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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重生之奋斗在激情年代 作者:寻香踪(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10-23完结)-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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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批判大会中,赵明朗还非常有技巧性地推出原来的村主任,以他来和赵金云做对比,于是大家都觉得赵金云就是一坨狗屎,表决的时候,百分之八十的村民都举手表决要求罢他,赵金云无力回天,终于成了过去式。
  当晚,人们又将原来的老主任重新推选了回去,厚道的老主任为大家服务多年,功劳苦劳大家都有目共睹,要不是赵金云,他还会继续在那个位置上呆着。
  赵金云被大家罢免之后,后面的会议都没继续了,低着头,夹着尾巴离开了。
  赵明月一直旁观着整个会议,看到一切尘埃落定,终于松了一口气。
  赵金云下台,月亮湾的人们都松了口气,似乎长久以来压在头顶的那片乌云都消散了似的。赵金云窝在家里三天没出门,到第四天,生产队长来到他家,跟他说:“赵主……老赵,你三天没出工,也没请假,这有点不合规矩啊。”
  赵金云这几天在家喝得醉醺醺的,双目赤红,胡子拉碴,眼角都积满了眼屎,跟他做主任时道貌岸然的形象有着云泥之别。他听见生产队长这么一说,便大声嚷嚷:“你嚷什么嚷?我身体不舒服,不休息几天怎么了?”
  生产队长说:“你身体不好,不能出工就该请假。不请假就要被批|斗,这规矩都是你定的。”本来他们村没这规矩,不上工不记工分即可,后来赵金云上任了,便立了新规矩:无故旷工,累积超过三天,就要拉去批|斗。
  赵金云听到说是自己的规矩,心里有些得意,但是嘴上却说:“我都不当主任了,我立的规矩还算个屁啊。”
  生产队长心说,你那些规矩本来就是个屁,嘴上说:“现在新规矩还没出来,等新规矩出来了,就按照新规矩来。现在还得按照老规矩,否则你之前说的那些话就真跟放屁一样了。”
  赵金云大为光火:“赵老四,你不就是个生产队长吗,你有什么好神气的?拿着鸡毛当令箭!”
  生产队长不高兴了:“要是人人都跟你一样,都不去出工做事,大家都吃屎啊?以后我们要改规矩了,主要按照工分来分粮食,你爱来不来。我话说到这里,走了。”
  赵金云几乎气得七窍生烟,冲着生产队长的背影狠狠吐了口口水。但是到了上午,他还是乖乖地去出工了。
  这个时候已经是农闲时期了,要干的活也不那么紧张,主要是翻地、除草、蓄肥、烧火灰做肥料,为来年的生产做准备。
  赵金云到了地里,拿着锄头,锄两下,然后直起腰,将手撑在锄头柄上,跟边上的人吹牛皮,说他以前在县里和公社的各种见闻,见到过什么大人物,开会时吃到过什么好菜,说得唾沫横飞。
  周围的人只是听一听,很少有人兴致勃勃去接腔。当一个人总是忍不住夸耀昔日的荣耀、祖宗的辉煌时,这个人差不多就已经是个废物了,他在当下已经找不到自我存在的价值,只能依靠过去的虚荣才能找到安慰,这本身就是一件很悲哀的事。
  赵金云本来就是个泼皮无赖,干活偷奸耍当数第一,在他没当主任之前,他就是这么混过来的,在他当了主任之后,就几乎没下地干过活,别人在忙活,他不是在公社开会,就是背着手在田间地头晃悠,美其名曰监工。
  如今他又重操旧业,准备以一个泼皮无赖的姿态去混日子。在他干了三天后,记分员跟他说:“老赵,你最近身体是不是不太好,总见你扶着腰在歇息?大家都觉得你可能身体不好,要重新给你评工分,以后要按照每天八分的工分记。”
  一般的全劳力,全天候的工分是十二分,而八分则是女人的全天工分,也是某些病弱男人的工分。赵金云一听,大家都把他当老弱病残呢,心里大为光火,但是他还不能说他没病:“我就是这两天身体有点不舒服,明天就好了。”
  记分员说:“那行吧,明天再说。”
  第二天,生产队长安排大家蓄肥,让赵金云去挑大粪。这活儿又脏又累,赵金云这辈子都没干过这活儿,当场就要尥蹶子不干。生产队长说:“我们有些同志,干活挑肥拣瘦,避重就轻,这是资本主义才有的意思,一定要好好改造修正才行。”
  这话把赵金云的退路堵得死死的,只得硬着头皮去挑大粪。
  大家都看着赵金云吃瘪,心里别提多痛快了。赵金云虽然痛恨得咬牙切齿,但也不敢说什么,这些话,其实是他之前常拿出来堵别人的,现在生产队长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他现在只能默默地把这些仇恨都记在心里,希望等哪一天又来场什么运动,到时候把这些泥腿子一个个全都拉去批|斗到爹妈都不认得。可惜,他的好日子永远都没再来到。

  第二十六章 希望

  十年运动,使得整个社会经济都停滞不前,此时百废待兴,各级部门都在踊跃寻求解决之道。
  沈旭跃去县里开会回来,带回来一个好消息,县里的茶叶需求量增加了,有多少要多少,要求大家踊跃生产茶叶。
  沈旭跃和村主任估算了一下,通常来说,茶叶的亩产量在七十斤左右,但是他们村的茶树有些开始老化,产量达不到那个水平,那就算平均亩产五十斤吧,他们村上千亩茶园,差不多能有五千斤的茶叶,便将这个数目的预产量报了上去。
  两人喜滋滋地回来,一边走一边估算着茶叶的收入,不同等级的茶叶价格是不相同的,上等茶价格能卖到七八块一斤,中等的能卖四五块,最次等的也有两三块,算平均三四块一斤,那就是一万五到两万块的收入,平均到人头上,就是十几块一个人,到时候每家就能多至少五六十块的收入了,几乎相当于大家的年收入翻番了。这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福音。
  沈旭跃想起赵明月当初阻止大家铲除茶园的事来,要是当时决定铲除了,现在哪里还有茶叶可以指望。沈旭跃头一回觉得赵明月的见识不一般,仿佛有先见之明似的。
  茶叶重新开始征收,无疑给全村人都打了一剂强心针,大家的精神都被振奋了,有了茶叶收入,人们的收入才能提高,生活才有指望啊。
  这个任务指标一下达下来,人们又重新将目光投入到了荒废已久的茶山上,幸亏当时没有砍掉,要是真砍了,那现在就算是哭也哭不回来了。现在茶园虽然荒废了,只要休整一下,茶树照旧会发芽长叶,到来年春天,人们就可以采茶了。
  于是这个冬天,整个茶山都是热火朝天的,人们将茶园里的杂草灌木全都清理掉,茶树该修枝的修枝,该补种的补种,该施肥的施肥,就等着几场春雨一来,茶树重新绽吐新芽,人们也好开始忙碌起来。
  赵明月在茶园里跟着大家一起修枝,茶树多年没打理,枝蔓横生,有的枝头已有过人高,这些树枝都要被斫去,太高了,采茶不方便,也影响下面茶叶的生长。
  茶园里,大家都兴高采烈地聊天,有大胆的人忍不住唱起了采茶歌,歌声悠扬,这歌声人们多年未曾听见,如今再听,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不禁热泪盈眶。
  赵明月也很激动,在她的记忆里,只有幼时随着母亲上山采茶的时候听人唱过,因为采茶歌里总少不了采茶的阿哥和阿妹,这在运动期间被视为靡靡之音,是明文禁止的,销声了多年,如今在冬日的阳光下再听,就仿佛人们被桎梏的灵魂冲破了樊笼,心中最真挚自然的感情冲破理性的压抑滚落而出,格外动情感人。
  于有芬和赵明月凑在一起,一边干活一边聊天,最近好事接二连三,姐妹俩的心情也前所未有的好,凑在一起叽叽呱呱地说个不停。于有清扛着锄头走到她们附近的茶垄,低头给茶树挖粪坑,准备填肥料。
  于有芬看着弟弟,突然笑着说:“最近有清不知道怎么了,睡觉都在背英文单词,整天都在埋头看书,我爹妈都在问他是不是准备考状元呢。”
  赵明月诧异地看了一眼于有清:“有清在看什么书呢?”
  于有芬叹了口气:“高中课本,跟疯魔了似的,叫人看着担心。我们知道有清想读书,但是现在还有什么可指望的呢?”
  赵明月对于有芬说:“有芬姐,你想不想再读书?”
  于有芬摇摇头:“我早就不想了,都这把年纪了,还读什么书,又是这样的家庭出身,一辈子恐怕都指望不上了。”
  “如果——还有机会考学呢?”赵明月试探着问。
  于有芬轻摇头:“我也不考,都过了这些年,忘得差不多了,哪里还拾得起来。上次看了一下有清带回来的书,就跟看天书似的了。”
  赵明月听闻这话,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们正在修剪的茶树长了一个粗大的枝桠,在上头形成了一个枝繁叶茂的树冠,将下面树冠遮得枝叶稀稀落落的,如果不考虑摘茶叶的难度,留着上面的显然更好。这棵树明显已经老龄化,需要更新换代了,不过这之前,还是要将上层树冠除掉,留着下面的,因为上面即便长了茶叶也不好摘,费时费力,得不偿失。
  沈旭跃拿着一个本子从茶山顶上下来,经过赵明月这儿,看见她正用柴刀费力地斫树枝,便停了下来:“我来吧。”
  赵明月看见他,不由得笑了起来:“好。”说着将柴刀递了过去。
  沈旭跃大力挥舞着柴刀,用力砍着树枝,一边砍一边说:“这棵树就算是砍了这个树枝,估计产量也不会很高,需要重新挖了另种。”
  赵明月说:“是的。沈书记你在忙什么呢?”
  “我在统计茶树数量,顺便记一下哪些需要补种和重新种,好去买新茶苗。”沈旭跃已经将那棵树枝砍掉了,将柴刀递给赵明月,自己将那棵树枝拖到中间的小路上,等人来拖走。
  赵明月说:“不是生产队长去统计吗?”
  沈旭跃笑笑:“茶园需要重新分配一下,以前的分配太模糊了,生产队的统计也有些模糊,有许多数据都是重复的。”
  赵明月说:“以后有茶园了,大家的生活就有指望了。”
  “可不是吗?这说起来,还真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提醒我,我还坚持不下来。”沈旭跃的眼中满是欣赏和赞许的神色。
  赵明月不好意思地笑一笑:“我也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快就有新政策下来,真是无心插柳。”
  “你这棵柳插得漂亮。”沈旭跃将自己的本子捡起来,“你们继续忙,我还要去那边统计。”
  赵明月说:“沈书记慢走。”
  这两人聊得热络,于有芬在一旁偷瞧着,于有清也在下面抬头看着这边的动静,跟魔怔了似的,满心满眼都是难受感伤的神色。
  于有芬见沈旭跃走了,问赵明月:“明月,你跟沈书记说过什么呀?”
  赵明月说:“没什么,就是那次开会说要铲掉茶园做梯田,我觉得有些不好,就跟沈书记提了一下意见,后来他也想通了,将茶园保留了下来。幸亏他想通了,不然咱们那里还有茶叶可以采啊,就算是上头收再多也没用是不是?”
  于有芬诧异地看着赵明月:“明月,原来这事还有你的功劳在呢?”
  赵明月笑着摇摇头:“没有,我就是随口说说而已,主要还是大家的功劳啊。”
  “不管怎么样,你还是让我太佩服了,要是我,就想不到要保留这茶园,就算是想到了,我也不敢去说什么。我总觉得,人是被命运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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