠硬打硬拼,我军只有二十万骑兵,去打那三十万精兵,好似有些吃力啊,可汗是否应加些兵力。”屋利啜有些忧心地道。
    “不需要,没有地形,还有战略,我们可以以少胜多。”坚定自信的语气不容置疑,清澈眸光掠过众人的脸,“我军数量少了三分之一,负担也便少了三分之一,不见得一定是坏事。”
    众部将望着他们的可汗,无比的安心,他们的可汗只要说胜,便一定会胜。
   “可汗,大昱的重骑兵,勇猛无比,全身铁甲,砍杀,弓箭,都对他们奈何不得,他们的重骑兵只要冲上来,我们几无还手之力啊。”胡禄居阙啜也甚是忧心地道。
    “重骑兵吗?你们认为所向披靡吗?本汗王倒认为那是一群废物。”优雅地抚了抚耳垂,又道:“重骑兵全身铠甲重达几十斤,行动笨拙,一切需要扈从在后服侍,只要杀了他们的扈从,对重骑兵便会是个致命的打击。只要我们的骑兵采用‘腾击’战术,他们便会队形散乱,一败涂地。”
    众部将都是直盯着卫子君捻着耳垂的手,不知道何以他们的可汗每个小动作都是这么优雅迷人。
    卫子君放下手又道:“昱军的作战习惯,会先射箭,然后是重骑兵,之后是步兵,再是骑兵。我军只要先躲过箭队,对重骑兵进行腾击,重骑兵必会冲撞过来,然后由两侧包抄斩杀他们身后的扈从,他们的骑兵必会前来解围,然后我们便撤退,我们的马比他们的快捷,骑兵归队,弓箭手嘛事出列,射杀他们的骑兵,他们的骑兵必损伤大半,如此几次,他们会败退的了。
    “可汗好战略。”张石赞道。
    “贺鲁,战场,交给你吧,我不会出战。”她不会出战,她的手,不想沾染大昱人的血,她也不想与那个人正面对敌。
    待众人退下,贺鲁看了眼张石的背影,不由问道:“你带张石过来,不会担心吗?他是大昱的人。”
    卫子君扬起眉毛看向贺鲁,“我也是大昱人。”
    见贺鲁有些不悦的脸,才又解释道:“贺鲁,用人不疑,我相信他不是那样的人,他熟悉大昱人的习性与用兵之道,我只想知道这些,不会让他出谋划策,这对他也是一个尊重,我又岂会让他为难,并且,果若有奸细,及早发现对我们更有利。”
    “所以,你故意在众人面前说出你的谋略,为的是探探有没有奸细?”
    “我有岂会拿我们士兵的生命做实验?今日我所说的谋略只是掩人耳目,这一役,会很残酷,我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两日后,大昱军营的战鼓雷响。大昱军如潮水般涌出,排阵列队,严阵以待。阵列依然如往常一样,分为左右中三军。照如此形式看,出击的,定是第一军的箭队。
    两军战鼓齐齐敲响,由处木昆屋利啜带队的西突厥骑兵,纷纷举起盾牌,向着大昱的中央大军驰去,在尚未到达之际,突然掉转方向袭向大昱军左侧骑兵队。
    而大昱军本该中央先进攻的弓箭队并没有似往常一般前进,那两侧的本应撤后待命的骑兵驻队却突然上马,由两边迅速围超过来,抡起陌刀向西突厥军砍去,来势凶猛的昱军,比突厥军多出半数以上,将西突厥军队团团围住无情剿杀。
    昱军超乎寻常突然改变的战术令西突厥惨败,这一役折损近万人,处木昆屋利啜也被敌军陌刀切入颈部,伤重昏迷。
    入夜,西突厥主帐,烛火闪烁,一众部将胆战心惊的立于一侧,卫子君负手在那些部将目前走过,将他们一个个仔细看过一遍。
    “可汗;”一个士兵未经通报便跑进来,“处木昆屋利啜不行了,他想见您一面。”
    卫子君闻言,撇下众人,疾步走向处木昆屋利啜帐中。
    躺在床上的人,已经陷入深度昏迷,失血过多的脸惨白如纸,颈上包扎的白布已经被血浸透,虽然卫子君已经给他及时止血,但这上课的位置是致命的。
    “屋利啜——”卫子君轻唤了声。
    那昏迷中的人倏地张开双目,面上露出一丝喜悦,“可汗——”干裂的唇,呢喃出声。
    “屋利啜,挺下去,再挺挺,就会好了。”卫子君的声音有些发颤,她不想在看到身边的人离去了。
    “可汗,臣……不行了……臣快死了吧……”
    眼睛一热,卫子君俯下身,“不会死,不会死,你要好好活着,我们要去打仗,我们还踏平吐蕃,踏平大昱,不让他们再来欺负我们,把他们全部杀光。”
    “可汗,别哭……臣能为可汗效忠……这一生很知足啊,臣希望……来生海能跟随可汗。”颤抖着伸出手,被卫子君紧紧握住,“可汗,你要是个女子……臣会得相思病的,呵呵,可汗要是个女子……多有意思……”
    卫子君眼前一片迷蒙,更紧地握住他的手。
    “臣……不能死,臣还要……帮可汗打吐蕃……打大昱……打大昱……”
     那紧紧攥着的手,越来越冷,越来越重……直到没有温度。
    缓缓地放下那手,仔细地帮他整理了衣襟,卫子君深深吸了口气,站起身,走回主帐。
    面对案上的红烛,身后是一众部将,手指轻抚着案上的一把长剑,缓缓划过剑身,拾起长剑,头也不回的向身后刺去。
    身后一声闷哼,接着是倒地之声。
    卫子君叹了声,“阿悉结泥孰俟斤,我只与你说过我军会直袭没有准备的骑兵,我是那么信任你,我与所有人说了假的谋略,只对你一人说了真话。”
    “可汗,臣……对不起您……但是臣只犯了这一次错,有很多次机会,臣都没有背叛可汗,就这一次……”
    “可汗……真的就这一次……臣很后悔……臣……很爱戴可汗……很爱……很爱……”
    卫子君的眼中蓄满泪水,知道哪虚弱的声音消逝,也没有回头。
    良久,方道:“抬出去吧,好好葬了,给他的家人,多谢抚恤。”
    轻轻拭去脸上泪水:“你们都下去吧。”
    待众部将退下后,方眨眨依旧湿湿的眼,缓缓转身,身子才转过一半,一阵晕厥突然袭来,手急忙撑住几案,闭上双眼。一会儿,那阵晕厥便缓缓过去。
    手撑额际揉了一会儿,心中纳闷,一向健康的身体怎会晕厥?许是进图劳累过度了?正要转身去歇息片刻,身后传来一声呼唤。
    “可汗,大昱天子遣人送来口信,约您今晚相见。”身后的人谨慎地小声道。
    “两个仇人阵前相见!呵!他以为在约会吗?”卫子君嘲讽一笑,“要见,两军阵前见吧。”
    春,暖人心脾,却又稍纵即逝,沁凉润透,令人魂牵梦绕,春归何处?寂寞无行路。
    便是这般无边春色,却仍是免不了铁蹄的践踏。
    几十万大军于春日的狂野,严阵对峙。阳光下,黑压压的重甲闪着森寒的光,刀戈林立,旗纛飘扬,纷杂的马蹄踩碎了才冒出头的嫩草。
    金黄华盖,披风迎晨,仪仗威武,锦带飘空,一身金黄甲胄,在阳光下流动着金色光晕。唇角微抿,长眉飞扬,几分霸气、几分凌厉、几分高贵、几分端宁,一双黝黑俊眸在头盔下静静守望,长长的羽睫也在紧张地颤动,目中透着明显的焦灼与期盼。
    终于,对面黑压压的大运蹄声骤响,中间的一列快速分开,塔塔蹄响,整齐有序。由那分开的队列走出一队人马。
    当那身影出现在视野,李天祁一颗心狂跳了起来。
    是他,那就是他!
    那熟悉的身影,虽隔了两年,他依然认得出。
    这时间再也没有谁能有那样的风采,远远地出现,便绽着光芒。
    只有他,只有他!
    那身影,早已经被他刻入心间,千回百转。午夜梦回,浮现的也满是这个身影。
    无论有多远,他都能一眼便认出他。
    子君,子君,就要见到你了吗?
    远处的马蹄声嗒嗒传来,心跳随着那马蹄,起起伏伏。

    一丝微风拂过发涩的眼,用力眨了眨,让风带走那片水渍,平复下狂乱的心绪,策马上前。
    近了,近了。
    大军阵前的她,媚眼轻扫,一幅慵懒淡然之色。
    雪白骑服包裹身躯,大红斗蓬迎风飞舞,那股凌厉的艳气,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