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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夜行歌-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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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翩跹虽是我义妹,实如至亲手足,今日嫁入谢府喜得良配,既了结谢三公子苦恋,又成就西京扬州一番佳话,真是两家幸事。”君随玉轻巧的打断了问话,客套有礼的回应。
  白昆玉笑得有点发苦。“君公子说的是,莫说敝府当年曾蒙恩惠,即使冲着两家的交情,白家也是诚心恭贺,失礼之处望请海涵。”
  “多谢白公子盛情。”
  君随玉莞尔一笑,前一刻闯了大祸的小狗乖乖的趴在臂间,圆溜溜的黑眼瞪着白凤歌,不满的呜了几声,他轻拍了拍雪白的长毛,转身而去。
  白凤歌失神的落泪,被兄长无言的带了出去。
  远处的蓝鸮墨鹞对望一眼,松了口气。
  
  银鹄碧隼对着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殿下?”碧隼皮笑肉不笑。
  赤术隐约有些怅然。“果然是她。”
  “听说殿下行将回国,居然不忘送来贺仪,实在难得。”银鹄抱臂调侃。
  赤术笑了一下,叹口气。“我只好奇什么样的女人能胜过她,令谢公子改弦更张,原来还是旧人。”
  “未想殿下如此关切。”碧隼挖苦。
  “不是已经有烟容?”银鹄打量对方的神情,看出几分怅然失落。“老大问过了烟容,已经答应让她随你回龟兹。”
  据说一次街头偶遇,赤术邂逅了烟容,一番苦追终于打动佳人,恰好龟兹王谴使携重礼上下打点,凿通了关节,朝廷许可赤术启程回国,不日将离中原。
  “我以为…………”赤术没说下去。
  银鹄心照不宣的笑笑,了然洞悉。
  烟容的相貌或许曾有三分相似,现在却如云泥之别,不见还好,一见必定是惆怅万分。
  “殿下还是及早回龟兹安定大局。”到底同为天山所出,也希望那般温柔的女子有个好归宿,银鹄难得的劝。“请殿下善待烟容,亏差了主上可会不高兴。” 
  赤术点了点头,不曾再说一句。
  握起的掌心内,一粒浑圆的明珠悄悄泛着微光。
  
  在喜床上等了又等险些睡去,终于等到了笑闹的杂声,醉醺醺的人被几个兄弟扶进来放在了床上。
  等人都散去,她合上门倒了一杯茶,刚走近手腕被人一带,整个扑上了强健的胸膛,茶杯跌落红毯,俊颜笑吟吟的望着她,明亮的眼睛一无醉色。
  “你没醉?”身上明明有浓重的酒气。
  “不过是装装样,这么好的日子,我怎么舍得醉。”拥着玉人翻了个身,替她取下沉重的凤冠,黑发如水披散,红衣丽颜,清艳照人,一时看得痴了。
  华宴乐声不断哗笑喧然,红烛高烧丝幔低垂,盛装浅笑的佳人在怀,竟像是梦中的场景。多年追逐一朝得至,竟忘了言语。
  “翩跹?”
  “嗯?”
  “翩跹?”
  “嗯。”
  “翩跹?”
  “………嗯………”
  修长的手捧着娇颜,笑容越来越盛。
  愣愣的望着亮如星辰的眼眸,渐渐红了眼眶,抬手解开束冠,漆黑的长发相混,缠绵纠结难分,纤指挑出一缕打了个结,温柔羞涩的一笑。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欢娱在今夕,嫣婉及良时。
  龙凤花烛静静燃烧,映照着案上一对空空的酒杯。
  夜色深浓,春意盎然,鸳鸯帐内自有情致无边。
  
作者有话要说:祝各位亲情人节快乐,感谢大家不离不弃,偶热泪盈眶滴扑倒
拖着结尾偶也很愧疚,主要是因为要等编辑过稿,等到现在还木消息,泪奔
看来水平太差,偶也死心了,后面会恢复两天一更,直至把全文发完
PS。寄望小夜婚后呼风唤雨的亲可以把这章当结尾 —_—,偶不想被K啊。。。
原本结婚即是结束,但偶觉得小夜的性格转化只交待了一半,所以才有了婚后的补充
至于补得是否能让各位亲满意偶实在没把握。。。SO。。不要吐口水啊。。。
某紫颤微微的蠕动爬走
                  番外…醉
  腥气扑鼻的血红,仿佛又多了些不同。
  谁的手臂?强健而有力,扣得那样紧,始终不肯放开。
  是谁?
  在侍女的扶持下坐起来,残留的睡意不肯退去,头脑滞重而模糊。
  窗棂透进了阳光,她已许久不曾理会时日,拥着丝被发了好一阵呆。
  纤指按了按额角,尽力让自己清醒,已记不太清是怎样破碎的梦。长时间的昏怠让人无端错乱………
  “翩跹。”温热的手拿下了细指,她微微一惊,发现自己坐在中庭,前方的台上歌乐犹盛,舞姬的云水长袖飞散回弧,声声步步动人。
  身边的男子温雅的一笑。“困了?”
  她低应了一句,黑白分明的眸子神思焕散,始终集不起焦点,好似有什么一闪而过。
  “想睡也无妨。”君随玉体贴而温和。“或者我让他们散了。”
  偌大的戏台下仅有两个人观看,确实空荡了些。
  她略一摇头,支着颐又开始出神。
  听着悠扬婉转的歌乐,她忽然问。“我来这里多久?”
  君随玉望着她,轻轻说了答案,她有些微的恍惚,不知不觉竟过了这么长的时日?无意识的取过盘中的瓜子一粒粒的剥,朦胧忆起一双深湛有神的眼………
  “………扬州的谢三公子,近日遇到了些麻烦。”不疾不徐的话语拉回了注意,君随玉犹如闲话家常。“不知怎的爆出了他与魔教的关联,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
  停了半晌,她拾起剥好的瓜子喂进嘴里,却辨不出是何种滋味。
  “近几年他一意扩张势力,得罪了不少人,眼红嫉恨的不计其数,此事一出,倒是给了旁人一个极好的由头,风口浪尖上怕是不太好过。”
  “他………”
  “他什么也没做。”话语蕴着一丝微妙的意味。“或许是无根流言应对不易,以他的处境也不便有什么作为,极易越描越黑。”
  ………应该是有办法的………他到底在想什么。
  不自觉的蹙起秀眉,无由的气闷。
  “为什么告诉我。”
  君随玉神色平静。“我觉得你或许想知道。”
  或者说………有人希望她知道,不惜这样的代价。
  “再这样下去,他会身败名裂。”点了一句,便不再多说了。
  美丽的脸庞陷入了沉思,幽暗的黑眸再无空茫之态。
  轻瞥了一眼,君随玉微微笑了,也开始磕起了瓜子。
  
  “翩跹近日如何?”
  “回公子,小姐谴人去北方后睡得比往日稍少。”
  她亲自处理必定不会出错,听及下属陈报的细则,手法巧妙得令人赞叹,但……他想要的可不单是这。
  以那个人的能力找到这里………要多久?
  需不需给些更多的提示?
  翩跹的时间不多了,万一那人担不起………
  无声的一叹,始终踌躇难定。
  无论是服药用针汤水进补,均是安之若素的听任。驯服配合的内底,却是对已身的淡漠无谓。她不在乎生死,给机会让他聊尽人事稍补愧疚而已,这样冷情的性子,除开扬州的那个人,世上哪还有能让她牵悬不舍的。
  但那一方的家世………真能抛得开?
  她的情形又是如此之差,弄得不巧反而………
  虽说对方看来并非薄情之人,到底难料。
  “霜镜。”
  “属下在。”
  “去认认扬州谢家的徽记,若将来谢家三公子来寻,你一切听翩跹安排,事后再回禀即可。”
  “是。”
  或许顺其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谢云书………你可千万不能让人失望。
  
  朦胧的光映入眼瞳,又等了一会,终于能辨出清晰的影像。手扶着想撑起来,身体却异常沉重。
  床边的人感觉到动静,立即俯身过来按住了她的肩。
  沉静的面容隐约紧张,让她稍稍诧异。不等想清缘由,绵软无力的恐慌压过心头,瞬时想起了一切。
  思绪霎间被抽空,再也没有一点力气。
  “翩跹?”扶起她半坐半躺,白得一无血色脸颊令人心惊,眼看着雪额渗出了细汗。“你………感觉怎样?”
  黑瞳呆滞良久,终于微微一转,对上了他的眼。
  仿佛空无一物的虚,冰寒彻骨的绝望。
  “………翩跹。”
  掌心又湿又冷,他愈加用力的握紧。
  她任他扣着手,没有一丝表情,不哭不动,不悲不喜,死一般沉寂。
  “翩跹!”君随玉嗓子发干,险些失声。
  昏昏噩噩的混沌不清,眼前浮着一双焦灼的眼………是谁在唤?好像很担心,迫得她似乎必须说些什么。
  “………水………”
  真的很渴,为什么觉得这样渴,像沙漠迷路找不到水源一样难受至极,渴得几乎要发疯,如果不是饮了沙鼠的血,她一定已经化为烈日曝晒下的干尸,是幻觉?嘴里开始有了血的味道,又腥又咸,咸得发苦,意识变得飘忽。
  “别咬!”君随玉箝住她的下颔强迫她松开,一缕鲜血从唇边渗出,无边的恐惧。“翩跹,放松,别伤害自己。”头也不回的厉声命令。“水!快!”
  那个人……一向沉稳,怎会这样慌乱………
  天青色的瓷杯捧至眼前,她本能的去接,小巧的茶盏竟然这样重,重得她拿不住,眼睁睁的看杯子坠落下去,在厚软的地毯上滚了几滚,一杯水全数倾泻。
  屋子里死一般寂。
  她的手………。愣愣的盯着被茶水泼湿的指尖,她吐出两个字。
  “出去。”
  身边的人僵了片刻,拾起茶杯默令众人退了出去,无声的掩上门。
  “公子………”霜镜不放心的抗声。
  君随玉苍白着脸一摇手,摒息静气听门内的动静。
  良久,屋内传来沉闷的坠响,霜镜几乎想冲进去,被君随玉止住。
  “小姐她………”
  “她在试自己的腿。”君随玉盯着漆扉,仿佛能穿透绵纸瞧见屋内的情景。“别去,她不希望人看见。”
  隔了许久,再没有声息。
  他推开门独自走入,将伏在地毯上的人抱回床榻,虚乏的身体如死般蜷缩。
  整整半月,她不曾说一句话,没有一分表情。
  傅天医每日替她施针固脉,调经活络,再也不必整日昏睡,却泯灭了所有生气。他宁愿她歇斯底里的吵嚷,好过没有眼泪,没有责问,没有一字怨怼的衰颓。
  “翩跹。”
  她张开嘴,吞下一勺羹,黯淡无光的眸子毫无反应。
  “今天有没有感觉稍好?傅天医说你的手应该可以握杯了。”
  如过去的十五天一般沉默。
  “他说你的情形比预想的好,再过数日即可试着行走。”
  垂落的眼睛凝视着摊开的掌心,使尽力气也只掐出极浅的印痕。
  心中一恸,他稳了稳声音。“谢三公子日日请见,昨天险些动上了手。”
  长睫微微颤了一下。
  “他要见你,看来已经沉不住气。”
  没有反应,他继续说下去。“再过些时势必硬闯,不过纵是武世超群,闯进来也没那么容易,我已下令提高警戒。”
  良久,空荡荡的眼瞳瞥了一眼南方的天空,终于道出了第一句话。
  “………把消息传到扬州,谢家会想办法让他回去。”
  
  “你来西京我很高兴。”举杯一敬,主人道出了开场白。
  对面的男子仰首一饮而尽,诚恳的致谢。“谢谢你把她照顾得很好。”
  “她是我至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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