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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独霸王妃 作者:淼仔(潇湘vip2013-12-04完结)-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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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听着牙缝里挤出来,其实有几分可怜。纪沉鱼笑逐颜开:“你忍得什么?”许王铁青着脸把她送回去,染雪和离花不上车,韦明德和添寿上了车。
  马车不小,但摆了桌子椅子又坐上四个人就显得拥挤。车里衣香如明媚春花,添寿还没有什么,韦明德就一直红着脸,再恢复正常,再红了脸。
  好在杜莽客坐不住,吃饱了出去坐到马车顶上,一个人高歌几声:“兄弟最爱小娃娃呀,小娃娃呀就是我。”
  大军中,有几个人不动声色的举起弓箭,箭尖对准他正待发出。杜莽客似有知觉,身子一飘往后掠起,直入军中,抓起一个人丢出来,再抓起一个人丢出,没一会儿把这些人全摔了出去。
  纪沉鱼听到动静往车门前去,添寿才说了一句:“公主不必出去!”脸上重重挨了一掌,韦明德惊住!
  公主大人柳眉倒竖:“开车门,谁也不能伤害他!”
  车门打开,刚好看到杜莽客最后丢出一个人,又回到马车顶上,传来他嘶哑难听的歌声:“兄弟最爱小娃娃呀……”
  半挂在车门上的红衣身影狠狠瞪着许王,一字一句道:“要我再说几遍,你敢再起坏心,我就和他一同去死!”
  许王默然,带马过来把纪沉鱼轻轻推进去。手被纪沉鱼紧紧抓住,杏眸中涌动着全是厌恶:“你发誓!”
  “我发誓!”许王火了,把纪沉鱼往车里用力一送,怒道:“再多话,我当场揍你!”纪沉鱼摔过去,身子撞在马车壁上,发出“通”地一声。
  一股大力涌来,杜莽客无声无息给了许王一掌,许王避让不及,就着这掌风从马上往后就跳,姿势虽然难看,幸好没有中掌。
  “哗啦啦!”所有的弓箭全举起来对准杜莽客,纪沉鱼再次及时扑出来,人险些摔落车下,嘶声大叫:“莽客,不许!”
  看着她的半边身子挂在车门上,摔落地上的许王心都快跳出来,也大叫:“小心!”韦明德顾不上男女之嫌,把纪沉鱼一把拉住。
  几枝子箭已发出,“嗖嗖”破空而至,对着杜莽客的头,对着杜莽客的前心后背。纪沉鱼的心都快跳出来,泪水一急涌出来,大叫道:“莽客小心!”
  杜莽客拔地而起,人在半空还嘻嘻一笑:“好玩!”半空中头上脚下,先接住一枝子箭,随手抛出,打落余下的几枝子箭,落地一个跟斗翻起到纪沉鱼身边,笑逐颜开要夸奖:“好玩,好玩吧?”
  草地上,跌坐地上,双手后撑着身子,不太好看的许王脸色更难看。他狼狈他不怕,他担心的是这种人在纪沉鱼身边,总有一天弄出事出。
  可是他得到了奖赏。纪沉鱼关切担心的看着他,再看看前后潮水般的大军。殿下丢了人,又当着人丢足了人……
  转而怒目杜莽客,教训道:“给我坐车里去,再不老实不要你了!”她冷若冰霜,疾风迅雷的训斥着。许王才担心,杜莽客大嘴撇着,眼挤了几挤,往地上一坐,双手揉眼放声大哭:“你骂我,你又骂我。”
  大家瞠目结舌!他人又高身又长,往地上一坐个子矮的还不如他高。现在蹬腿傻嚎:“你骂人,你不好!”
  许王看出来这是一个大白痴。
  有脚步声走来,一只雪白的手掌送到面前,纪沉鱼歉意地道:“你别怪他,说起来这怪你不好,你要是听我的……”
  许王觉得自己再忍下去可以爆炸,甩开她的手跳起来怒气冲冲:“你不出来早就得手,是你打开车门才没人敢放箭!”他手掌高高抬起,作势要打下去。
  纪沉鱼不理他,当着人让他装装威风好了。地上撒娇的杜莽客长身而起:“嘿嘿再玩过!”举掌对上许王。
  风声呼呼,前面是许王,后面是杜莽客,都似不消停。纪沉鱼勃然大怒,再好的泥人性子也被这两个弄疯掉!旁边最近的人不管是谁,劈手压过他的马鞭,指到许王鼻子上:“住!”
  再回身迎上杜莽客,大怒道:“住!”
  她迎上一双掌心内吐的手掌,看似无声无息,其实劲力全在其中。眼看着就要打到她身上,许王奋力把她一拉扑倒,翻身压住纪沉鱼。
  耳边“啊呀呀,”再就“砰”地一声,有什么“噗”地一口吐出。许王惊魂未定回头去看,见杜莽客双手按在自己胸前,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来。
  他收不住势,反手打在自己身上。这两掌非同小可,打得杜莽客直了眼睛,坐在那里直着眼睛只是喘气。
  “不要伤他!”纪沉鱼被压得七荤八素,眼前全是圈圈。稍一安定,先尖叫一声,再把身上许王推开,爬起来马鞭子还在手上,指住许王气不打一处来,马鞭子也不用了,抬腿就是两脚,骂道:“全是你惹的事!”
  人人噤声,这位公主实在厉害!屈指数数和殿下成亲并没有多久,当着人就打了殿下两回。同情的眼光全打在许王身上,殿下你床头有只胭脂虎。
  纪沉鱼骂过许王,拎着马鞭子直奔杜莽客。杜莽客翻身想掠起,才起来一半,重重摔落下来,害怕地道:“你不要打我,你是好兄弟,好老婆!”
  许王哭笑不得,这家伙胡话又出来了。但是他受伤很重,倒是一件大好事情。他才又起杀人的心,觉得小腿上痛起来。小鱼儿踢的地方,两个靴尖泥印子还在那里。
  面对杜莽客的惊惧,纪沉鱼气消了不少,扶起杜莽客柔声道:“不要怕,跟我来。”到马车前,韦明德和添寿一左一右伸出头来看,正想着怎么能不让这个危险的人上车。衣襟一紧,被纪沉鱼一把拉下来,再一把拉下添寿,骂道:“滚!”
  杜莽客拍手笑:“好啊好哈,噗,”又是一口血吐出来,落在青草地上好似大小不一的红花。纪沉鱼心疼的取帕子给他擦拭,小心翼翼扶他上车,回身喝道:“染雪离花上车!”
  染雪离花奔过来,眉眼儿全是笑意。这种时候殿下让添寿等两个男人上车怎么会对?丫头们眉开眼笑,齐齐拜下去:“请公主上车。”把纪沉鱼扶上去,她犹探出头来对许王拉着脸,没好气地道:“止血的药,快送来。”一想也找许王了,环视众人大声问道:“谁是医生?”
  没有人回答她。
  纪沉鱼又怒了:“难道一个医生也没有!”她大发脾气:“没有医生现找去,以后让我知道哪个是医生,我剁了他!”
  人人看着许王。许王虽然满意自己军纪严明,不过为纪沉鱼的话头疼,挥一挥手,才过去两个医生,纪沉鱼冷鼻子冷眼的刮他们两眼,又厉声厉色:“他的药我要先尝,这不过是自己打出来的伤,要是他没了命,我宰了许王守礼!”
  对许王冷冷一瞥:“你别再生事情!”公主大人发作完毕。
  足有一刻钟,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敢动。人人屏气凝神看着医生上车,再下来,要药要水要包扎的东西。空气中,有什么东西冷嗖嗖的飘过来飘过去,似公主刚才的冷言冷语还在,似乱箭在空中乱飞。殿下一个人发怔,别的人全跟着发呆。
  一群呆若木鸡树在这里,好大的一堆!
  “你别再生事情!”
  “没有医生现找去,晚了我剁了他!”
  “他没了命,我宰了许王守礼!”
  这些话如乱箭,继续往人耳朵里钻。殿下也不例外,苦笑着忽然心头豁然开朗,想到知默对自己的恭喜,原来是这个意思。
  他们还不知道小鱼儿不是公主,所以惊愕没有许王大。许王只知道小鱼儿不是软弱的人,今天着实被她震住。就是安陵公主,只怕也狠不过她!
  许王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哭。
  他上了马车!
  让染雪和离花下去,不然车里坐不下殿下。杜莽客的伤很好下药,创伤药涂上,又送来丸药。大军已经前行,不能单独为他埋锅造药,先用丸药顶一顶。
  丸药送来,开水也送来。杜莽客小孩子脾气更厉害,身子扭来扭去的不肯吃。逼得急了就要夺门而走。奈何身子才一动,就手捂着胸前又是一口血往外吐。他强忍着含在口中,泪眼汪汪:“我不弄脏你的车,你给我吃糖好不好?”
  他眸子里全是可怜乞求,许王也看出来这不过是一个孩子。
  纪沉鱼取出丝帕展开,柔声细语:“别噎着你,吐这上面。”淡青色的绢帕,绣着几枝桂花。杜莽客喜欢得咧开嘴,把血压在舌头下面含糊道:“弄脏了,你生气!”
  “只有你不听话的时候我才生气,你听我的话我从不生气。”纪沉鱼很是耐心哄劝着他:“看这上面只有黄花,你再吐个红花好不好。”
  一口血喷出,犹有劲力,打得执帕的纪沉鱼身子一晃,坐直了见杜莽客胆怯的看着自己,左手绞着右手:“是你让我吐的。”
  “这红花真好看,我真喜欢,不过你不要多吐,吐多了我就不喜欢。”纪沉鱼好似幼儿园保姆。把帕子收起,一手丸药一手水:“乖乖过来,玩过了要吃药。”
  杜莽客噘着嘴,在这样的哄劝下才勉强吃了药,坐在一旁为吃药生气。药里有安神的药,很快他睡着了。
  纪沉鱼展开被子给他盖好,再拉一拉周正,身后有暖融融气息过来,一双修长优美的手围住她的肩头,许王抱她入怀,醋意大发:“几时对我这般体贴?”
  “你是孩子吗!”
  “鱼儿,告诉我为什么?”许王埋首在她发间,不无幽怨的再问一回。
  为什么,你要走?
  纪沉鱼身子僵了一下,再尽量放松自己,平静的拉开他的手,如他所愿的也哄了一句:“乖了,你坐好。”许王得寸进尺:“人家也要吃糖。”
  纪沉鱼扑哧一笑,桌上拿起一块糖塞入他嘴中:“给你,这可老实了吧。”
  马车摇晃着,马厢里微暗。许王慢慢嚼着糖,虽然味美,总觉得失了滋味。这是自己要的,不是小鱼儿想到给的。他心中甜蜜的痛苦着,看向纪沉鱼的眼光如碧玉暗处幽散,看时无处不在,再看却又只笼罩她全身。眸如千丝网,只为心上人。
  他微笑一会儿,又皱眉一下;心中舒畅一会儿,又黯然一下;不时似有主意,不时又坚定得只有一种目光,以后你休想再走。不时畅想以后,与鱼儿携手并肩共看花间月,共猜寒夜谜。任她娇嗔也好,轻哄柔怜正当时。任她笑靥也好,厮守共余生。
  掂起一片绿罗叶,拂去上面烟雨尘。许王此时就是这种心情,小心翼翼怕轻了,又怕重了拂绿枝。他矛盾纠结向往沉思,直到车中多了一个微微的鼻息声,许王哑笑失笑,鱼儿睡着了。
  他日理万机,只为吃醋才坐到车上。为纪沉鱼盖上被子,拉一拉周正,怕人回话惊动纪沉鱼,又有杜莽客是真癫还是假狂到底不知道,许王先下车去。
  才上马,魏洪杰过来,许王板起脸,以示自己不想再听。魏洪杰没说一个字,只默默拍拍殿下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殿下你好自为之,这人当着全军的面丢大了。
  公主如临风老松,老辣又霸道,马鞭子指住殿下鼻子,厉声喝骂,殿下你……忍着吧,谁让你娶了她,还一头栽进去的样子。
  曹林接着过来,也是默默学样,摸摸殿下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在他后面,一个接一个地过来,许王拿起帕子一次接一次的擦手。
  以前是亲密无间的上司与下属,只是多了妻子,像是有了什么。不是隔阂,兴许是不明白不领会不理解也无法去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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