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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了解女人-第7章

小说: 我了解女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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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淋病双球菌。我同时取出幻灯片准备制作新鲜的标本,以备显微镜下的检测,看她是否患有真菌感染、细菌性阴道炎、膣炎症等常见的可以导致不适或者发炎的病因。由于乔安娜的症状比较特殊,我预感到这将是一次困难的检查,我猜想她的肌肉会下意识地紧张,她的膝盖会拒绝张开。    
      但是当我开始检查的时候才发现,乔安娜似乎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就那样躺着让我检查。她把头转到一边,盯着检查台四周带图案的帘子。就像一出哑剧,她在旁观者面前僵硬地保持着姿势,纹丝不动。    
      她阴道口处比较敏感的皮肤发炎了,有点红,似乎用劣质的肥皂用力擦洗过。我碰到她的时候,满以为她会向后缩,但她大气儿也没喘一下。向里看,她的阴道壁呈健康的粉红色,阴道分泌物数量正常,清亮,无异味。她的宫颈同样呈粉红色,由于没有生产过而看起来很小,上面有针孔般大小的入口。做完细菌培植,我开始检查她的子宫和卵巢。我问她:“这会让你感觉到像做爱时那样的疼痛吗?”但是乔安娜保持沉默,动也不动。    
      “你的子宫在这儿,”我看着她的脸,用手画出小小的后倾的椭圆形状,“完全正常。”    
      触摸检查她的卵巢时,我发觉一个比另一个要大一点,这不太常见。两个卵巢都没有肿大,也都不柔软。把检查她的那只手从身体里抽出之前,我翻过手指在她的阴道壁上掠过,看是否有发生子宫内膜异位时常见的那种卵石状的小瘤,但是什么都没发现。    
      “你的卵巢没有任何囊肿。”我说。我又问:“检查的时候你觉得疼吗?”    
      “不。”乔安娜回答着,坐起身来。    
      我告诉乔安娜,在她穿衣服的时候我要用显微镜看看刚做的标本,然后我们可以聊聊。回来时发现乔安娜站在检查台前,衣服还没有穿好,用单子遮着阴毛,腹部露在外面——毫不忸怩,非同寻常的超然,但同时又有着孩童般的脆弱。    
      “你知道我说的肿胀是什么意思吗?”她问,“看到左边的比右边的突出了很多吗?”    
      我努力地观察,想发现乔安娜看到的症状,但是没有任何异常。腹部永远不可能完全对称,女性的姿势、粪便在大肠中的移动、经期发生的腹胀或者在进餐后,都经常使它的轮廓发生变化。    
      “目前,”我说,“你的腹部看起来完全正常。”    
      几乎所有的女人都愿意知道自己是正常的。任何症状、任何奇怪的现象,只要我们知道它是处于“可以想像的”范围内,就都可以忍受。当女人们告诉我她们身体的特别之处时——一侧偏大的乳房、塌陷的乳头、看起来过于突出的阴唇——她们会问:“你见过类似的吗?”如果一个女人在月经期间觉得胸部敏感怕碰或者腹部隐隐作痛,有时她会说:“只要这是正常的,我就可以忍受。”    
      “我不能确认什么是正常,”乔安娜说,“我只知道那里长了什么东西让我很疼。”    
      我示意乔安娜坐下。她把单子拉到肩膀,盖住自己的身体。    
      “你检查结果一切正常,”我说,“我用显微镜没有发现任何感染的迹象。而且,你的卵巢和子宫,”我重复道,“大小和形状也完全正常。”    
      也许我应该试着把手搭在她的胳膊上安慰她,但是她用单子为自己造了一个屏障,它能抵挡任何身体接触。我无法透过一大片白色单子辨认出她胳膊或者腿的轮廓。    
      “乔安娜,对于接下来的检查我有点建议。我会把病原培养送到实验室再看看是否有严重感染。同时,我们可以进行其他项目。离开前你愿意再试试别的办法吗?”    
      “好的。”她说。    
      “阴道刺激和盆腔疼痛是有可能产生关联的。如果阴道干涩,做爱之前阴道没有充分润滑,性交就可能很痛苦。一旦这样重复过几次,你就会形成条件反射,这样就真的成了问题。有时是因为情侣做爱之前没有足够的前戏;有时如果两人的关系出现了问题,女性甚至很难产生做爱的念头。”    
      通常病人会在这个时候打断我。“是的,”她可能会说,“你知道,我只是好像兴奋不起来。”或者她会说:“是的,事情现在不太妙。我们做爱只是因为他想。太疼了,我根本就不想。”我很好奇,乔安娜搬去跟大卫同居之后,他们的关系到底有些什么变化;但是乔安娜没有主动说出什么。    
      “你可以试着使用真正温和的肥皂来清洗阴部,每天一次,动作要柔和。但是最好不要清洗阴道里面,因为这样做会破坏阴道内部环境的平衡,引起发炎。”    
      “我会试着换换肥皂,”她说,“我从来没有清洗过里面。”    
      “如果你能作疼痛记录的话,对我会有很大帮助。随身带一个袖珍日记吧,每次月经、做爱,还有盆腔疼痛的时候就记录下来。有时候这能很容易找到它们之间的某种关联线索。”    
      “没问题,”她说,“那我现在可以穿衣服走了吧?”    
      她站起身来,似乎认定会诊到此为止。我也站了起来,把我的转椅推到墙角。一度,我担心她可能看到了我之前扫视挂钟的动作。    
      “我应该什么时候再来?”她问。    
      “六到八个星期之内。这样我们可以有足够的时间观察,看你的疼痛是否有固定的模式。但如果你感觉疼痛加重或者又出现了别的情况,请尽快联系我。”    
      “还有这个。”我接着说,递给她几包银色包装的水溶性膏状润滑剂,跟我平常做盆腔检查时用的一样。    
      “谢谢!”乔安娜微笑着说。这样的离别已经足够愉快了,但是我仍然感觉这次会诊像是我们分别在两个房间里谈话完成的。    
      正当我动身往家赶时,我禁不住回想我和乔安娜的会面经过。就像女人的泪水,她那种表面上的孤傲独立,与做盆腔检查时的被动消沉让我牵挂不已。下意识地,我不寒而栗了。我不是一个领悟力很强的读者。我无法猜出她不愿透漏的秘密,但是肯定有什么残留在乔安娜的记忆或者身体里让她痛苦。现在我最想做的就是停止思考她。我最好摆脱今天的所见所闻,回家,回到我的屋子中,回到我的丈夫身边,而不是让女人们的问题像破旧的海藻一样拖曳在手指尖上甩不下去。我设想自己纵身跳进了宁静的池塘中。我假装自己上岸的时候,我今天所有的记忆都被洗刷一新。所有女人所有的脸都将消失,如同我孙女从她的草稿中引用的句子,将从我思想的岩层中轻而易举地被扫除殆尽。    
      我没有急急忙忙做晚饭,只是随便对付了一个比萨。之后我长长地洗了一个澡,给自己一个小时来调整自己的节奏。哪一天我们不是在诊所度过?我们这些女人珍视为其他女人的服务,但却经常找不到时间善待自己。当我站到热水和蒸汽的飞瀑中时,我把莱拉、艾莱诺和乔安娜统统从脑海里赶了出去。


第二章十五岁的未婚妈妈(1)

    莱拉的名字再次突然出现是在五月末的时候,是在第一次孕期检查的病人名单中。我很惊讶,随之又失望起来。我猜她从来没有服用我给她的那包避孕药片——那是什么时候来着,三月份下旬?我想知道这个孩子的父亲是不是莱拉那个二十八岁的恋人,她住在汽车里的男友。我怀疑莱拉是不是从来不交好运。    
      星期四从中午到下午五点,我们给那些因为其他原因导致高危妊娠的孕妇作检查:有人患有糖尿病,有人怀了双胞胎或者三胞胎,有人染上毒瘾或者是正在用 美沙酮①作治疗,还有人血压偏高,血小板出了问题,要不就是因为那个笼统的问题,“社会环境不好”。三十五岁以上的妇女怀的婴儿患先天畸形的风险将会更大。十几岁的少女也一样,她们同样是易感人群,有更大的几率产生早产或者死胎。我们这里年纪最大的孕妇是四十七岁,最年轻的是十二岁,尽管有一次也曾经遇到过一个十岁的。    
      诊所外面,医院的地勤人员正在忙着施肥耙地,脏兮兮的半融化的积雪已经消失在泥土中。阵亡将士纪念日之后,医院的花园将开满黄色和粉红色的花,我也可以在午饭时候去附近的墓地走走。但是现在我想做的就是回到家中,坐在阳台上。我对自己说,今天我已经因为春倦症而不堪重负,没法再处理莱拉了,或许也是有些不情愿面对她。为什么当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不能够走进她的心灵?    
      当我走进诊室的时候,莱拉叫了起来:“哦,嗨,是你。”我想我是受到了隆重的欢迎。    
      “还记得我吗?”她问。    
      “我当然记得。你好吗,莱拉?”接下来将是我讨厌的部分,爱恨交织的部分。    
      莱拉咧嘴笑了,我觉得她从没有这么开心地笑过,她说:“我怀孕了。棒极了,不是吗?”    
      是的。一方面,我喜欢看女人们第一次听到她们的小宝宝的怦怦心跳而激动得大叫;我喜欢看见准妈妈们为了她们尚未出世的孩子而戒掉烟酒;我喜欢看见孕妇的肚子一周周大起来,直到我可以为她们摸出肚子中婴儿的轮廓,她们能想像出宝宝纤小的手指和脚趾的模样。另一方面,我也见过很多把怀孕当作消遣的小女孩,就像是在拿洋娃娃玩。逐渐膨胀的腹部使她们行动迟缓、萎靡不振。降临人世的小家伙们是赤裸着的,并不完美,还贪得无厌。她们把宝宝抛到一边,给他们支起奶瓶,然后就让他们在电视机前的婴儿椅上打瞌睡,不管不问了。    
      诊所里很冷,空气潮湿,空调刚刚才开始工作,莱拉的腿上全是鸡皮疙瘩。她的右眼睛周围有一圈青紫色的淤伤,我还看见她的脸颊上有一块蹭脱了皮,露出了里面鲜红的肉。当护士递给我莱拉的表格时,她悄悄说道:“看上去好像有人把她打了。”    
      “现在我和我的女友住在一起。”莱拉说话的时候她的的确确在看着我。    
      “那太好了,不用再住在汽车里了!”听到她这么说,我真是长舒了一口气。我问她男朋友对她怀孕持何态度。    
      “他可是打心眼儿里高兴。他已经有了一个男孩,所以他希望这是个女孩。如果是个女孩我就给她取名叫蒂夫妮·雷。”    
      “蒂夫妮。这名字真不错,莱拉。”我停顿了一下,“你的男朋友还有一个孩子?”    
      “是啊,泰勒。他,差不多三岁吧。”莱拉把搭拉到眼前的红头发拨开。带着一丝迷惑,我注意到,她艳俗的大耳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与开心果冰激凌①一样颜色的水晶耳钉——我觉得屋子里的温度对莱拉再合适不过了。正是莺飞草长、含苞待放的季节。我感到此刻的莱拉,因为心中充满了爱和美好憧憬而容光焕发。    
      她说她在攒钱,计划和她的男朋友买一间公寓,他叫查尔斯。当我问他现在住在哪里时,莱拉的神色又黯淡下来,同时,她快速地躲开了我的目光。    
      “他住在家里,跟她妈妈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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