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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美男请自重 作者:碎在手心的阳光(起点人气vip2014.3.1完结)-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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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渊脸色清白交加变幻不定,深瞳之中暗涌如潮,似有狂风暴雨卷积而至,健硕的身体已然紧绷似拉满的强弓,堪比密林之中蓄势而发的捷豹,狂炙的杀气时隐时现,在两人之间无声的流转。

    管默言翘着小脚闭眼假寐,全然不知生死早已悬于一线,许是山风实在凉爽无比,吹得她亦惬意非常,竟兴之所至的哼起小曲来。

    临渊目光凌厉如寒光宝剑,一刀刀砍来,夹裹着雷霆万钧之势,偏巧引得他雷霆震怒的始作俑者竟全然无所觉,一副早已置生死于度外的洒脱模样,根本不将他的怒火放在眼中。

    两人僵持不下,时间亦仿佛于这一刻静止凝固,远方暮色苍茫,已近黄昏,天边烟霞如染,好似红莲业火霎时便烧红了一片天。

    临渊眼中似有火光忽明忽灭,向来不动如山,睥睨万物的王者,竟不止一次于这个修行不足千年的小妖精面前跌跟头,这让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恶气。

    开始只觉得这小丫头确有些好行小惠,虽年轻却不气盛,最多便是耐性比寻常好一点罢了,万想不到,她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深沉的心机,将他的心思猜了个通透不说,虽不全矣,却也相去不远。

    再看她此刻神情淡然,颊畔一朵梨涡如同三月初绽,别说是惧怕,便是连一丁点的不安都没有,临渊不禁有些啧啧称奇,这般胆识过人又智勇双全的女子他倒从未见过,若是就此杀了,委实有些可惜。

    而管默言此刻的心情却正应了那句老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所谓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说得正是她这般不要命之徒。

    反正自己已是朝不保夕,既然临渊有用她之处,她便豁出这条小命来搏上一搏,至死也算死得其所了。

    “小丫头,敢与本王谈条件,你可想好了将要付出的代价?”

    临渊微微侧目,面上神情淡如烟尘,令人一时看不出喜怒来,管默言悠悠睁开水漾双眸,撑着手臂顺势坐起身来,相较于临渊的面无表情,她倒是眉飞色舞,笑靥如花。

    “我们打个赌好不好?”也不等临渊回答,管默言便兀自说了下去。

    “若是我能猜出你的身份,你便答应我一个条件可好?”

    临渊窄眸微眯,眼中戾色立现,眼前的小女子满脸不驯的勾着唇角,狡黠的笑容像极了一只正在算计的小狐狸。

    明知道她此刻在打着什么主意,却偏偏就是忍不住的想要听听看,她到底能不能猜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想他已经沉寂于世几十万年,曾经人人闻之变色的威名,如今只怕再无人可知,就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竟然也敢同他打赌,若是他不敢应下来,岂不是贻笑大方了。

    “好,本王便应下了你这个赌约。”

    见临渊果然应下赌约,管默言不禁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临渊心下竟是莫名的一紧,不得不说,这个丫头摆明了就是早已笃定他绝对会答应她,只是她此般自信,不知却是从何而来。

    管默言一扫刚刚那慵懒随性的痞子样,足尖轻点,便如青鸾一飞冲天般跃起身来,只见她衣袂纷飞若云,行走蹁跹似舞,直至崖畔边缘才堪堪止住脚步。

    思无涯,绝壁侧,山风凛冽,云雾飘渺,眼前的女子一身水蓝色的裹胸罗裙,更衬得她纤腰一束丽质天成,海藻一般的长发在山风中恣意飞扬,好似濯濯银河坠落九天。

    乌发、罗裙、纤腰、素腕,出尘孤傲如崖畔之花,洒脱不羁似凌绝之鹄。

    临渊凝神望着管默言萧萧玉立的背影,心中已是惊骇莫名,一只小小九尾狐,如何修炼出如此磅礴的气势,这般临风而立,挥斥方遒的孤傲凛然,竟与他年少时别无二致。

    思无涯,绝壁顶,一白衣男子彼树而卧,虽看似随意不羁,却独有一股气势迫人,在他身前不远处,一蓝衫女子临渊而立,宽大的水袖被她随意负在身后,裙裾飞扬的仿佛随时欲羽化飞离。

    或许连临渊自己都不知道,此时他望向管默言的眼神中,除了惯常的冷漠,更有一份难得的欣赏,就仿佛善武者在欣赏着一把绝世名器,善乐者在膜拜一尾遗世古琴,那种几欲迸射而出的神采,犹如繁星陨落,璀璨无比。

第三章爱别离(一百五十)天上掉下个丈母娘

    “你说什么?言儿竟然失踪了?”

    管九娘骤然起身,慌乱中竟掀翻了面前正自我博弈的一方棋盘,玉制的白子黑子零星散落了满地,更有几粒乘势跳滚得不知所踪。

    眼看着纠缠了她一下午的死局,此时却以这种诡异的方式不解自开,管九娘不免长叹了一口气,心中却竟是豁然开朗,她终于想通这几日自己难以压制的慌乱来自于何处了,原因就在于管默言的太过乖巧顺从,想她早不知为这个不成材的女儿添了多少白发,怎么就没有想到,顽劣如她,何时这般安分守己过?

    本以为她自从经历了这许多变故,俨然日趋成熟稳重,却原来她只是故作姿态的令她安心,私下里却早已另有打算。

    抬眼望向眼前脸色青白交加,凤目含怒的俊秀男子,管九娘不由得暗暗叹息,她这个惯会惹是生非女儿啊!怎得就这般让人不省心呢。

    “念儿,真是委屈你了,言儿如此乖张任性,多亏了念儿胸怀若谷,不予计较,且又一路悉心照顾维护至今,其情至真可感日月,偏生小女顽劣成性,今又不知所踪,我这为娘的亦深觉愧疚在心,还望念儿怜其身染恶疾,不要与之生了间隙才好。”

    管九娘言罢,已是眼眶微红,泫然若泣,想她身为妖界四大长老之首,杀伐决断从不让须眉,但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爱女成痴的母亲,如今女儿又不知去向,她如何不心焦似火!

    花执念本欲先至管九娘这处来寻管默言,却不想管九娘竟也不知其所踪,顿时脸上乌云密布犹如暴雨临袭。

    此时惊闻管九娘对自己的称呼,他顿时略显愕然的抬起头来,待得看清她隐含愧疚的慈爱目光后。心下倒是微微一动,凭生出了几许暖意来。

    管九娘不拘他魔王身份尊贵,却以长辈之尊亲密的唤他作念儿,其心意已是不言而喻,想来必是间接的认了他这个女婿罢,

    思及此,花执念立时退后半步,垂下头来毕恭毕敬的深施了一礼,言语恳切道:

    “伯母严重了,念儿所作所为皆是心甘情愿。从无半点怨尤,我与言儿纠缠至深,如今已如骨肉相连。生死不离,念儿刚刚心忧言儿安危,言行举止如有冲撞,还望伯母莫要责怪。”

    花执念说到动容处,亦是眉目染春。情意绵绵,即便此刻面对着管九娘,仍毫不掩饰眼底的深情,面色坦然如清风明月,灼灼光华溢满乾坤。

    管九娘见此急忙上前一步,伸双手将他扶起身来。复又牵着他的手将他带到了石桌前双双坐定。

    所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此刻管九娘紧握着花执念的手。更是满心满眼的得意,这男人绝色玉容却丝毫不显女气,清隽出尘的身姿,凌然如穿云鲲鹏,举手投足间王者霸气尽显。

    刚刚管九娘声泪俱下的说了那一席话。表面看来是为自家女儿的顽劣向花执念致歉,实则却是借此以探得花执念心中所想。毕竟他身份尊贵,且自家女儿又是个天生的惹祸精,她这做娘亲的怎能不仔细的为她把把关。

    只是想不到她那个不争气的女儿,虽然惯常胡混玩闹,但眼光确是极好的,这个女婿倒是甚合她意,心中这样想着,管九娘面上的阴郁之色竟也缓和了许多,不由得温柔笑道:

    “叫什么伯母,恁的生分,念儿即已于魔界与言儿完婚,便是我管家的女婿,若不嫌弃,且随着言儿唤我一声娘亲便好。”

    管九娘到底非人间那些寻常长辈,所谓的世俗缛礼自然完全不放在眼中,她已浮沉于世万余年,所见所闻不知凡几,花执念之情根深种,她岂会看不出,也不知道自家女儿上辈子修了什么福分,竟能令这般世间绝无仅有的好儿郎对其痴心不改,实在是有些暴敛天物了。

    花执念这般心生九窍的人,岂会听不出管九娘的言外之意,知她这明显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当下立时起身,双手抱拳,满脸歉疚的向着管九娘一拜到底。

    “小婿无状,只因爱之愈深,恨不能一夜白头,竟与言儿私定了终身,承蒙娘亲不怪之恩,小婿必将感怀在心,没齿难忘。”

    管九娘本就是个不拘世俗的散漫之人,哪里会真的责怪花执念,一想到自己那个败家女儿不知此刻又身在何处给她惹是生非,她就一阵悲从中来,幸而还有个可心的女婿在身边,也算能聊以自慰。

    起身将花执念扶起,并热络的拉回石桌前,管九娘此时早以不复初见时的客气有礼,一双妩媚动人的星眸微微弯起,温柔慈爱的笑意随之倾泻而出,倒平添了几分慈母的仪态。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念儿日后再不可如此客气。”

    待得花执念复又起身,再三的谢过之后,管九娘这才微蹙眉心,沉声问道:

    “念儿来坐,娘且问你,可还记得言儿离开之前都说了什么吗?”

    花执念来时已是气急,难免失了往日的冷静自持,此时安坐于石凳之上,静下心来略一思忖,便已猜出了管默言的心思。

    “据小婿猜测,言儿必然是寻那临渊去了。”

    管九娘亦是个通透之人,经由花执念这般提点,她再将前因后果略想一遍,心下顿时也是一片了然。

    管默言虽一贯没心没肺的诸事皆不放在心上,但唯不能容忍自己在意之人受一丝欺凌,那日她已然听出了管默言话语之中,似对临渊怀有诸多的不满,却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后悔显然为时已晚。

    将管九娘脸上的愧疚之情尽收眼底,花执念亦不追问缘由,只是继续问道:

    “娘亲可知这临渊此时身在何处?”

    “他当日只道有事自来寻我,我却不知他的下落。”

    管九娘面露郁悒之色,心中只恨自己竟如此粗心大意,想那临渊早已非当日的子墨,如今他前事尽忘,对她毫无旧情,言儿若是一意惹恼了他,他岂会手下留情。

    花执念心知管九娘与临渊之间定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哀怨痴缠,他做小辈的也不便多问,遂强压下心中的焦虑,连声安抚道:

    “娘亲莫急,您再将此事前后细细想想,或许还有转机。”

    管九娘撇开心中愁绪,将一双莹白似藕尖的手指尽数拢进了衣袖中,纤长的秀眉颦蹙如峰聚,小扇般的眼睫微微颤动似展翅欲飞之舞蝶。

    花执念自然不敢出声打扰,端是已然心急如焚,亦只得耐下性子来静坐一旁。

    此时管九娘心中早已百转千回,正苦于应对无策之际,却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顿时计上心来。

    “言儿曾有一故交,名唤蝶舞,乃是千年蝶精所化,世人只道犬类嗅觉奇佳,却是不知其实蝶类更擅此道,相信若寻得她来,千里之内必可觅得言儿芳踪。”

    “如此甚好,娘亲但有驱使,念儿莫敢不从。”

    花执念起身施礼,抬首间粲然一笑,顿令满室生辉,珠玉皆暗,一想到用不了多久,便可以再见到管默言那只养不熟的小白眼狼,他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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