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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诗刊 2007年第3期-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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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向着土地 
  深深地弯下腰去 
   
  他的身体里 
  一个什么部位被堵住了 
   
  全世界的下水道都堵了 
  所有的水都说不出话 
   
  巨大的沉默和无言 
  淹没了一切 
   
  那些醒着的和未醒的事物 
  都是耀眼的白 
   
  内部的黑是看不见的 
  也无法被说出 
   
  边 界 
   
  亲爱的我说不出潍河滩的边界 
  就像我说不出山东的边界 
  说不出祖国的边界 
  说不出世界的边界 
   
  亲爱的 
  我无法说出一个人思想的边界 
  也无法说出生活的边界 
  也无法说出记忆和往事的边界 
  亲爱的 爱是没有边界的 
  我脸上泪水也没有边界 
  我分不清这些小小的泪水 
  哪些代表幸福 哪些代表痛苦 
   
  蛇皮袋 
   
  在拥挤的火车站 
  在又脏又乱的候车大厅 
  这些蛇皮袋 
  这些来自生活深处的蛇皮袋 
  在地下随意地躺着 
  它们鼓鼓囊囊 
  大小不一 颜色各异 
  看上去十分丑陋 
   
  它们被一些和它们一样丑的人 
  坐在屁股下 
  它们身子已经发生了变形 
   
  它们以前是装化肥或者饲料用的 
  现在里面的内容 
  应该是一些铺盖被褥之类 
  变得笨重了的棉花 
  渍着汗水和苦涩的盐 
   
  我孤单地空着身子坐在排椅上 
  一只蛇皮袋 和另外更多的蛇皮袋 
  就静静地躺在我的脚边 
  我们离得很近 
  可是我感到它无比遥远 
  我不知道自己 
  是不是应该站起来 
  为它让出我所坐着的这个座位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      
包苞作品·谣曲(组诗)
  西狭,西狭 
   
  动员青草,把绿带到西狭 
  动员飞鸟,把歌带到西狭 
  动员山泉,把幽带到西狭 
   
  西狭不是美景 
  是脚步经过时青草的恩情 
   
  西狭,西狭 
  化一只蝴蝶,顺着青草躺下 
  西狭,西狭 
  化一只飞鸟,在石崖上住下 
  西狭,西狭 
  化一只鱼儿,用游弋的骨头留住她 
   
  西狭不是恩情 
  是鱼儿游过时石头喊出的疼 
   
  水磨坊 
   
  石头磨面,是今生的缘分 
  毛驴拴在门口 
  粮食扛在肩上 
  饥饿的是心 
   
  石头咬着石头 
  石头也饿 
  水打磨转,是三生的修行 
   
  养蜂人 
   
  花香淹不死蜜蜂 
  养蜂人把家安在草根 
   
  再美的花朵都有三分的傻 
  蜂儿用刺蜇她 
   
  顺坡流淌着花香 
  蜂儿都是花的魂 
   
  再美的五月只有一罐蜜 
  养蜂人偷偷藏下 
   
  野 花 
   
  野花开在距城十里的地方 
  青草的轿子抬着她 
   
  沿路都是碧绿的亲人 
  坎坷的山路颠着她 
   
  向西,向西,一路向西! 
  羞羞答答,把根扎在地下 
   
  向西,向西,一路向西! 
  吹吹打打,把疼埋在心上 
   
  野花,野花,忙里偷闲 
  到崖畔上望一下 
   
  萤火虫 
   
  萤火虫,腐草的魂 
  山上山下。风儿吹她 
  闪闪烁烁,坑坑洼洼 
  趁夜赶路,风中有个谁的家 
   
  萤火虫,流水的魂 
  沟前沟后,浪推浪打 
  星星点点,嘻嘻哈哈 
  破波碎浪,远走天涯 
  贴着地面走,一川碎银是谁的心 
  迎着山坡上,满眼散金是谁的心 
  萤火虫,高高低低 
  迈过山洼…… 
   
  穿白衣裳的羊,守着青海湖的门 
   
  五月的游人,出门碰见高原的羊群 
  穿白衣裳的羊群 
  守着青海湖的门 
   
  五月的游人以梦为马,又能怎样 
  在你经过时,高原的羊群停止行走 
  齐刷刷回头 
   
  羊群回头,雨就来了 
  先洗你心中的浮躁 
  再洗你身上的红尘 
  洗到第几遍,才能看见青海湖的蓝? 
   
  穿白衣裳的羊群,守着青海湖的门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      
艾琳作品·归来的诗篇(组诗)
  无能为力 
   
  ——不,你的谎言的重量 
  ——不,我没有这个重量的秤 
   
  我给了你鲜花,虽然它无足轻重 
  但同时我把尊重,压了上去 
  我给了你苹果,虽然它不值一提 
  但同时我将自己,放了进去 
   
  我想这不是你的错,我也无法预知 
  鲜花是如此短暂,苹果也会害人 
  我做客于你的手上,希望任你咀嚼 
  当我狼狈地逃窜,我自己都十分恶心 
  你手上的那条可憎的虫,的确是我 
   
  ——不,我会很快地爬出你的视线 
  ——不,我不能说出一条虫的秘密 
   
  藏红花 
   
  都可以是你,美丽心灵 
  但你只可放牧,在西天边的草 
  夜色归拢在雪域,你要诞生 
  用牛粪的温度,喂一朵花 
   
  而你无处可寄,在东方 
  在东方,有一封金色的书信 
  以人类的口吻,说出 
  那阴影,是阳光无法辨认的邮戳 
  但我相信,我的未知 
  被风吹进你的眼里。你的疼痛 
  裹满我的食指,像面粉 
  与油锅的契约,在早晨的嘴 
   
  在蝴蝶放大的腿上,你的身体 
  比山谷深的部分,成为大海 
  但我相信,羚羊仍在悬崖上奔跑 
  老虎的遗骨,仍在高原上张望 
   
  你的衣裳,分给了过路的冬天 
  在小松鼠那里,坚硬的外壳 
  将不会咬伤,一个芬芳的灵魂 
  就像某个红颜,缝在我的脑海 
   
  从你到我 
   
  隔着一条触手可及的河流,但永不干涸 
  鱼的盛宴,顺着手臂的长度狂欢 
  隔着那扇木质的窗户.一座森林的气味 
  在一家小旅馆的走廊里.摆出春天的模样 
   
  从你到我,仿佛从绿洲到荒漠 
  细细咀嚼,或者用一根手指品尝 
  同样的海水中,为什么盐是成的 
  为什么盐里,有南方和北方 
   
  从你到我,笔迹左右摇摆 
  试想一座小石桥的长度,仿佛两端的村庄 
  炊烟你追我赶,让恐惧的鸽子成为信使 
  而柴火让微笑变得猛烈,嘴唇开始活跃 
   
  你和我,两种颜色 
  而区别只在于:我用雪款待你的时候 
  你死在我的手心,我哭泣着 
  你又大笑着跑出来,成为我眼中的泪水 
   
  倒 影 
   
  长到树的年龄,我才看见你 
  倒地而睡,你的睡姿 
  有些委屈,不如你醒着那样好看 
   
  有了鸟的羽毛,我又看见你 
  遇林而眠。你的睡姿 
  有些摇晃,不像你醒着那样坚强 
   
  有了光的锋芒,我再看见你 
  鼾声如雷,你的睡姿 
  有些夸张,不似你醒着那样耀眼 
   
  在云的高度,我已看不见你 
  当雨滴纷纷而去,我听见小个子青草在说 
  那是谁的倒影,在我家哭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      
吴波作品·乡野的低处(组诗)
  临河茶馆 
   
  它的背后,一条淮河在流 
  吸遛吸遛的声音是被热茶烫响的 
  经年不患。我从也没有进去过 
  甚至我爷爷他们要相互把眼珠子抠出来 
  当点心,大嚼那些黑茶梗子 
  像反复种那一亩三分地,把自己的一生 
  嚼到了淡若白水。我从窗下走过 
  却不能去管,我没有资格 
  土地和茶馆是他们的命根子 
  今天是2月12日,我成为了拆迁者 
  那些茶水炉凉冰冰的,像几个人 
  塌陷了眼窝。而这一年的第一轮圆月 
  正在升起,老月亮 
  此时,我趁着这古老的光芒 
  揭开一把壶厚厚的茶垢。仿佛看见一个老人 
  舀了一碗流水,不怎么清醇 
  他处在灰蒙蒙的一个拐角 
  念叨着淮河。但是老茶馆是一定要扒的 
   
  三分钟到达的地方 
   
  那个地方该是菖蒲飘香了 
  一口池塘,在这样的日子里 
  “咯噔、咯噔”叫着的水鸟们 
  在那里聚集着。那个美好的地方 
  有一些鸟窝是旧年稻草图成的 
  在汛期到来前,孵卵的鸟 
  多么幸福,夏天就在眼前了 
   
  三分钟到达的地方 
  生命在繁衍着 
  在这村庄的核心,一副老石臼 
  春米的声音停在了那里 
  我再花三年也无法抵达 
   
  低 处 
   
  这是愉快的地方,这样低 
  几个小小尖荷 
  把绿已经托出了水面 
  这些急于呼吸春天的情人 
  被太阳照耀,渐渐撑开自己 
  裸露无语的爱情 
   
  在这乡野的低处,这乡野 
  全世界的低处 
  此刻已有蜻蜓点水 
  燕子衔走青泥 
  这个凹坑不需要被填平 
  甚至不要被更多的人注意 
  我想让它被我私有化 
  永远地藏在心底 
   
  有一些水,有一束阳光 
  就够了,慢慢地把温暖积攒 
  然后交给波纹、翅膀和爱着我的眼睛 
  前一世,后一生 
  在清淡之中繁衍,这算不算修行 
   
  河水在夜里说话 
   
  我安放好萤火虫和灯盏 
  夜安放好月光 
  一个传教的人失望地离开了 
  他没有说动让这个村子相信上帝 
  这样的夜晚节奏分明 
  总有许多虫子不在夜里睡眠 
  却一点也不神秘 
   
  人站这里,心可以想得很远 
  秋风刮走的茅草 
  大水冲走的屋梁 
  苦难掠走的花朵 
  我抚摸着时间的疤痕 
  感受一条河的疼,沿着这古老的疼感 
  产生出略带土腥味的憧憬 
  显得真实,好像一伸手就能够着 
   
  披星戴月的河,她和一株瘦弱的苇苗 
  反复地述说。意思很重 
  发出的光芒很重.吸引 
  并压弯了一个沿淮小村的梦 
心芳作品·藕 乡(组诗)
  喷涌的泥浆 
   
  一群暮归的挖藕人,从地平线的尽头 
  向我走来。一束泥浆,血酒般悲壮地 
  溅到西天烧火的背景上 
  更多更多的泥,源于我们世世代代祖先那里的 
  被手指抠烂又抠烂手指的泥 
  痛楚地向天边汹涌。如果 
  我顺着他们手指抠过的方向 
  如果,我逆着晚霞的光芒 
   
  这个世界的血和汗 
  这大地上劳作的人们坚韧迟缓的一个强度 
  当喷涌的泥浆向我扑来 
  我该怎样攥紧颤抖的拳头 
   
  大地在悄悄地生长 
   
  大地在悄悄地生长 
  一年又一年,一代又一代 
  藕,是谁的骨头呢?抠起又埋下 
  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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