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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美人藏心+番外 作者:樱桃小小新(纵横2012.10.01完结)-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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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榛儿!”贾氏断然接过她的话,语气咄咄逼人:“春云方失骨肉,你怎能这样问她?我知你看重秀秀那丫头,但在是非之前,你也不能如此护短!”
一句话就将甄榛所有的言行归为为秀秀开脱,后面任是她说什么,都免得不让人觉得是她偏向秀秀。甄榛咬牙冷笑,“如果有人想借机打压秀秀,让她背上谋害甄家子嗣的罪名,不问清楚来,岂不是让奸人得逞?”
贾氏面色一沉,恨得几欲将丝帕揉碎,还欲再说,却被甄仲秋不耐的喝声打断:“行了!孰是孰非,将人带上来问清楚再说!”
语声平静中,却带着山雨欲来之势,令众人皆可预见一场血腥。
未几,秀秀被带进屋,径直跪在中庭方才在外面她已经知晓春云的情况,自己的嫌疑也是最大,见众人看着自己的目光奇异,便知自己在他们眼中已经是害春云小产的罪魁祸首,至于有心还是无意,仍有待证实。
她抬头看了甄榛一眼,这一眼,就让甄榛明白,春云已经叛变了。
一旁的婢女得到贾氏示意,捡了要紧的将事情重述一遍,听罢,甄仲秋沉声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话就是认为春云小产跟她有关了,然而转念一想,却仍是保留了她自辩的机会,只不过想将此事洗脱干净,已经是不可能。
秀秀从容不迫的说道:“回老爷的话,大部分说的没错,奴婢确实是因为受了二小姐吩咐才来这里,也曾与春云有过争执,但却是她存心纠缠于奴婢,奴婢担心伤到她便只做闪躲,却没料到她突然不慎跌倒,待医正进来时,便已经是现在这幅模样。”
贾氏冷声嗤笑:“如此说来,此事与你半点关系也无,全是春云自找的?那你倒是说说,春云为何要纠缠于你?何况你是习武之人,见她跌倒为何不出手相救?”
“口角之事而已,奴婢听说怀孕之人脾气易变,是以也不想多做计较。奴婢方才曾说过,春云跌倒始料未及,即便奴婢身怀武艺,但也来不及救她——难道这也是奴婢的错?”她面容冷肃,目光如电射向春云,看得春云不敢与其直视,“春云,我说的可是实话?”
春云却似害怕至极,整个人蜷在被中瑟瑟发抖,不敢再言语。
“好大的胆子!你这是在威逼不成?”贾氏身形微动,却是挡在了春云跟前,将两者阻隔,唇边掠过一抹冷笑,亦是桀骜强硬。
此话一出,众人看向秀秀的目光变得惊恐。
可恶!不管她说什么,这毒妇都加以恶意揣测,这么下去,任是她十张嘴也说不清楚。秀秀气得小脸发白,恨不能一掌劈了这妖言惑众的毒妇!
“威逼?”甄榛强忍着怒火,冷冷一笑,看着贾氏仿佛看到了一个笑话,然后她回头对秀秀说道:“秀秀,让夫人看看什么是威逼……”
只听轰的一声响,尘埃扬起,众人定睛一看,那原本光华可鉴的地板上印出了一个五指掌印,惊骇未定,又听那笑声清丽婉转,缓缓吐出更加令人心惊的话语——
“如果秀秀有意谋害春云……春云此刻还焉能在此攀咬她,任人给她定下莫须有的罪名?”




第八十三章 定罪
笑声犹在耳边,却见那凛冽如冰的眸光扫来,只对上一眼,竟令人觉得眼睛都被刺痛。
旁人被她看得不敢抬头,甄仲秋却有瞬间失神,恍惚之间,仿佛看到了另一张相似的脸——犹记得初见时,少女笑声清脆,却是眉间含怒,便叫一干世家子弟相形见愧,再也不敢拿艳诗取乐于他,笑他长得比姑娘还漂亮。
一转眼,竟已经过了二十年……
贾氏看着那清晰的掌印,暗中咬牙,却是冷然一笑,曼声道:“也许正因为不大可能,让人觉得她不可能有此一举,实际上,最不可能的反是最直接的目的呢!”
“你的意思是,春云出的意外是秀秀故意为之?”
甄榛目光如冷电,嘴角一抹冷笑更深,却是凛凛逼人。
“我可没说这样说过,”贾氏笑得端庄不失威仪,“是与不是,还得看春云如何说……”
看春云说?岂不是等着这个叛逆者定下秀秀的罪名?!
“事发乃有双方,岂能只听一方片面之词?”
贾氏就在等她这一句话,不禁笑道:“你与我争执不休,无非就是担心秀秀蒙受冤屈,众目睽睽之下,春云又曾是你的人,受你诸多拂照,即便个秀秀有所过节,也应该不会红口白牙污蔑他人,不如先听听春云的说法。”
她垂目看着春云,“秀秀究竟有没有推你?”
春云脸色惨白,久久不语,贾氏又道:“你有话便直说,众目睽睽之下,还能有人害你不成?”
这简直是诛心之语!
甄榛沉着脸色,紧紧盯着春云,似乎要将她整个人看穿。春云抖了抖身体,才抬起头,便见贾氏暗中做了个手势,脸色又是一变,几乎摇摇欲坠,“是秀秀,将我推倒在地,因当时在争执,我不知,她是有心还是无意……”
她的话似是而非,却是直接承认秀秀是导致她小产的罪魁祸首,室内众人皆是闻言色变。
秀秀欲争辩,可是话到嘴边,却哑然无言——当时春云不依不饶,甚至大打出手,她顾忌到春云的身子便只做闪躲,熟料春云一径扑上来,她不经意间碰了一下她,下一刻就见她跌倒在地,下身染红一片。
她也知道,所谓春云小产,其实不过是个陷阱——春云怀孕本来就是甄榛一手策划,倘若她真的小产,绝对不可能还有经历在这里指控她。
只要将真相说出来,她就能洗去嫌疑,但是她不能说,否则那么多努力就会功亏一篑,可是不说,春云的说辞就是真实的,确实是她碰到了春云,而春云借机跌倒致使小产,已经跟她是不是故意的并无关系,因为没有人会相信春云是故意小产的——这个孩子是她攀龙附凤的唯一资本,她怎么可能自毁前程?
这是一个局,针对她的局,即便她能逃掉故意害人的罪名,过失之罪却是在所难免。
见她默然不语,甄榛很快也想明白了,不及暗恨春云的背叛和贾氏的设计,她最担心的是此事过后,秀秀会被如何处置,重则杀人偿命,轻则驱逐出府,不管是哪一样,都会让秀秀在甄府再无立足之地——怕只怕秀秀就算无罪脱身,被赶出了甄府,到了外面再来一个意外身亡,到时候就算她将凶手缉拿,也于事无补。
不能让秀秀离开!
心一横,她正欲开口,却听秀秀抢先一步道:“奴婢当时并不知推到春云,只是闪躲后就听到她惨叫,接着事情就变成了这样——奴婢所言皆是实话,若有半点虚假,便叫奴婢不得好死!”说话间,她长身一拜,却趁机向甄榛看了一眼,这一眼,平静似水,微微含笑,却有着壮士断腕的悲凉——
她是想牺牲自己,保全甄榛的一切。
甄榛心中一痛,下唇几乎咬出血来。
“你是说,春云跌倒乃是你之过错?”贾氏追问道。
秀秀打定了承认过失治罪的注意,却并不松口,“奴婢不曾知晓春云是如何跌倒的,若说过错,就是奴婢不应该与春云争执。”
贾氏哼了一声,微微冷笑道:“既如此,即便你不清楚,春云跌倒与你脱不了干系,这一点你可认了?”
“夫人执意认为奴婢与此事有关,奴婢也无话可说。”
贾氏大怒,“好犀利的一张嘴!铁证俱在!今日任你舌灿莲花也逃不了罪责!”
“夫人何必如此动怒?难道我这丫头没有蓄意作恶,让你失望了吗?”甄榛一针见血,讥诮道。
原本被这血腥事件吓坏的甄颜,见自己母亲被说得如此居心叵测,不禁气得脸颊通红,正欲说话,却被甄容一把拦住,然后她忍不住辩解道:“榛儿,就算你护短心切,也不能这样揣测母亲,母亲从未说过无凭无据的话。”
甄榛瞥了她一眼,眸中冷色一闪,似笑非笑道,“大家立场不一,你又何必说这无用之话?”
她不再去看甄容僵住的脸色,从一旁走出来,正对着自己的父亲,“父亲,我这丫头平素性子烈了一些,但决计不会做伤天害理之事,然马有失蹄,无心之差难以避免,望父亲能公正处理,莫要偏听偏信。”
事已至此,再无回旋的余地,只望能为秀秀争取最宽大的处置,思及秀秀以后不能再留在身边,她就恨不得将贾氏碎尸万段!但转念一想,也罢,此处本是才狼虎豹之地,秀秀借此离开后,便可回白云山去,再也不用提心吊胆,性命堪舆。
甄仲秋一直看着几人争辩,心中早有计量,处罚秀秀在所难免,即便她是无心的——主子们出事,总得有人来承担责任,如果幕后之人动不了,下人便要做这替罪羔羊:今日这个人如果不是秀秀,也一定会另有他人。
“无心之失,也罪不能免。”
冷冷淡淡的一句话,便定下了秀秀的罪名。
贾氏面上划过一丝失望,遗憾不能定下秀秀蓄意作恶之罪,可气春云这贱人竟在慑于甄榛的逼问,不敢一口咬定秀秀的罪名,让她们有了可趁之机!但她也早已预知甄榛不可能袖手旁人,任由自己给秀秀定罪,而甄仲秋……只会不偏不倚,这样的结果也在预料之中,于是她很快又压下心中的失望,端出丞相夫人的威仪——既然不能一击致命,那也要让你们受到重创!
她看了秀秀一眼,唇边掠过一丝残忍的笑,平和的声音令人莫名胆寒:“既然老爷这么说了,按照府里的规矩,此等大罪,杖毙也可……”
“我想夫人你忘了,秀秀不是府里的奴婢。”甄榛咬牙冷道,目光咄咄逼人,直射向笑意嫣然的贾氏,“对良民私自用刑,我想呈现夫人你不会不知道有何后果。”
贾氏挑眉,却是笑意更深,“既如此,送往官府也可,不知过失伤人该判个什么刑呢。”
只怕到了官府里,就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谁也无法料到会发生什么意外——
贾氏打得好一个如意算盘,不管怎么处置,都无法放过秀秀!



第八十四章 离开
“杖责五十,驱逐出府。”
就在两人争执不休之时,甄仲秋一语决断,“虽然没有卖身,却也担了奴婢的身份,既如此,就该履行奴婢的责任。”言下之意是杖责五十后,是死是活听天由命,跟甄府在无边点关系。
此话一出,甄榛脸色顿变,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变冷了。
虽说秀秀有修为在身,可是那五十棍打下来,即便不死,也会元气大伤,若是在往常也勉强能生受了,怕只怕秀秀离开甄府后没了自保之力,让人趁虚而入。
贾氏也沉下了脸,却是因为让秀秀就此逃过一劫,今日不能斩草除根,往后就更难了。
二人各怀心思,都看着对方恨得牙痒痒,那边秀秀已经被拖下去,由府中的婆子施以杖责。
施刑的婆子并未手下留情,但也没有恶意使坏,五十杖打下来,秀秀拼着一身修为勉强受住了,只是伤势过重,当场就昏死过去,甄榛为秀秀求了一晚上,暂且先回秀风院,待第二日再安排她离府。
月华如霜,落得一地银白,疏影横斜,仿佛要将一切肮脏掩藏在黑暗之中。
经历了一场血腥风波,甄府终于恢复了安静。
春云蜷缩在床上,脸色仍是苍白,但并无之前的虚弱之态,她紧闭着双眼,眉头紧蹙,睫毛微微颤抖着,昭示着她并未真正沉入睡梦中。
寂静的暗夜里,突然传来一个细微的声响,春云却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惊吓,猛地睁开眼,直勾勾的盯着屏风之后。
一个人影徐徐从那雕花屏风后走出来。
春云面露恐惧,忍不住抖了抖身子,抓紧了手中的锦被,等着渐行渐近的人,哆嗦着嘴唇,终于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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