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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夫君,求断案."案"然倾心+番外 作者:千面君子(晋江vip2015.3.7完结)-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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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诺点了点头:“你们下人今日的午膳,有葱油饼吗?或是其他油腻的食物?王妈妈在场吗?”

    “小姐你说笑了。”红芮淡淡一笑:“我们做下人的,哪里能吃到沾油的食物呢,不过清粥窝窝头,随便糊口的。”她皱了皱眉,似乎在回想:“一开始王妈妈来过一次,然后很快又走了。”

    这下一切明了,下人没有吃过带油的食物,曾悦康一众人又在前厅,事发的时候曾颜又在柳氏的房里,其他院子的下人都被调配到前厅伺候众官员了,唯一没有不在场证明且能在首饰盒上留下油手印的就只有王妈妈了。

    “红芮,你不要污蔑我!”王妈妈突然嘶吼起来,双目通红:“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作什么要害我!”

    红芮被她一瞪,吓得缩到了曾诺的身后。

    曾诺居高临下地望着地上的王妈妈,有些近乎冷酷的道:“是不是你,一会都能弄清楚。”她让红芮拿出了小盒中的红色印泥和一张新的宣纸。

    她一步步稳稳踱到王妈妈面前,王妈妈闪着眼睛:“你要做什么!要杀人灭口是不是!”在她惊呼间,曾诺却是一把抓住她的手,快速在她的五指上按上印泥,印在了宣纸上。

    她的速度太快,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已经捻起了两张印了手指印的纸张展示在曾颜、曾悦康和柳氏的面前:“通过对比,一模一样。”

    曾颜之前被红芮的证言一说,她心下已经有不详的感觉,这下一看,从首饰盒上拓印下来的指印和王妈妈的确实一样,她突然意识到曾诺推测的也许是真的,王妈妈就是偷簪子的人,可是骄傲如她怎么可能会承认曾诺是正确的?她扬着脖子,依然质问,虽然气势已经弱了不少:“不过几个手指印而已,一模一样多得是。”

    “你错了。”曾诺放下两张宣纸:“这世上绝对没有拥有一模一样指印的人。不信,你可以来试试。”

    她把印泥放在桌上,一边是几张新的宣纸。

    “但凡有不信的人,都可以来试试。”她这话是对着外面的众官说的,果不其然,有些人因为好奇已经跃跃欲试。

    曾颜不服气地嘀咕:“试试就试试。”她大步走过去,按了指印,却发现,完全不一样。

    柳氏拉着曾悦康也去试了试,想要证明曾诺说的是错的,可是结果也是完全不一样,甚至和曾颜的也不一样。

    “曾大人,这主意挺新奇,让秋某也试试吧。”秋水浅看了半天,早已心痒难耐。曾悦康今日刚巴洁上秋水浅,怎么敢拒绝?只能讪讪一笑:“秋大人随意。”心里对曾诺是恨得牙痒痒,怪秋水浅多事。

    有了秋水浅带头,后面几个官员都进来纷纷按上了指印,他们互相对比,啧啧称奇,他们这群近二十个人,还真的没有一模一样的指印。

    曾颜不服气,又找了整个曾府上下所有有可能偷簪子的丫环来试,还逼着红芮去试,结果自然是让她心中气闷。

    “若是还有疑问。”曾诺看着曾颜:“簪子还在她的身上。”

    曾颜和曾悦康气急,既然这样,一开始搜身不就好了,何必搞出这么多事,弄得自家白白给外人看了一场好戏。

    曾诺似是看出了两人所想,认真道:“我只以事实和证据说话,况且……”她看了看曾家父女两:“嫌犯也是有人权的。”

    此话一出,曾悦康和曾颜一口老血都快喷了出来!

    ……

    事情水落石出,王妈妈痛哭流涕,道出事情原委,原来是家里的儿子不孝,前阵子出去跟人玩赌钱,欠了一屁股债,她家老王为这个不孝子所气,怎么打怎么骂都不听,前几日更是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病倒在床上,昨天有人上门讨债,把他们家里的家具都给毁了个精光,儿子更是被捉走。对方扬言,要是再不还钱,就一天割掉儿子的一根手指给他们送过来。

    她看到红芮不小心摔了三小姐的首饰盒,那时候所有的珠宝首饰撒了一地,满目珠光宝气、黄金璀璨迷了她的眼,也魔怔了她的心。

    人会犯罪,有时候是因为一个契机,导致一念之差。

    犯罪心理学里面有一句话,当自我的需求因为自己的能力或是经济情况不能得到满足时,就会产生偷窃。

    王妈妈的需求,是儿子的平安健康,可她负债的家庭经济情况和自己的能力已经不能满足她儿子平安的条件,于是一念之差,堕入地狱。

 第4章 惊堂木四

    暮/色/降/临,空气里有股湿冷的味道。

    在这样寒气逼人的日子里,曾悦康一张脸却是涨得通红,五脏六腑似是燃了一把柴火,烧的他心头发烫发闷。

    下了令让人把王妈妈杖刑五十后丢出府,他阴鸷的眸子沉黯,一直打量着立在对面的曾诺。

    这个已经十一年没有放在心上的女儿,何时变得如此聪明、如此大胆?他细细回想,曾诺六岁前因为生母在世,他还会碍于萧氏的面子请老师教她一些课业,可六岁后,他几乎对她不闻不问,她哪来的能力和精力学会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

    没错,在曾悦康的心里,早就将刚才曾诺这些刑侦手法和犯罪心理画像定义成了旁门左道的东西。管她说的对不对,管她是不是抓到了偷簪子的人,让他曾悦康丢了面子、让曾颜不顺心,就等于触到了他的逆鳞。

    他宝贝曾颜,视为掌上明珠,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曾颜下跪跟曾诺这个贱丫头道歉而不出来有些作为?

    他环顾四周,看到秋水浅和其他几位官员笑意盈盈地立在曾诺身边,眉目慈爱:“小丫头哪来那么多鬼点子?”

    曾诺不咸不淡道:“学的。”

    “哪里学的?”

    曾诺这才抬眸望了他们一眼,淡淡道:“书上。”

    “噗……”骆秋枫在宣纸上按下手印,仔细对比,心想着这不失为一个查案的好办法,正想着有没有必要争得刑部同意推行下去,冷不防听到曾诺和秋水浅的对话,差点岔了气。

    该说曾诺是真的单纯还是……故意装傻?

    他细细品味方才曾诺的分析,有一个点他还是百思不得其解,正要转过身询问她,余光里不经意瞥见一边的曾悦康黑眸沉沉,面色不善地盯着曾诺,他复而看向咬着唇,缩在柳氏身后的曾颜,思绪在脑中一转悠,瞬间了然。

    他难得没有像往常立马转身走人。长身玉立、风姿卓绝的他淡淡立在一边,静观曾悦康接下来会做什么。

    他眯了眯眼,观察曾诺轮廓秀美的侧面。

    小丫头,就当做今日我无心绊了你一下,还你一份人情吧。

    曾悦康对柳氏使了个眼色,柳氏眼里传达着“你绝对不能让宝贝女儿受委屈”的意思,才不情不愿地让曾颜跟着曾悦康去了曾诺面前。

    “好啦好啦,既然水落石出,一切都过去啦。颜儿,还不跟你姐姐道声歉,说声好的?”曾悦康突然凑了过来,拍了拍曾颜的肩膀自顾自道:“你姐姐宽宏大量,刚才不过是跟你赌气,不会要你真的下跪的。”

    曾诺抬起眸子,疏离地望了眼曾悦康和曾颜,没有说话。

    她没有那么大的仇恨心理,当时也不过是被曾颜嚣张的样子刺激到,一时气上心间,自尊心作祟。

    她是一名现代犯罪心理学家,职责就是干预可能发生的犯罪,分析已经发生的凶案,让一切罪犯无所遁形,她为自己的职业自豪和骄傲,可曾颜居然指责她和红芮合伙偷了她的簪子,曾诺自尊心极强,以前在警校大队,她的专业成绩就是班里最出色的,哪怕是之后到了刑警大队,谁不是尊称她一声曾队长?

    污蔑她清白的事情,在曾诺眼里等同于人格侮辱,因为她一向认为最不可能犯罪的,就是她自己本身。

    不过她听到曾悦康如此维护曾颜,想来是要大事化小,将下跪道歉的事略过不提。

    她正要张口回答,身后突兀地传来一道清朗好听的声音,如泉水淙淙:“道歉的确是应该的,不过曾大人,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何况是姐妹?最主要的是……”他侧头瞥了一眼曾诺,笑的坦然又带点无可奈何:“二小姐可是让我们做见证人的。”

    曾悦康看到骆秋枫出面替曾诺说话,一时有点摸不准到底骆秋枫是因为一向刚正不阿的性子践行承诺,还是……

    “可是颜儿最近腿脚不方便,不能下跪……”慌张地找着借口,曾悦康微侧脸,居然发现身边的曾颜早已摒弃了一脸懊恼的模样,沉醉痴迷地望着骆秋枫,两颊酡红,比上了胭脂还红润。

    他的眸子转了转,再次想起了之前迎接骆秋枫时打的主意。

    不过就是跪一下,若是因为这一跪,在众人乃至骆秋枫的眼里落下个愿赌服输,知错就改的温婉形象,不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这样一思量,他连忙堆起和善的笑脸,将身畔的曾颜拉到面前:“骆大人说得是,颜儿从小乖巧懂事,说到做到。颜儿,给你姐姐跪下认个错吧。”

    柳氏在一边竖着耳朵,冷不防听到曾悦康不顾曾颜的面子要她给那个贱种下跪,一口气堵在心间上不上、下不下,差点咬碎了一口的利齿。

    但是她现在碍于面子不能出面。

    骆秋枫面如冠玉,温文儒雅,原本沉浸在他俊美外貌下的曾颜因为父亲反转的态度立马回了神:“你说什么啊爹,谁要给那个贱……”后面难听的话未来得及说完,曾颜突然觉得膝盖一痛,噗通一声向前栽倒,头栽在地面上,身子趴在了地上,像是朝曾诺行了个跪拜的大礼。

    曾诺眉毛一挑,刚才……

    “三小姐真是爽快诚实的大家闺秀。”骆秋枫无瑕一笑:“说到做到,不得不让骆某钦佩。”

    ……

    后院的闹剧结束,曾颜在骆秋枫面前丢了这么大一个脸后,情急之下索性装晕被送回了房间。曾府一阵鸡飞狗跳后,曾诺却是敛了敛眉目,趁着混乱拉着红芮离开。

    天色昏沉,星光黯淡。

    这天气时好时坏,走到一半,阴霾的天空又开始下起了雪花。

    身上的衣服太过单薄陈旧,没有保暖的作用,没过多久,曾诺就冷得抖了抖身子,双手忍不住环住双臂,使劲搓了搓。

    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如颗颗细白的棉絮一样落在她乌黑的发间,成了发间点缀着的别样风情。

    身子一暖,陡然有什么东西罩上了她的外衣。

    她回头,见刚才在后院中帮了自己的白衣男子浅笑盈盈地立在她的身后,一脸的真诚。

    他现在只着薄薄的外衫,将自己身上那件白色的毛领披风罩在了她的身上。

    “啊,是刚才那位公子……”红芮也转过身,认出了骆秋枫。

    “刚才?”曾诺蹙了蹙眉,正要询问,骆秋枫立马接着开口,语气里竟然带了一点虚心好学的意味:“曾二小姐,骆某这厢追随而来,可能有些唐突,可我实在想不通一件事,想请教一下二小姐你,不知方便否?”

    曾诺扫了一眼骆秋枫,见他腰间一抹翠绿的玉佩此刻翻转了过来,上面刻了一个“刑”字,结合他的谈吐气质,一瞬就明了了他的身份和意图,考虑了片刻便额首答应。

    “方才二小姐你的分析句句精辟,却也不是胡乱猜测的,可我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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