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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狂后倾天下.元烈皇后 作者:墨倾长风(潇湘vip2014-08-21完结)-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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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步步走过去,心里渐渐涌出一丝怒意,外面重兵把守,可见伤重,里面却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若真有人进来行刺,或伤情恶化,岂非天地不应?

    慢步走到床前,床上那人的脸庞已大致可见,她顿了一顿,才屏了呼吸,抬手撩开纱帐,里面的情景顿时跃入眼帘。

    床上的男人只有一床单薄的锦毯,盖至腰部,露出精壮窄瘦的腰身,上半身却缠着雪白得耀目的布带,点点红梅渗透而出,红白分明,分外刺眼,刺得她心头亦如扎了根细细的毛刺,不是特别疼,但轻轻一拨便是比疼还不好熬的难受。

    眸光在他胸前停顿了很久,她才慢慢上移,落在他的唇上,他的嘴唇薄而坚毅,此时却干得起了皮,苍白得没有血色,再往上,开阔的眉心紧锁,即使在沉睡中亦似有很大的困扰而不得安心。

    人还是那个人,眉目英挺如旧,却又不是半年前那个霸气十足的男人,憔悴太多。

    无法看到伤口,也就无从得知具体伤到的是什么地方,伤口有多深,但以他的警觉,如果伤势不重的话,不该对她的到来一无所觉。

    倾了前身,伸手轻轻抚过胸前带血的布带,到底是多重的伤,以至于过了这么多天还要流血,以至于他还到现在还如此虚弱?

    转头看到床边放着一个盛了水的铜盆,旁边还搭了块干素白的锦帕,她蘸了水,轻轻滴在他的唇上,那水滴润泽了他干涸的双唇,又从一边流了下来,她用锦帕擦去,又擦了擦他的嘴唇,那唇色便润了几分。

    见他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她的心里便如压了块大石一般的沉,随手将锦帕扔进盆里,抬手去抹他眉间的褶痕,这样皱着眉头的样子着实不象他,也让她不喜。

    指尖一点点轻按,将那眉心一点点抚平,她弯着腰,倾着身,眼神专注,动作轻柔,做得一丝不苟,恍惚置身于无物之中,唯有眼前的这个人。

    或许,唯有在这种情形下,她才能对他表现出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

    她是女子,又怎会没有温柔,只是她早已习惯用冰冷坚硬的外壳将自己层层包裹,连带那颗心也冷如冰,坚如铁,寻常的火根本无法将之融化。

    但到底,她是血肉之躯,心也是血肉做成,又怎会对有些人有些事无动于衷。

    那手指久久地停在他眉间,一时竟忘了收回,就在这片安静之中,她的手腕突然一紧,快得她未及反应,眼前便是一阵天地倒旋,倾着的身子重重地跌在柔软的床上,同时眼前一暗,身上一重,那重量压得果断,压得干脆,压得让她一阵气血上涌,眼前发黑。

    这一切来得毫无预兆,完全在她意料之外,在她极快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时,一张刀削斧凿般的俊脸已悬在自己上方,而身上的重量,毫无疑问是这个男人的。

    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也同样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彼此相距咫尺,呼吸相闻,气息相交。

    墨黑如缎的黑发自两肩垂下,落在她脸颊边,挡住了所有光亮,他的眼眸隐于一片暗色之中,幽幽沉沉,漆黑深邃,又有点点星火乍隐乍现,如一潭深水裹着她,又如一头猎食的猛兽攫着她。

    她的眸亦是深沉一片,脑海中有什么呼之欲出,却又不愿意去想。

    久久的对视之中,她沉声问:“什么时候醒的?”

    他沉沉地盯着她,半晌,哑着声道:“你总算是回来了。”

    一句“回来”,让她呼吸滞了滞,然而这丝毫对不上的问答,亦让她执着于她的问题:“是不是早就醒了?”

    他充耳不闻,只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

    她陡然眸心一缩,想到了一种可能:“你是故意将受伤的消息散布出去的?”

    他这回没有答非所问,定定地凝着她的眼,许久,答:“没错,我是故意散布的。”

    “你……没有受伤?”她缓缓眯起眼眸,视线下移,落在他染血的胸前。

    一想到这个可能,她心口上的那根毛刺便刺痒得发疼,数个不眠不休的日夜,风尘仆仆千里奔波,只为确定他是否安好,得到的却是这种结果?

    他唇角一抿:“你该识得血腥味。况且……即使想让你回来,我也不会用假的消息来骗你,哪怕没有这箭伤,我也会给自己来一刀。”

    沙哑的语声萦绕于耳边,却似缠绕在了心头,她紧抿着唇,眼眶却慢慢的润上了潮意。

    “你,何苦……”

    话刚出口,唇上便一重,一双干燥滚烫的唇已压了下来。

 第一百一十一章 等不了

    足足半年之多的等待,此刻终于心愿得偿,再次将她入怀,真实地感受着她清雪般的气息与微凉的温度,感受着她骨骼的坚硬与肌肤的柔软。

    多少个寂静深夜的辗转难眠,多少次枯坐院中的对月独饮,心中那份任何事物都无法抹去的空寂沉凉,此时都因为怀里的这个人而得到了弥补,渐至饱满。

    他的唇炽热的惊人,不管不顾地在她口中肆意奔突,伸入她背下的手掌亦是火热,重重地挤压着她,与他紧紧贴合,用力之大似要将她碾碎。

    她惊于他胸口的伤,双手撑住他的肩骨想要将他推开些,他却不让,霸道地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连带锦毯一起裹住她的双腿,不让她动弹,不去管她是否能堪受得住,也不管她全身的尘土弄脏了他胸前的布带,只是揽住她的后脑,用力汲取,不遗漏任何一个角落。

    这是他大半年以来日夜渴慕的一幕,今日终于不再虚幻,又怎能轻易放过。

    从来都知道她说一不二的性格,也知道她一旦决定了便绝不会回头,却依然派出无数人马打探她的消息,铁了心地要将她抓回来,然而她却象是消失了一般,任他在这里望穿天阙,望断星河,狠心地没有给他一点回音。

    面对一无所获千篇一律没有半点意外惊喜的密报,多少次心中升腾起冷怒,又多少次无可奈何地压下,怒又如何,她又不知道,即使知道了,又何曾因此而回头。

    一次次回想两人在一起的每个点滴,回想当初的相遇,淮南王府的不弃,樊阳城外的相依,回想她一次次为他默默付出,黄城外,泯江边,不顾生死,回想起他攻破兆京前的那一晚,她为他亲手披甲,细致而妥帖,如一个贤惠的妻子,叮嘱他一切小心。

    这样平凡而又温馨的画面,他常常不经意间便会想起,一想便是几个时辰,甚至一夜。

    这一路走来,两人聚少离多,然而却没有一刻真正的分开,人在天涯,心在彼端,有些东西在不知不觉中已渐渐渗入彼此的骨血,再也无法分离。

    她的手并不敢太过使劲,见他如此更是放弃了所有力道,耳边是渐沉的气息,按在后背的手几乎将她灼烧,她沉默地感受着他的身心,最终,默默地伸出双手,环住了他的肩背。

    动作很轻,没有使力,只是用掌心轻轻地贴合着他,他不顾自己的身体,她却不能不顾,然而就在她的手触到他的肌肤,并轻轻拢住的那一刹,他蓦地一震,顿了动作。

    这是在有限的几次亲吻中,她第一次表现出对他的主动,不是推拒,也不是在边军营时的不拒绝也不回应,而这种主动,意味着的是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这是一种接纳,一种真正的接受,没有逃避,没有推开,从此他将入驻她心,在里面占据一角,而他知道,要让她敞开心扉伸出双手拥抱一个人是有多难。

    他还沉浸在震动之中,她的唇已迎了上来,舌尖轻勾浅划,他又是一震,几乎失去思考,只感觉到她灵活有力,反客为主,每一次触碰都勾起他一簇心火,一如她这个人,只要决定了的事,便不会再动摇。

    极短暂的失神之后,下一瞬,他蓦然更紧地抱住了她,深深地探入,更为炽烈地与她纠缠。

    风起雷霆,地火蔓延,谁也没有闭眼,如此相近的距离,彼此相望,眼神胶着,唇舌往来间无人相让,热烈,缱绻,又似较量。

    他的眸子极黑,仿佛整片天幕都被收入这一双眼眸之中,此时紧紧地攫着她,不放过她眸中任何一丝神情,她亦是如此。

    体温升高,动作愈烈,他的身体有汗珠渗了出来,湿了他的布带,亦湿了她的衣衫,他的呼吸渐重,按着她后背的手渐渐往前移,抚上了她的腰间,手指扣住她的腰带。

    一身男子的衣装,偏偏裹了具纤细无比的身躯,他只是用手感受着,便已是血脉涌流。

    一声轻响,腰间锦带被解开,他毫不犹豫地将手探了进去,天气炎热,她里面只着了件单衣,她体质偏寒,虽不至于象他一般出汗,但也有了些潮意,贴着肌肤,他一摸便是平坦紧致的腰腹。

    再往上,有些不平,但依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触感,他眉心一蹙,手指便用了些力往下按了按,下一刻,一只手精准地抓住了他的手腕,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不让他再动。

    他的眸还凝着她的,但见眼前的女子面色泛起淡淡的红,但一双眼眸却清明如洗,没有一丝激情之下的迷蒙与水意。

    不若他,不管是呼吸还是体温,或是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都昭示了他此刻想要做什么。

    手动了动,手腕被她固住,手指却还可以活动,他修长的指尖一点点往旁边挪,够到了她里衣的系带,两指一夹,一抽,带子随即散开。

    指尖一挑,衣襟顺势而开,他的指便趁机滑入,触上了她锁骨下细腻的肌肤。

    手腕一紧,身下的人突然劲腰一扭,将他反压在下,她微抬起上身避免压到他伤口,双唇嫣红,眸若点漆,盯着他一言不发。

    “阿欢。”他喊了一声,声音沙哑得不成样,眸中跃动的某种火苗一览无余。

    “别忘了你还有伤在身。”她缓慢而坚定地将他的手轻轻挪开。

    他没有动,眸子却如着了火一般紧盯着她的胸前,语声更沉,眸底更深。

    她觉出他的眸光有异,低头看去,但见失了腰带的外衣大敞,里衣的衣带亦被解开,雪肤春光半隐半现,万端诱人。

    她倏地放开他,双手卷衣,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瞪了他一眼。

    “阿欢。”他再次哑着声喊她,双手扶上了她的腰,将她往自己身上紧了紧,明显含了隐忍,“他没有受伤,等不了了。”

    身体明显的异样她当然能感觉到,闻言唇角一抽,伸手朝着他胸前重重一按,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她无语地掰开他的手抬腿下床。

    他长臂一捞,捞了个空。

    “伤还没好,就想着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倒让我佩服。”她避过,拾起掉在床上的腰带,严严的束上,又将里衣的带子系好,做这些时也不让开他,将衣衫整理妥当,才道,“既然你已没什么大碍,我这就走了。”

    “走?!”他眸中欲念尽褪,猛地撑肘支起身上,扯到了伤口闷哼一声,眸子却牢牢地锁着她,声音里已有了怒气,“你还想走去哪里?”

    她俯身拧干盆里的锦帕,擦了把脸,又洗了洗手,心平气和地道:“你该知道,我现在是高越出使东庭的使臣,司马凌雪同意和亲,但一日没有嫁到高越,我的任务便一日没有完成。这些日子没有在甘宁,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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