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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东宫之主-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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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帝却不让她走,怒气沉沉,质问道:“那介靖远侯怎么回事?”

  瞄瞄附近已经清场,都是自己人。她才转过身,反问什么怎么回事。周承熙让她别装傻,若非她给了靖远侯期望,周淡那厮怎会如此肆意窥探后宫。

  上官敏华似笑非笑,道:“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

  周承熙面色一僵,接着又变得凶狠,道:“朕非得找个理由杀掉他。”

  “杀他之前,先把燕霞山兵库的地图拿到手。”上官敏华缓缓说道,也不算取笑他对周淡地纵容也是自有来的。

  周承熙冷静下来,哼了一声,转移了话题,追问她最近几晚做什么。上官敏华笑意浅浅,声音依旧轻软,略带了惊讶之意,委屈地问道:“除了延庆宫,妾还能去何处?”

  “为什么朕没看到你?”周承熙有点怀疑,随后又带着得意的神色试探道,“皇后,可是心中生气?”

  上官敏华失笑,回道:“怎么会?”

  周承熙眼神中闪过什么色彩,神情转为威严肃穆。早朝时分两人配合得多么默契,没有人会怀疑上官敏华会因为那种微不足道地小事置气。他很平常地说道:“朕今夜过来,皇后准备准备。”

  上官敏华悠然道:“陛下早些回越阳殿罢,省得左淑仪起了疑心,功亏一篑。”

  帝后二人今日对话已久,庆德帝也知个中轻重,在她唇上点了下匆匆离去。周承熙走后,上官敏华收了虚假的笑意,慢吞吞向东宫踱步,去看儿子上课;与儿子互动骑马射箭时,又一次不期而遇早该离宫地靖远侯。

  他只是远远地看着,所以,哪怕周广泓再怎么讨厌,也不得不忍耐,私下里腹诽不少:“父皇是个大笨蛋。”

  上官敏华总是笑笑,不说什么。陪完儿子,便回宫处理事务,到晚上,睡进侍女安排地屋子,至于周承熙半夜的邀约,她并没有答应不是?

  朝堂里热闹依旧,冬至将临,左淑仪请求出宫祭祀祖先,以及收敛兄长地尸骨。庆德帝许之,一石激起千层浪。

  左青和怎么死的,刑部早有定论。左相受奸人蒙蔽,以为上官皇后与吉莫王相互勾结,意图对大周不轨。左相率军阻之,路遇匪党,尸骨无存。

  这里的奸人与匪党,指的是原燕门关守将谷某及当时的数千守军。刑部直接斩了匪首与匪党,谋刺皇后一事便就此揭过,与秦关月的干系也抹得干干净净。

  然则,之于左家,左青和之死如梗在喉,秦关月庙堂依旧,所以,左淑仪这道旨请得是别有深意,如今左家女后宫独宠,左家儿独得封地,帝皇的恩宠绵绵不绝,文武百官莫以凌波阁之意为首,此时不为自家兄长申冤翻案,更待何时?

  上官敏华不以为左倾城有这么蠢,要与秦关月撕破脸皮。八成是秦关月近期频频调动人事行新政触犯了左青世家利益,有人欲借左倾城之手给一意孤行的国师提个醒。

  无需授意,趋炎附势之徒便在朝上蹦。左风行这个年轻得意的国舅爷一点都没有辜负庆德帝的期望,他在朝堂上大发噘词,矛头对准国师,口口声声有人妒贤嫉能,恐左青和的能力威胁到他的地位,才用计栽赃陷害左青和谋刺皇后,要求彻查此案揪出真正的幕后主使。

  帝座上,庆德帝笑得很狐狸;帝座下,秦关月云淡风清,视左家派系的挑衅如浮云。

  庆德帝问大理寺谁愿为君分忧,接下此案重审。这案子无人敢接,庆德帝问皇后,上官敏华依然举荐江一流。这回,朝中上下包括庆德帝都没有反对,如此,烫手毛芋交到一位脱离朝政四年之久的前名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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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4章〖祭旗〗

  江一流查案,奉行一个字:拖。

  左家的人逼得急了,他便提及自己的本职工作太府寺正,工作是多么地让人辛劳,兼之与大理寺八竿子打不着边,审案调卷是多么地不方便,人卑言轻云云,希望左家国舅爷体谅之一二。左风行别的本事不见得有多大,调动人事这块倒有几分长才。

  刚过腊八,江一流头上花翎就换为大理少卿,从四品,大理寺卿左右副手之一;又调了两个刑案审讯方面的专才给江一流做助手,嘱咐他一定要好好审案。

  江一流先是拿了祖上宝物送予左风行致谢,中书省颁了旨意后,又在大都最盛名的酒楼连摆三天宴席酬谢相关人等。

  有了左家的提拔之恩,江一流办起事迅速而见效。他抓住原案审之时没有询问驻马滩涉案人员的漏洞,开始艰苦而卓绝的调查取证工作。

  驻马滩驻军将军熊万里、原城主常静的证言非常不利于秦关月,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听到秦关月下令射杀皇后的命令,或者,没有人见过秦关月亲自动手的场景。

  朝堂上,左家派系人马挑衅之意越来越尖锐,左风行话锋里火药味十足,反观秦关月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不知何所谓!”甩袖不理国舅爷的吵闹,专心于国事,带着自己选的人马,付出更多的努力解民忧平民愤。

  年关时分,江一流有幸加入左家派系人马的某次例行宴会。酒过三巡,左风行眯起眼,斜眼敲打夜光杯,提醒酒宴的主人不要忘了谁提拔的他:“好好干。淑仪娘娘不会亏待了帮助过她的人。”

  “国舅爷地知遇之恩,江某万难报一二,区区小事。定不负所托。”江一流满面红光,狗腿地向左风行敬酒。

  左风行举杯一饮而尽。问他僵局如何打破?江一流神秘地笑了笑,道他留有暗手,扳倒秦关月即见分晓。国舅爷大喜过望,众人胡闹一宿后,从芙蓉帐内走出。开诨腔打了几声招呼,正要分开,忽见远远的城门关附近,一骑绝尘。

  “八百里加急,也不知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几个公子哥跺跺脚,在寒冷的天候里吐着轻雾,埋怨道:“这战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

  “泡温泉享美人食异果,啧啧,有得等了。”

  “去年这时候老子还在靖远侯府。那日子别提多舒适。”

  提到靖远侯,就不得不扯到宫里头那位好比幽居地皇后。宫宴时,他们有见过皇后的姿容。远远地。寒江雪上,女子稚儿。柔弱温婉。独有一股美丽与哀愁共融地气质,让人魂牵梦萦。私下里。与左风行鬼混的公子哥们没一个不疑心:左倾城是如何打败那等绝色女子迷倒庆德帝?

  不知什么话勾动了左风行的心思,这位国舅爷说出他二姐获宠缘由在庆德帝非常喜欢看左倾城跳舞。他得意地问道:“你们可知那新阁之名由来?”

  众人皆摇头,左风行更为猖得,道:“阿姐创习了一种在湖上凌波旋转的舞,如飞天般轻灵巧妙,故名凌波阁。”

  江一流冷嗤,带着这个笑料进宫面圣。彼时,左倾城与了善大师念佛,说是给庆德帝祈福,原来这福祈到龙床上去了。

  庆德帝正扣住皇后在御书房批奏折,听到这般趣事,道:“原来念佛还有这般好处,皇后,朕唤凌波阁阁主舞一曲为皇后祈求新年万福罢。”

  上官敏华捧着一本传奇折子遮哈欠,听到这般无趣的提议,从后头露出一点黑发,道:“本宫消受不起。”

  庆德帝砰地一声重捶书案,上官敏华无动于衷,江一流心惊肉跳,在她旁边跳脚:“皇后娘娘,您与陛下这是怎么了哟?”

  上官敏华放下手中书折,神色平静地回道:“本宫要去看太子,圣上不准;本宫便在这儿陪陛下看折子,有问题么,江少聊?”

  江一流抹了把冷汗,离这对怪异夫妻数步远。想起正事,他又退回来,鞠躬行礼道:“陛下,微臣借吕侍卫一用。”

  庆德帝批好一本折子,随手扔到一边,听到这道请旨,拿笔地手停了下来,眉不抬,道一句:“再拖一阵子也无妨。”说完继续批奏折。

  江一流的汗流得更急更密,他不住向上官敏华求助,后者捧着暖炉不理不睬,他只好对皇后吐实,再拖,被庆德帝惩戒的吕明望怕是快没命了。

  上官敏华哦了一声,放下手中物事,拿起参茶正要润唇,不意周承熙扔来一枝笔打翻瓷碗,紧接着冷风一卷,她已落入庆德帝的怀抱,耳边响起咆哮:“凉的你也敢喝!”他不能对怀中女子下手,只好拿别人出气,“今日值侍全斩!”

  “陛下是唯恐淑仪娘娘不知本宫深受眷宠么?”上官敏华揉揉耳朵,假意地推了一把周承熙,打趣儿埋怨。

  看着胸膛处那柔软的玉手,周承熙鼻息粗重地喘起来,江一流只觉得奇怪,好奇地抬眼一瞄,正好对上庆德帝欲火熊熊的眸子,摸了摸鼻子,正要退下,却听到周承熙暗哑着嗓子,低吼道:“去提人!马上!滚!”

  江一流吓倒,几乎是真地滚着出了御书房。未料,上官敏华前后脚也跟了出来。他愕然地张大了嘴巴,皇帝那什么心思,怎么可能放皇后走?上官敏华轻轻地看了他一眼,神色淡然,她示意江一流跟上,身后还能听到殿内砸东西的声音。

  “江少卿,本宫与你讨份人情。”

  “娘娘客气了。”江一流打了个寒颤,上官敏华也不和他罗嗦,让他把常静的命留下来,依旧安置在驻马滩。

  江一流长吁,道:“娘娘过虑,常静罪不及死。。。”蓦地,他想及他地对手是谁,保证之语也说不出口。

  上官敏华看了他一眼,也不为难他,只说尽力。

  “谢娘娘体恤,”江一流踌躇一番,还是掩不住心中忧心与好奇,问及庆德帝适才反应之巨因何而起?

  上官敏华冷笑,一甩袖,回道:“本宫怎知?”

  江一流咕哝道:“阴阳怪气,莫非房事不顺?”

  前方,雪地上行走的女子闻言,差点滑倒摔跤,回头狠狠瞪了眼江一流,扶着侍女的手前往东宫看望儿子。

  话说江一流得了帝令,到天牢提吕明望取证。吕明望说他按旨到燕门关调兵遣将迎接皇后时,接到国师大人地口信庆德帝遇袭,命他放下手中事务近身保护陛下。

  有了这个关键证人的证词,案情取得重大突破。立据画押后,上报皇帝:国师秦关月疑为谋刺皇后地凶嫌之一。朝堂上顿时热闹起来,秦关月孤高绝傲,依旧默然不语。然而,今次非同往常,他身边新调了一批年轻有才地骨干官吏,其中就有他的学生上官锦华。其人少年时,才智文采武艺在大都那是名声斐然。

  听完江一流地案情陈述,上官锦华抓住一点反问证人:“是否国师大人亲口与吕侍卫说?”

  吕明望这块木头,也是条汉子,不屑于作伪,铁骨铮铮,道:“不是。”

  “吕侍卫从未怀疑送信之人?”

  “他持有国师大人的信物。”

  “那送信之人吕侍卫可识得,他如今又在何处?”

  吕明望答不出,江一流则偷瞄帝座上的两位主子,有些懊恼。谁人不知秦关月武艺,当今天下若有人能从秦关月身上取得信物,那叫做梦。左派人马个个上窜下跳,把秦关月的盖世武功夸得无可匹敌者:

  “不是国师大人给的,谁能拿得到?”

  上官锦华也不动怒,坦言:“(逻辑上)推论不成立。”

  众人大恨,这时,靖远侯忽然出声道:“即使非国师大人亲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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