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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重生之深宫嫡女 作者:元长安(潇湘高人气vip2013.12.25正文完结)-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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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扯,不如不想。”说到这里,碧桃突然记起如瑾说过要给她找个好归宿,于是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青苹顿时醒悟过来,“是啊,当下人要听主子的,什么也不用多想。”姑娘去哪里她就跟到哪里好了,想那些没用的作甚。于是,因为小彭氏之事而产生的对于未来朦胧的隐忧,也渐渐散了,闭上眼睛躺着躺着,就慢慢进入了梦乡。

    月光照进来,夜越来越深,白日的暑热一点点消退。偶尔经过的快马与花圃中的虫鸣交杂着,形成官家驿馆独有的天成之音,越是喧闹,越是寂静。塞满了整个偏院的车马,或者明亮或者漆黑的一间一间的屋子,外围重重叠叠的禁军与地方官兵,这方方正正的驿馆笼在夏日洁白的月里,静卧如远方山峦。

    次日晨起,依旧是早早的用膳收拾了,蓝府上下跟着王驾朝京城继续前行。秦氏有孕的消息已经人尽皆知,下人们伺候得更为谨慎殷勤了些,一大早候在秦氏房前贺喜不说,上车前又安置了许多软垫靠枕在秦氏车上,伺候得十分小心。

    下人们殷勤如此,本该最是高兴的蓝泽却被衬托了出来,反而显得不是很上心,只晨起见面时淡淡和秦氏说了几句话就各自登车,一直到午间歇息的时候也未曾再有其他关怀。

    如瑾陪着母亲坐在车里,因为蓝如琦怕扰着秦氏,跟了董姨娘那边同坐,车里再没有旁人,如瑾就劝解道:“父亲想是心中有愧,不知如何面对您罢了,待过些日子事情淡了也就好了,您别往心里去。”

    秦氏笑了笑:“你放心,他向来如此我也习惯了,不会为他伤心。”

    “母亲……”秦氏越是这样,如瑾越知道她心里放不下。

    她略微能理解母亲的苦处,若是一直冷淡着也就罢了,偏偏母亲为了掌权要与父亲修好,然而夫妻之间又岂是单纯的互相利用的关系,这么多年过下来,哪里会一点情意也无?要修好,就要接近,不管真情假意,冷了多年的心也就渐渐捂热了。

    然而,一桩桩的事下来,刚刚捂热的心一次次遇冷,忽冷忽热之间,是心中最苦的时候。如瑾贴在母亲身边,将手放在她尚未显怀的腹部轻轻捂着,“母亲,您有我呢,还有这个孩子,不用为别的人别的事烦恼。”

    秦氏将手盖住了如瑾的手,微微闭了眼睛,靠在身后鸳鸯绒万字曲水引枕上。

    如瑾看了母亲一眼,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也侧身靠在了引枕上,陪母亲静静度过这车中百无聊赖的时光。

    有一句话,自从她得知母亲怀孕就一直藏在心里,却一直不敢问出来。孙妈妈只说母亲身子弱,胎未坐稳时不好声张,以免万一不能保住让人空欢喜一场。她却想问一问,母亲刻意瞒着,是不是也有心灰意冷缘故,不想与父亲共同享受这份喜悦。

    然而却是无论如何不能问的,恐怕一问就要勾起母亲更多的感伤,唯今她只有好好劝解着母亲宽心,精心照料着让母亲将这一胎平安生下来,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都是她至亲的人。家中事情越多,她越发觉得孤单,眼看着一个个所谓的亲人做出各种恶事,仿佛偌大的家中就只剩了母亲与她相伴,其余人都是靠不住的,连父亲亦是。若是再添上一个小生命,如瑾想,就是这家中另一份温暖罢。

    到了傍晚的时候行至另一处驿馆,接近京城,驿站渐渐多了起来,听说接下来的日子都能住在驿馆之中,这对于有孕的秦氏来说无疑是好事。大家下了车,早有地方官员前来迎接,照例又是一番见礼参拜。如瑾随着内眷们远远站在后头,等着前方礼毕方才进入驿馆院内。

    蓝如璇的步子放得很慢,一直往远处看着。如瑾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遥遥的,能看见华紫伞盖下一身玄色衣袍的那个人,气度天成,隔得远也似能感受他与生俱来的贵气。

    “大姐姐,还想过去烹茶?这次想好由头了么?”走过蓝如璇身边,如瑾淡淡一笑。

    蓝如璇脸色一红,回头狠狠盯了如瑾一眼,不甘心地跟着众人进了院。碧桃在如瑾身后低低嘲笑:“这些天大姑娘着急得很呢,定是以为跟着王驾行路能日日与王爷见面,谁想到一路走过来,人家王爷的车驾隔着咱们老远,中间还有军队挡着,也就上下车的时候能远远看上一眼,却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如瑾被她逗得撑不住笑:“哪里来这些刁滑的话,快闭了嘴进去收拾罢。”

    碧桃笑嘻嘻应了,跑进房间里整理用物去了。如瑾站在廊下看着众人各自安置妥当,这才走上台阶准备回房,却不料院门那里叔父蓝泯走了进来,脸色不是很好。

    因为驿馆地方狭小,两位王爷又占了大院子,余下的偏院也就没那么多地方分隔男女,蓝泽蓝泯都是跟着大家一起同居一院。是以蓝泯进院并不稀奇,稀奇的是这个时辰。

    若是以往,遇上官员相迎必会备有酒宴,两个王爷是否出席完全看心情,蓝泽却是场场必到,也是结交官吏维护人缘的法子。这时候,蓝泯必会跟着哥哥出席,每场都不落。今晚他却独自回来,如瑾讶然之后立刻明白了七八分。

    “叔父怎地未同父亲一起,今日回来的甚早。”如瑾迎上去,笑向蓝泯打招呼。

    蓝泯收了脸上郁闷之色,干笑两声:“今日有些累,我就早点回来歇着了。”

    如瑾只做不知,笑道:“是么,那叔父快请进屋歇息去,养好了精神,明日再陪父亲饮宴不迟。”

    蓝泯“嗯”了一声匆匆回房,如瑾笑了笑,去蓝老太太那边探望一番,这才回房休息。老太太仍旧有些呆愣,比往日好的地方只是稍微认得人而已,说话仍不利落,年纪大了,要恢复需要很长时间。

    进屋梳洗更衣,用了外头送进来的饭食之后,如瑾准备到母亲那里陪坐一会就回来休息,不料一个内宅管事婆子却抱着一个精巧的紫檀木镂雕花鸟匣子走了进来,行礼禀道:“三姑娘,长平王爷赏赐了礼物进来,这是姑娘的。”说着将那小匣子放在了堂中黄杨四方小桌上。

    “长平王赏赐?”如瑾莫名其妙。

    好端端的,无故赏赐东西过来做什么。同行了这么多日子,除了第一次见面蓝如璇到人家车里烹茶之外,长平王和蓝府内眷之间并没有其它接触。这突然的赏赐……

    如瑾看看那匣子,十分精巧别致,不是日常所见四四方方的模样,而是做成了一枕瑶琴形状,线条流畅,约有半臂长,一端还仿着真琴的模样做了几个凸起,仿佛安上弦就能弹奏乐曲似的。

    “什么名目的赏赐,是阖府皆有么?”如瑾看了半晌,抬头问那婆子。

    “说是地方官员献上的奉礼,王爷随手就赏了咱们府里,听说侯爷与二老爷那边各是一方湖砚,太太和几位姑娘都是首饰用物。”

    如瑾点了点头,打发婆子下去了,坐在桌边。碧桃凑过来:“好精巧的盒子,单是盒子就值许多钱吧!”

    如瑾伸手打开金制的扳扣,将匣盖揭了起来。“哇!姑娘,好漂亮!”碧桃瞪圆了眼睛。

    紫檀木的匣子,碧青色的素锦铺底,匣中静静躺着一枚赤金攒花双股流苏簪。烛火照耀之下莹润光芒流淌,几枚丹朱色的宝石点缀其上,衬得那簪上花与蝶几乎要飞起来。如瑾将簪子迎着烛光举起来,两道细细的流苏就轻轻晃动着,反射盈光如碧波流动。

    “真好看,不愧是贡给王爷的东西,那些当官的平日没少捞钱呢。”碧桃大发感慨,指着簪子道,“姑娘您看,这是十足十的赤金呢,再看这宝石我都没在咱们侯府见过,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想必价值连城。花样也精巧,手工也细致,放在外头铺子里不知道要卖多少钱。”

    如瑾细细看了一会,却是脸色一沉,甩手将簪子扔进了匣中。

    “姑娘?”碧桃不明所以。

    如瑾坐在椅上沉默半晌,吩咐道,“去打听蓝如璇和四妹那边得的是什么,快去!”

    碧桃吓了一跳,忙忙去了,青苹在一旁瞅着那簪子盯了一会,“咦”了一声,迟疑道:“姑娘,您看这簪托的花样可是……可是一对鸳鸯?”

    如瑾微微蹙眉:“如何不是。”

    重重花蝶叠交出精美的纹样,花团锦簇之下,簪托却是一对交颈相偎的鸳鸯,缠绵之态,看了一眼就再也不敢看第二眼。

    送给内眷的东西却用这样的花纹,长平王到底是怎么想的!如瑾不由想起最初两次见面时他的轻浮随意,暗暗着恼。

    青苹脸上微红,也是明白男子送女子鸳鸯发簪的意思,知晓了如瑾生怒的原因,想了一想,劝解道:“说不定是无心疏忽,不是官吏贡奉的东西么,许是王爷未曾好好看过就赏了下来。”

    如瑾思忖一会,叹口气:“但愿如此。”

    不一会碧桃回来了,她和各处小丫鬟混得都熟,打听事情颇为方便,进来禀道:“大姑娘那里是一只玉镯子,四姑娘那里也是,奴婢详细问了问颜色花样,竟是一样的,想来是一对拆开了赏的。太太那边是一柄玉如意,东府大少爷也是一方砚台。”

    如瑾眉头蹙得更深,所以说,就只是她这里是一枚发簪?

    碧桃又道:“奴婢特意问过,除了姑娘和太太的东西是用匣子盛着,其他几人的都是统一用托盘端过去的。”

    这又是何意?如瑾想不明白,隐隐觉得这样的特殊不是什么好事。

    “其他人的东西都是什么花样?”

    碧桃道:“镯子没有花样,就是听说玉质很好。几放砚台是山水人物之类的雕刻,太太的玉如意刻着一座送子观音。”

    “送子观音?”如瑾诧异,“这么说,王爷也知道母亲有孕了。”

    “想是听咱们府里底下人说的吧,住得这样近,两边下人们也有来往。”

    这种内宅的事情蓝泽当然不会特意告诉王爷,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解释了。

    可是,母亲的观音如意送得这样巧,自己的鸳鸯发簪却是对方无意疏忽么?如瑾怎么想都觉得不安。若说无意,为何只有她们母女与众不同,还特特用匣子盛了。若说有意,那……鸳鸯花纹的簪托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瑾看着那精致的紫檀匣子,半晌不说话。

    青苹道:“姑娘莫要烦恼,您和太太身份不同别人,是侯爷的至亲,赏赐特殊些也是必然。至于那花纹,王爷一个大男人哪里会注意这种细微处,想是疏忽了,并非有意冒犯您。”

    如瑾沉默不语。无意便罢了,若是有意冒犯,那人向来就是如此不检点,难道她还能为此找他理论不成,也只有默默忍了。

    “算了,东西好好收起来,王爷的赏赐别弄坏了就是。”坐了半日,如瑾索性不再想了,将匣子丢给侍女收着。他毕竟是她家救命恩人,她于情于理都不能生这种闲气,就当是对方无意的疏忽罢了。起身进了内室,熄灯安寝。

    第二日早晨一起来,如瑾就看见蓝如璇腕上带了一个莹翠通透的玉镯子,是往日不曾见过的。碧桃低声说:“大概就是这个了,是长平王爷赏的。”

    如瑾只看了一眼就没再理会,蓝如璇却径直走了过来搭话,“三妹妹,听说王爷赏你的是支发簪?怎么不戴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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