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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嫌妻当家 作者:芭蕉夜喜雨(起点vip2014-06-13正文完结)-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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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你要在上面雕些花鸟,也是极容易的事。”

    秀姐听了跟着点头:“可不是?明天我就让人给你砍两棵树来。都不用请作坊的师傅,就村里请的那几个帮工就能磨得很好了。现在他们跟着师傅们,可是学了不少本事,再磨练上一段时间,都能独自操作根雕了。就我家大雷,原来就只是个门外汉,这两天我看他雕的那个鱼跃龙门,还用根须做成水波,就是我瞧着都欢喜的很。放在一年前,他哪里有这个水平。也就打打桌子椅子的活。那还只是将将能用而已。”

    几个人瞧她一脸嫌弃的模样,都笑了起来。

    何氏笑着说道:“大雷那个鱼跃龙门我也看到了,我家云锦还说虽然现在根雕的价格下来了,但那个作品寓意极好,卖到那有准备考科举的人家里,二百两是定有的。”

    “真的?”

    秀姐高兴地从藤椅上直起身子来。

    乔明瑾笑了起来,道:“我那表哥这一年来可是练就了一副好眼光,瞧东西定定价还是不差的。他说能就一定能卖这个价。到时只怕大雷的花红又能得不少了。年底说不准六爷还能升他为大师傅,那花红又能翻个个了。”

    秀姐兴奋地扑过来捉着乔明瑾的手:“你没骗我?真能升大师傅?”

    何氏和夏氏见她这副模样都笑了起来。

    这大师傅和普通师傅那待遇可不一样。

    不光是月钱差别大,就是花红也是相差不少。大师傅一个作品花红就能分得此作品利润的一成。

    若这“鱼跃龙门”最后的利润是一百两,那大师傅便能分十两。一年哪怕只出两三件作品,就花红也能过得很滋润了。再加上大师傅每月五两的月钱,这一年下来就不少了。

    比之岳大雷农忙里在家里忙活那几亩薄地,闲时在外揽些零工,那可是天上地下之别。

    不过大师傅也不是那么好提的。就现在作坊里还只有两位大师傅,就是何师傅和吴庸师傅两个人而已。

    其他人都朝大师傅卯着劲呢。

    其他师傅们因为都住在作坊里,下工后也是在工作间忙活的,晚上也近便地忙活。对于匠师们来说,创做作品的时候经常会沉迷进去,那可真是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而岳大雷最开始不过是一个门外汉,为了不落后于人,他向众位师傅们虚心求教不说,还恨不得也常住在作坊里。

    好在秀姐也支持他,家里的活全部揽了下来,让他无一丝后顾无忧。

    夜里岳大雷到作坊赶工的时候,秀姐也经常带孩子过去陪他。有时候岳大雷忙时,秀姐也会陪着他在作坊住下了。

    乔明瑾看秀姐一副殷切的样子,笑着说道:“你家男人这么努力,这一年来作品也创作了不少。到年底若是达到标准了,看在他那番努力之上,六爷也会提拔他的。”

    秀姐嘴角咧得老大,一脸憧憬。

    她男人不就盯着大师傅的位子吗?若真遂了他的愿,不只岳大雷本人,就是她们家生活水准也能跟着提高一个档次,到时家里又能多买几亩好田了。

    “瑾娘,我真是要谢谢你。若不是你,我们一家还在水深火热中呢。就是长河也不能进学堂念书。现在我家的田都多了好几亩了,大雷还说等攒了钱再多买几亩,我也就不用亲自下地做活了,也请两个帮工,到时我就专管他吃喝拉撒就成。”

    何氏和夏氏听完自然也是深有同感,几个人不免又一起忆苦思甜了一番。

    几个人说笑了一会,夏氏看乔明瑾多是听她们说,她自己则躺在椅子上噙着笑专注地听,一副娴静优雅的模样。

    夏氏叹了一口气,侧过身子对乔明瑾说道:“瑾娘,方才仲尧在你这里吃晚饭了?”

    秀姐、何氏等人一般情况下不会在乔明瑾面前提起岳仲尧。怕惹她不开心。

    也就是夏氏,看她一个人艰难,父母又不在身边,经常会以长辈的身份关心她一两句。

    乔明瑾并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何氏和秀姐相视了一眼,两人心里也是不住唏嘘。

   

 第二百二十八章 现状

    在何氏秀姐等人看来,没有哪一对夫妻不吵架的,不吵架的夫妻并不能算是真的夫妻。

    而男人也会经常犯错,但是只要他心里还有这个家,就并不是不能原谅的。

    在她们的心里,根深蒂固的女子出嫁从夫,从一而终的想法深入骨髓。

    只要不是太糟糕,日子还能过,哪怕还只是能凑合,为了孩子,都没人想过要走到和离那一步。

    毕竟世道艰难,一个女人身无长物,回娘家吗?兄弟姐妹都有各自家庭了,娘家父母年纪也渐大了,回去也没了立身之处。

    一个人出去单过,那日子更是千难万难。更何况可能还有孩子。

    就是再找一个人,谁知道又会是什么情况?没准情况只会更糟。

    先入为主,半路夫妻要磨合起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瑾娘,你真的要和离吗?”

    夏氏看乔明瑾不言,又问道。

    要和离吗?

    乔明瑾愣愣地,想着她在异世的这一年多的日子……

    酸甜苦辣不尽能言表。有彷徨、有失落、有孤独,独独没有伤心。

    没有前世剜肉一般的伤心。

    捡来的日子,她过得还算随心。

    她也想就这么过下去。

    世道何其艰难。与前世可以随意在各个城市间换着住不同。这一世,她走不掉也避不掉。

    办个女户吗?女户门前跟寡妇门前也没什么区别。

    稍一不留神,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人。与人走动得勤了,可能还会被人误以为这是个暗门。

    她来自那个自由的国度,让她关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比死也好受不了多少。

    她无意与人再磨合着过日子。前世的伤口还未愈合,轻轻一扯就能看到血肉淋漓。

    她也无意去改意什么。她从来就是个懒怠的人。

    如现在这样,挂着他人妻室的名头,分居独处,有身份有自由,行事便利。也算随心所欲了。

    会问岳仲尧要和离书,当然有私心作祟,也是为了探一探他的态度,当然更多的是不愿再被吴氏歪缠。

    也许她换个地方住,离了那一群人,她会过得更惬意些?

    只是她又怕孤独,她惫懒惯了,换了新的地方,还要与四邻相处,还要慢慢磨合。了解各自脾性。也不知有没有下河村的惬意日子可过。

    岳仲尧爱娶谁爱纳谁。都随意。她只愿保留这个身份。安心过自己的日子便罢了。

    只是让她遇上了周宴卿。她熄灭的火,似乎又重新要燃起来。他会是个例外吗?

    她不敢去试。

    就像过独木桥,她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往前伸着脚。也许往前。柳暗花明。也许一个不慎,也会粉身碎骨……

    “瑾娘?”

    夏氏三人看她面色哀凄变幻,都不忍问。

    过了良久看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由得心急出声。

    乔明瑾回过神来,看着眼前三人的脸,有刹那的恍惚。

    尔后很快敛了神色,对三人笑了笑,说道:“今天月色真好。”

    三人齐齐对视了一眼,各自能瞧见对方脸上的凝重。

    只是都聪明地齐齐刹住了方才的话头。

    “是啊。今天满月呢。”

    “一会回去我都不用提灯笼了。”

    几个人又聊了一会,直至月上中天,岳大雷来接秀姐母子,这才散了。

    乔明瑾把已经在凉席上睡沉的琬儿抱进房,又撵了明琦去睡。她自己又洗了手脚,这才掀了被子也躺了进去。

    月华透过窗纱柔柔地照进来。女儿养了一年的乌发散落在枕上,小人儿在薄被里正睡得香甜。

    乔明瑾拨了拨女儿零乱的头发,定定地看了女儿一会,也挨着女儿躺了下来。

    再难的日子都过来了不是吗?

    再难又会难到哪里去?也没什么比死更难的了。

    乔明瑾盯着帐顶,直到眼皮沉沉,方才合眼睡去……

    次日岳仲尧仍旧早早来了。

    守着门口,如一个忠实的门卫。

    明明知道不会见到里面的人,但就是愿意一大清早,作坊的工人还未上工的时候,跑来门口等着。

    也不愿去作坊门口,就愿意到乔明瑾家门口蹲着。

    有时候是云锦和何氏夫妻一同开了门往作坊去,有时候就云锦一个人先扛着藤椅往作坊去。女人家总会磨蹭得慢了些。

    而岳仲尧总会在云锦打开院门的时候,从门缝里往里面瞅上一眼,然后再接了藤椅和他一起往作坊去。

    夏氏对他的怨怼少了几分。每回看见他来,总会给他盛好早饭。

    岳仲尧最开始时不太好意思,让人瞧着好像他专门早早地来就是为了一顿早饭似的。

    只是后来,不管他有意无意晚来都好,夏氏总会给他留一份早饭。

    他不吃,夏氏还会嗔怪他浪费粮食。

    庄户人家最恨的就是别人浪费粮食。就是自家懵懂小儿,吃饭的时候,都要把碗里的饭粒吃干净了。哪怕掉在饭桌上,都要捡起来吃了。

    有个几回之后,岳仲尧便也接受了夏氏的一番好意。毕竟在他们岳家,是没有早饭这个概念的。

    当然也不是说就岳家特殊。一般的庄户人家都是吃的两顿。

    庄户人家也没什么夜间活动,都是日出而做日落而息。一般第一顿饭都会在巳时中或巳时末的时候吃,晚上那顿会在申中或申末吃。

    日落后,冬日在申末天也就暗了,夏日可能要长些,要酉末天才会暗下来。

    多数人都会询着这个日升月落作息。

    倒是乔明瑾吃三餐习惯了。早起后腹内空空,总想吃东西。

    后来作坊也随着她改为一日三餐。师傅们也都住在作坊,晚上吃过饭还会点着灯赶工,故吃得太早,还得准备夜宵。

    但对于岳仲尧来说,就有些尴尬了。

    虽然中午那顿他能跟着作坊的工人一起在作坊吃,可是下午那顿,岳家吃得早。他又回去得晚,吴氏又气着他,巴不得能省下一顿粮。

    所以有时候,他能厚着脸皮在作坊蹭一顿晚饭,而有时候,若岳小满不偷偷给他留一些,那天若吴氏又是定了量的,那他便要饿肚子了。

    只是他不说,也没人知道。

    这日岳仲尧又早早地来了乔家。

    自昨天他在乔明瑾这里留了晚饭后,心里觉得离母女俩似乎近了些。故早早地来院门外蹲守。

    只是这么做有什么意思。别人不明白。他也是心思未明。

    每回看到妻子。他都按捺不住惊喜。只不过每每看到妻子要张嘴,他又心里害怕,一颗心紧紧地揪成一团。

    害怕自己娘子开口向他要和离书。

    周宴卿隔三差五地来向瑾娘献殷勤他不是不知道。他想过去守着,却又迈不动步子。他害怕看到让他心碎的场面。

    那个人不是个能轻易放手的人。

    他远远地躲着。焦熬着。守着他心底的那一份坚定。彷徨不安地一天熬着一天。

    现在小满的婚期定了呢。也许过年的时候他就能和娇妻爱女一同守岁了。

    岳仲尧自以为安排得好。哪知他那个娘却不是能安稳过日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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