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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穿越之弟弟是狼.穿越之月满东宫 作者:七筒(晋江vip2014-12-17完结)-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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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佶心里想,你都不爱我,凭什么要我爱你呢?可是她不能说。
  她问道:“殿下,你爱我吗?”
  这个问题贺兰玉回答不出。
  他爱过她吗?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爱过的,有那么几年,七年,他挺惦记她。永宁寺的时候,自己时常会想她,那种心情很奇怪,他能感觉到这个小姑娘在看他,在默默的爱他,可是他又不明白,她只是个七八岁十来岁的小孩子,自己怎么会觉得两人在相爱呢?但是他确实感觉到了相爱,她日复一日的陪伴在自己床前,安安静静的不说一句话,也不肯离去。
  她的灵魂跳出了躯壳,贺兰玉触摸到两个她,一个是八岁的少女元佶,还有一个爱他的,真正的灵魂,不知道是谁。
  贺兰玉永远也解不开这个谜。
  解不开也不重要,他想把她留在身边,所以把她带回东宫。
  可是到了东宫,她反而同自己疏远了,少女元佶还在,那个灵魂却消失了,他再也感觉不到她了。
  那个爱他的人,她应该已经死了,贺兰玉心里说。
  于是贺兰玉也就渐渐不爱她了,那一次生气,把她关在碎云轩几个月不想看她。
  他有一阵很爱谢玖,因为那个爱他的灵魂好像落到了谢玖身上,谢玖看他的眼神多么像,他于是又爱上了谢玖,可是很快他就索然无味,因为谢玖聒噪的像只蛐蛐,嘴里有说不完的话,但是说出来的话不是蠢就是无聊,他一句也不想听。谢玖除了废话多还爱撒娇痴缠,他很受不了,刚开始忍,耐性不大好,忍了几天就忍不了了,开始躲。
  贺兰玉有些绝望,他于是又把元佶弄回了身边。贺兰玉看到她手抄的经书,同她说了几句话,浑身舒畅,感觉又回来了。
  但过几天又没了,他又想发火。
  贺兰玉一会很爱她,一会又很气她,久而久之就一半一半无所谓了。
  他只想她陪着自己,好像还在永宁寺那样,其实那感觉差多了,她不是永宁寺那个会爱他的姑娘了。
  贺兰玉的目光透过她的面孔,好像要看透她的灵魂,在寻找另一个人,元佶迎着他悲哀发笑:“殿下,是我。”
  贺兰玉继续吻她嘴唇,虚弱又颤抖,几乎带着祈求,他哑声低低的唤道:“你出来吧……我知道你在……出来,让我看看你,你叫什么名字,告诉我好不好?”他摸着她脸道:“我知道你爱我,你不是元佶,你叫什么名字?”
  元佶悲哀的想,这世上只有一个贺兰玉真正认得她,只有一个贺兰玉懂得她,除他之外,再无旁人。可惜。
  元佶抵着他肩膀轻轻搂着,感动,心中却仍旧是一片冰凉:“殿下病糊涂了,我是元佶。”
  贺兰玉吻着她脸颊:“元佶,你还爱我吗?”
  元佶还是不答。
  贺兰玉其实是懂的,她为什么同自己疏远,只是他不肯让步,他是太子,将来是皇帝,娶几个女人爱几个女人又怎么了呢?好像是自己的错似的,她为这个就再也不爱自己了。闻所未闻,简直可笑。
  他不肯承认也不肯相信,他花了三年时间同她赌这个气,一直赌到死。
  然而元佶到底是比他坚定,他输了。
  她到死也不肯说那一个字。
  贺兰玉抱着她,热气呼着她耳畔脖颈,嘴里低低道:“如果有下辈子,我还是不要你。”
  元佶哑然失笑:“我不已经是殿下的人了吗?”
  他睡着了很久,元佶仍然没有离开。她闭目抵着贺兰玉的手,肩膀不住地颤抖。宋碧过来,隐约看到她在哭泣,顿了顿脚步上前,低声道:“姑娘,公子回来了。”元佶连忙抹了抹眼角的湿润匆匆跟了她出去。
  元佶直接去了元襄在西阳门的宅子,丫鬟照着灯,她解了披风掀开门帘,元襄正盘踞在床上同人对了案温酒。听到动静回过头来,却是见着了故人,崔林秀模样沉稳了很多,见着她起身,客客气气施礼。
  “太子妃。”
  崔林秀,元佶月前曾在军名册上看到他的名字,知道他也在北府军中,而且比元襄去的还早,应该是当初离开洛阳就去谢帷手下投军去了,心中还想着他跟元襄能不能见到,没想到他两人当真还凑在一起。三年未见,元佶却没有叙旧的心情,她往案前坐下。她头上还有雪,元襄面无表情递给她一杯酒:“有点冷,暖一暖。”
  又问道:“太子怎么样了?”
  元佶将苦辣的酒咽下,深吸了一口气:“你们早做准备吧。”
  元襄道:“荆州那边我心里有底,你呢?”
  元佶道:“你管好自己。”
  她一连饮了好几杯,侧了眼睥睨:“你们不回荆州去?”元襄道:“现在不回。”崔林秀笑笑接道:“他怕你应付不过来,要留在洛阳陪你观望一阵,谢帷也不行了,他几个儿子正内讧的厉害,先让他们争去。”
  元襄这次回来,跟成都王那边在暗中往来,他瞒的紧,然而东宫消息灵通,元佶知道的清楚。幸而庾纯不是多嘴的人,贺兰玉知道了不至于怎样,但免不了怄气伤身,元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也确实不想和贺兰忞结仇。
  外面下着鹅毛大雪,贺兰玉靠在床上看元佶写字,道:“你会不会弹琴?”
  元佶刚抄完一卷经搁笔,道:“我不会弹琴呢,殿下。”
  贺兰玉有些遗憾,抬了抬手,雪白的衣袖覆盖在腰腹上:“我记得小时候在宫里,我祖父有位刘婕妤,她是汉人,父亲是北地三才的刘子澄。她长的十分美丽,会作诗,宫中凡有宴会喜丧之事,祖父便命她作诗;她还会弹琴,我小时候经常去她那里听她弹琴,那支曲子叫什么,好像是首乐府民歌,叫长相思,可惜我记不得了。”
  元佶坐了他身畔去:“殿下会不会弹?”
  贺兰玉笑:“我弹的不好。”
  元佶还是去取了琴来,贺兰玉试了试手,磕磕绊绊却也找到了调。两人偎依着一下午琢磨这支曲子,最后庾纯进来,贺兰玉连忙道:“子纯,你记不记得这支曲子?我总不大顺手。”
  庾纯点头道:“臣记得。”
  元佶初通一点音律,自是每日跟着庾纯学琴,弹这支长相思,等她终于学会了准备要跟弹给贺兰玉听时,贺兰玉却已经兴致缺缺,元佶将一支曲子抚毕,没听到他任何反应,回过头去,发现他已经疲惫的睡着了。
  元佶跪到床边去握他手,贺兰玉又醒了,元佶道:“殿下,你怎么不听了?”
  贺兰玉有些失神,脸上浮起一个苍白的笑:“我在听。”
  元佶道:“我第一次弹琴,只弹给殿下听。”
  贺兰玉点头:“去罢。”
  元佶重新落座,手指再次抚上那把桐木琴。指头跳的厉害,*的渗出血来,拨了几下却也适应了,琴音很流畅,贺兰玉轻微的咳嗽声在背后传来。元佶没停,庾纯过去了,低低问:“殿下躺着吧?”贺兰玉靠了他胸前半卧,隔了一道帘子,望着那个隐隐绰绰的背影微笑。她绛红的裙摆逶迤在地,浓密的乌发挽了个堕马髻,现出白皙修长的颈子,专注的拨着弦。
  “子纯,你说我若死了,她能念我多久?”
  庾纯目光随他,也望着那个身影:“殿下想让她念多久?”
  贺兰玉道:“一生一世可以吗?”
  庾纯道:“她的一切包括命都是殿下给的,她不会辜负殿下的。”
  贺兰玉道:“我不在了,你替我照顾她,我把瑾儿托付给她,也是托付给你,若是遇到大事,请太傅拿主意,太傅不在,请裴熠拿主意,或者你自己拿主意吧。楼氏我虽自问没有对不起她,但她恨我也是应当,她虽然同我离婚,但怎么说也是东宫的人,你掂量着办罢,谢玖年纪还小,很不懂事,我不指望她,元佶她做事还有性子都最像我,沉稳也有担当,同你们也都相熟,她在东宫能主事。”
  庾纯只听着:“臣记下了。”
  元佶听到他们在后面喁喁低语,然而听不大真切,很快贺兰玉的咳嗽声又剧烈起来,接着又是喘息,庾纯低声唤人去找陶景,又传太医,很快忙乱的脚步声响起。元佶心中作乱,手底下加快了节奏,然而一支曲子却是怎么也拨不完,最后拇指一推,血珠散开,琴音“笃”的一声骤绝,弦断了。
  元佶抖着手,抱了琴站起来往帘内去:“殿下……”
  她呆呆的定了几秒,膝盖一软,浑身脱力,直直跪了下去。

☆、第33章 转变

  太昌八年冬,皇太子薨。
  遵太子的遗嘱,贺兰玉的灵柩被送往永宁寺,由高僧做法事诵经超度,七七四十九日后送入永宁塔停放。
  伤心最甚的倒是皇帝贺兰萦,扶梓宫入寺途中,他一路涕泪横肆,哭声力压一众朝臣宫眷女流,向贾后道:“皇后你说太子很好,怎么会突然去了呢?太子去了留下朕一个人可怎么办。”贾后含泪敷衍了一路,贺兰萦却跟个固执的小孩子似的问个不休,哭泣不止。元佶跟随其后,她脚步虚浮,心头麻木的,却也流不出泪,元襄扶着她手。
  连月淫雪霏霏,永宁塔被雪覆盖成了一座晶莹的白塔。元佶遥遥望着。永宁寺,这是她和贺兰玉初识的地方。
  每一块砖,每一棵草,每一根雕梁画柱都带着贺兰玉的味道。
  元佶跪在灵前三日,不眠不休。
  她整个心是空荡荡的,不是难过,也没有悲痛,只是一无所有。灵魂好像脱离了身体,失去了记忆,感觉不到存在,最后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何跪在这里。
  对贺兰玉,她连悲哀也觉得无能无力。
  宋碧想劝不敢劝,从太子离开那日起她脸上就没有过表情,眼泪都没有掉一滴。那日听到皇后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怨毒仇恨几乎把人吓的差点盘子都摔了。
  门殿两侧悬挂的琉璃风灯在寒风中簌簌轻响,殿中飘舞招摇的满是白障灵幡。何林提着灯在外面站定,贾后迈步进了殿,眼神示意了一圈,宫婢急急退下。元佶听到脚步声并不回头,也不起身,只等对方走近。
  “人死不能复生,太子妃当节哀顺变。”
  元佶很平静:“皇后娘娘错了,他本来可以不必死,他是死在皇后娘娘手里。只可惜,没了太子给娘娘做靠山,如今又将失去了皇上的信任,我可真替娘娘前程担心。”
  贾后冷笑道:“你以为你让人在皇上面前进几句谗言,皇上就会相信你的话?”
  “那皇上可有听皇后的话,将进谗言的奴才处死了吗?”
  贾后不答,元佶心中了然,几乎有些发笑,接道:“我进的可不是馋言,我进的是金玉良言呢娘娘。娘娘太小看皇上了,咱们皇上虽然不够聪明,但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他却分的清的,不然这么多年也不会只听娘娘的话,娘娘说什么他便是什么。可惜娘娘不该下手太狠,当初杀了楼氏,又杀了楚王,大张旗鼓的,把咱们皇上吓的躲床底下去了几天不敢上朝,现而今连太子也死了,陛下还是吓怕了吧,怎么娘娘哄不住了吗?这么多年工夫可白做了。”
  贾后面有怒意:“那个林宝儿本宫已经杀了。”
  元佶心中一跳,诧异道:“杀了?不是我说娘娘的不是,太子尸骨未寒,皇后就这么动手杀皇上身边的亲信,这可叫皇上怎么想?皇上对娘娘原本就有忌讳了,娘娘不知道好好哄着想法子挽回皇上的心,竟然还做出这样的事。哪个不长脑袋的奴才撺掇的皇后娘娘做这种蠢事?”
  贾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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