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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嫡福晋+番外 作者:纳兰晗羽(晋江vip2012-11-30完结,清穿)-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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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蝉叹气道:“谁让人家现在正得宠呢?这府里爷最大,有爷给做主,咱们福晋自然是要靠边儿了。”
  宛澜气鼓鼓地啐了一口,“得宠又如何?别以为得宠几日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仔细爬地高,摔地更疼。”
  “澜儿!”怕她再说出些什么出格的话,我忍不住轻斥道。
  她冲我一吐舌尖,故作被逮个正着儿的模样连声叹气道:“罢罢罢,福晋的心就是软啊。”说完关上门,走过来朝身后的秋蝉挤眉弄眼。
  “你们两个一唱一和地搞什么鬼?一大早上屋门、院门大敞四开地,生怕爷听不见不揭你们的皮是不是?”我左右看了她们一眼,板着脸呵斥。
  宛澜不服气地一哼,“我和秋蝉姐姐还不是为了福晋您么?那新进门的兆佳氏竟然连点规矩都不懂,爷却也不管管,由着她无视福晋,若是我们再不帮福晋树树威,怕是过些日子连那些奴才们都——”
  “澜儿!”秋蝉瞪了她一眼,对我道:“福晋,主意是我出的,我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主意,可是一时情急只想到这么做,福晋您若要罚,就罚我好了。”
  如今会一心一意为我考虑的怕是也只有你们了,罚?我怎么舍得?
  我无奈道:“罢了,话都说出口了,人人都会以为是我授意的,我再罚你们,别人更会以为我故作姿态,得不偿失。我不罚,等着爷来罚吧。”
  宛澜一笑道:“那就是不用罚了,爷可是什么都依福晋的,怎么会——”她猛然顿住话音,似发觉到自己说错了话,脸色白了白,继而眼眶又红了,低着头站起来,径自出了屋子。
  秋蝉望着她的背影,低声一叹,屋子里一时又静了下来。
  许是她们二人那出戏起了作用,早膳之后,果然有人过来通传,新进门的兆佳氏要来给我请安。
  秋蝉和宛澜闻信儿,二话不说重新为我梳妆,一身大红色织就百蝶旗服,头饰也比往日多了几样,尽是贵重显眼的,沉甸甸地压在头上我只觉脖子发酸。
  “福晋,她们过来了。”秋蝉站在门边望了一眼,示意宛澜准备好茶杯和蒲团。
  门帘一掀,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双粉色的绣鞋,配着浅粉色的衣裳,只一晃,便在我面前矮下半截身子。
  “奴才兆佳-心芜给嫡福晋请安。”
  声音柔柔地,似是需轻拿轻放的瓷器,若是一个不小心,很可能落地而碎。
  一时间,心尖像被人狠狠一戳。这样的声音,就连我身为女子都免不了感觉到柔软舒服,更遑论男子?
  若再配上精致妩媚的容貌,也难怪胤祯……
  兀自盯着那抹粉色的身影发呆,一时竟忘了叫起,秋蝉在我身后轻咳了一声,我才回过神,说道:“起来吧。”
  闻言,她被身后的小丫鬟扶起来,上前几步跪在蒲团上,叩头道:“奴才应早过来给福晋敬茶的,只是爷……不让奴才随意踏出屋子,所以奴才今日才过来,还请福晋恕罪。”
  “哼。”宛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看向别处。
  胤祯不许她随意踏出屋子?这是何意?
  我心下奇怪,只笑说道:“既是爷准的,你只需照着做就是了,恕罪之类的话,就放回心坎里吧。”我瞪了宛澜一眼,她撅着小嘴不情愿地端着杯子递过去。
  兆佳-心芜双手接过,又递给我。我接过茶象征性地一抿,未及秋蝉接过去,她抬起头望着我,湖水般沉静清澈的眸子怔然间失色。
  啪地一声,茶杯从手中滑落,碎成一瓣瓣雪白。

  正文 番外篇4(十四)
  有人一直在耳边不停地唤我的名字,一声一声直划过心底……
  “胤祯,胤祯……”
  是她吗?
  我记得她的味道,淡淡的,若有似无的香气,每次趁她睡着时亲吻她的额头,那缕幽香都萦绕在鼻翼下,久久忘不掉。
  我梦见她就坐在我的旁边,喂我吃粥,喂我喝药。
  一定不是梦,是她,她在乎我……
  睁开眼睛迫不及待地寻找着她的身影,看到的却是紫鸢坐在一旁,见我正望着她,先是一愣,随即过来扶我,欣喜地笑道:“爷总算醒了。”
  刚被幸福和期望填满的心却突然空了,难道那一切都只是梦?我盼那一日盼地太久,已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紫鸢扶着我从暖炕上下来,走过去在桌案后面的椅子上坐了,我抬头扫了一眼,先前凌乱地桌面已被收拾干净,那晚她躺在桌上时故作镇定的样子仍那般清晰。
  “爷若是急着要泻火,妾身这就扶您回房去可好?”
  那句讽刺犹言在耳,我不觉一笑,却引得一阵咳嗽,低头捂着起伏的胸口,紫鸢忙为我轻轻拍背。
  “爷醒了?”小丁子闻声推开门,瞧见我时一脸欣喜,又忙不迭倒了茶送过来,双手拜了又拜,嘴里不断念叨着“阿弥陀佛……”
  咳嗽渐渐止住,端起茶杯饮了一大口,小丁子又续了一杯,问道:“可是要奴才再找大夫来瞧瞧?”
  紫鸢看看我,对小丁子道:“大夫自是要找的,再去福晋那儿回一声,就说爷醒了,想必那边也惦记着。”
  闻言,小丁子却红了眼睛,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我的神色,低着头肃立着身子,说道:“爷,福晋……福晋这两日一直在书房守着爷,今儿个正午的时候突然晕了过去……”
  茶杯不知如何从手里滑下去,溅了一身的茶水,我已顾不得,起身就要出门,紫鸢拉住我,急道:“爷,您才刚好,这大冷的天儿,可别激了身子,福晋只不过是劳累过度没旁的大碍,爷也不急这一时半刻的。”
  的确,是自己太冲动了,可是怎么办呢?每次碰到和她有关的事儿,都无法镇定下来。
  小丁子去叫秋蝉,紫鸢拉着我坐回椅子上,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地为我擦干胸前的水迹,直到秋蝉随小丁子进来。
  一更,两更……
  她仍未醒,闭着眼睛睡得很沉,身子不像往常一样向里蜷着,像是累极了躺在那儿,脸色亦是憔悴不堪。
  “玉儿,”我轻握着她的手,唤着她的名字,她似听到了我在叫她,眉间微微一皱,旋即松开。
  玉儿,你是在乎我的,不然你不会夜里睡不着来书房,也不会在我的病榻前一守便是一天两夜,他们都告诉我了。
  可是,你何时能醒呢?我也要守在你的身边,等你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我。
  残月如眉,默默地悬在天际,幽幽地夜色渐渐有转淡的迹象。一丝箫音自嘴边溢出,临窗而立,万籁俱寂,似这天地间,只有我和她。
  一曲箫音尚未奏完,床边有了响动,我忙放下箫走过去,她紧皱着眉头,未睁眼,被子也被她踢到一边。
  我俯身将被子拽过来为她盖上,她一把抓住我的手,反复呢喃着一个名字,一声声,并不大,却似一瓢雨在这样的冬夜从头顶直接灌下,冰冷,麻木。
  “胤祥……”
  她攥着我的手不肯松开,眼泪顺着眼角一颗颗滑落,落进我的心里,滚烫,灼热,燃烧过五脏六腑。
  让我体无完肤,万劫不复。
  是我想多了吗?你的心里,仍旧只有那个人。对于我,只是尽着身为妻子的义务,在府里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你无法放任我不管。
  攥紧了手心,骨节捏地咯吱作响,终于狠心剥开她的手,仓皇逃离。
  我怕,怕等她醒来第一眼见到我,眼底是掩不去的失落。
  十天的奔波忙碌,再回府见到她时,仍然是我走时的样子,闭目沉睡,眼角湿润。
  忍不住伸出手为她擦去泪水,她流泪的样子总是让我感觉心骤然缩紧,很疼。
  她还是那个她,开口总是不离紫鸢,或是弘春,似乎我们之间总要有别人存在,永远都不会只有两个人。
  我是该说你热心还是冷血呢?
  再不想听她说这些,我起身往外走,只有让自己忙起来,才不会去想她。
  所幸,年前的这些日子倒真的很忙,又赶上弘春的百日宴,对这个我倒不是很上心,只当是一个兄弟们聚在一起的由头罢了,她倒是事无巨细都打点地很妥帖。
  看到她站在门外发呆,脸颊被冻地现出不自然的红晕,那一刻,竟觉得她比以往都美。她不是个标致的美人,和紫鸢还有别的府里的福晋甚至是宛澜相比,只算得上清秀,貌不出众,却像一杯清茶,散发着淡淡的香韵,和她待在一起的感觉很舒服。
  八嫂的调侃让她羞涩起来,很久没见过她的笑容,在这样的冬夜,倒如春日温暖的风,令我熟悉,贪恋,忍不住想要更多,眼睛只停留在她的身上,不舍放开。
  陈富禀报说十三爷携福晋前来,闻信,一直挂在嘴角的笑容收了回去,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她,她的眼中亦是掩饰不掉的慌乱,随即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然而那刻意的伪装却如同一把暖风中的沙子吹进眼中,铬地生疼。
  她果然还是在乎他的。
  心里没来由地一阵气恼,像被人夺了最心爱的东西一般,我故意在众人面前对她关心备至,我要让所有人都看到,我们才是这世上最般配的一对,我们在一起有多幸福,我要向十三哥证明,这世上能给予她幸福的人只有我,只能是我。
  “你不会还在想着十三弟吧?”
  花园外,长廊下,八嫂的一声询问,让我生生顿住跟随她们而来的脚步,将自己隐在树后,将那颗怦怦直跳的心深深掩埋起来。
  不甚明亮的灯火照在她的脸上,八嫂看不到,我却清楚地看到她眼中复杂地难以名状地情绪,像一根看不见的线,一直通连到我的心底。
  还用去听她的回答吗?我冷笑,真相太过残忍,还是给自己留点幻想吧。
  遣走了屋子里的人,她仍坐在镜前失神,丝毫未觉察到我的出现。是的,她心里没有我,又怎么会注意到我?
  她又为十三哥哭了吧?原来,她所有的眼泪都是为了他,所有的笑也是因为他。
  “胤——”
  那个字像一道夺魂索,震地我心尖一疼,俯身封住她的口,我怕,怕从她的口中再听到那个名字。
  看着她在我的怀中一点点迷醉,竟不可抑制地想起十三哥,是不是,曾经她也被他揽在怀中,疼惜,深吻……
  失神片余的光景,她的手竟落在我的衣扣上,柔软的手指带着微微地颤抖,点燃了胸腔内的火热,瞬间又是一凉。
  我紧紧按住她的手,自嘲地看着她。
  她把我当做什么?十三哥的替身了吗?
  尹弄玉,我只当你是一时情迷,我也是,我不会再给自己这样一个机会。
  大清朝的歌舞升平,夜幕落下时别有一番风味。我却没那个心境去欣赏。
  台上的人清歌妙舞,落在我的眼里都只有一个人的模样,淡淡的一个回眸,淡淡的一丝浅笑……
  楼下突然嘈杂起来,歌舞还在继续,众人却因为无休止的争吵而扰乱了兴致。
  “小丁子,去看看。”我头也不回地吩咐道。
  小丁子应声而去,不久即回,“爷,是个醉鬼而已,要来看歌舞,因为没银子,管事拦着不让进,那人嚷嚷说什么他是皇亲国戚,说管事的狗眼看人低。”
  呵,皇亲国戚?皇室宗亲,八旗亲贵没有几个我不认识的,岂会连看个歌舞的银子都出不起?定是冒认的。
  闲云漫步沿着楼梯缓缓而下,向门口瞥去一眼,正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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