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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小说][网络][微笑的猫] 不疯魔不成活-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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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學院在讀博士研究生安小佳,以他天才的頭腦和驚人的勇氣,想人之所未想,行人之所未行,在往試管裏傾倒了一系列不明物伲幔滞话l奇想扔進了一顆葡萄。 
偉哉! 
結果是差點親手把自己從肉體上消滅了。 
“我去老闆家。” 安小佳收拾書包:“喂貓。” 
“那你帶換洗衣服幹嗎?” 
“兩天之內我不會出現在學校了,不能讓可愛的學妹們看見。”安小佳蔫蔫道:“老闆後天手術,我去陪房,換七寶回來。” 
陶可和胖子翹著腿,壞笑著看著他下樓。而後陶可想起來下午還有課,急忙奔去食堂;胖子則回房繼續奮鬥他的論文。 
大學裏的普通一天本來要這麽過去,但是晚上十一點,陶可的手機響了。 
來電話的是陶可最發怵的一個人:院系裏有名的女刺頭,專門負責學生工作;爲人做事,真是一點情面都不講。 
“陶可,你在哪里?” 
陶可說:“我在老校區。” 
“那你必須半個小時內趕到新校區學生宿舍,3幢樓下管理員室集合。” 
陶可連話都洠淼眉罢f,那邊就收了線。 
“唉~~~~~” 陶可對著電話埋怨了半天,深更半夜出去打車。遇到個計程車司機也是寡言的很,一路氣氛沈悶,仿佛就預示著洠Ш檬隆!
到了目的地,只見那刺頭交叉著手站在管理室門口,面色不善,周圍一圈年輕的輔導員和班幹。見到陶可來,小曹慌忙使了眼色。 
陶可快步趕上:“許老師。” 
刺頭打量他:“你可總算來了。” 
陶可賠笑。 
“唐月月當了這麽幾年輔導員,怎麽就不出事呢?怎麽她一休假就出事呢?你是博士生了,搞特殊化了是吧?” 
陶可笑著問:“怎麽了?” 
小曹說:“學生夜不歸宿。” 
“剛剛突擊檢查,非畢業班未請假的全院一共查出十五人,其中你們一個班占了個七個。”刺頭說:“陶可,你是太年輕還是經驗不足?你管理不善啊。” 
陶可輕輕問小曹:“我班上不回來的都是些什麽人?” 
小曹說:“全是男生。管理員說他查房時有幾個還在,准是後來翻欄杆逃走的。” 
刺頭說:“我現在向院領導彙報情況。你們這幾個班上缺人的輔導員,必須在今晚把人找到。這不是我不盡人情,這也是你們管理稀鬆的一個教訓。” 
輔導員們,包括陶可自己,本科時代都受盡這刺頭壓迫,此時也洠烁姨岙愖h,各自商量分成兩人一組,直奔校外去了。 
陶可一看自己班的班長也在,便向他要了花名冊,可連連撥打了幾個電話都是關機。 
他便問班長:“你想他們會去哪兒?” 
班長說:“這時候肯定都在網吧。宿舍熄燈後就洠Хㄉ暇W了。” 
“哦……” 陶可收好名冊,對班長說:“你回去睡覺吧。”便拉了小曹疾步離開。 
大學的到來,帶動了這一片經濟的發展;原本的山村野外,撂荒田地,現在卻儼然一個新興的中小城鎮了。這鎮上人員眩s,流動性大,但主要的維生經濟十分集中:開飯店、賣水果、理髮、租書、賣盜版碟、開網吧。 
尤其以飯店和網吧拔頭籌。 
陶可和小曹硬著頭皮一家一家找起。到第三家時,發現小曹班上兩個男生,根據他們的供述,陶可趕到一家門口懸挂著巨幅魔獸宣傳畫的店,把自己班上六個臭小子一網打盡。 
但事情還洠в型杲Y。 
“燕楊呢?” 陶可翻著名冊問。 
幾個男生面面相覷,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 陶可挑起眉頭,指著其中一個問:“他不是和你一個宿舍麽?你怎麽不知道?” 
那男生扭捏半天:“老師,我真的不知道。” 
另一個男孩曖昧一笑:“老師,您別問我們了。燕楊的事我們還不想知道呢。” 
“爲什麽?” 
這孩子頓了頓,說:“他是變態。” 
“啊~~?!” 陶可懷疑自己耳朵裏進了水:“變變……變什麽?!” 
其他男生介面:“他不正常,半夜裏老在走廊上打電話,一打就是半夜。” 
“對,”同宿舍的男生說:“我有一陣子晚上睡不著出去吹風,聽見那話筒裏好像是男人聲。” 
“你是說他和一個男人通電話,一通就是半夜?” 
“對。而且,還常常有男人開車來接他對不對?” 
“對對!”其他人回應:“好幾次來的車都不一樣,但都是高級車。還故意停在校門口挺遠的地方怕被人看見。” 
“那你怎麽看見的?”別人問。 
“呸!還不是你這幫王八蛋上回在公交車上推我,害我早下了一站……” 
陶可頭暈目眩:“別說了別說了……小曹你先押他們回去吧,我一會兒就來。” 
小曹挺不放心他,說:“學長,我陪你一塊找吧。” 
陶可坐在馬路牙子上敚'手,示意他們快走。 
小曹三步一回頭地進了校門,陶可抱著頭髮了半天呆,拿出名冊撥電話。 
仍然是洠в虚_機。 
名冊上有這個孩子的標準照片,長相清秀,眼神微微有些陰鬱。 
陶可把花名冊正過來看,顛過去看,翻頁看,擡在頭上看,放在腳下看,背著光看,開動天眼用透視看…… 
“洠в袆e的聯繫方式,”他重重歎了口氣:“怎麽辦?” 
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學生,大半夜孤零零在外面,無法聯絡,不見蹤影,叫人怎麽辦?關鍵是陶可心裏清楚這孩子可能在做什麽,所以他更洠е饕狻Kㄒ荒茏龅模皇莾嵙堪讶酥ч_:若真是非找著不可,那知情人越少越好。 
半分鐘後,原本已經離開的一個學生又回來了:“陶老師……” 
“嗯?” 
“那個,”他遲疑著:“燕楊……我陪您去茉莉路找找。” 
“茉莉路?” 
“茉莉路是酒吧街,”學生咬著下唇:“我暑假裏打工,給那邊的店送過啤酒,看見過燕楊。” 
“不!不用了!” 陶可跳起來:“你快回去睡覺吧!謝謝你!!” 
陶可又推又勸把學生送走,一個人站在路邊等出租。整整半個小時,空曠的大路上連車影子都看不見一個,他這才終於體會到一點爲人師的感覺,可謂心急如焚。好不容易遇見輛拉客的黑車,加到五十塊錢才答應去茉莉路。 
他已經在這個城市整整呆了七年,可主要的活動範圍絕不會超過學校方圓五百米。這個在周邊城市都很有些名氣茉莉路,真是頭一次來。 
此時已經是半夜兩點,仍有些通宵營業的酒吧門口,閃著忽明忽暗的霓虹燈。街上人氣頗旺,有年輕的情侶攜手走過,還有三三兩兩的人群,窩在角落裏抽煙說話。 
陶可一眼望過去,不禁有些泄氣:“這麽多店……” 
這城市是怎麽了!某書生心想:放著那麽多拢t書不讀,跑到這資本主義的地兒來燒社會主義的錢。 
他掏出花名冊,認認真真再看了照片,便義無返顧沖進了第一家。可剛邁進去洠刹剑鸲@的音樂聲立刻把他轟了出來,驚得他幾乎洠Я擞職狻T谒囊庾R中,酒吧就像西方電影裏一樣,是個安靜而私密的場所,卻不知酒吧在中國落地生根後,早已悄悄同化了舞廳和卡拉OK。 
陶可煩躁地撓頭,他有個弱點:怕吵。但凡書讀的太多的人,都有些怕吵,就算是自己說話,也是低聲輕語,像是怕嚇著自己似的。 
陶可在回學校和繼續尋找之間掙紮好久,終於決定還是留下來:不管那學生本人怎麽想,至少是對他的父母負責。一對年近半百的夫婦,是職工農民也好,是白領官員也好,把一個孩子培養成大學生,總是不容易的。他們在家裏滿心憧憬,以爲你勤於學習,成人成材;你卻在外胡天黑地,摚Щ羟啻骸行淖詥枺銓Φ闷鹫l? 
陶可歎了口氣,撥通了葉臻的電話。 
葉臻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責怪:“你怎麽還不睡!” 
陶可喃喃說:“老師……” 
葉臻說:“一聽這個稱呼就知道你有事求我,怎麽了?” 
陶可艱難開口:“你借兩個碩士生給我吧……” 
“?” 葉臻說:“這麽晚讓我上哪兒找人去,你遇到什麽困難了?” 
“……”陶可支支吾吾:“學生丟了……” 
“在哪兒?” 
“茉莉路。” 
“酒吧街?” 
“嗯……” 
“你別離開,” 葉臻收線前說:“站在某個標誌性建築旁邊,等著。” 
陶可看著電話發了一會兒楞,便靠著一棵樹站著。踢了十五分鐘石子後,葉臻的車到了。 
“若不是刻意尋找,我絕對發現不了掩藏在黑暗裏只露出一雙綠熒熒眼睛的你。” 
陶可哭喪著臉,遞上學生照片:“就是這傻小子。” 
葉臻斜了一眼:“這要是我的學生,早勸退了。” 
陶可說:“葉臻你就別說狠話了,幫我找找吧,要不然許大炮非抽我的筋不可!”       
葉臻看著天說:“有事相求,‘老師、教授’喊得歡;一不如意就直呼名諱,毫不客氣。” 
陶可把名冊往褲袋裏一插:“出發!” 
葉臻看著他的背影,突然溫暖的想笑,想伸出手擁抱他瘦瘦的身體,但還是遲遲疑疑地壓抑住了。 
還不到時候,他緊握著自己的手:等一等,再等一等…… 
事實殘酷,陶可受不了嘈雜的音樂聲,難道他的老師就受得了麽?偏偏酒吧裏燈光昏暗,各種射燈光怪陸離,就算貼著臉也看不清對方的面目,更何談找人。 
兩人從第一間酒吧沖出來,拼命吐出肺裏的汙濁空氣,覺得頭痛無比。陶可很是泄氣,葉臻鼓勵他:“可能就在下一家。” 
陶可怒氣衝衝罵許刺頭:“先是搜網吧,又來搜酒吧,今天真是倒楣!” 
葉臻說:“自己學生就當自己兒子吧,得負責。” 
陶可問:“我是你兒子?” 
葉臻笑言:“你是我兒子就好了,不聽話就家法伺候。” 
“切!” 陶可說:“你有我這麽大的兒……啊!!” 
“嗯?” 
陶可直勾勾看著前方,伸出手指:“那男生……” 
葉臻順著他的眼光看去:“哪里?” 
陶可往前直沖:“進了那家‘唐?璜’了!面孔有點像!” 
葉臻緊跟著他。“唐?璜”營業面積不大,陶可一進門就看到吧臺上趴著一個男孩子,粗粗一看,和照片上倒有九分像。 
陶可拔腿準備興師問罪,葉臻拉住他:“你去外面等等。” 
“幹嗎?” 
葉臻皺了眉說:“導師叫你出去你就出去,學位不想要了?” 
陶可瞪大眼:“你怎麽拿學位威茫遥浚 薄
葉臻說:“是,我就是拿獎學金、分數、論文、學位威茫恪3鋈グ桑犜挘犜挵 !薄
陶可被他推推搡搡,硬是塞了出去。葉臻轉身,走過去拍拍那學生的肩:“借一步說話。” 
那男孩正在與酒保談笑,突然見有個斯文俊秀的年輕男人找他說話,心裏難免又疑惑又欣喜。 
葉臻開門見山:“燕楊?” 
男孩驀的嚇一跳,葉臻一看這反應就知道找對了,這些孩子在外面,很少用真名。 
“我是你學校的老師,” 葉臻說:“你的班主任也在。” 
男孩的臉一下子就白了,整個人都抖起來。 
葉臻說:“你別怕,你的情況我會考懀б灰驅W校反映,但你的行爲不利於學校管理你懂嗎?” 
男孩點點頭,一副受了驚嚇的表情。 
“那你現在跟我們回學校可以嗎?” 
男孩又點點頭。 
葉臻笑了笑:“好,現在說正事。” 
男孩不解地擡起頭。 
葉臻說:“這個酒吧是……呃……homosexuality?” 
男孩楞楞看著他,咬著牙,終於點頭。 
Homosexuality:同性戀。在國人聽來,英文總比赤裸裸的中國話要來得委婉而稍減歧視。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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