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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万事如易+番外 作者:三月果(起点vip2015-02-19正文完结)-第4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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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个什么情况?怎么还打上了?
  薛贵妃眼角抽动了一下,无奈拉下脸,冷声道:
  “你们这是闹得哪一出?”
  息雯回过神来,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余舒,二话不说便抢先告状:
  “娘娘,您亲眼所见,这个余舒实在猖狂,竟然敢殴打朝廷命官,湛家小姐乃是新上任的司天监七品官员,大小是个正职,只因口快说了她一句不是,她说打就打,还是当着您的面前,简直是目无王法!”
  薛贵妃冷眼看着她这个气急败坏的外甥女,和刚刚她才夸过的好孩子余舒,有那么一点点头疼。
  对余舒的好印象折了一半,原以为是个稳重大气的,谁道还是年轻沉不住气,占了上风,就不知进退起来。
  “有什么话不好说,竟要出手打人,”淑妃总算又逮着机会开口,板着脸训斥道:
  “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由得你放肆,湛家小姐乃是官员之身,便不如你这个女算子矜贵,那也是食君之禄,才说你忠君。你就犯起私腻来,真是小门小户出身,无人教养,好不知庄重。”
  薛贵妃听这话。不着痕迹地眯了下眼,却没多看淑妃一眼,只望着她们几个女孩子,正想着如何处置了。就听那闯了祸的丫头又说话了——
  “回禀淑妃娘娘,余舒是小门小户出身不错,但自认比起教养,要比这位口无遮拦的女官大人强多了。”
  听到余舒这么同淑妃说话。又有一群人掉了下巴——
  顶、顶嘴了!这姑娘是和淑妃顶嘴了吧?
  薛贵妃的神情有那么一丁儿古怪。
  余舒不管淑妃脸色是否好看,只管振振有词地说她的道理:
  “女儿家的生辰八字,原本就是私隐。成岁之后。便由太承司登记保管,据我所知,需要领了司天监三司任一位主管的手印,才能前往查询,这位瓒记大人可好,打理着这样的机密,她却随口就说了出来——”
  她顿了顿。扭过头,看着脸肿发乱的湛雪元,一脸的蔑视道:
  “她今天能当众羞辱我命格轻贱,他日未必不会捅了别人家闺女的篓子,熟不知因她一句话的缘故,很有可能坏了人家后半辈子,我这还是好脾气,赏她几个耳光,真有那些个性情刚烈的女子,指不定要与她拼命呢!”
  余舒倒是没有拿湛雪元欠她那几个巴掌说事,不是因为她忘了那一茬,而是投桃报李,不想让薛贵妃为难。
  真要说起那几个巴掌,势必要捅出来祭祖那时候的乌龙事件,湛雪元丢人是小,余舒就怕那一位靖国公夫人再吆喝着把人撵出去,给薛贵妃这一场宴会抹了黑,反而不美。
  凡事都有个度,拿捏好了,方可进得宜,退得全。
  所以她才不想提起湛雪元那些丑态,反而又借口舌做文章,坐实了息雯这一伙人长舌的名头,留给她们头疼去,算是第一个教训。
  本来嘛,女人就是口快,长舌是不好听,但还上升不到品行低劣的程度,看看崔瑞二人没有因为挑事被撵就知道了。只不过,这事儿轮到湛雪元身上,就没那么好让人理解了。
  这不,一听完余舒的引申之言,周围人看着湛雪元的眼神都变了,在场的都是尚未出阁的小姑娘,生辰八字哪里是能轻易叫人知晓的。
  尤其是那些个人才不差,却八字平平的小姐们,心里不打鼓才怪,都在琢磨着要不要回去跟老子娘告状,将这个嘴巴松成裤腰带的女事官给挤兑了,换一个嘴严的上来。
  “这丫头,好利的嘴,竟是个常有理。”靖国公夫人不知是气是笑,对薛贵妃道:
  “我老了,看不懂这些孩子的心思,还得娘娘做主,看这一回事怎么了了,好赶紧正题,今晚总不是看小孩子吵嘴隔气来的。”
  这是靖国公夫人缓过不久前那一口邪火了,知道先前生硬,叫贵妃不喜,所以主动示了个软。
  淑妃又不吭声了,她先前被余舒呛了一句,生气不生气,并不写在脸上,不过这个人她今晚上是记住了。
  薛贵妃看看左右,心情忽地又舒畅了,脸色有所缓和,看着余舒,心想:是有几分狂妄,所幸脑子够机灵,人也狡猾。
  “本宫做个公断,余算子是冲动了些,但湛家的姑娘也不是没错儿,你好端端地揭了人家的底细,换成谁都要恼怒,她打你几下,就算是扯平了吧,你们可有异议?”
  薛贵妃说法公正,也仅有那么几个人,听出了一些偏袒。
  众人再去看那被打肿了脸的湛雪元,都是暗暗呲牙,替她叫疼,连带着,心里面就给余舒盖上了一个“不好惹”的戳记。
  而息雯,眼见余舒动手打了人,这事儿居然又被她花言巧语抹过去了,岂会甘心,一时也没多想崔芯之前的叮嘱,就站了出来,不满道:
  “娘娘!您可不能这么就算了,湛小姐再有不对,那她也是七品的命官,哪能白白挨了她的打!”
  湛雪元总算是从惊吓中找回了魂儿,听到息雯替她出头,连忙捧着脸哭声道:
  “郡主说的正是,小臣是一时失口,并非是存心,余算子——”
  说到一半,她却说不下去了。只因余舒回过头,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无端地让人毛骨悚然,湛雪元不知怎么地就开了窍。眼泪憋在眶眶里,低下头,不再言语了。
  息雯瞪了一眼不争气的湛雪元,又去同薛贵妃抗议。她一味不肯放过余舒,硬要说出个长短,甚至搬出了律例。
  众人是听的津津有味,不少人都看出来了——郡主这不是要替那长舌的女官出气。而是要和这位女算子过不去呀!
  余舒根本不去与息雯争辩,任由她说去,两眼隔空穿过水榭。眺向灯火黯淡了许多的定波湖面。身处事件中心,竟还有心思分神去想薛睿会如何找寻那一盏真金灯芯的芙蓉花灯。
  湘王妃见女儿倔脾气上来,不免叹气,眼见薛贵妃眼角泄露了些许的不耐,总不好再装聋作哑,硬咳了一声,打断了息雯。斥怪道:
  “够了,有娘娘做主,这里有你什么事。是她挨了打,人家且不吱一声,需要你来抱打不平?才说你长进了,今晚演了一首佳曲,正商量着要不要将金玉芙蓉给了你,你就闹起来,怪我没教好,平日太惯着你。”
  息雯一听这话,脸又变了,打眼一瞅,薛贵妃正低头喝茶,也不看她,另外几位说得上话的夫人,看她的眼神也不如之前喜欢了。
  这便叫她忐忑了,想要掐余舒的心思,一瞬间就飞没了,唯恐她算盘打尽,最后没捞着金玉芙蓉,就全白费了!
  这个时候,跪在地上半晌的崔芯却开口说话了:
  “娘娘,今晚口角,皆因小女子而起,若不是我多愁善感,给瑞小姐讲了那么一个故事,也不会引出这许多事端,还请娘娘责罚我一个,不要怪罪旁人。”
  闻声音,余舒转过脸,额外打量起这个息雯郡主的“跟班”,看到她脸上恳请,分明知道她是在替息雯郡主打掩护,可不知怎么,余舒就是直觉出一点不对——
  这个人,也太镇静。
  说镇静,不是崔芯脸上表情,而是她的一举一动,都给余舒一种不慌不忙的错觉。
  她出面指责她时,一条条错列的清晰,被一一反驳到最后,似乎就只有面子上的慌张,她没有再出昏招,而是以沉默来应对。
  现在她又跳出来揽错儿,看上去是仗义,可是,她这举动背后,却让余舒错觉以为她不在意——
  她不在意得罪人,不在意坏了息雯的事,甚至于,她不在意今晚整个宴会。
  这个人,有意思。
  余舒在一阵观察过后,直接将崔芯脑袋上的“跟班”两字去掉,留了个心。
  “你且起身吧,瑞家的丫头也别怵着了,去边上待着吧。”
  薛贵妃依然从容,没有顺着崔芯的话说要罚她,柔夷一摆,又懒懒靠回了垫子上,道:
  “你们闹也闹够了,就到此为止,本宫再不想听有人大呼小叫,且言归正传,说那金玉芙蓉的事,你们当中,谁还没有表现过的,这会儿再不出来,今晚就没机会了。”
  崔芯和瑞紫珠都比息雯要识相,薛贵妃让起就起,让站一边,就站到一边去。
  崔芯跪的久了,起身晃荡了几下,息雯赶紧上手扶住了她,见崔芯发白的脸色,心想全是因她之故,便生愧疚之心,日后又多几分亲密无间,暂且不提。
  息雯刚扶着崔芯到一旁站好了,头还没扭过来,就听见一个让她又想咬牙切齿的声音——
  “两位娘娘,夫人们,我有一门奇学,待要展示。”
  这是余舒,无疑。
  

☆、第五百一十九章 芙蓉君子宴(十二)

 “我有一门奇学,待要展示。 ”

    宴会上有不少世家子弟,之前就曾显露了各家所长,譬如崔芯的“灵言术”,所以听到余舒张口说要展示一门奇学,有人好奇,也有人不以为然。

    息雯见状,心里是知道余舒要搅局了,恨得牙痒痒,却不能阻止,只能暗自安慰自己:

    这死丫头纵有什么奇学,也比不过崔芯的“灵言术”,不必怕。

    水榭里,薛贵妃看到余舒最后关头杀了出来,倒是很感兴趣地问道:

    “你准备了什么?”

    余舒微微一笑,放下作揖的手,垂在身两侧,额心红光璀动,双目精亮道:

    “众人皆以我是大衍算科魁首,竟忘了我还是奇术一科的秀元,想必也未有人知,我最引以为傲的,也不是那盘珠筹算之法,而是一门奇学。”

    这话又提醒了在场众人她的易师出身,可不白白是一个算子,更是两榜三甲,十年不出的人物。

    刚有几分轻视之心的世家小姐们都正视起来,又被余舒勾了几分心痒痒,欲见她有何依仗。

    淑妃看了一眼心情不错的薛贵妃,冷不丁又有话说:

    “是何奇学,比得上你嘴皮子的功夫么?”

    众人一噤,见淑妃脸色淡如秋水,心想余舒不久前顶那两句嘴,八成是把这位给得罪了,便暗暗替余舒捏一把冷汗。

    “淑妃娘娘莫急,容我卖个关子,”余舒是不在乎淑妃是否看她顺眼,按照她的想法——

    淑妃的亲儿子是宁王,宁王是纪星璇的姘头,纪星璇是她的死对头,宁王本来就不是个好鸟。加上这一条,足够余舒讨厌的,那淑妃也没必要去讨好,因为早晚都要得罪了。

    反正她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有那么一个破命人的身份,景尘破命之前,皇帝老子都要罩着她,她怕个球!

    余舒环顾了一圈。眼里藏着精打细算,张口就问道:

    “诸位小姐们,谁家中这一两年有亲朋好友离世的?”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没人说话,多半是余舒先前太过凶悍的表现,叫人心有余悸。不敢接她的茬。

    余舒于是又问道:“也不必非要是亲戚。不必非要是这一两年,或你们知道死期,又晓得亡人生辰八字的。”

    已死之人,八字无用,不比活人需要严守。

    众人狐疑更甚。

    “。。。我,”弱弱地一声,宁小姐举了手。

    “我远房一位表姐。数月之前没了。”

    余舒收起笑容,正色道:“不必具体说是哪一日去的,不必说是为何去的,但告诉我,她是何年何月不在了。”

    宁小姐回忆了一下,道:“正在二月间。”

    “知道她生辰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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