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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派派小说_我自望星朝天歌-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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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怪鼻子里哼了一声:“那你慢慢等吧,语儿不定什么时候才回来呢。”说完转身进了院子。
  
  这妖怪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我师兄好歹也喊你声师娘呢,完全不关心人的死活。一天到晚只将语儿挂在嘴边。典型的孝母!
  
  项语进宫了,我又没了神,只好坐在房中闷头等着。我想见皇帝,十分想见,若是听猩猩的,黄花菜都凉了,打铁要趁热,伸冤要赶早,他们有人证,我们没有人证吗?我就是人证!猩猩不让我说出燕匣的事,但撕开假福伯的易容皮岂不也行?这皇帝到底是驴头还是猪脑子,怎能听信一人之词就将自己的丞相关起来呢?完全被所谓秘密冲昏了头脑了。
  
  天色将晚,悠然回来了,进门便说:“不行,林大人不肯帮忙。”
  我惊道:“为何?”
  “林大人说他只是京城三门督军,既不了解此事,也不敢向皇上进言,而且。。”悠然一顿:“而且,林大人说此事似乎关系重大,皇上非常重视,万一出了差错,更会连累小姐。”
  我大怒,好你个林中浩,说是我朋友,这会子又拿这样的话来搪塞我,连累我什么?我不怕连累,师兄都进去了,我也是当事人之一,为什么不把我也抓进去?
  
  悠然见我如困兽般烦躁,不停的走来走去,劝慰我道:“小姐莫急,还是得求着语公子,他才能说上话。”
  不错,项语是皇上的表弟,虽说有个前前任的皇帝老子,不过娘俩也在京城中安分守己好多年,见他在宫中行走自如,便知皇帝定对他没什么戒心,说不定还念着姑表之情,对他更为照顾呢。还是要指望项语。
  我一不做二不休,索性跑去了枷兰院,兰儿未说什么,只为我添好茶水,便在一旁立着陪我。我不想说话,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茶水添了一杯又一杯,我也坐了很久很久,屁股已经坐痛了,背已经僵硬了,可项语还是没回来。见兰儿不住的呵欠,我心有歉意,想了又想还是告辞回了自己的屋。
  嫣然为我铺好了床,我却没有一丝睡意,直觉得这一天完全浪费了,什么事也没干成,猩猩又受了一天的苦,心里难受的不行,趴在桌上,鼻子一阵酸过一阵,这无助的感觉,以前我很少有过,自到了这古代,便和老朋友一般,常常要来骚扰我,我却并不喜欢它。
  
  门轻轻的敲响了,嫣然去开门,口道:“语公子。”我蓦地抬起头来,眼中泪意未消,笑容已绽:“你回来了。”
  项语走到我身边,见我一副又苦又乐的模样,眼睛里一片无奈。
  我直道:“我想见皇上,项大哥你帮帮忙,我一定要见皇上。”
  项语唇语二字:“明日。”
  我惊道:“明日?明日我就能见到皇上?”
  项语点点头,望着我,突然伸出手来,抚上我的眼角,轻轻抹去了一丝泪水。
  我呆在那儿,动也不动,他那清明的眼神里似乎多了很多东西,闪闪烁烁让我看不明白。
  他指指床铺,又点点头,才转身向外走去。
  我怔怔看他即出门外,口中喃道:“项大哥,你今日是去为我求皇上了么?”
  项语脚步略顿,转头向我微笑,提脚出门。
  很久之前,初见项语时,我便有这种感觉,安心!这男子,如水般清澈,如玉般温润,在他身边,安静又安心,没有一丝飘忽,仿佛任何困难都会化解在他唇边那常带的一抹微笑之中,一日没回府,竟是去见了皇上,还为我求来了明日的接见。想起云妖怪曾问过我的话,语儿有什么优点,到今日,我仍是觉得,项语他,确是个温和的好人。
  
  第二日,我早早的便起了床,也可以说其实一夜未眠,我如即将上庭的律师般不停想着怎样能说服皇上,戳穿证人的假面具,还猩猩的清白,我甚至想到,若是皇帝执意冤枉猩猩,我就把铁片的事和盘托出算了,全揽在我一人身上,不过是好奇才收着玩的,根本不知这铁片里有何秘密,杀剐随便,我就赌他身为一个帝王,不会那么随便杀人,除非他是昏君!
  等了许久,兰儿进来向我通报:“少爷请小姐稍安勿躁,耐心等待。”
  嗯,我耐心,当然耐心,皇帝不是说见就能见的,得等人把国家大事处理完不是?
  这一等又是一上午,待云妖怪前来为我扎针的时候,项语还是不见人影。我急问:“夫人,语公子还未回来么?”
  “回来了。”
  “啊?”我惊,回来了怎么不来找我,不是说好了带我去见皇上的么?
  “那个…那个…。”我不知该不该跟云妖怪说。
  妖怪嗤笑一声:“我知你心思,勿想太多,下午再说。”
  我不知她说的下午是何意,是下午就带我进宫,还是下午才能见到项语,可我并不想与她多说,总觉得这妖怪心思奇怪,说话阴阳怪气,听着心中甚是不爽。
  
  晌饭过后不久,兰儿又来知会我:“姑娘,少爷请您到雪湖。”我正急得不行,听闻项语寻我了,赶紧三步并做两步冲出门去。
  一路小跑到雪湖,却见湖边并无人影,心中正在纳闷,忽闻耳侧有人拍掌,转头一看,湖边凉亭阶下站的正是项语。亭中…似有生人。
  
  我并未急奔,而是缓步靠了过去,走到项语身边,他向我微微点了点头,指指凉亭,让我进去。
  亭内立了两人,表情严肃,一动不动的盯着我,而坐的那人,背朝我方,面向雪湖,身着绿袍,黑发绾髻,手中持一把白扇,正不住的摇来晃去。
  听闻身后脚步声,那人转过身来,我一惊,这人……长得好像李亚鹏??
  国字方脸,浓眉长眼,唇上蓄着一溜短须,怎么看也是留了胡子的李亚鹏,晕倒,那脸型长相,真真一模一样,不过是穿了古装,梳了长发,犹如亚鹏兄演古装剧时的造型。心中窃笑,模仿秀都模仿到古代来了,不自觉的扯开了嘴角。
  那人见我突然发笑,不禁一愣,随后也跟着笑了起来,招招手让我进去。我低头步入亭中,思忖再三,还是侧身施了一礼,口道:“见过…。公子。”
  
  阶下项语也向那人弯腰施了大礼,抬眼朝我轻点头,便后撤两步,转身走了。我已有疑惑,又见项语行大礼,心中便明白此人身份。忙又施礼:“我…我说错了,见过皇上”
  
  他盯了我一会儿不说话,又将头转向湖面。我也不敢说话,日日看宫廷戏,怎么可能见过真正的皇帝呢,看此人表情装扮,也非电视里演的那般天威凛然,与寻常人等并无异样之处,不过那扇子摇的,倒是有几分文雅的气质。
  那立着的二人皆不动不语,雕塑一般,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皇帝只顾瞅着雪湖,似在专心欣赏风景,我心里发急,你倒是问话呀,不出招我怎么接啊。
  
  “你觉得这雪湖风景如何?”
  我一愣,为何要问这个?“嗯,很美。”
  “大胆!”雕像二人组中突然有一人喝道。
  我猛地一惊,瞪大眼睛望他,我说错话了么?难道应该说“不怎么样?”
  那人又道:“不加礼语就敢回皇上的话!”
  礼语?什么玩意儿?说话必须加个帽子?
  我赶紧垂下头,低道:“回…皇上的话,很美。”
  皇帝噗嗤一笑,未再理我,定定瞅那湖去了。
  半晌,他又开口:“坐吧。”
  嗯,我确实站的太久了,嘴中“噢”了一声,屁股便已向那石凳挪去。雕像组突然又有一人喝道:“大胆!”
  我一惊,忙得又把屁股欠了起来。又怎么了这是?那人继续喝:“未谢恩居然敢坐!”
  谢…恩?坐个凳子还得谢恩?我眨眨眼,不是皇帝叫我坐的么?
  那皇帝轻笑一声:“罢了,坐吧。”
  我吸了一口气,想想还是该说点什么,酝酿半天,道:“谢…谢皇上…赏坐。”
  皇帝又笑了,手中扇子朝我一点:“说个话也吭吭巴巴,还道你是个多厉害的女子呢。”
  啊?这打哪儿说起呢?皇帝啥时候又听过我的名号了?
  
  “你前日进宫做甚?”慢悠悠的开口,我却已是一身冷汗,我进宫不是偷进的么?他怎么知道?难不成…有人告密?
  “那个…我是去…看看我师兄。”
  “唔,看的结果如何啊?”妈呀,您到底想说什么呀?未经允许就闯进你家了,想治我的罪?
  “结果是…师兄还活着。”
  “哈哈哈哈”皇帝大笑,“难道你认为朕杀了你师兄不成?”
  我摸摸脑门,一手的汗:“当然不是,您是明君,又怎会乱杀人呢,何况这人还是您的丞相。”
  “哈哈哈”又是一通大笑,我说我讲笑话了么,你那么开心。
  “唔,你求见我做甚?”
  话锋一转,我半晌没缓过神来:“呃…请皇上明察,我师兄他是冤枉的。”
  他未接我的话茬,又摇了一气扇子道:“你觉得这雪湖比无涯湖如何?”
  我心下又是一惊,他怎的也知道无涯湖?老头子的藏身之处被皇帝发现了?难道他要杀老头子灭口?不可啊!老头子不想抢你的皇帝了,你放过他吧。
  “大胆!竟敢不回皇上的话!”又是那二人组。
  我赶紧道:“雪湖秀美,无涯雄阔,各有千秋。”
  皇帝微微点头:“不错,确实各有千秋啊,朕已多年未再去那无涯畅游了。你…师傅可还好么?”
  我心里一松,听这语气貌似不但对无涯很熟,而且还有些关心老头子的意思,不像要斩草除根的。赶紧答话:“师傅老人家能吃能睡,身体甚好。”
  “唔,”顿了一顿,他又道:“你是何时入师门的?”
  “近一年前。”
  “想不到无涯子竟又收了个徒弟,哈哈哈。”
  我暗道,你笑什么呀,无涯子喊的,搞得你跟我师傅平辈儿似的,论起来,你还得叫他一声姑父呢。
  “你师傅近来可曾下山过?”
  我心里一紧,这话问的,有门道!
  “没有,我师傅绝不会下山的,他说他发过誓不下山。”先打消他对老头子的怀疑才是。
  “唔,很好。”
  高兴了吧,老头子不来抢你的东西,你让他安生过晚年得了。
  
  “你怎知他是冤枉的?”
  我呆,脑筋一时转不过来,他这就…。。又转移了??我这厢还替老头子着想呢,那厢人家已经又绕回猩猩身上了。果然是姓雷的,全都是思维跳跃型的高手。
  好的,终于磨到正题上来了,该我发挥了。
  
  “我…与我师兄二人同时从师门返京,在路上救了一个人,那人撑了一夜就死了,从他上车到断气,我一直都在他身边,师兄根本没从那人身上取过什么东西,而且,那人…伤得很重,一句话也未说过。”
  敢骗皇帝,我胆子大大滴。
  “我听闻皇上您…您怀疑师兄拿了您的东西,又听闻是…是那死人身上的东西,才让您生气将师兄关了起来,所以…所以我想跟您解释一下,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儿。”
  “唔,原来是这样,你听闻的还真不少。”扇子又摇起来了,天儿,实在不热。
  他顿了半晌,云淡风轻的开口:“既然是这样,那就将你师兄放了可好?”
  我眨眨眼,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我这一肚子话没说呢,怎的他这么轻易就要放了猩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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