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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重生富贵嫡女 作者:林似眠(晋江vip2013-12-17完结)-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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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她讲完,夏泓又问:“之后呢?”

    俞宪薇道:“没有了。”

    夏泓似乎不相信:“这么简单?没有更细的细节么?”

    俞宪薇笑得无奈:“夏公子,我的梦里自然是我自己的日子,我一个闺阁女子,身居内宅,城破后忙着逃难,这些都是途中听说,你还能指望什么?让我梦到自己当了荆王肚子里的蛔虫么?”

    夏泓勉强接受了她的话,却又问:“那我呢,我和顾效会如何?你可曾知道?追随荆王战死么?”

    俞宪薇犹豫了一番,才道:“我的梦里并没有听说过舅舅,而你,”她轻轻嗤笑一声,“听说你在最后关头背弃旧主投靠了皇帝,最后活下命来,平乱后还听说过你的名字。”

    夏泓明显僵住了,半晌,艰难地弯了弯嘴唇,脸色很不好:“真是意想不到啊,怪不得你骂我夏家是三姓家奴。”

    俞宪薇已经忍耐到极限,站起身道:“我知道的就是这些,已经全部说给你听了,你以后别再动什么别的心思,不然,我拼着一死也要拉你下地狱。”

    说完,她就要往外走,夏泓突然叫道:“等等!”

    俞宪薇转过身,漠然地看着夏泓,但那眼中闪过的一丝慌乱却不能瞒过夏泓的眼睛。

    夏泓却问道:“那在你梦中,你自己的结局是什么?”

    俞宪薇瞳孔猛然扩大,眼前似乎闪过巨大的跳跃的火舌,她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在逃难中遭家人所弃推下江船,被流民救起,而后辗转找到父母,却被自己妹妹一把火烧死在别院里,死得十分窝囊。”

    夏泓沉默良久,点头道:“知道了,你走吧。”

    俞宪薇一咬牙,几乎是逃一般地跑出了小花厅,一路沿着菊花田田埂往前院跑去。

    夏泓站在窗前,沉默地看着她在雪地里奔跑的背影。背后隐隐有些声响,一个人影慢慢走到他身边,两人一齐看着窗外。

    “她说的这些,你如何看?”夏泓有些感慨地问道。

    “有些意思,大约我们的计划也要变一变了。”他身边的人注视着窗外,道。

    夏泓不解:“你信她说的?”

    那人笑道:“你难道不信?”

    夏泓也笑了,摇了摇头道:“她方才的样子倒不像作假,且她若真是个有能耐的,也不会被困在一个小局中,那般狼狈。若不是顾效和我相助,怕是她自己也难得走出。我细细查过,她从回荆城就一直住在俞府,出门次数寥寥可数,也并没有接触过特别的人。甚至她自己所图谋的东西,也只局限在一墙之内,不曾有异常。由此看来,她能预知后事,怕是真的只能用庄周所梦来解释了。”

    那人叹道:“真是可惜了,明明是能有大造化的能耐,偏偏落在个无知妇孺手中。也只能在小宅院里那点琐碎事中起作用。”

    夏泓也有同感,又问:“到底也是一番能耐,不如我同顾效说明,将她带到身边,若有什么事,也好提前有个预防。”

    那人道:“不必,以她所处的环境而言,她一辈子能有的见识也不过如此了,况且世间事瞬息万变,她所说的只不过是世事的一种可能,也未必会作准,且随她去吧。”略一停顿,又道,“不过臧霖这一番动作,若传了出去,怕是会惊动到皇祖母。”

    夏泓道:“殿下的意思是?”

    年少的荆王两根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缓缓道:“皇祖母从数年前就想寻找娘家人,只不过碍于先帝之命,不敢有违,但近来皇祖母多病,皇叔已经有所松动。皇祖母母家之人已经死绝,顾效和俞宪薇是皇祖母同胞妹妹的子孙,也是三四代内她唯一的血缘亲人。如此一来,只怕这女孩儿会有另一番际遇也说不定。”他笑了一笑,“或许将来还有见面之日呢。”

    夏泓了然,想了想,还是忍不住直言道:“我绝不会背叛。”

    荆王笑了,伸手拍拍比他高出半头的夏泓肩膀:“你我之间是生死之交,若我不信你,还能去信谁。”

    俞宪薇脸色苍白,顾不得等周蕊儿说话,直接坐马车回了俞府,直到匆匆奔回自己小屋,仍是惊魂未定的模样。

    照水吃了一惊,忙迎了过来:“姑娘,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俞宪薇摇了摇头,抬头看见阿贞在屋里,便道:“有什么事?可是姐姐叫我?”

    阿贞忙道:“不是我家姑娘的事,是……是七姑娘。”

    俞宪薇皱起眉,听阿贞继续道:“我才听得厨房里人说,今天薛家大老爷亲自登门,说是要退亲。”

    作者有话要说: 俞宪薇皱起眉,听阿贞继续道:“我才听得厨房里人说,今天薛家大老爷亲自登门,说是要……退亲。”

    多谢greenday111的地雷,╭(╯3╰)╮

 第八十七章 风起浪翻

    此时的永德堂正房;俞老太太满脸乌云密布,俞三老爷坐在旁边,脸色也十分难看,小古氏在一旁低着头;呜呜地哭:“我苦命的明儿;怎么会遇到这种事?”

    俞老太太心烦不已:“哭什么哭,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只知道哭!”

    小古氏擦着泪哽咽道:“可是老太太,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好好的亲上加亲,却被人这样糟践,薛家也算是咱们的至亲人家,当初也是他们上门来求娶;怎能这样翻脸无情……”

    其实这亲事是俞老太太和薛老太太两个先斩后奏定下的,待薛家几位老爷知道,已是成了定局,但此刻俞老太太并不想说透,只是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了一下,埋怨小古氏:“怪薛家做什么,我看最大的不是都在你身上。”她眉头拧紧,高声训斥道,“什么叫‘只有一个女儿’?我当日说的话你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若不是你心窄容不下六丫头,处处露出破绽,也不至于就被人发现了,亏你还有这个脸来哭,明丫头被退亲,都是你害的!”

    小古氏一噎,眼睛瞪得老大,半晌,突然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俞三老爷沉着脸,道:“母亲不必怪她,怪只怪我们当日太心慈手软了,若当日狠下心肠处置了那个孽障,也不会有今日之辱。”

    这几日许多亲朋故交都借着祭奠名义上门,便是已经祭奠过了的人也有几个再次登门,明里暗里打听他和当年首辅顾家到底是什么关系,更有人背地里冷嘲热讽,说他当年攀附权势反被连累,所以才十多年落落不得志。更有人说他杀妻夺子,十足的负心冷血之人。更有人担心他和罪臣牵扯不断,怕也被连累,所以探探风声的。

    俞三老爷十分愤慨,暗地里命人去查是谁走漏了风声,结果臧霖和闵家人那里都没有发现不妥,事情像是一夜之间就传遍了大街小巷。俞三老爷毫无头绪,如没头苍蝇般不知该找谁出气,又要顾着俞老太爷的丧事,又暗自担心会不会影响自己三年出孝后的仕途,暗暗联络了几个在官场的同年,那几人虽满口劝他安心,但也没有确切答复,只是打着哈哈敷衍,俞三老爷有苦倒不出,便将一腔子恨意都恨在俞宪薇身上,幸而这几日俞宪薇都在后园闵氏身边,不曾出来,不然若这两父女对上面,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俞老太太嗤之以鼻:“我当日就说留不得,必有后患,偏偏老太爷说她也是俞家子孙,执意要留下,你又担心她和宫里太后的亲眷关系,忧心日后东窗事发会被太后怪罪,你们父子两个都瞻前顾后,没个决断,才落得今日的下场。什么俞家子孙,我看她是俞家的灾星才是,往日里五丫头再桀骜不驯,也还好好和她娘守在城外庵堂。怎么今年六丫头一回府,五丫头就闹上了?还百般花样迭出。还有老六屋里那个,当初怀胎的事不也是六丫头在其中插了一脚?我昨夜睡不着,把这半年的事反复回想了几遍,竟发现家中这些事,桩桩件件都能看见六丫头的影子,只怕这丫头不简单哪。”

    小古氏听了,低声道:“老太太说的是,我们才回府不久,有一次她私下冷待妹妹,被我发现要教导,谁知她不驯得很,不但不肯定我的话,竟还说出了非我亲生的话,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猜想莫非这丫头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只是当时刚回府,事多且杂,一时竟没有深想。”

    俞老太太顾不得去责怪小古氏不早早通报这事,只恨道:“怪不得,只怕她早知道自己身世,把咱们俞家当成了仇敌,想要乱了俞家给她亲娘报仇呢。”她看向俞三老爷,“老三,你预备如何办?难不成要把这个祸根留在家里继续祸害人么?”

    俞三老爷方才还口口声声对俞宪薇恨之入骨,但此时却还是摇头道:“如今要处置也晚了,臧家人已经知道她的存在,臧老太爷原是帝师,和顾家也有几分交情。若是传入京中……”

    俞老太太冷笑:“你的梦还没醒?还抱着痴心妄想,想着你留下了顾家后人的血脉,皇太后哪日想起,或许会感念你给你加官进爵?或是其他和顾家有旧的人能念旧情关照你?可醒醒吧,若真是这样,怎么十多年都不见消息,太后她连自己嫡亲的母家都保不住,又怎么会顾念六丫头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表外孙女?当年顾家牵扯进的可是谋反之事,全家都遭了秧,其他人要想救他们早救了,何苦等到今天?而你堂堂一个二甲头名传胪,只因为和顾家有亲,就被殃及池鱼,即便是牵涉不深,又及时了断,但大好的仕途还是一落千丈,竟蹉跎了十几年,还嫌顾家害你不够深么?眼下好容易你姑母愿意和咱们结亲拉俞家一把,竟也被这丫头毁了,你忘了方才薛家大老爷说的了么?‘俞府六姑娘七姑娘身份未明,实在古怪,不敢娶进家门。’还不是担心被你和顾家的关系所连累?顾家首辅父子被斩,其余满门流放,六丫头身份一明,薛家如何敢沾惹你,说到底,都是六丫头这个灾星惹出的祸事。若没了她,就没有这些祸事了。”

    小古氏敏锐地捕捉到其中深意,忙道:“母亲的意思是……”

    俞老太太冷哼一声:“幸而现下几个丫头身上都有孝,你们也是三年孝,一时也不急着议亲,若祸事头子消弭殆尽,等再过两三年,便会渐渐被人遗忘,到时候去邻城找几门门当户对的亲事,把她们嫁出去便是。”

    “消弭……殆尽。”小古氏被戳中心头所想,猛地抬起头,“老太太,您是说……”

    俞老太太眯了眯眼:“既然是个祸患,不如一劳永逸的好。”

    俞三老爷领会过来,神情有些松动,但还是不赞同:“此事恐不妥,若一个不当,必会后患无穷。”却也没有更好的建议。

    小古氏有些失望,在她看来,俞宪薇就是俞明薇所有不幸之事的罪魁祸首,为了女儿,唯有将这祸害彻底除掉才能安心。但此时,她身份尴尬,确实不宜多说。

    俞老太太见他二人都是不同意的样子,不免气结:“既然不听,那你们自己去折腾吧,即便是那丫头再害了你,也休要哭到我面前来。”

    俞三老爷见母亲动怒,只得解释道:“如今臧家已经知道,若这个关头六丫头再出事,难保臧家不会起疑心,更会有损咱们俞家名声,这万万不可行。”

    俞老太太冷哼了一声:“何须与我说这多,我是个冷心冷肺的,即便满心为你们打算,却没人领情,只怕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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