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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没有钥匙的房间-第34章

小说: 没有钥匙的房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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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逛着,一群要塞的士兵和几位海军战士在灯光明亮的射击场门口徘徊。约翰…昆西匆匆沿着基恩街赶路。过了中国面条馆和当铺,不一会儿就拐进了里韦尔河街。
    他左边是河,右边是一排破旧不堪的平房。他在刘因住的九二七号门口停了下来。门内屏风后面露出几个中国人的脑袋,他们被一开心的小游戏所吸引。
    约翰…昆西推开门,铃声响了,一股霉烂的臭味迎面扑来。眼前是一派希奇古怪的景观——成堆的干枯树枝和药草;装满海马骨骼的缸缸罐罐;勾挂着的一只只宰好并着了色的倒霉鸭子;还有成堆成块的猪肉。
    一位上了年纪的中国老者站起身,走了过来。
    “我找陈查理先生。”约翰…昆西说。
    老人点点头,带他到店后对面的红门帘前。他掀起帘子,示意让约翰…昆西进去。穿过帘子,他来到一间未经装饰的屋子。屋内只有一张吊床和一张桌子。桌上一盏油灯在冒出的烟雾后面发着昏暗的光。屋内还有几把椅子。突然,一个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高个子,红头发,浑身散发着海腥味。
    “你好。”他说。
    “陈先生在吗?”约翰…昆西问。
    “没在,他一会儿就来。趁等他的时候,喝点怎么样?嘿,刘,给来两杯做好的米酒。”中国老头儿退了出去。
    “坐吧。”那人说。
    约翰…昆西顺从地坐了下来,水手也坐下了,一只眼的眼皮不怀好意地搭拉着,一双粗大的毛茸茸的手摊放在桌子上。
    “查理马上就到。”他说,“到那时,我将给你们二人讲个小故事。”
    “是吗?”约翰…昆西问。
    他环视着这间令人作呕的小屋。屋子后部有一扇门,一扇关闭的门。他又打量了一下这位红发水手。他不知道如何才能逃离这个地方,因为现在他明白了,陈查理并没给他打电话,他又慢慢悟出电话里并不是查理的声音。
    “你知道这个地方吗?”这是电话里的声音,一种笨拙地模仿陈说话的声音。但陈是学英语的学生,他平时总从诗歌里干巴巴地、小心谨慎地向外吐着词,其实无非都是洋泾滨英语罢了。没错,侦探他没打电话。毫无疑问他现在在家,正俯身在那棋盘上。但在这儿,约翰…昆西却被关在里韦尔区边远的一间小屋子里,面对一位爱斯基摩水手,此人正斜着眼,狡猾地望着约翰…昆西。
    中国老头儿端着两个斟满酒的玻璃杯进来了。他把酒杯放到桌上。红发人端起一杯。
    “祝你健康,先生。”他说。
    约翰…昆西端起另一杯,放到嘴边。水手眼中流露出可疑的爇切盼望的目光。约翰…昆西把酒杯放回原处。
    “对不起,”他说,“我不想喝,谢谢。”
    满脸红胡子茬儿的水手斜着身凑近他:
    “你的意思是不想跟我一起喝了?”他挑衅地说。
    “正是。”约翰…昆西回答。他觉得还是尽快了结为好,总比这样悬着强,于是便起身说:
    “我要走了。”
    说罢便向红门帘走去。水手二话没说就站起来挡住了他的去路。约翰…昆西认为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于是便给了他一记耳光。水手很快就予以了强有力的反击。顿时屋内便成了战场。
    约翰…昆西看到周围一片红——红门帘,红头发,红火焰的油灯,红毛大手灵活地追打他的脸。这就是罗杰所说的——“曾跟船上的水手们较量过吗——那种旧式的挥拳方式如同横飞的火退一般”吗?
    没有,当时他还没来得及达到那个水平,可现在就有了甜美的体会了。约翰…昆西兴奋地看到在这场新的交战中,自己表现得相当出色。
    比起顶楼上的交战,这次强多了。这次有准备而且有机会。他把红门帘一次次抓到手,但一次次被拖回来,遭受新的打击。水手在想方设法将其彻底击败。虽然无数拳都击中要害,但红发人盼望的那种可喜结局来得如此缓慢,实在令其费解。约翰…昆西一生中也有着相同的目标。他们在屋里互相拼杀,一片喧哗。然而商店前那些不可思议的东方人继续在玩着恬静的游戏。
    约翰…昆西自感筋疲力尽,呼吸困难。他意识到对手还未正式开始打呢。当红发人筹划下一步计划时,他偷闲靠着桌子站了一会儿。突然灵机一动,计上心来。他将桌子推翻,油灯随之摔碎,顿时屋内一片漆黑。借助最后一线亮光,他看到高个子向他走来,于是便猛击他的膝盖。他以麻省剑桥陆军野战兵训练的方式来了个Z字形。这次文化人占了上风。接着水手用头猛撞,而约翰…昆西避开了。他极力搜寻最近的出口,碰巧门就在他身边,而且没上锁。
    他迅速穿过杂乱无草的后院,爬上了篱笆,发现自己到了著名的河区附近。那儿,弯弯曲曲的胡同,无街名,无人行道,无头,无尾。五个种族同住在黑暗里。有的屋子高出地平面,有的则低些,全然不在一条准线上。约翰…昆西感到他已恍恍惚惚进到未来主义者的画卷中去了。他停住脚步,听见中国乐曲的咔嗒咔嗒声,打字机的劈劈啪啪声,廉价唱机传出美国爵士音乐的刺耳声,以及远处汽车喇叭的尖叫声、小孩的恸哭声,还有日本人的哀泣声。篱笆那边院里的脚步声唤醒了他,他逃离了。
    他必须逃出这个乱糟糟迷宫般的狭小胡同,而且要快。粉饰得奇特又艳丽的脸庞在暮色中暗然失色,还有那白面般的脸令人联想到稀奇古怪一词的服饰。人们七嘴八舌一片嘈杂,莫名其妙的眼睛闪着光,一只瘦手曾抓住了他的胳膊。街灯下,一群月牙脸的中国孩子三五成群向他走近。他又停住了脚步,几乎喘不过气来。不断传来数只穿着凉鞋的脚发出的啪嗒啪嗒声,木底鞋的嗒嗒声,尤其是麻省生产的廉价鞋的吱吱嘎嘎声,突然又传来一双大脚的重击声——犹如爱斯基摩水手所独有的那双大脚的重击声。他继续赶路。
    不久他便来到相对安静的里韦尔河街。他意识到自己又转回原地了,因他又见到了刘因的百货商店。他急忙向基恩街走去时,回头向后看到了红发人在尾随。他看到一辆挂着帘子的大型旅游车正等候在路旁,于是便一跃到了司机身旁。
    “快开车,快!”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命令道。
    满脸倦意的日本人看了看他,说:
    “现在没空儿。”
    “不管你——”约翰…昆西说着便瞅了一眼驾驶盘上司机的那只胳膊。骤然间他的心停止了跳动。暮色苍茫中他看到了一块带有夜光表盘的手表,而且数字2模糊不清。
    此时一双粗壮的大手抓住了他的衣领,将其拽进黑洞洞的大型轿车尾部。与此同时,红发人赶到了。
    “抓到他了吗,迈克?嘿,真走运!”说罢便跳进车的尾部,迅捷而又熟练地将约翰…昆西的两手倒绑在背后,嘴里塞满令人作呕的东西。
    “要不是逢凶化吉,那就更糟了。”红发人说,“等到船上,我再找他算账。喂,你往七十八号码头开!让我们看看你能开多快!”
    车猛地向前一蹿,疾驶起来。被捆的约翰…昆西无助地躺在肮脏的地板上。是开往码头吗?他考虑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司机腕子上的那块表。
    不多时,车便在码头小屋的蔽陰处停了下来。约翰…昆西被人抬起又随之被重重地扔下车去。由于他的脸紧靠着车内一侧挂窗帘的钩扣,因此他完全有把握从容地将嘴里塞的东西用钩子钩松。当车子离去时,他竭力瞅了一眼车的牌照号。车开得很快,他在远处只能看清前面两位数——三三。
    两个大高个押着他急匆匆沿着码头向前走。他看到远处有一小群人,其中三个穿白色制服,一个穿深黑制服,穿黑制服的人正在怞烟。约翰…昆西的心在激烈跳动,他敏捷地将嘴里松动的东西用牙齿挪到衣领附近。
    “再见了,皮特。”他亮开嗓门儿高声喊着,同时展开了猛烈的反击。欲从绑架者手中逃脱。
    不一会儿他就听见沿码头传来了咔嗒咔嗒的脚步声。一个身穿白色制服的粗壮小伙儿开始大声吵嚷起来,其他二位设法将红发人引开。皮特…梅伯里来到约翰…昆西背后,将其腕子上的绑绳割断。
    “唉,温特斯利普先生,我真该死。”他深感内疚地说。
    “彼此彼此。”约翰…昆西大笑,“要不是你,一会儿我就被灌得失去知觉,随后就被拐到船上当水手啦。”说罢,便去参加战斗。但在强大的年轻人面前,红发人及其同伙已彻底溃败,屈服投降了。约翰…昆西兴致勃勃地跟在他们后面沿着码头走着。他挥起拳头对准那老对手红发人就是狠狠一记耳光。水手摇晃了一下便又恢复了平衡,继续走着。
    约翰…昆西回转身对救了他的人说:
    “这最后一拳才最过瘾呢。”
    “我认出这些家伙了。”梅伯里说,“整整一周前,他们才从一直停泊在港湾外的那艘货船上下来,肯定是鸦片走私犯。你马上去警察局——”
    “是!”约翰…昆西应声道,“我一定去。不过我得感谢你,梅伯里先生,还有——”他转向身穿白制服的人们——“你们这些朋友。”
    那位矮胖小伙儿挥着帽子说:“嗨,这有什么,如果你需要,我很乐意帮忙。”
    他又对梅伯里补充一句:“喂,瞧瞧吧,老前辈,你那失去浪漫色彩的檀香山滨水区现在怎么样啦?回去好好把这事跟海军官兵说说吧。”
    约翰…昆西匆忙离去时,皮特…梅伯里正跟伙伴们解释说类似这种情况二十多年来——或许更长些——从未听说过。他的声音逐渐在远处消失了。
    在哈利特的屋里,约翰…昆西将晚上发生的事详细述说了一遍,探长起初有些半信半疑,当约翰…昆西谈到轿车司机的那块手表时,他坐直了身子洗耳恭听起来。
    “你接着说!”他大声说,“今晚我要动用警察去跟踪那辆轿车。前两个数是三三,对吧?我还将派人到那艘货船上去。他们不可能那样侥幸从这儿把赃物取走。”
    “嗨,就别管那些脏物了。”约翰…昆西严肃地说,“还是集中津力找手表吧。”
    回到恬静的城市,他斗志昂扬,意气风发,内心充满了战斗的喜悦。他边想边走进了电报局。电报是发给怀俄明农场的阿加莎…帕克的。电文如下:
    “去旧金山还是分手?”
    当他漫步在静无一人的街道上,到拐角处去等候有轨电车时,他又一次听到了背后的急促脚步声。这么晚了,会是谁呢?他很恼火和疲惫,因为首要的是他对交战有点腻烦了。他加快了步伐,背后的脚步也加快了。他再走快时,跟踪者也同样走得更快。唉,好吧,还是停下来面对他吧。约翰…昆西扭过身去,一位年轻人急忙跑了过来。他身材瘦小,戴着顶帽子。
    “你是温特斯利普先生,对吧?”说着将一件深褐色的东西塞到约翰…昆西手里。“这是你的七月份的《大西洋》期刊。今天一早随‘马努号’船来的。”
    “喔,”约翰…昆西无津打采地说,“好吧,我就来一份吧。我姑姑可能喜欢看,很有可能。给你钱。”
    约翰…昆西坐在开往怀基基滩车的最后一个座位上。肿胀划破的脸上每块肌肉都在疼痛。他腋下紧紧夹着那本七月份的《大西洋》期刊,可他连目录都没顾上瞥一眼。
    “我们有进展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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