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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章

万事如易+番外 作者:三月果(起点vip2015-02-19正文完结)-第5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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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胡言乱语了。。。”

    第六百五十一章 肾虚

  傍晚,景尘找到忘机楼的时候,余舒正在后院薛睿房里照顾醉酒的他。
  下午两人旷工回来,置了一桌小菜,本来是聊的正事,到后来也不知怎地他酒兴上来,喝着花雕不解馋,让人从酒窖搬了两坛二十年的玉冻髓,喝着喝着就上了头,等到他执拗地要她坐在他大tui上喂他吃菜,她才反应过来他喝大了。
  薛睿一向克己,是鲜少放纵自己的,这是她第二回见着他喝醉的模样,头一回是他借酒装疯占了她的便宜,遥想那时她尚且心系景尘,对他的殷勤视而不见,自欺欺人与他兄妹相称,让他连心意都不敢轻易说出口,他才借酒消愁。
  这回又是为的什么?
  余舒坐在软榻边上,将他蹬掉的被子重新盖好,一手轻轻拍哄,瞧着他微微薰红的眼眶,浓眉皱成两簇,刚刚睡着却不安稳的样子,有些心疼,又有些疑huo。
  她正思前想后,就听到小晴在外面小声禀报,说是景尘来了。
  余舒收回思绪,叫来贵七在卧房门外守着,出去到后院茶厅见景尘。
  “你刚从宫里出来?”余舒将茶递给景尘,打发了shi女出去。
  “嗯,”景尘点头道,“皇上找我过去问话,大提点也在。”
  余舒立马打起了精神:“都问你什么了,你没说漏嘴吧?”他们在安县郊外见过云华的事,三人约好了保守秘密,绝不对第四个人提起。
  不过景尘不擅长说谎,让她很是忧虑,万一他说漏嘴了,最后倒霉的可是她。
  景尘犹豫了一下,不是很确定地告诉她:“我都照你编的那些讲了,可他们到底信不信我就不知道了。”
  闻言,余舒松了口气,摆手笑道:“你没说漏了就好,至于他们信不信无所谓,随他们猜去吧,只要我们不说,他们就是猜到了什么,还能作数不成?”
  这个瞎话是由她编的,从他们在安县酒楼遇上赵小竹之后,皇上要追究起来,就说他们进了一位隐士隐居之地,那隐士是个六旬老叟,胡子花白,精通易术,留他们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好心地让他的小徒弟给他们指路去公主墓,余舒因为崴脚没去成,就留了下来。
  后来赵小竹遁地跑了,就解释说是那隐士察觉他们和朝廷有关,不想有所牵扯,便弃居而去了。
  因为云华走得干净,该带走的都打包带走了,留下的不足为证,余舒毫无心理负担地教唆景尘欺君罔上。
  反正那是他亲爹,明知道皇上要他老子的命,他不说谎难道还要大义灭亲吗?
  余舒瞅瞅景尘,这一趟外出,她才发觉他多了些人情味儿,不似以前不食烟火。
  “我担心大提点之后会再找你问询,你最好有个准备。”景尘今天进宫见到兆庆帝,看得出来他不很高兴,让他冒险带着破命人一起出京却一无所获。
  他生长在龙虎山道门中,对于君臣伦常并不敏感,是以与兆庆帝相认后,一开始他只是觉得世上多了一个亲人,还曾暗自高兴过。
  兆庆帝待他一直很好,然而随着他知道的实情越来越多,他也就越来越清楚他厚待自己的原因,不为他是他同胞妹妹留下唯一的孩子,更多原因在于他大安祸子这个不可告人的命数。
  这让他略感心寒。
  “我你就不用担心了,不该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多说。”余舒挑眉,从她口中撬话的难度等同于空手掰蚌壳。
  景尘垂下眼,扫向她端杯子的左手末尾不自然翘起来的小指,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突然变得负疚。
  余舒不是瞎子,发现他盯着自己的眼神不对劲,便警惕起来,瞪他一眼没好气道:“看什么看?”
  这小子,别再是知道了他们不必成婚生子才能破命,还对她贼心不死吧?
  挨了一记眼刀,景尘不自然地转过头去,硬邦邦地岔话:“我是想说,为何不见薛兄?他不在吗?”
  “哦,我大哥昨晚没休息好,在他房里补觉呢,”余舒下意识地隐瞒了薛睿喝醉的事。
  景尘看一眼窗外暗下的天se,道:“这个时辰了,多睡不宜养生,叫他起来吃了晚饭吧,消食后再卧榻。”
  面对景尘无意中的关心,余舒纠结起来,总觉得三个人出了一趟门,关系变得微妙起来,薛睿好像不是那么看不顺眼景尘,景尘也好像不再当薛睿是陌路人了。
  这算是个好现象吗?
  “不用了,让他睡到自己醒吧,他有起g气,睡不好就会板个脸,我可不想看他脸se。”余舒胡诌。
  景尘蹙眉道:“起g气?那是肾脾有不足之症,有多久了,可找郎中看过?”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景尘也可以这么啰嗦。
  薛睿这一觉睡得极不踏实,他做了一整晚的梦,一会儿梦见他很小的时候,父亲薛皂尚在人世,模模糊糊一张面孔,夹着他的腋下将他举得高高的,爽朗浑厚的笑声似乎就在耳边回dang——
  “乖儿莫怕,有爹在呢!”
  一会儿梦见黑白两se的灵堂上,娘亲扶着棺材啜泣。
  一会儿又梦见他在东苑的小书房里默写功课,祖父面无表情地坐在他对面,冷声训斥他——
  “你母亲身体不好,你不要到后院去打搅她养病,不勤不修,是为不孝,再让我发现你趁早读的时候偷跑到后院,就罚你将孟子先篇抄写五百遍,不写完就不许踏出这间屋子。”
  他挣扎着想要醒来,梦魇却缠着他不放,二十年过往,最不堪的一幕幕陆续重现,一直到他梦见十公主坠楼病死,皇上一怒之下罪责薛府,祖父忍无可忍戳穿了他来历不明的身世——
  “就因为你这么一个祸根,可怜我儿早早丢了xing命,早知道你今日还会连累我一家老小,当初老夫就该亲手了结你!”
  薛睿喘着粗气,大汗淋漓地从梦中挣脱醒来,窗上映着天se透白,嘴角残留着醒酒汤的酸甜气味,室内飘着一股冷香,不是他惯用的暖香,此时闻起来,却有种醒神宁神的舒适感,让惊梦的他慢慢平复下来。
  静坐了小刻,他没有叫人进来伺候,披着衣裳下g,到脸盆边上用冷水拧湿了手巾,整个敷在脸上,他打了个冷颤,长舒一口气。
  这便听到刚才静悄悄的院中多了些动静,他这时不想一个人待在房里,或许是噩梦的缘故,总觉得xiong口闷闷的。
  薛睿套上长衫,随意将头发扎成一束,披在背后,倒了一杯冷茶走出卧房,推开厅门,一眼便看见正在院落中央挥剑的人影。
  那白衣不染,飘逸出尘的姿态,十分的赏心悦目。
  他立在走廊下,就这么
  静静地看着,没有出声打扰,心绪随着那朴实无华的剑招一起一伏,直到楼上隔空传来一道拖长的哈欠声——
  “唔——啊,一大早的就扰人清梦,早知道就不让你留在这儿借宿。咦,大哥,你也被他吵醒啦?”
  薛睿仰起头,景尘挽了个诀窍收起剑势,两人一同望向楼上,便见凭栏处,余舒懒洋洋地趴在围栏上,抬起一只手朝他们打招呼,睡眼惺忪又笑眯眯lu着一口白牙的模样,没心没肺,却让人心情莫名地变得明朗。
  “早哇。”
  薛睿xiong中沉闷一扫,将那杯一口没动的冷茶泼掉,看向景尘,扬起笑脸同他打招呼:“景兄几时来的?”
  景尘老实道:“昨天傍晚。”
  薛睿不好意思道:“我睡得早了,你来了阿舒都没叫醒我。”
  景尘一边观察他脸se,一边替余舒解释道:“她知道你有起g气,所以没敢叫你起来。”
  薛睿眨眨眼睛,起g气?他怎么不知他有这毛病。他仰起头去看楼上,就见余舒冲他吐舌头做鬼脸。
  这边薛睿正和余舒打眼se,那边景尘却忍不住劝说道:
  “薛兄,我多言一句,早起有气,应是有肾虚脾弱之症。待会儿饭后,不妨我为你把一把脉,写个养生的方子给你调一调。”
  薛睿冷不丁被人说成是肾虚,脸se瞬间不好,但听楼上“噗嗤”一声促笑:
  “是啊,大哥你就让景尘给你开个方子,补一补嘛。”
  “”
  薛睿瞪了一眼信口开河败坏他名节的余舒,气得牙痒痒,他方才怎么会觉得这小混蛋可爱来着?

    第六百五十二章 细节

  三人一起吃过早饭,就各忙各的去了,约好了晚上回来再具体谈一谈他们下一步该如何应对。
  等到余舒和景尘一同去往司天监的路上,她才迟觉到哪里不对,她是临时带上薛睿和景尘一起组队去刷公主墓副本来着,这下人都回来了,不该解散了吗?
  她怀着纠结的心情和景尘前后脚进了坤翎局的院子,几个下属来的早,正在东座议事厅里喝早茶,见他们走进来,忙起身问候。
  “右令大人,余大人。”
  景尘只是点头“嗯”了一声,余舒却笑眯眯应声:“诸位大人早啊。”
  然后他们一个上二楼去,一个则留下来理事,一个月下来,坤翎局众人早就习惯景尘的“不管事”,以及对他们的爱答不理,不以为意,只围着余舒回报最近的差事。
  说没几句话,外面就来了人,传大提点的话,请余女御到太曦楼去。
  余舒昨晚听景尘提起,应知有此一节,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吩咐了下属官员该忙什么忙什么去,然后才跟着人走了。
  。。。。。。
  余舒到了太曦楼,见到大提点,意外的是任少监也在。
  大提点选在东阁的茶室见余舒,而不是极具威严的大厅,除了任奇鸣,周围没有一个闲杂人等,太曦楼里外一向清静,司天监中三司两局各安其职,将近三百年的流程,不是重大事件,一般不需要来请示他。
  “坐吧,找你来是有些事要问问清楚,事关道子,圣上有些忧心,你就有一说一,不必拘谨。”大提点抬手示意余舒坐在小轩窗底下的座位上,任奇鸣也在那儿,他总是板着个脸。好像谁欠了他钱似的。
  要与任奇鸣平坐,余舒踟蹰了一下,对任少监一拱手道:“下官失礼了。”
  她眼下是名声大噪的淼灵使者不错,但论官职,她是五品,人家是正经的从二品大员,就算她有皇帝御赐的封号,该她不如,她还是本份的好。
  任奇鸣的脸色略见缓和,对她点点头。“余大人请坐。”
  余舒刚挨着座儿。大提点的话就问到了。没什么开场白,直奔主题:“据说前几日道子去往公主墓祭拜,莲房你有同行?”
  她听着大提点平易近人地唤起她的易号,还是薛睿玩笑取给她的那个假名。有那么丁点别扭,但很快适应了,注意力集中起来回答他的问题:
  “是,我与景尘私交甚笃,他在京城没什么朋友,便邀请我与义兄同去。”
  她主动提到了薛睿,是想一笔带过去解释了薛睿为何也会出现在他们的队伍中,免得他待会儿单独问起来,倒好像她故意遮掩似的。
  “哦。你们中途遇上了些意外是吗?”
  余舒皱了下眉头,扫了一眼坐旁“陪审”的任奇鸣,一面点头,一面将他们在客栈遇见赵小竹的事说了,最后补充道:
  “我们觉得平白无故冒出来一个人替我们抱打不平。非奸即盗,便想跟过去看看他有什么阴谋,谁知竟到了一位隐士居地。”
  说这话的时候,她是看着大提点的,对方也正目不转睛地望着他,这实在有些压力;要知道一个权臣,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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