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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双绝-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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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所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紧抓着云景的手,眸光一抬与他直直相接。 
  「景哥……咱们跳吧?我绝对不会放手的!我一定会抓好景哥,咱俩会永远 
相依为命,一个也不会少!」 
  「嗯。我也会抓紧的。只要能和你一起,要我做什么都愿意。」 
  知道刻下已是别无他法,云景轻轻应了。 
  即使对于跳下断崖有着极深的恐惧,可那样清亮坚定的眸光与紧紧握着他的 
、温暖有力的小手,再再让云景得以克服恐惧。 
  他只想和小冱一起……便是就这么死了,也总好过给那些流寇抓住,而后从 
此分离吧? 
  两个孩子及有默契的相望一笑,而同时闭上了眼,往下一跳── 
  他们就这样紧紧牵着彼此,由崖上直直坠入了湍急的水流之中。 
  汹急强劲的水势,没多久便将二人远远冲离了断崖……'墨' 


















第八章 


  乍然惊醒,映入眼帘的,是简朴的摆饰,以及自一旁小窗隐约透进的光。 
  凌冱羽有些不解的看了看四周,抬手想揉揉眼,却惊觉整个身子沉重若千斤 
,连抬个手都十分费力。望着周遭陌生的环境,不知怎地有些昏沉的脑袋试着理 
出一些头绪,却在回想起先前的遭遇时惊坐了起。 
  他记得自个儿和云景被流寇逼到了山崖边。断崖绝壁少说有十数丈高,而下 
头则是湍急汹涌的河水。二人不愿向流寇屈服,故紧紧牵着彼此的手,纵身跃下 
断崖。 
  说不恐惧是骗人的。他还记得自己那时双腿发软,整颗心狂跳着,满心惦念 
的只有「抓紧云景的手,两人死活都要一块儿」这个念头……身子下坠的速度快 
得让他不及多想,转瞬间身子便没入了湍急的河水中。 
  河水又多又急,远比他想象得更要来得可怕。他虽使尽力气牵着云景,可那 
水却不停的冲着他俩的身子,以及彼此交握的手。两个小孩子拼了命的在水中挣 
扎,可为了不分散而紧握的小手却阻碍了唯一通水性的凌冱羽行动。他想喊云景 
要他放轻松些,可一开口便是一口水涌入。他好几次给呛得几乎窒息。好不容易 
稍微适应了,却发觉那头回握着自己的手松了力道──定睛一瞧,竟是云景昏厥 
了过去。 
  他心下立时急了,几度试着用力拉云景一起往岸边或河中礁石移动,却总是 
失败。几个大人都不见得能受得住这般湍急的河水了,更何况是一个小孩子?几 
次使劲失败后,本就没剩什么体力的他更是累得无法动弹,只得任由河水将他带 
往他方……而意识,亦在不知不觉中渐渐远去。 
  而醒来后,就在这里了。 
  凌冱羽敲了敲昏沉的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好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却因一种异样的感觉而想起什么似的奋力攀上窗口,望向外头。 
  他总觉得四周不时有些晃动,就好像……眸光凝向窗外的那刻,他知道自己 
的猜测对了。 
  外头,是汹涌澎湃的江水,岸边的景色随着时间不停后退流逝。 
  他在船上。 
  这么个确切认知浮现于脑海,担忧却也在此时升起:景哥呢? 
  他失去意识之后有没有松开景哥的手?景哥是否和他一样上了这条船?这又 
是谁的船呢? 
  种种疑问瞬间浮上心头,让本就有些吃力的脑筋更是乱得难以运作。心思繁 
乱间正待下床四处探探,耳边已是房门开启的声音传来。凌冱羽闻声望去,只见 
一名瞧来约二十多岁的青年步入房中,而在瞧见他的同时露出了一丝喜色。 
  青年的脸庞不算英挺,却给人一种精明正直的感觉。只见他一个探头朝房外 
喊道:「快请陆爷!小朋友醒哩!」 
  外头因而传来一阵急促的足音。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凌冱羽睁着清亮的眸子直 
直望向青年,双唇微动想出声提问,喉咙却一片干涩──青年见状,缓步走近床 
边坐了,并递了杯茶水给他。 
  凌冱羽一来年纪小不懂得防人,二来刻下的情况也不容他有太多的选择,当 
下便接过杯子,将茶水一饮而尽。 
  干涩的喉咙令他的动作有些急了,让他差点没呛着。青年忙拍了拍他的背: 
「别急,慢慢来。你也昏迷了两天有,动作太急对你的身子没什么好处。」 
  因青年的动作而得以顺过了气,凌冱羽忙缓下动作,慢慢将水喝了。 
  凉凉的茶水入口,滋润了本来十分干涩的喉咙,也让凌冱羽感觉整个人精神 
不少。先前昏沉的脑袋方开始恢复正常,耳边又传来青年询问的语音:「身子可 
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 
  「我……咳!」脱口的干哑嗓音让凌冱羽不得不一个轻咳清清嗓子,「我觉 
得脑袋昏昏沉沉的,身子也有些沉重,不太使得上力。这位爷,请问我到底…… 
?」 
  「你是在咱们行云寨的船上。两天前咱们意外将你从水中救起。那时你已经 
昏迷了过去,小命几乎丢了一半,全仗着陆爷耗费真气助你──瞧你先前似乎在 
水中有过一番挣扎,又喝了不少水,会脑袋昏沉身子乏力当算是正常的。你这小 
子虽十分瘦弱,刻下看来却出人意料之外的硬朗哩!」 
  青年将事情的大概同他解释了一遍,语气十分友善豪爽,神情亦相当温和。 
凌冱羽本就聪慧,听完也大概弄清楚了情况。想来是他失去意识后意外给人发现 
,而就这么被救起了。可,景哥呢? 
  一想起云景,他心下立时急了。所有的疲惫不适瞬间全给忘得一乾二净,满 
心急切的扯住了青年的衣裳:「那、那景哥呢?大爷有没有瞧见另一个比我年长 
些的少年?他是我相依为命的远亲哥哥,咱们是一起坠河的……他也没事对吧? 
大爷也救到他了对吧?」 
  一连串的急问虽仍有条理,可神情语调却已透露着慌乱──而在瞧见青年黯 
然摇头时全身一震,松开了手。 












  只听青年放柔了语音:「咱们救起你时,只剩你一人了……不过我想你的远 
亲哥哥一定也没事,你不必太过担心。」 
  「可……」 
  可景哥一个人定是十分害怕的……那水势那般汹涌湍急,让他终究没能抓好 
景哥……明明说好一定会抓紧对方绝对不松手的不是?他竟然、竟然没能抓好景 
哥……想着想着,心中已然满是自责。难道他们真的会从此天南地北,再也见不 
着面吗? 
  见清秀的小脸上满是悔恨自责,青年一方面不忍,一方面亦十分讶异。这孩 
子从方才到现在连一点恐惧都没有,说话极有条理,而且对于哥哥的失踪,他亦 
没表现出些许的孤单害怕,而是着急与懊悔。那双清亮的眼眸透露着坚毅的光芒 
。他瞧来不过六、七岁年纪,可给人的感觉却比一般十一、二岁少年还要来得成 
熟的多。正待安慰他并询问事情因由,房外却已是脚步声传来。 
  青年当下起身,朝房门口恭敬一唤:「陆爷。」 
  房门在一唤脱口的同时开启,一名一瞧便知大有来头的中年男子踱入房中。 
青年忙让到一旁方便他探视凌冱羽。 
  凌冱羽因这一番变化而抬起了小脸。入眼的是男人慈和的神情,宽厚的手掌 
摸了摸他的头。 
  「你先别着急,事情总有办法解决的不是?小朋友,你怎么称呼呢?」 
  「我……我叫小冱……」 
  因男人慈和的嗓音与宽厚温暖的手掌而稍微稳定了情绪,凌冱羽低声作了回 
答,而在忆起青年先前所言时一个叩首:「多谢大爷相救。」 
  而男人只是微微一笑。 
  「不必这么客气哩!我就叫你小冱吧?小冱,我姓陆名涛,你称我为陆伯伯 
便好。至于方才这位田义,你就叫他一声田大哥好了──小冱,你先冷静下来, 
将事情的始末告诉陆伯伯好不?说出来,咱们也才好帮你一起想办法。」 
  语音仍旧十分慈和,却又透露着些许不寻常的豪气。凌冱羽此时心情已逐渐 
稳定下来,又见这陆伯伯气势不凡,显然是了不得的人物,说不定有办法助他找 
到云景,当下更是冷静了不少。他小脸微垂,轻唤了一声「陆伯伯、田大哥」后 
,便即道出了自个儿的遭遇。 
  听罢他的一番叙述,田义面上已是一番不舍与心疼交错,而陆涛则是神情微 
沉,十分不舍的拍了拍他的肩。 
  「也真难为你了,小小年纪便经历如此坎坷……陆伯伯力量虽不大,可略帮 
你一二仍是没问题的。你先前说过要去荆州,是有亲戚在那儿吗?」 
  「不……」一听陆涛问起自己毫无计划的决定,凌冱羽立时红了小脸。他只 
是想去荆州,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可是一点概念也无……「我只是想进城闯闯…… 
即使我什么也不会,我也想试试看,想闯出一番自己的事业。」 
  自他的神情猜到了他的心思,陆涛微微一笑:「人最重要的便是有目标、有 
志气。即使只是个平民老百姓,只要有志气,再加上适当机缘,也总有翻身的一 
日。先前救你时我就发现哩!小冱,你的资质极好,若能遇着明师,将来定能成 
为了不得的人物──就不知刻下你如何决定了。」 
  「我……我不知道……」 
  因这个问题显现表现出了符合年纪的表情,凌冱羽无措的低下了头。 
  他还是头一次得人如此称赞,心里自是十分高兴。而且这陆伯伯和田大哥似 
乎都是好人,虽然仍未主动邀他,可他若跟着他们,说不定真能实现长久以来的 
愿望。可云景如今不知所踪,他们自小相依为命,他是绝对不可能不管云景的。 
当初若不是他失去意识时松了手,刻下也不会…… 
  「我和景哥相依为命,景哥性子又柔顺,没了我在身旁定会十分害怕。我不 
能丢下景哥不管。即使再怎么艰难,我也一定得找到景哥。」 
  心情虽然又已是一番起伏,可语调却相当坚定。 
  这样的态度让陆涛十分欣赏。这孩子虽才九岁,可思虑处事都已再再显露出 
不俗。虽只是一瞬,可他心里其实也动过想收他为徒的念。只是这孩子资质实在 
太好,而自己接下来的生活定然有十分多的凶险,就怕自己因而没能好好教导他 
,以至于浪费了一块难得一见的美玉,故终究是没开口。只是越同这孩子说话, 
便越喜欢这个孩子。他虽出身寒微,年纪又小,却难得的极有担当。假以时日, 
这样的性子定能为江湖注入一道新血──「那么,你有什么头绪了吗?」 
  「我……咦?」 
  正因这个问题而再次苦恼的垂下了头,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却让凌冱羽露 
出了自醒来后的第一份笑意:「对了!我可以去荆州!我和景哥约好要两个人一 
起去荆州的!景哥如果平安,定也会急着想找我。与其毫无目的的四处乱跑,不 
若便去荆州!而且听人说荆州是个大城,来往商旅极多,要探得景哥的消息一定 
也容易得多哩!」 
  说着说着,整个人便觉豁然开朗,几乎当下便要跳起来好好庆祝一番。只是 
心下虽然喜悦,可身子却仍十分沉重,故也只得乖乖在床上窝着了。 
  一边田义及陆涛见他有了定见,也都替他感到高兴。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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