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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锦屏春暖 作者:欣欣向荣(晋江vip2013-04-30完结,豪门世家)-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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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平侯夫妻一眼不错的盯着门外,心里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儿,只见不过一会儿,从门外穿廊间,过来几个人,进的厅里,首一照面,陈氏夫人那眼泪就不禁掉了下来,那日竟不知,眼前的就是自己亲生女儿,生生错了过去,这会儿见了,哪里还忍的住,张口喊了声:“妱妱,娘想的你好苦。” 几步走过来,抱着宛娘痛哭失声。
  宛娘虽也有些感触,却着实不比陈氏夫人,她根本不是这个宛娘,却也在心里觉得这个陈氏别样可亲,或许这便是血缘,即便隔了这么多年,母女之间还是有感觉的。
  陈氏夫人哭了半晌儿,才想起还有丈夫在旁,忙抹了抹眼泪放开宛娘,携着她的手走到延平侯跟前道:“这是你爹。”平白多出了爹娘,宛娘哪里叫的出口,只蹲身微微一福。
  延平侯瞧着眼前失散十六载的女儿,直觉酸涩难言,当初不是自己宠了那等歹毒妇人女儿原该顺当当的长大成人,不想却吃了这些苦,落得如今这般境况,让他这个当爹的怎能不愧疚悔恨。
  陈氏夫人怕梅鹤鸣阻着他们带回女儿,携着宛娘去后头屋内撩起衫儿,瞧那背下股沟之处,果见那块蝴蝶胎记,再无犹疑,拉着宛娘的手便要家去。
  事到如今,宛娘也不知该如何,梅鹤鸣哪儿一脸不乐意却张不得嘴,站不住理的憋屈样儿,着实令她心疼,跟着陈氏走到门边,却立在门首处回头望他半晌不动。
  陈氏夫人小声道:“如今却怎好待在旁人家了,跟娘家去才是道理。”宛娘哪里能说什么,只得跟着她去了,心里却又着实不舍。
  陈氏夫人瞧她那样儿,心里便知,别管在青州府里,梅家老三做下什么事,女儿这儿心早落在他这里了,只无论如何也不能如此草草了事,便是成亲,也该三媒六聘的从侯府里嫁出去,好让他梅家知道,她的妱妱有爹娘,过后再不敢欺负她。
  想到此,携着她的手牵着出了庄子,梅鹤鸣在后头亦步亦趋的送到庄子外,眼睁睁瞅着宛娘上了延平侯妇人的马车去远了,立在大门外,只觉心都空了大半,愣愣立了不知多久,直到天上滚滚闷雷响过,大雨倾盆而落,才回过神来,也不进去,叫备车这就回梅府里去。
  梅鹤鸣冒着雨赶回府里的时候,已是半夜,老太太早已睡下,却不妨他这时候回来,跪在床前口口声声道:“若娶不得宛娘,孙儿的命也要不得了。”
  老太太忙起来叫拢起帐子,拨亮烛火,只见孙子跪在床前,身上的衣裳尽湿了透,脸色惨白的毫无人色,把个老太太给唬的,忙叫搀他起来,去换了衣裳,才问底细。
  听了缘由,老太太倒笑了,指着他道:“你呀!平日的聪明劲儿丢去哪儿了,宛娘是延平侯府家的小姐岂不更好,你祖父再说不出甚话来,便是侯府高门难攀,奈何如今宛娘肚子里怀着咱们梅家的子孙,他延平侯便是再厉害,我就不信还能把女儿许给旁人,只如今恐恼你过去做的那些事呢,莫急,莫急,待祖母明儿去寻安国公府的老太太说项,哪有不成的。”
  梅鹤鸣听了心下略定,这一晚上便在府里安置,躺在床榻之上,听着窗外风雨大作,想着宛娘也不知如今怎样了,竟是一夜辗转。
  第二日一早便催着祖母去了,好容易等的祖母回来道:“那边老太太说了,也刚得知了此事,虽自小定下的婚约,奈何如今这样,倒也无法儿,便爽利的应了说项之事。”梅鹤鸣这才心下略定。
  再说,延平侯夫妻如此惊天动地的寻女儿,足折腾了这些日子,谁人不知,更何况国公府跟侯府向有来往,只没想到这找回的女儿竟然是梅家老三闹着要娶的那个寡妇,国公府的老太太心里想着,为了自小定下的这门亲事,耽搁到如,今凤宣也没娶媳妇儿,这样倒好,终是了了一桩心事。
  可巧,转过天来,安凤宣便回京了,回得京来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却道:“大丈夫一诺千金,既太后做媒,自小定下的亲事,怎好反悔,既寻了回来,便择日娶进家来才是。”
  一言把国公府上下震得人仰马翻,谁曾想,这位小爷,多年来死咬着不娶妻生子,这会儿却忽然松了口,口口声声要娶楚家寻回的姑娘,如何使得。
  他娘道:“你不知底细,楚家虽寻回了女儿,却早跟梅家老三瓜葛不清,你娶不得她。”
  安凤宣却挑挑眉呵呵一笑道:“怎娶不得,我跟楚妱定亲在前,太后做媒,有他梅鹤鸣什么事。”
  这话没两日便传到了梅鹤鸣耳朵里,把个梅鹤鸣气的差点没背过气去,他就知道,安凤宣这小子肯定得给他添堵,到了如今时候,他非蹦出来要娶宛娘,把他梅鹤鸣往哪儿摆。
  梅鹤鸣气了半日,想着还是得先把安凤宣解决了,不然他仗着名正言顺未婚夫的身份,就跟着搅合了,也拿他没法儿。
  梅鹤鸣勉强压了压胸中火气,正儿八经写了张贴儿,让随喜儿常福儿两个送去了国公府,约着安凤宣在城中的酒楼里吃酒叙话儿。
  梅鹤鸣早早便去了,在二楼雅室,足等了半个时辰,才从窗外瞄见,安凤宣骑在马上,慢条斯理的走了过来。
  梅鹤鸣真恨不得下去直接踹死他了事,这不男不女雌雄不分的祸害,就见不得自己过顺遂日子。
  安凤宣到了酒楼门前,下马,摇着纸扇,抬头扫了眼二楼,正跟梅鹤鸣对了个眼神儿,见梅鹤鸣瞪着眼,一副恨不得活嚼了他的模样儿,不禁呵呵一笑,心话儿,想娶媳妇家去,爷不点头,休想。
  安凤宣一想到小时被梅鹤鸣当成丫头强搂着亲嘴的情形,就恨的不行,更遑论,还有那个宛娘,如今的楚妱,在青州府外,两只爪子竟摸他的胸来辨男女,这新仇旧恨,今儿可不得一次清算了去。
  想到此,安凤宣就觉心里头畅快无比,摇着扇儿,闲庭信步一般上的楼来,进了雅室,一屁股坐在梅鹤鸣对面的椅子上道:“我记得爷跟你可没什么交情,巴巴的约出来吃什么酒,是想还爷上次助你捉回小妾的人情儿吗?”
  梅鹤鸣一听不禁暗暗咬牙,这厮简直明知故问,想如今却要求他,不好跟他吵闹起来,便憋着气道:“你到底想怎样,爷不信你真要娶宛娘,她早是爷的人了,腹中还怀着爷的孩子,难道是你自己有什么毛病,娶不得妻,生不了子,想弄个便宜爹当当。”
  这话十足的不好听,谁知安凤宣听了却不恼,呵呵一笑道:“爷就稀罕当这个便宜爹,跟你什么干系。”
  梅鹤鸣不禁大怒,一伸手揪住他的脖领子道:“你个不男不女的混蛋,你安心要跟爷过不去是不是?”
  安凤宣伸手一拨拨开他,目光落在他的拐杖上道:“怎么着,想跟爷比划拳脚,不怕你那条好腿儿也被爷打折了。”
  梅鹤鸣深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如今自己这样儿,真跟他动起手来,肯定得吃亏,想到此,梅鹤鸣强压了压火气,坐下道:“少跟爷废话,说吧,想让爷怎么着,你才应了退亲一事?”
  安凤宣听了这话,不禁笑了两声,心话儿这梅鹤鸣是真栽在个妇人手里了,瞧这样儿,哪还霸道的起来,只不过也算个汉子,敢作敢当,自己也不是真想娶那宛娘,她是楚妱又如何,那平常的模样儿着实入不得眼去,且那个讨嫌的性子,也就梅鹤鸣当个宝一样看待,却让自己逮到机会,戏他一戏,以解幼年之恨。
  想到此,扇了两下纸扇道:“想让爷退了亲事也并非难事,只你穿上妇人衣裳,让爷亲一下摸两把,陪着爷吃上一顿酒,爷便禀明父母,退了楚家的亲事,若不然,爷明儿就去楚家下定礼,当个便宜爹也无妨。”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估计晚上发!!!

☆、88章

  梅鹤鸣听了安凤宣这话;脸色霎时阴沉如墨;咬牙切齿的道:“你当爷是由着你取乐的粉头了不成?”
  安凤宣摇了摇手里的洒金扇儿,凉凉的道:“你这般模样的,若真当个粉头,老鸨子不定早哭死了。”
  梅鹤鸣道:“自然爷不如你生了个闭月羞花的模样儿;若扮成粉头;堪比得消金楼的头牌花娘。”
  安凤宣却不跟他合气;心里暗道,任你多霸王的性子;今儿在我跟前也得做小伏低,半响儿,梅鹤鸣恨恨的道:“在何处做此事?”安凤宣道:“梅公子若急,今儿在这里也成;虽你这会儿瘸着一条腿儿,爷也勉强将就了。”
  梅鹤鸣咬着牙道:“真难为安小爷了,随喜儿,随喜儿……”高声唤了随喜儿进来,吩咐道:“去给爷寻一套妇人的衣裳来。”
  随喜儿在外早听了音儿,也没想到安凤宣这般促狭,竟让自己爷扮成个妇人陪他吃酒,想也知,爷这会儿不定恨得活吞了安凤宣的心都有,自己别被爷寻到由头,发了邪火,瞧都没敢瞧梅鹤鸣,领了话儿,磨转头就去了那边街上的成衣铺子,选来选去,买了一套瞧着宽大素净不惹眼的来,伺候着爷套在外头,忙就出去了。
  梅鹤鸣穿妥了衣裳,提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一杯酒咣当一下蹲在安凤宣眼前,安凤宣见他这样儿,不禁暗笑,吃了这杯酒下去,对梅鹤鸣道:“来,让爷亲一下。”那样儿说多轻浮便多轻浮。
  梅鹤鸣先是恨不得上去一脚踹死他,可又一想,自己越恼,岂不越是中这厮的计,他既想出这样刁钻的主意,不就想让自己难堪上火,抬头打量安凤宣一遭,心里那股气倒散了不少。
  这安凤宣本就生的极好看,偏又骚包的穿了件织金的袍子,细眉秀目,唇红齿白,便是自己套上妇人的衣裳,两人坐在一起,也不定谁更像妇人些,这么瞧着,真比那小倌馆里最上眼的还出挑几分,不禁起了坏心,一屁股坐在安凤宣旁边,扳过他的脸,嘻嘻一笑道:“早听闻国公府的安小爷,到如今仍不娶妻生子,是因不喜女色,却好男风,爷还道是胡说,今儿一见果有些眉眼,咱们小时玩笑的事儿,你竟记到了这会儿,原先爷不理会,如今看来,莫不是心里爱上爷了,故此要如此刁难爷成亲娶妻,何必拐着弯子费这些事来,直跟爷说了,爷便心里爱我家宛娘,跟你亲近亲近,风流一晌也没什么,倒是爷占了便宜,来,来咱们先亲个嘴,了了你的心愿。”说着真真就凑上嘴去。
  把个安凤宣给恶心的,腹中翻搅,一阵作呕,差点把早上饭吐将出来,这才想起以往梅鹤鸣便有个私狎小倌的名声,这厮男女通吃的,哪知什么廉耻,一把推开他,匆匆奔了出去,把个梅鹤鸣在后头笑的前仰后合,真当他梅鹤鸣好欺负了,比无耻,在这京里头,他若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安凤宣真被梅鹤鸣给恶心着了,家去晌午饭都没吃,便说要解了婚约,家里这才松了口气,还真怕他犯上倔性子来,非娶楚家丫头不可。
  梅鹤鸣解决了安凤宣,第二日便缠着祖母遣媒人上延平侯府里说亲,不想却被赶了出来,再遣几个媒人,均是如此待遇,几天过来,京城里的媒婆谁也不敢接梅府的差事,把个梅鹤鸣急的没法儿是法儿。
  末了,脸一抹自己登门去了,不想刚到门口,就被延平侯府看门的下人拦了,也还算客气,道:“侯爷那里一早吩咐下了,凡姓梅的一律不见,若谁放了进去,一顿板子打将出去,梅公子可得体谅我们做下人的难处。”
  体谅个屁,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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