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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高嫁.阖欢 作者:花裙子(起点青云榜推vip2014-11-05完结)-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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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看来,随着谢辰一起失踪的玉佩应该是先太子交给长子赵翼的,而赵翼又给了谢敏珺。换句话说,谢敏珺肚子里的孩子很可能是赵翼的。至于沈经纶,不是他让冯骥阳找回玉佩,而是他买了冯骥阳手上的玉佩,甚至他极有可能受了冯骥阳胁迫,才买下玉佩。
    谢三低垂眼睑看着黑漆漆的地面,他不愿相信,谢敏珺不止未婚先孕,还背着未婚夫与赵翼犯下通奸的罪行。他压着声音说:“我想,沈大爷不会否认,十年前,是谢大小姐求了永安侯,您才能离开天牢。除了情人,有什么能让一个女子背叛父兄?”
    “你说的没错,不过——”沈经纶苦笑,“谢大小姐只是让永安侯救出名唤‘沈经纶’的男人罢了。”
    “你的意思,难不成是谢大小姐认错未婚夫?”谢三脱口而出。当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色更难看了。沈经纶和谢敏珺的婚约是先太子妃一手促成的,而赵翼之妻是先太子妃的侄女……传言,赵翼议亲之时,他本来属意谢敏珺,是永安侯婉拒婚事。如果赵翼借沈经纶之名,处心积虑接近谢敏珺……
    “其实——”沈经纶突然开口,打断了谢三的思绪,“前一日,即便谢三爷不在公堂,也很清楚公堂上发生过什么吧?先前有人问我,我与水汀的主人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对方不惜隐忍十年,只为在我面前杀害我在乎的人。”
    闻言,谢三只觉得脑子嗡嗡直响。一句“有人”,一声“我在乎的人”,沈经纶分明在告诉他,他在乎何欢,何欢也知道他的心意,他们是两情相悦的。
    沈经纶注视着谢三,嘴里掠过一抹浅笑,接着叙述:“我没有回答,她又问我,谢侯爷替我说情之后,我直接离开了京城,先皇何时恩准我带着唐安的字画回蓟州……”
    “先太子谋反一案,是你检举……”
    “我什么都没说。”沈经纶高声打断了谢三,目光炯炯看着谢三,正色道:“没有人比谢侯爷更清楚事实的真相。我想,谢三爷来到蓟州,恐怕并不是侯爷授意的吧?”
    谢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沈家的,也不记得沈经纶后面又对他说了什么。他只知道,就像沈经纶说的,永安侯知道全部的真相,所以他不可能骗他。
    可按照沈经纶所言,谢敏珺自杀,是她见到了真正的沈经纶,发现自己居然错认未婚夫,这才羞愤自杀。至于永安侯替沈经纶说情。先皇才答应既往不咎,放他回蓟州之说,也是他们一厢情愿。恐怕沈经纶与先皇在先太子出事前早有协议,所谓的关入大牢。不过是做戏罢了。
    沈经纶远远看着谢三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表情一下子垮了。
    “大爷!”文竹与沈志华异口同声,疾步跨入屋子。
    “去给我沏一杯热茶。”沈经纶支开文竹。
    沈志华皱着眉头搀扶沈经纶坐下,又转身阖上房门,压着声音劝说:“大爷,事情都过去十年了,您要保重身体……”
    “传话回京城,让他们找机会查一查永安侯府三公子的陵墓,查探一下棺材内是否有尸首。”
    沈志华愕然。谢家不止是开国功臣,更是传承了几百年的世族。要查谢家嫡枝的陵墓,谈何容易。“大爷,您不是已经决定……”
    “这事与我早前的决定无关。”沈经纶微微喘气,脸色苍白如纸,再无面对谢三时的从容。他深吸两口气。平复情绪,这才继续说道:“十三年前,在皇上被贬谪出京前,谢侯爷对外宣称,他的三子急病身故,长子因为兄弟情深病倒……”他咳嗽了两声,喘着粗气说:“如果当时只有永安侯世子受伤……”
    “这就表示谢侯爷早就洞悉了一切。”沈志华的表情也变了。惊道:“谢侯爷虽然为人低调,但他从不是软弱可欺的人,甚至称得上锱铢必报。”
    谢三没有看到沈经纶的狼狈与急切,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他必须亲自回京,找永安侯证实沈经纶的说辞。若果真是赵翼诱骗谢敏珺。生出了后面的一系列事端,他就算把整个江南掘地三尺,就算远涉重洋前往倭国,也要把“羽公子”及其党羽一网打尽!
    天蒙蒙亮,谢三带着长安及几名随从。骑快马出了蓟州城。
    同一时间,离蓟州城几十里外的陵城郊外,一座孤零零的农家小院彻夜灯火通明。院子的角落,身穿粗布衣裳的三具尸体,像垃圾一样被弃置墙角。尸体旁,满满几十箱金银珠宝正由黑衣人有次序地运走。
    随着一阵马蹄声,一个精瘦的汉子翻身下马,跌跌撞撞入了院子,直奔堂屋,嘴里大声叫嚷:“当家的,谢三刚刚出了蓟州,正往这边过来……”
    “太好了,来得正是时候,主上果真神机妙算!”说话的男人拿起桌上的大碗,把白酒一饮而尽,随即抬手右手,用衣袖抹了抹嘴。瞬间,他右脸的血渍随着他的动作,在他的脸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划痕,配合着喷溅在他额头、眼睑、发丝的细密血滴,把他的表情衬托得愈加诡异。
    男人与其他人一样,同样身穿夜行衣,黑色的衣服上东一块,西一块污渍,也不知道是酒水,还是其他人的鲜血,旁人只觉得他浑身散发着血腥味与肃杀气息。
    精瘦的汉子匍匐在地,一连喘了几口粗气,这才继续说道:“主上有命,谢三及他的随从,一个活口都不能留。得手之后,仔细搜身,若是发现玉佩,务必将玉佩第一时间呈给主上,不得有半丝损毁。”
    男人闻言,诧异地询问:“是什么玉佩,让主上如此郑重其事,先前怎么没听主上说起过?”
    “这个小的就不得而知了。”精瘦的汉子摇摇头,又补充道:“这事是主上临时派人通知小的。传话的人也不知道详情。”
    他的话音刚落,一旁书生打扮的男人不甚确定地说:“说起玉佩,能让主上看得上眼的……难道是先皇的那两块‘牡丹佳人’……”
    “什么佳人不佳人的。”男人打断了书生的话,把桌上的碗碟一推,吆喝手下们站在桌边,手指沾着水酒,在桌上一边比划一边说:“谢三身边的人,除了长安,其他人的功夫都不错。我们在这里埋伏,先用弓箭杀他们措手不及,然后一拥而上,首先活捉长安,再杀其他人。若是谢三负隅顽抗,就以长安威胁他。听说他最是重情重义,想来一定舍不得从小陪伴自己的长随死在自己面前……”
    几人说话间,东方已初露霞光。不远处的陵城,城门大开,守门的士兵横七竖八躺在地上,每个人都死状可怖。
    早起进城的百姓们看到此等惨状,尚不及做出反应,就听整个陵城尖叫声起此彼伏,似乎就连空气中都弥散着淡淡的血腥味。
    陵城吕家,首富吕老爷的尸首被悬于“吕府”的匾额下。他双目圆睁,全身鲜血淋漓,一看便知在死前遭遇了严酷的折磨。
    虚掩的黑漆大门后,青石地砖上满是干涸的鲜血,丫鬟们衣衫褴褛,小厮们身首异处,夫人小姐们或死在床上,或悬于梁上,所有人的尸体都已经凉透了。
    事实上,不仅仅是吕府一家,所有的陵城富户都在一夜间被不明人士血洗屠杀,活口不留。
    【第二卷完】
    ps:
    虽然没人理,还是要说,大家还记得何欣的未婚夫,陵城吕家吗?

正文 第150章 相赠

谢三见过沈经纶之后,一心只想找永安侯证实他的说辞。回到客栈,他立马吩咐长安连夜收拾东西。天蒙蒙亮,他留了一个随从善后,又吩咐两名亲信分别注意水汀及何家的动静,自己则带着其他人,在城门开启那刻,骑快马出了蓟州城。
    一路上,微凉潮湿的空气迎面扑向谢三,伴随着“剔剔挞挞”的马蹄声,他的心愈加纷乱酸涩。此去京城来回至少需要半个月,甚至一个月,或许更久的时间,也有可能,他这辈子都不会回蓟州了。
    身为男人,他不该婆婆妈妈,沉溺儿女私情,可他在这个当口又想起了何欢。若沈经纶所言句句属实,那么即便他回到蓟州,她极有可能已经成了沈经纶的女人。
    “嘶!”随着马儿的嘶叫声,众人只见谢三突然勒住了缰绳。
    “长安。”谢三大叫一声,待长安喘着粗气来到他身旁,他问:“我们刚到蓟州那会儿,我赏你的荷包还在吗?”
    长安仔细想了想,试探着问:“三爷,您说的是何大小姐那只荷包吗?您不是说……”
    “里面是不是有一张当票?”谢三烦躁地皱了皱眉头。他知道,那只荷包又旧又破,里面不过几两碎银子,长安不可能一直留着。
    见长安果真答不上来,他松开缰绳,欲策马继续前行,想想又觉得不甘心,追问:“荷包丢了就丢了,我不是责怪你,不过你还记不记得,是哪家当铺,当的是什么东西?”
    这些日子,长安唯一的心愿,主子赶快回京,这会儿他们都已经出了蓟州城,他不想横生枝节。本打算摇头推说不知,可看着主子眼中的失落,他不希望他一辈子落下遗憾,遂低声说:“三爷。荷包小的已经扔掉了,但当票还留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留下了那张当票。
    长安在随身行李中一阵翻找,终于找出了当票。谢三捏着当票,看着上面凌乱的字迹,心中一阵懊恼。他到底在干什么?
    鬼使神差一般,他把当票收入怀中,转头环顾四周。东方早已泛白,但太阳依旧在地平线之下,尚没有一丝红光。远处的蓟州城静悄悄一片。前方的树林漆黑幽静。
    “过了那片树林就是陵城地界了吧?”谢三扬声询问。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他命手下们先去树林另一端,找一家干净的茶寮,替他备下早膳,自己则带着长安轻装折返蓟州城。
    呼呼的风声中。长安使劲夹紧马肚子,奋力追赶一路飞驰的谢三,心中暗暗叹息。事到如今,他倒是宁愿主子不分青红皂白把何欢掳劫回京。
    清晨的蓟州城安静宁谧,偶有早起的商贩准备摆摊,但商铺依旧大门紧闭。
    谢三在街上七转八弯,好不容易才找到当票上的地址。也不顾人家正关着门,他飞身下马,抡起拳头“嘭嘭嘭”一连敲了七八下。
    “三爷,时辰尚早,不如让小的在这里侯着?”长安气喘吁吁地建议。主子一路都黑着脸,四周充斥着低气压。他怕主子把旁人吓到。
    谢三没有理会长安,抿着嘴又敲了十数下,目光直盯门板,几乎快把木门烧出两个洞。
    “三爷……”
    “别废话!”谢三喝斥长安,又敲了七八下。门后才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是谁啊,这么一大早的,敲魂啊!”当铺的伙计嘟嘟囔囔,把门板拉开一条细缝,不悦地问:“你们想干什么?”
    谢三“嘭”一掌,一下拍开了一整扇门板,高声说:“我是来赎东西的。”他从怀中摸索出当票。
    长安见伙计吓白了脸,生怕人家报官,急忙解释:“这位小哥,我们有急事,所以赶着赎回这只镯子,希望您能行个方便。”
    伙计不敢直视谢三,哆哆嗦嗦接过当票,小声说:“这是死当,按规矩……不能赎回的……”
    “叫你们掌柜的出来。”谢三懒得与他废话。说实话,他虽与皇帝辗转颠簸了几年,也算过过苦日子,但他们并不需要靠典当度日,所以他压根不知道什么是死当,什么是活当。见伙计小心翼翼看了自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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