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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表妹难为.玉貌绮年 作者:朱砂(晋江vip13-08-25正文完结)-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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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绮年听见诗社就头疼,不过显然其他姑娘们都不做如此想,颇有几个兴致勃勃的,其中就包括了孟湘,还有吴知雯。阮盼虽不曾表现出来,但心中已经开始构思。选秀风波之后,她也急需重新展示她的才华,以免众人总是把眼睛盯在她落选之事上。
  恒山伯夫人既这么说了,当下便有伯府的丫鬟仆妇们抬了桌椅以及笔墨之类来,在回廊中摆开,只待一会儿酒过三巡,有诗兴大发的姑娘们便可以前来磨墨题诗。
  众人落座,冷玉如算是恒山伯府的亲戚,自不能与绮年坐在一起,两人只得分开,绮年少不得不停地往她那边看,身边吴知雯与阮盼谈论韵脚,她也只是嗯嗯啊啊的应付。
  酒过三巡,恒山伯夫人便叫丫鬟来笑问可有哪位姑娘有了情思?当下孟湘便立起身来,先到回廊之中,研朱滴墨地画起来。片刻之后,两名丫鬟将大幅宣纸自案上拿起向两边展示,只见画上一株以写意手法绘出的“二乔”,妙在调出的深浅二色与旁边所摆放的那棵牡丹极其相似,远远看去一真一画相映成趣,竟不知何者为真何者为假了。画上并题了一首五绝诗,写的是卫夫人的簪花小楷,字迹秀丽。
  那边夫人们连声赞叹,吴知雯便也离席出去,浓浓研了一砚的墨,提了一枝斗笔,一挥而就。丫鬟们将宣纸提起展示,但见纸上墨迹淋漓一首七律,却是仿的怀素草书,浓淡有致,圆转自如。夫人们中有识货的已然频频点首,对李氏赞叹不已。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夫人笑道:“这诗呀画的,我们也看不出好歹,只觉得都不错,却不知该怎么评判高下呢?”
  旁边一人却是想着讨好永安侯夫人,闻言便笑道:“依我说,今儿探花郎不是在前头么?索性将这诗画都送出去与探花郎瞧瞧,品评一个高下如何?”
  立时便有人连声附和。吴知雯刚刚归座,听了这话忍不住低声冷笑道:“原来是打着永安侯府的主意呢。”
  乔连波在这样的场合自然只有枯坐,便接了吴知雯的话小声问道:“那是谁家的夫人呢?”
  吴知雯冷笑道:“方才你们大约不曾听着,说是郑大少奶奶的娘家人,那边穿粉色衣裳的就是郑大少奶奶的堂妹。郑大少奶奶娘家是永宁伯府张家,从前也是跟老永安侯爷一起建了军功封爵的,只后头子弟不肖,到如今已败落得不成样子了。你们只看她的衣裳簪环就知道了,怕还是凑起来的呢。”
  吴知雯所说的那位郑大少奶奶的堂妹此时也在回廊之中写字。她今日就坐在冷玉如身边,衣裳首饰确实都比冷玉如贵重些,但那钗子是赤金镶红宝的,耳朵上却戴了一对镶蓝宝的耳坠子,身上的衣裳又是浅碧色的缭绫,贵重是够贵重了,却不协调,只怕真像吴知雯说的,是拼凑起来的东西。
  这边说着话,那位张姑娘已然搁笔,却是写了一篇短赋,用的是圆秀流美的赵体,通篇笔迹如行云流水,略无断绝,也赢得了一番喝彩。
  永安侯夫人也道了几声好,却含笑道:“这都是闺阁中的笔墨,若拿到前头去,流传出去了却不好。何况烨儿年纪小,才读过几本诗词呢,就敢随意评判起别人的来?”
  张夫人还不死心,仍笑道:“探花郎的才学,是皇上都称许的,侯夫人真是太谦了。何况咱们这些勋贵人家的姑娘,也不讲究那‘无才便是德’的话,古来闺阁里的笔墨若都不传出去,哪里有谢道蕴、李易安的美名传世呢?”
  这番话倒也有些道理。永安侯夫人便笑道:“并不是我谦虚,烨儿学的是应考的文章,在诗词一道上并无什么出息。倒是秦王妃,未出阁时便有才女之名,何不请王妃来评判呢?”
  这话没得驳了,秦王妃谦虚几句,下头丫鬟们已经将字画都拿到她眼前去了,少不得要细细地看。只那张夫人有几分泄气――秦王妃的儿子才十五岁,自家的女儿已然十六了,只怕秦王妃是不肯给儿子挑个年长的媳妇的。
  旁边的人却另有想法。郡王府上可并不只一个儿子不曾成亲,郡王世子是个病秧子,可郡王的庶子却是个有出息的,虽是庶出,到底是郡王之子,配个普通人家的嫡女也尽够了。当下便都围着秦王妃又奉承起来。
  这一番热闹中,绮年却看见一个丫鬟悄悄走进厅来,附着冷玉如的耳朵悄声说了几句话,冷玉如便起身出去了。绮年立刻也悄悄起身出去,见如燕跟其他丫鬟们一起候在厅外檐下,见她出来便小声道:“方才有个小丫鬟端了一盂水来说是供里头姑娘们磨墨,却都泼在听香姐姐裙子上,又扯着她下去换衣裳了。”
  也就是说,冷玉如是自己走了,并没有听香跟着。绮年心思急转:“我们跟上去。”
  两人刚走几步,如燕忽然小声道:“姑娘看,刚才泼湿听香姐姐衣裳的,就是那个小丫鬟!”绮年随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有个穿湖绿比甲的小丫鬟,却是站在对春堂正堂的门外,正在跟郑大少奶奶说话!
  绮年隐约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但此时也顾不上,眼见冷玉如已经快要走远,连忙拉着如燕跟了上去。没想到才离开对春堂不远,就听见有人脆声喝道:“站住!”
  绮年一听这声音就暗叫不妙,果然一回头,赵燕妤带着春娇,从旁边的小路上走了出来,抬着下巴冷笑道:“怎么,不认得本县主了?”
  简直是怕什么来什么。绮年只能屈膝行礼:“民女见过县主。”
  赵燕妤嗤笑了一声,绕着绮年走了一圈儿:“前踞而后恭,何也?”
  读了几年书,就在这里掉起书袋来……绮年只当没听懂:“县主也是出来**的么?”
  赵燕妤本来是想讽刺绮年上次在东阳侯府顶撞于她,这次见面却又这么恭顺,却不想绮年根本不接茬儿,反而问出一句完全不相干的话,不由得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憋闷,冷冷道:“你当谁都如你一般么?”
  绮年眼看着冷玉如走得不见影子,心里大急,又屈了屈膝道:“民女要去**,告退了。”
  赵燕妤眼珠子一转:“站住!本县主尚未准许你走呢。”
  春娇在后头小声道:“对,县主别让她走,就让她陪您逛园子,看她能坚持多久!”她上次因为赵燕妤在酒中下巴豆的事,被秦王妃教训了一顿板子,幸而赵燕妤给她求了个情,这才能回到身边来伺候。此时见了绮年,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自然少不得要挑唆一番。
  赵燕妤心中大喜,点头道:“不错。周姑娘,你可愿陪本县主在园子里走走?”
  绮年恨不得给这跋扈的小丫头一巴掌,但赵燕妤虽然在问她愿不愿,那口气却极是趾高气扬,分明是不愿意也不成的。绮年心里暗自盘算了一下,便摆出一副勉强的表情道:“县主有命,民女敢不遵从?不知县主要从哪里走起?这园子可也并没有多大,不过是这一条路走到底而已。”
  赵燕妤看着绮年脸上的表情,心中大乐,抬起下巴道:“便是没有多大,本县主也要走走看看。”心想这园子再小,本县主让你陪着走上三圈,看你还能挺得住不求饶么?
  绮年勉强点了点头道:“县主请。”
  赵燕妤转了转眼珠道:“你在前头引路。”她倒要看看,绮年内急之时,可还能这么斯文端庄地走路不能?
  如燕压低声音道:“姑娘怎么办?”
  绮年率先向着冷玉如消失的方向走去,也低声冷笑道:“没关系,多她一个见证也好。这样一来,郑瑾娘做的事也就掩盖不住了。走快些,别把玉如跟丢了。”


☆、59 错中错成就姻缘

  恒山伯府园子里的这条路虽然着意铺砌得弯弯曲曲;两边又种了垂柳;要做出曲径通幽的意境来,到底是园子小了,又有一条人工河流过占了地方;因此也只是一条主路通下去,并没许多岔道。虽然被赵燕妤耽搁了些时间;绮年仍旧赶上了冷玉如。
  人工河在前头宽了些,上头一座小小竹桥;两边也只有极矮的栏杆。河那边就离得意斋不远了。绮年还没转过路角;便在垂柳的枝条之间远远看见冷玉如走上了那小桥。她身上已换了一件伯府丫鬟们穿的湖绿比甲;后头跟着那个将她唤出对春堂的丫鬟。
  赵燕妤却不知道这是走到了哪里;只是一路上紧盯着绮年,却并没发现她有什么内急的模样;不由得有些不悦起来,刚要出声叫住绮年另想办法,忽听前头咕咚一声,有什么东西坠入了水中。
  绮年猛地一颤。她看得清清楚楚,走在冷玉如后头的那个丫鬟,突然出手猛推了冷玉如一把。冷玉如万没想到会被人推这一下,猝不及防之下,连一声都没喊出来,就一头栽进了水里。
  绮年惊呼一声,拔脚就跑,连赵燕妤都觉得事情不对,跟着也跑了过去。那丫鬟也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还会有人,惊慌之下转身就逃。赵燕妤也没弄清楚是什么事,只见一人落水一人逃跑,立时开口大喝:“站住!不许跑!你是什么人!”
  那丫鬟怎么会听,依旧奔逃。春娇要在赵燕妤面前表忠心,大声喊道:“县主叫你站住,你怎么敢不听!”拔腿就追。
  若是掉进水里的不是冷玉如,绮年简直就要笑了。赵燕妤的突然出现简直是因祸得福,现在所有得罪恒山伯府的事都会有赵燕妤来担着,就算是丢尽了恒山伯府的脸,恒山伯夫人也只好去恨赵燕妤!
  不过这时候绮年却没有笑的心思。人工河在这一段竟然有一人多深,且是出水口,水流在这里打着漩涡,拉着冷玉如往下沉。冷玉如又不会游水,瞬间就沉了下去。绮年虽然会游泳,可也没有把握能把她救上来,只好扯开嗓子大喊:“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落水啦!”
  河那边是一小片杏树林,再过去便是得意斋,就是这一小片杏树,将园子隔成了内外两处。绮年喊了两嗓子,忽然就见有人从树林里冲出来,扑通一声跳进了人工河。与此同时,来路上人声繁杂,远远就见一小群人走了过来,为首的正是恒山伯夫人!
  此时跳进河里的人已经托着冷玉如游到岸边,然后抱着她走了上来。绮年一眼看去,就看见那人脸上的一道伤疤――张殊,居然正是张殊!
  这不大对劲啊?绮年脑子里乱纷纷地转着念头。冷玉如说,郑瑾叫人去弄了安息香,那十有□是想把张殊迷倒在得意斋里,然后让冷玉如去得意斋,造成冷玉如乔装打扮去与张殊幽会的情景。那么这会儿张殊不是应该躺在得意斋里吗?怎么还在这里生龙活虎地救人呢?
  不过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张殊和冷玉如都是落汤鸡一般,天气已暖了,衣裳穿得单薄,冷玉如的衣裳紧贴着身子,在张殊怀里昏迷不醒,加上旁边站着的绮年和赵燕妤,还有已经赶到不远处的恒山伯夫人等人――足够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恒山伯夫人也愣了。她自然知道女儿的计划,可是这计划里并没有冷玉如落水。且冷玉如此时昏迷不醒,万一真出了人命可如何是好!
  绮年抢先道:“我陪着县主走到这里,就见有个丫鬟把人推进了河里,县主叫她站住,她却充耳不闻。县主的丫鬟已然去追那人了!”
  赵燕妤此时已然觉得有些不对了。这些后宅之事她知道得不多,但在别人的府里碰到这种阴私之事……她倒真后悔不该叫绮年来陪她逛园子了。
  张殊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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