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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重生之一品皇家媳 作者:悠然世(潇湘高收藏vip2015-03-16完结)-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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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世廷微微一笑,俊眉深眸内却又像是淬着粒粒冰粒子,活生生能够冷到了人的骨头里:“郁家千金不是第一次去伴驾秋狩,基本骑功绝对没有问题,荀兰马场里更是有太监和侍卫们照应,哪儿需要本王来教导?相反,倒是本王成日坐在府上,许多年都没练什么骑射了,”头一低,似笑非笑:“到时把郁宰相的宝贝千金摔着了,本王可负责不起。”
    郁文平眉毛一挑,自己来主动套近乎,他居然不停敷衍,一而再再而三地推却自己,自己郁家女儿怎么是配不起他么。
    郁文平到底老成持重,捺住性子,轻声喟叹,望着秦王:“哎,说到小女,撷乐宴那天回去后,小女回去便染了病,不大舒服,只说心口嘈杂,每天连饭都吃不下。”
    在名门闺秀中丢了脸面,被贾太后斥责,怎能不病?怕是心病大过于身体上的病吧,对三爷说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指望自家三爷上门去慰问一下?施遥安只听身边男子淡淡道:“生病自有太医可去望闻问切,依父皇对宰相的厚爱,派个御医去都是不成问题的,郁宰不用急。正好今天进宫,能够顺便请旨。”
    看似客气的一通话,饱含着拒人千里的冷漠。
    郁文平语气轻缓,也不跟他绕圈子了,直接明白无误地提示:“柔庄与秦王的亲事,年底之内,圣上只怕就要安排了。”
    言下之意是,郁柔庄即将是你明媒正娶的妻房,他郁文平是你的未来老丈人,就算不关怀几句就罢了,也不能这么冷淡,总得要有些眼色。
    夏侯世廷凝视郁文平,眸子里晃动笑意,昂长上躯倾前几寸,凑近郁文平,阴涔着俊脸,一个字一个字:“这不是——还没安排吗。”
    郁文平的一张脸顿时就像是吞了苍蝇,说不出一句话。
    施遥安默默摇头,心底苦笑,三爷从来最厌的就是鼻孔朝天的人,因为三爷自个儿就是个眼睛长在额头上的,您跟他比傲,这不是鸡蛋碰石头,不是你死,就是你亡吗!
    这会儿功夫,养心殿内已经有守门太监过来了:“皇上请郁宰进殿觐见。”
    郁文平不好多逗留了,只道:“回禀圣上,臣这就来。”眸子不无深意地望了一眼秦王,大半是不满,小半是轻视,甩甩袖,先进去了。
    夏侯世廷眼皮一动,浓修的睫毛一扇,齐刷刷的,在眼睑下落下一片阴影,看不清思绪,旁边的施遥安不禁低声:“这个郁文平,一家子都是这样。我瞧除了皇上,他们郁家就没把几个人放眼里。”
    郁家先祖协助地方节度使长官的夏侯家打下江山,郁家当时的官职并不比夏侯家低,若论功劳,两家各占一半,说得白一些,大宣的开国皇帝,若不是夏侯家,就只有郁家可担当了。
    开国初,民间甚至还流传童谣:“郁夏侯,均天下。”
    意思就是按照郁家的功劳,与夏侯家平分天下都是可以的。
    郁家屈居臣子已经够委屈了,给夏侯家后代的皇子皇孙甩个脸色,又算什么?
    夏侯世廷目光淡漠地看一眼郁文平的背影,转过头,却见红墙下,不远处,赫连氏正被蓝亭与章德海的左右簇拥着,站在红墙琉璃瓦下,注视着自己这边,蓝亭举着伞,给贵嫔遮着午后的阳光。
    赫连氏显然将皇儿这边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了,素来温婉而谦逊的美眸很有些冰凉,与温暖而明亮的艳阳呈现鲜明的对比,充满着不解和埋怨,夹杂着责怪,分明就是怪皇儿不该漠视郁文平,甩了郁文平的脸。
    “三爷,贵嫔娘娘……”施遥安一讶,低声道。
    夏侯世廷被母嫔逮个正着,慢悠悠迎了过去:“诶,母嫔怎么到养心殿这里来了。”
    施遥安跟在后面,歪了歪嘴,自家三爷这心思素质,妥妥的,做贼倒是不赖。
    赫连氏并不说话,只继续盯着儿子,半晌,“唰”的一甩袖子,转过身子,朝前走去。
    章德海使了个眼色,示意主子正在生气,叫秦王自求多福,小心为上。
    夏侯世廷跟了上去,安静跟在赫连氏身边。
    母子二人沿着高高的红墙走了小段儿路,经过一条素净无人的白玉甬道,赫连氏方才叹了口气,瞥一眼儿子,开口:“我站在殿外的时候,还在想你这次为什么要参加今年的秋狩,再一看你刚刚跟郁宰相说话的口气,不用你说,我也是猜到了。怎么,又是嗅到味儿了,奔着那云家的女儿去的?”
    秦王在宗人府当差初,赫连氏放心不下,早就在宗人府的岗位上买通了官员,随时帮自己盯着儿子,宗人府那边一出秋狩名单,她前两天便知道云菀沁上了榜。
    施遥安忍俊不禁,贵嫔娘娘这般矜持典雅的性子,骂起自个儿最宝贝的儿子,倒是也不心慈手软,竟生生将儿子比成了犬类,再看看三爷,鼻梁也是微微飞上一抹酡,喉结一动:“纯粹是儿子不喜欢郁文平,与他人无关。”
    赫连氏转颈看了一眼儿子:“不喜欢?再不喜欢,也是你的未来岳丈,就算不是,到底是堂堂宰相,连圣上都不无重视,你对他这么敷衍和冷淡,有好处吗?”
    “母嫔,我是皇子,他再高的权位,只是夏侯家的奴才。”夏侯世廷纠正。
    赫连氏玉腮一紧,突然来了气儿,脚步一停:“皇子?皇帝的儿子,太多了。得罪权臣,划算吗?世廷,咱们娘儿俩在这里生活,太不容易了,你被人下毒弄得到现在还没痊愈,这就忘记了么?茵萝的父母死得不明不白你也忘了?全因为咱们没个依靠,那郁家势大,若能得到郁门的倚仗,对你有益无害!世廷啊,你是个男子,绝对不能妇人之仁,为了个女人昏了头,我不是个不讲理的人,你要是遇着喜欢的人,我怎么会不高兴?可是那人决不能害了你……你若是为了那个喜欢的人误了自己的前途,那母嫔巴不得你那喜欢的人——不存在!”
    不存在?施遥安脊背莫名有些凉气,这是拿云小姐的命威胁三爷么。他其实看的出来,贵嫔对那云小姐印象不错,还算是喜欢的,可,再喜欢能抵得过儿子?一牵涉到儿子的利益和牵扯,再喜欢估计也成了排斥。
    连章德海和蓝亭二人亦是一讶,对看一眼,这是对秦王撩了狠话。
    “……秦王妃的位置,必须是郁家小姐!我要你现在就向我发誓,对我作保证!”赫连氏见皇儿不说话,发了急,趁热打铁,连逼带呛。
    贵嫔很少发脾气,这一教训,声音虽然不大,却宛似落玉滴盘,哐当掷地有声,不容置喙,叫章德海、蓝亭和施遥安三人都不自禁垂下头,不敢喘气。
    母子分开得太早,赫连贵嫔并没有很多机会教诲儿子,今天难得碰上一次,就逼得三爷发誓这么大的阵仗,依三爷这么孝顺,怎么会不答应?可三爷那正妃位置,心里早就有人了,哪里愿意真的娶郁柔庄为正妃……这可真是两难啊。施遥安捏了一把汗。
    夏侯世廷倒也没考虑什么,声音在逼仄窄长的白玉甬道小径内来回回荡:“今后儿子对郁宰相客气些就好了。”
    “你发誓!”赫连氏穷追不舍,并没被儿子打岔过去,也不知是真还是假,说得急了,还咳了几声,蓝亭连忙上前替主子抚了抚背。
    夏侯世廷举起两根修指,悬在俊脸旁边,依意行事,慢慢悠悠:“儿子发誓,一切谨听母亲的意思,不然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语气自在得不像是发誓,倒像是在回答今儿吃了什么。
    这誓发的——也太毒了吧。施遥安吞了口唾,脊背汗毛一竖。
    赫连氏见儿子发誓发得这么重,也是吓了一跳,还没等他说完,连忙将他嘴巴一捂,将他的手也放下来,不过既然发这么重的誓,肯定也是下定决心回心转意了,哪里还有不放心的?
    赫连氏气儿顺了,脸色恢复过来,心情好多了:“呸呸呸!什么天打五雷轰!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我就知道世廷一定是个孝顺的。好了好了,有你这句话,母嫔就放心了,再也不多问了,你喜欢谁便去喜欢,母嫔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只要正事儿不耽误,其他不过是由着儿子高兴罢了。
    夏侯世廷得了夸奖,也不多说什么。
    母子沿着甬道又走了一截儿,走到了尽头,方才分道扬镳。
    目送赫连氏神清气爽地离开,施遥安才忍不住了:“三爷是当真的?从今后与郁文平交好,到时候老老实实接下婚旨?”
    耳边只飞来轻嗤一声:
    “对郁文平低头下脸的,那才是妇人之仁。”
    施遥安一愣:“那,您刚才那对贵嫔发的毒誓——”什么天打五雷轰啊,这话还余音绕耳呢!
    男子双手背在袍子后面,睨他一眼,轻飘飘:“发誓的人海了去了,也得看老天爷有没有那么多雷劈下来。”
    发誓?他从来不信。发誓管用,要衙门要朝廷干嘛!作奸犯科的统统去发个誓就得了!
    不过是叫母嫔得个心安,别将怒火迁到宫外人圣上罢了,说罢,拂袖朝正阳门走去。
    这三爷,对自己还真是够狠。
    施遥安醒悟过来,飞快小跑着,跟了上去。**
    云玄昶召集家人的次日,宗人府又来了信儿,只告诉云玄昶,依照圣意,云家姐弟若是得闲,可以与其他世家子女一样,前去荀兰马场练一下骑行。
    云玄昶大喜,连忙叩谢皇恩。
    与此同时,云锦重从国子监的同窗口中打探了一些关于秋狩的小道消息,迫不及待就带回家中给姐姐说了。
    云菀沁从弟弟口中得知,这次秋狩的队伍与往年一样,阵仗不小。
    皇上带队,蒋皇后与韦贵妃二人伴驾侍圣,率领文武百官各三十余名,皇子六名,皇女三名,其他皇室宗亲子女如郡王郡主等,加起来统共不下二十人,朝臣子女,例如自己与云锦重之类的,七七八八只怕有五六十人。
    加上沿路伺候的宫人、奴婢、侍卫那就更多了。
    按照往年的日程安排,到了祜龙围场,白天会在围场内狩猎、用膳。
    到了晚上,帝后二人会住在围场边的开元行宫内,其他皇亲、臣子随着官阶的高低以行宫为中心点,渐次分布在旁边扎营帐居住。
    而京城这边,由太子夏侯世谆暂时监国。
    当天下午,莫管家安排家丁准备了车子,将两个主子送去了荀兰马场。
    荀兰马场占地面积约莫近千亩,在寸土寸金的京城,算是难得宽阔的地皮,乍一看过去,绿油油一片草地修整得十分整洁,一字排开的人工马厩足足有一里长,木栅栏内全是人工养殖的马,个个膘肥体壮,油光水滑。
    一下马车,轻风拂面,空气洁净,马场内传来马蹄噔噔不停的声音,估计已经有人在里面操练了,云菀沁嗅到一阵仿似来自草原的清新气息,明明是在人山人海的拥挤京城,却像在郊外一样。
    马场大门处一名年轻男子约莫二十七八,身穿绿色宫装,头戴锦帽,是内务府派出管理马场的阉人,得知云菀沁姐弟是新晋尚书的一双子女,两日后要一块儿陪同秋狩的,上前迎接:
    “小的宋瑞,是御马监的掌司太监,也是奉命管理荀兰马场的,贵府管家已经提前来过马场打过招呼了,请云少爷和云小姐随小的进去,到时会有下人随行照料,牵了马后供两位小主子练习。”
    云菀沁莞尔:“有劳宋大人了。”云锦重也是跟着姐姐一同施了礼,鹦鹉学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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