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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双绝-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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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切计划。 
  眸光与心思俱在瞬间转沉。那深埋于父亲怀中的小脸亦是如此。 
  是该好好计划……应如何亲手报仇雪恨…… 
  「冽儿,」思绪正自远离,耳边忽尔传来父亲的柔声一唤,「还记得爹要让 
你挑剑的事儿吗?」 
  「记得……」因「挑剑」二字瞬间拉回了神,白冽予愕然抬首,望向一脸温 
柔的父亲:「可,孩儿刻下仍无法──」 
  「那有什么打紧的?」白毅杰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便是全无内 
力,也未必不能学好剑法。身子再弱,多锻炼总是能有点结果的。更何况你自小 
好剑……来吧!就当作是爹的临别赠礼。」 
  「是。」 
  如此言语令白冽予心思再次缓和了下。虽未露出笑容,唇角却已微扬。正待 
离开父亲的膝上,怎料白毅杰却将他整个人抱着起身直往兵器库行去。 
  他虽只九岁,但自来十分独立,很久没给父亲这样一路抱着了,难免有些不 
习惯。但转念一想,此去少说数载,如此温暖今后只怕仅能存于回忆中了。心中 
感伤泛起,当下便也由着自己依赖父亲了。 
  入了兵器室,白毅杰这才将他放下,并至角落启动机关。一条小径因而显露 
。白毅杰牵着他走入密道,几番蜿蜒后,终于来到了一道瞧来十分厚重的石门前 
。当下内劲运起,单手将石门推了开来。 
  里头是一间石室,四面墙上各嵌了三颗夜明珠,映得一室幽明。室中大大小 
小的兵器约有四五十件,不但各式皆有,且全都是极上等的兵器。白冽予心境虽 
难起波澜,但瞧着如此景况亦是难免惊喜赞叹。目光只简单一扫,便立即为墙上 
一把样式十分古朴的剑吸引住了。 
  询问的目光投向父亲。白毅杰微一颔首,示意他可以取剑。 
  既得同意,白冽予立时取过梯子上前将之取下。触手只觉一片凉彻,剑身略 
沉,在失却内力的刻下十分不伏手。但他习剑使剑也有三年余,又十分勤于武学 
,对善用的兵器自有一番认识。目光随着指尖行过那虽简单却不失典雅的剑鞘, 
而在凝上剑柄时,轻易地便找着了顺畅的握法。 
  「铿」的一声,长剑出鞘。幽光下的剑身彷佛笼罩在一层晕芒中,且上头还 
隐隐浮现与鞘同样古朴的花纹。剑柄上则以篆文刻着二字:「月魄」。 
  一旦凝上,目光便深深为此剑吸引住了。 
  指尖抚上那泛着幽光的剑身,一股不寻常的凉意透来,却不令人感觉难受, 
反倒是一阵舒畅。心下正自感到惊异,耳边已然传来父亲解释的语音: 
  「昔年江湖上有两大名匠──冯二和魏云生。据说此二人亦敌亦友,互相欣 
赏也互相竞争。这二人自来势均力敌,唯有在一种兵器上分有高下:剑。」 
  「剑?」知道越是常见的兵器越是难出类拔萃,故白冽予语调虽略提,语气 
却没太多的讶异。「孰高孰低呢?」 
  「冯二的剑天下无人能出其右。纵使魏云生再怎么钻研,却总打不出足以媲 
美冯二之作的剑。说来讽刺,魏云生本身是个极为难得的用剑高手,却偏偏就是 
无法打出一把名剑。那冯二一生只打了七把剑,每一把都入得了十大名剑﹔而魏 
云生的剑一共有二十一把之多,却只有一把『碧落』可入十大名剑──但这只是 
一般人所知悉的。」 
  「依您所言,莫非这把月魄正是冯二所铸,却不属于那七把剑之一?」 
  「不错。」 
  次子接连精准的判断让白毅杰投以了一个赞赏的眼神,可目光却旋又转为渺 
远。 
  那是沉陷于回忆中,并带着些许无奈的神情。他,忆起了那个他自来视如妹 
子,而无法接受其情意的飒爽女子。 
  「冯二的剑太有名,却偏偏不会武,以致引来杀机,葬身在自己的剑下。而 
魏云生也在之后退隐,从此江湖上再无他的音信。但多年前我与蘅妹意外寻得魏 
云生隐居之地。当年的魏云生已过百岁,他的草庐便结在冯二的坟旁。」 
  白毅杰口中的「蘅妹」指的乃是紫衣神剑东方蘅,亦是四大势力之西,碧风 
楼的现任楼主。正因为一个「情」字,东方蘅从此与他断了联系,西楼东庄,互 
不往来。 
  「冯二其实还有最后的两把剑。这两把剑没有流入江湖,而在他明白自己的 
死期将近之后亲自将之交给了魏云生。这两把剑一名日魂,一名月魄,乃是冯二 
的颠峰之作,虽未成对,但型式极似却又难分高下,故以日月依其寒热分名之。 
  「魏云生瞧此二剑,顿觉心灰意冷,认为此生只怕是无望铸出如此神器了。 
直至得到冯二的死讯,了解冯二将剑交给他的用意之后才猛然醒悟。 
  「冯二死后,魏云生替他收了尸,葬了他,立誓从此退隐不再动武,而用尽 
毕生心力铸了『靖寒』──一把足以与日魂、月魄媲美的好剑。他将靖寒献给冯 
二,并将日魂与月魄交给了我和蘅妹。他说相信以我二人的性子,定能代替他好 
好善用此剑。 
  「之后我们离开了小谷,日魂给了蘅妹,而月魄则由我收藏。我少用兵器, 
又不愿轻易让此剑染血,故直至今日剑仍收藏于此。不过如此名器自不该弃置不 
用,更何况此剑本是冯二打给魏云生用的。以你的资质,绝对足以配上此剑。」 
  最后的话语,便已是答应了让次子拥有此剑。 
  白冽予垂下眼帘,将剑还入鞘中,双掌握着的力道收紧。 
  这一段故事紧紧缠绕着心头。想来总觉得有些郁闷,却因年纪太小而无法完 
全了解体会,无法明白那种淡淡的愁绪究竟来自何处。不过父亲的这一番说明倒 
是令他喜爱此剑的程度加深了许多。 
  瞧次子如此喜爱此剑,白毅杰心思一缓,柔声道:「好了,出去吧!这下你 
娘也不会骂我食言哩!」 
  「嗯……」 
  听到母亲时心头还是痛了。白冽予一声轻应主动上前牵住父亲宽厚的掌,心 
思瞬间已是五味杂陈。白毅杰亦何尝不是如此?二人之后也因而再未多言其它, 
只是静静地一道离开兵器室。 

* * * 

  别离的日子转瞬即至。 
  在白毅杰一手安排下,启程之事已在极为隐密的情况下打点好了──原因无 
他:白冽予出外学艺之事,将成为擎云山庄最大的秘密。 
  而这一切,全都是出自白冽予自个儿的决定。 
  几番思量过后,他终于有了计划。 
  不论武功能否恢复,他都要让「白冽予」成为江湖上的一个弱者,一个能令 
青龙松下戒心的弱者,一个能令所有擎云山庄的敌人都将之视为弱点的弱者。 
  如此一来,一旦功成,他就成了奇兵,一支让人意想不到的奇兵。之后,再 
辅以适当的情报掌控与计划,大仇得报之日便得以来到。 
  父亲已答应了让他亲自报仇。当然,擎云山庄不会真的让青龙一路逍遥,擎 
云山庄会欲擒故纵,让青龙心生侥幸,让他得意忘形失去警戒,直到白冽予得以 
亲手完成报仇大业。 
  为了母亲,为了父亲,为了兄弟,也为了自己。他,一定要亲手报这个仇。 
  这是一个九岁孩童的心思。一个打从母亲遇害那一晚开始,便已选择为报仇 
而活的孩子。 
  启程前,白毅杰召来了其它几个孩子与八大护卫正式宣布此事。每一个来到 
堂中的人都在见到那睽违已久的纤小身影之时,为那一身冷冽寒彻的气息感到无 
比震惊。 
  昔日可人的孩子,怎会有这样冰冷骇人的气息? 
  面对众多的诧异,站在师父身旁的白冽予静静将之承下,不置一词。刻意呈 
现如此气息对他而言是个尝试。他想看看,这已开始演的戏究竟能欺己欺敌到什 
么样的地步。 
  所以他表现出了冷,一种距人于千里之外,乍作坚强实则脆弱的冷──即使 
面对的人尚有兄长与幼弟这样的至亲也不例外。 
  这样的他,令一旁神色木然沉郁的白毅杰一声低叹。 
  一个孩子不该有这样的心思,但他已无力改变这个事实。 
  此时,众人已差不多到齐了。白毅杰当下按了心思凝向次子,道:「冽儿, 
你自己说吧。」 
  「是。」 
  白冽予淡淡一应,目光缓缓扫过众人,而以没有起伏的音调开口: 
  「弒母之仇,不能不报。而今冽予经脉尽断,武功尽失,为了能恢复功力亲 
手报仇,蒙师父抬爱,已然拜入医仙聂昙聂师父门下。希望各位于冽予出外习艺 
的期间,能保守秘密──不论是冽予的伤势,或是所拜之师。江湖上若有什么难 
听的传言,就让他们去传。此外,若遇着与严百寿有关之事,请尽量搜集消息而 
不要过于插手。冽予只望各位能帮忙,助冽予早日完成报仇大计。」 
  语音之间染着沉沉恨意,是假,也是真。 
  这样的言语,这样的心思,这样的神态,都让厅中众人惊骇痛心不已。骇的 
是他的变化,痛心的则是使他有如此改变的理由。 
  他们所不知道的,是白冽予的心思其实比此又更深上一层…… 
  见众人因次子的变化而纷纷陷入沉思,一旁的白毅杰遂以一声轻咳拉回了众 
人的注意力。 
  「事情便是如此。一切悉如冽儿所言照办。冽儿学艺之事除山庄重要而且可 
以信任的干部之外,都不能泄漏。希望各位能够尽量配合。」 
  总结一般的下达了命令。而后,目光移向正负手而立的「医仙」聂昙。 
  「聂前辈……冽儿,就交给您了。」 
  「庄主请放心。老夫定会尽己所能把冽予培养成一位不逊于父亲的高手。」 
  聂昙回应的话与似是客套,但语调却证明了他是字字出于肺腑。 
  这徒儿的模样他又何尝不心疼?九岁,本该是个无忧无虑的年纪,但白冽予 
却在这种情况下被迫提早成长,提早面对纷乱的尘世。一思及此,便忍不住有些 
心疼的拍了拍身旁那幼小的双肩。 
  而厅中的众人除了沉默之外一时也无从反应起。这一个月之中的变化太大, 
打击一个接着一个,简直叫人无所适从──尤其刻下。 
  瞧着气氛如此,先前事情又已宣布完毕,白毅杰当下只得暂时打破沉默让众 
人移往饭厅用膳。 
  可厅中的寂静却一直持续到了这最后的一餐。席上仍然是安静地。连仍然幼 
小、给白飒予抱在怀中的么弟白堑予都不哭不闹,神情却似乎也透着一抹悲伤。 
  用过饭后,众人送他们到了门口。这时白炽予和白堑予终于是忍耐不住,两 
个小小的身子冲了过去紧紧抱住白冽予。四只小手紧紧抓着他那身孝衣,泪水没 
流出来,可不舍的情绪却十分清晰。见着两个弟弟如此,又瞧了瞧父亲、瞧了瞧 
大哥、瞧了瞧山庄的众人……离愁别绪蔓生心头,让他终于是缓和表情流泄出了 
些许感伤。 
  只是,这趟,他是决意要走的了。 
  「告辞了。」 
  最后一个拱手过,他自父亲手中接过月魄,终是头也不回的跟着聂昙转身离 
去。 

* * * 

  离开了父亲,离开了兄弟,离开了生于斯长于斯的山庄,离开了温煦柔媚的 
苏州,离开了水渠纵横,山水交映,烟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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