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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弃嫡 作者:夏非鱼(起点女生网vip2013-08-09正文完结)-第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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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卿公逐被其款待,魏卿公是何等机智玲珑之人,虽然早已微醺,却在宴席期间察觉蹊跷,楞生生的逃出升天,而北蛮夷国主撒索苍的叔父鍖尔丹则被其怒斩剥皮,其头颅还被悬于城头上曝晒,尸身丢于乱石岗,任野兽吞噬。
  这北蛮夷国主撒索苍,对其嫡亲叔父尚能如此,不可谓不残忍。
  传闻,魏卿公回来时几乎是滚下马来,口中一直喃喃那北蛮夷国主撒索苍的何等惨无人道,那些北蛮夷嗜血生食人肉。
  经此,恒王便将惊魂未定的魏卿公送返大都,逐以派左副将前往,右将领兵屯驻萨岈山大营坐镇,由先锋董牧闲出兵据守底三塔姆,自己率军分路逼进北蛮夷,强攻北蛮夷。
  只是,这一次显然是啃了硬骨头,那北蛮夷国主撒索苍似乎早有洞悉大元的动向,竟然门户大开,后退十数里,依着仙人壶山口扎营碉寨,因山高若幻阵,碉内羽箭如雨而下,大元士兵被困其中,进退不得,损失惨重。
  恒王只好停军休整,打算稍作休整之后,取道峒尔山脉,开山劈路,绕道与北蛮夷持岭对峙,战势一触即发。
  于此同时,诸多蛮夷蠢蠢欲动,应天逆党也有异动,大元士兵被前后夹击,死伤枕籍,可谓是大元开国以来,最为惨烈的一次败仗。
  “郡主打算何时动身?”玉满说着伸手拂去小舟肩膀上的积雪,心道郡主也是,明明知道自己身子不好,雪下了那么大,也不愿意撑伞。
  谢禹鸢一笑,并不回答,只是继续站在那里看着漫天的飞雪,玉满则后小半步,站在雪中一同看雪。
  “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如今好上高楼望,盖尽人间恶路歧。”小舟淡淡说着,看着皑皑白雪,心道不知这白雪是否当真能掩盖住世上一切丑恶,让世上的事情,变得与雪一样洁白美好。
  “郡主咱们回去吧,您再这般站下去,一准得受了寒。”
  “也好。”小舟踏着脚印前去,不忍再多踩踏一分雪,今年的雪下的很大,这般踩上去已经咯吱咯吱的响着,而雪还在继续,不知道还会下多久。
  这宫闱中尚好度过,可怜了穷苦人家。
  小舟这般想着,好似回到了从前在南奔的日子,那时候的李家没落,又没有史家照拂,所以冬天连个火盆都没有,自己曾经躲在被子里翻书,甚至手指也冻的红肿,可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为何,一直未曾想起的事情,现在会想起来。
  老人说,梦死得生,梦生得死,她近日总是梦到从前的事情。
  “郡主……”玉满见自家郡主还在发愣,便连忙拉了自家郡主的衣袖,“是圣驾。”
  小舟恍然回神,抬头望去,远远的便见有许多人自拐角处走出,走先的是两名宫奴,但见他们二人扬鞭开道,鞭长,呈暗金色,握手处如鳞片,鞭头有红绸薄裹,抽在雪地上,将雪抽的飞舞起来。
  这是静鞭,有些类似鸣鞭,其实鸣鞭也便是静鞭,只是一种叫法不同罢了。
  静鞭开道,后有八名宫奴跟着,一人提一香炉,上雕刻不同的祥瑞图案,香炉吐出缕缕香烟,金钟,玉磬,琤琤琮琮,清脆悦耳。
  虽然尚不能瞧见,小舟却明白圣舆便在其后。
  于是跪在地上,叩首。
  圣舆在她身边停了下来,盛帝看了小舟许久,缓声道:“抬起头来。”
  “然。”小舟慢慢抬起头,看向盛帝。
  盛帝看了小舟许久,最终一蹙眉。“既然为大元郡主,在宫闱中便要谨守规矩,穿正红宫装,不可随意,更不得穿戴男装。”
  “长留谨记教诲。”小舟说着又是一叩拜,盛帝又看了她一眼,随即放下挡风遮雪的琉璃串珠纱帘,抬着圣舆的宫奴便明白这是要走,于是一个个踩着雪,稳稳的迈步起来。
  “长留恭送圣上。”小舟以膝盖转动,送那圣舆转角后,才抬起头来,看着那圣舆发呆,似乎,那元晦曾经就为自己求得一串圣舆上的琉璃,她一直收着,根本不敢拿出来显摆,现在想起此事,想起当初,不由心一软。
  玉满见人都走远了,便连忙从雪地里爬起来,赶忙将自己家郡主扶起来,然后殷勤的拍打了郡主的衣摆,又摸了摸衣裳,看看是否湿透了。
  “郡主,这长宁公主不也一样穿着这种衣裳,怎么也不见圣上说上一句,倒是郡主,这只能是骑射用的骑射服,甚至连男儿装扮也称不上,也要被说叨几句。”
  “玉满。”小舟低声呵斥了句。
  隔墙有耳,何况是在这宫闱中,这边说了句什么,没准下个时辰就会被传出去,这玉满一向稳重,怎么会在这种小事情上犯错。

☆、第二百九十三章 可悲

  玉满抿了下嘴唇,四下瞧了瞧,见四下无人,这才松了口气。“玉满知错,还请郡主责罚。”
  “你知道错便好,以后不要再犯这种疏忽。”小舟摇了摇头,玉满说什么责罚,她又何时责罚过她们几个。
  这事情,玉满也是知道的,她方才冲动的脱口而出,也是因为觉得这宫中的人似乎在处处针对于郡主,实在气恼,没想到这圣上也是这般心存偏见,这才让她血涌上头,口无遮拦起来。
  小舟低头,看向那本自己不肯踩踏的白雪被踩踏的不成样子,不由叹了口气。
  盛帝之所以会这样说,其实……她也猜到了一些。
  她有时候,很想问盛帝,透过她,盛帝看的人是谁。
  她与姬廉容貌相似,那个打小黏着他的弟弟,在他心里有多重?
  戈承的仕途坎坷,多半也正是因为姬廉的缘故,除却姬廉为保全姬氏一族,有意将他抛出做弃子的一次,其余的多半是源于盛帝对于姬廉的复杂感情,他将姬廉捆在身边,姬廉却不肯受束缚,一次次的往戈承处跑,他又将戈承召回大都,留在身边,然姬廉却依然不肯亲近,甚至那戈承,也是精明至极。
  说恩宠便恩宠,说杀便杀,他是九重帝心,君臣有别,姬廉与戈承瞧着截然不同,骨子里却有有傲气的秉性,自然是不肯相附和。
  不说戈承一直冷静处世,早已洞悉局势,明君心难测,单单拿姬廉来说,当初姬廉年幼,又逢那件事,正是不肯与其父亲近的时候,自然会与暂住在府上,如长兄一般的盛帝亲近,可姬廉终究是要长大,君臣之别也都理顺,甚至为此还吃了不少苦头,只是他那脾气,既然是懂得了,自然是不肯继续详装亲近,也便渐渐疏离了。
  而她不同,她深知君臣之道,又不会像姬廉一般桀骜不驯,在盛帝的眼中,她元长留懂事,乖巧,一直以他为尊,满足了所有他对姬廉未能达到的期盼。
  然,盛帝虽然想将她作从前的姬廉来看,却是根本不可能的,二人性情截然不同,他既想要看到温顺的元长留,又觉得温顺的元长留不是记忆中那张狂的四儿。
  可四儿已经回不来了,他想要将就,却发现一个人就是一个人,任是元长留再好,在先入为主之后,也还是比不过他起先所熟识的四儿。
  他的心境是复杂的,每次看到元长留时,恨不得元长留再像上几分,可每当看上去很相似时,他又觉得自己被欺骗了,觉得是便是,不是便不是,不能将就了事。
  骑射服相较之下容易与男装混淆,这也便是为什么见到元长留一身飒爽的骑射服后,会这般说的缘故,他觉得元长留在有意的在模仿姬廉。
  忽然,她感觉眼前这个在九重高位的男人,其实很可悲,他一辈子都挣扎不开这个结。
  智生识,识生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佛堂
  小舟跟着皇后娘娘一起跪拜在蒲团上,良久,见皇后娘娘睁开了双眼,这才问道:“娘娘,七殿下那边,可曾传来什么消息回来?”
  小舟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近几日,元昊与元晦都未传来任何消息,这是十分反常的。
  皇后娘娘摇了摇头,俯身下去又拜了拜,随后说道:“说来真奇怪,本宫这心就一直静不下来,真担心……”
  皇后娘娘没有继续说下去,不吉利的话不能在神佛面前说,她今个早上端着茶盏,便觉得心口猛的一疼,手中茶盏摔在地上,上好的骨瓷摔的七零八落,更是将她的心也给提了起来。
  “皇后娘娘不要担心,小舟也察觉事情蹊跷,已经让人前去打探,此时应该已经在路上,很快就会带消息回来。”小舟出声安慰着,其实心底也有些没底。
  元昊虽然有些草包,却是极其的孝顺,不可能这么久不传来消息。
  就算元昊忘了这件事情,元晦也不当会忘记才是。
  该不会是与应天逆党对上了吧。
  小舟想到这,便面色唰的一白。
  “娘娘,殿下捎信回来了。”
  信!小舟与皇后娘娘皆是一愣,皇后娘娘大喜。“拿进来。”
  信上写的字不多,皇后娘娘也没有避小舟,直接与她同看那信件。
  信上说,元昊与元晦二人此时正在屯兵,那逆党一直被困在山上,根本无法下山,可山上葱葱,又有山涧泉水流下,似乎很难将他们困死在山上,甚至只要他们高兴,大可以断了他们的水源,甚至水源投毒,这让他们二人有些惶惶不安。
  想过放火烧山,却不想那应天逆党是怎么做到的,愣是挖出了一道防火沟渠,每次火烧到那里,就会自行熄灭,他们派出前锋前往,却不知为何全部一去无回。
  如此,他们也不敢再莽撞行事。
  近日不曾送还消息,则是因为前些日子,山下忽然来了些暴民,强抢军饷不说,还与士兵起了冲突。
  元晦说这极有可能是应天逆党的鬼把戏,元昊闻言冲动行事,强行镇压不说,还斩杀了几名暴民,却不想此事引起百姓的群起,折腾了多日,才将此事摆平。
  “儿无恙,甚念。”读到了落款,看到那最后两个字,皇后娘娘露出了为人母的骄傲神情。
  “小舟,你快瞧,本宫这傻儿子是不是有点太过冲动,那元晦也是,好好的水麒麟怎么也不帮忙指点指点,这种时候,引起什么民愤啊。”
  皇后娘娘虽然这么说,却是用拿着帕子的手轻轻抚上心口,显然是因为自己儿子安然无事,放下心来。
  小舟却拧起了眉来,“这信上是七殿下的字,或者是代笔?”
  被小舟这样一说,皇后娘娘连忙又拿起了信件来看,仔仔细细的端详之后,松了口气,说道:“这的确是昊儿的字,连这勾撇也是一般,总是写不好。”
  小舟却是将眉头皱的更紧了,喃喃说道:“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第二百九十四章 虚惊

  “不对劲了?”皇后娘娘听小舟这么一说,又仔细的端详起信上的字,甚至翻过来瞧。“本宫怎么也瞧不出什么不对劲来。”
  “比如这字,歪歪扭扭不说,还有落墨,甚至有被水阴开的痕迹,这实在太奇怪了。”
  她知道自己不当武断分析此事,可她的确是觉得这信件不对劲,她完全可以不说,毕竟连身为母亲的皇后娘娘都说的确是嫡七子元昊的字,她又能说什么。
  “小舟啊,你也太容易多想了,这报平安的信件都回来了,这字……这应该……”皇后娘娘看着信件,想了想,继续说道:“可能……这字是因为在马车上写的,这才又是歪扭,又是落墨的,那被水阴开的痕迹更是容易解释了,八成是那传信的士兵路上没留神。”
  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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