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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如果相爱-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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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司机靠边停车,“小姐,到了,是不是这里?”
海沫付钱,下车。耳边有风,刮乱悬浮的一点小小情绪,她站在原地,觉得自己太过神经质。一直以来,她都是一个善于给自己下决定的人,只是现在,如此小事,既然来了,何必?
打定了主意,连脚步都多了一丝不被自己所察觉的轻快,她不愿意承认,潜意识里的一些忐忑,是关于……他见到她的突然出现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哦。没有预约。他在会客?那算了,谢谢。”原来,想见一面并不如她想的那么简单,不过,这样也好,宁愿不去猜测,省去一个不安的过程。
至于失落,就大可不必了,她整理了自己的表情,打算转身,越快越好,因为,她开始为刚刚那样忐忑的自己感到小小的厌恶。
“喂!小姐,你可以留个话,我帮你转达。”前台喜欢这样单薄而坚硬的影,一定还隐藏了一些局促。她想她无论如何要冲着那背影说点什么,没头没脑,她想她不一定听得见,听得见也不见得会回头。
海沫回头,薄薄的眼皮覆盖不了她真正的期许,她想她怎么可以这样毫无把持之心,只不过,这转身,没有耽误一秒,原来仅仅是一种条件反射,多直接的心情。
“好。那麻烦你转告他,晚上回家吃饭,我姓夏。”
心情不受控制,行为的直接也叫她诧异,就连语言也被左右,这感觉并不乐观,她觉得自己来错了地方,隐约地不安。
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转过身来,看清了面目,不禁懊恼起来。
李颜妍的笑容松散,恰倒好处,不亲昵不含糊,下巴的线条还是那么有优越感,她的身旁站着杜倪风。
海沫看见她正挽着他的手臂,牢固而大方,占据主动的姿态,没有一丁点的尴尬,反而笑得气定神闲。
她当然有悠闲坦荡的权利,因为,他并不没有推开她的手,被动地成全了她的主动。
海沫看见他的表情,受制了,却更自如了,笑的不邋遢不敷衍。
她别过眼,想起下午的自己,为了一件小小的事,她可以包容自己的患得患失,企图揣测,擅自决定,忐忑了不安了,这决定的过程是艰辛的。
不知,是低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他。
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有远程遥控她心情指数的能力。
读逆风看见她淡淡扫过李颜妍横挽住他的手臂,再抬起目光,看他一眼,企图泯灭在短促的试探里。
他不能忽视和纵容她的试探。
不得不承认,他是惊喜的。
他大可以推开李颜妍的手,可是,他不没有,同样出于一种试探,试探她,只是他可以把持住自己的皮肉轮廓,波澜不惊的,像她一样,甚至比她更擅长于隐藏。
他怕她收拾了脚步,转身就走,并且表情近乎休克,若无其事,他决定不给她逃脱的机会。于是,捕捉到她的眼神,而且牢牢锁定,不肯松动。
海沫迎上他的目光,定定的看着他,却不愿意轻易泄露心情。
谁也不能主动,只等着谁更容易被驯服,就此戳穿对方。

第二十章



这三人的格局稍显诡异,各自整理心中无味,占据三点,连起的图型却不够牢固,每人都有忠于内心的偏向,表不表现得出来,又另当别论。
海沫觉得他的视线是几痕无序排列的线条,试图割裂她的一些理智,却又藏匿起来,不心虚不瑟缩。
她当然也不能示弱,让自己轻易地迎上去,保持距离,却意外收获了一些困惑。仅仅相隔了几步,却觉得遥远了,伸不出手,挪动不了脚步。
他的试探太过心机,近乎刻意的要让她尴尬。
他不应该试探她的,至少不该用这样劣质的手段,她突然觉得索然,突然低下头去,再抬头,却在眼底塞满了笑意。
“真巧,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的心理过程不能逃过杜倪风的眼睛,即便这一切仅仅是瞬间的事情。
他有些挫败,因为,她毫不费力的洞悉他的诡计,并且姿态比他高明。
他终于松动包裹住她的眼神,再也不敢轻易的追逐她离开的背影,如同那是对自己的一种嘲讽。
这一局,她不战而胜。
见她走远,杜倪风把脸偏过来望向李颜妍,不着痕迹地松下被她挽着的手臂,“抱歉,我想起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好,我想我只能送你到这儿。”
说罢,转身而去。
李颜妍看着他的背影,她的优越感在这男人的面前是以光年为单位的速度在走向微弱,她喜欢他的潇洒和果断,不迎合不生硬,喜欢他浓而睿智的眉毛,宽而挺拔的肩膀。她觉得他和自己身边所有男人都是不一样的,他们的实在或者戏谑都太过剧情化,过渡的时间又太短,实在叫她倒胃口,而他是特别的,很久以前,她就知道他和别人不一样。
她冲着他的背影,轻轻掀起唇瓣,笑着念道,“杜倪风,再见。”
是一种昭示,更再次坚定了自己。
海沫在车上接到苏静澜催促的电话,让她早点回去。她在电话里听见一些琐碎的声音,苏静澜的声音有一些未经处理的雀跃,海沫懂得照顾她的情绪,并没有告诉她,杜倪风可能不会回去。
挂了电话,车窗外,天色渐露狰狞,大概晚上会有一场雨。
两年前,杜仲泽被检查出患有慢性再生障碍性贫血,为了方便遏止病情,更加及时有效的救治,从靠南的市郊搬到市区,住得不远,可是,她和杜倪风却彼此默契地很少回去,不知是害怕触动了什么,还是踩住什么不堪。
因为杜仲泽的饮食有一些忌讳,所以这两年来,苏静澜亲自烹煮,手艺渐长,也常常叫他们回来吃饭。
“怎么一个人?”苏静澜替她开门,却看到只有海沫一个人站在门外,通常他们都会约好一起过来。
“他还在忙,大概过不来了。”她进门,卸下一些疲惫,不去深究苏静澜的表情会有哪些变化。
“哦,你来就好了,饿了吧,你先翻翻报纸,一会儿就开饭。”苏静澜说。
海沫笑着冲她点点头,这么多年来,她仍然不会与她太过轻昵,她看见她在厨房里忙活,显然手脚不够麻利,那姿势却是家常而叫人感觉温馨的,她想她其实也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愿意为另一个人最大限度的付出,放弃质地优雅的裙,养花种草,研究菜谱,终日穿梭在方寸的厨房,不计较油烟。
如果有一些隐瞒只是为了隐藏曾经的伤口,海沫想她是可以放下一些猜测,不带色彩的接近她,只是,因为杜倪风,她丧失了评断的资格。
不敢轻易触动,怕无意踩中一些沉重的尾巴,伤己伤人,也许这便是她不愿意多回来直接原因。
杜仲泽在书房里看书,因为生病,他几乎很少出门,所有必须的保健都是依靠药物和饮食。
海沫偶尔和他聊天,他总是闲适而满足的,病情控制的很好,基本上不影响任何日常起居。她总是能够从他的身上得到一些关乎人生的折射,他辜负过,或者也被背叛过,拿得起放得下,也曾经辉煌,曾经困倦。即便有一些突变,也能生机地度过每一天,简单的,不必反复在抱怨声中反复更新平衡点,心平气和的对待生活。
只是,她偶尔也会怀疑,他们之间究竟是否有爱情,又或者是否曾经有过。
门铃响起来的时候,海沫正在恍惚,一惊,连忙踩着拖鞋去开门。
刚推门,一双大手从腰侧伸来圈住她,在她的唇上印上重重一吻,似探索似惩罚。
海沫想推开她,却被桎梏地更紧迫了些。
等到杜倪风松开,海沫仰起头来看他,却看见他一脸的喷薄怒气,不明所以的,她连忙闪过身来,不想理会。
说实话,从刚刚到现在,她一直为他的幼稚的心机而感到焦躁,这焦躁扩散的时间太长,消耗了太多她体内储存的耐心,而此刻,他又一脸莫名的硝烟,忍不住让她温度升高,更让她不能容忍的是,面对他,她竟然有些委屈。

第二十一章



他的衬衫袖口被松开,海沫 看见他手臂内侧微微凸起的经脉,不怀好意地又向她的腰部伸过来,她想再借一步躲开,却又被他拉回门外。
“你想干什么?苏阿姨和爸爸都在里面。”她的身体里盛着一些浅而薄的委屈,还没被挥发完毕,于是,他此刻的举动全然有了侵犯的嫌疑。
“跟我下楼,我有话要说。”他凑近她,不给她任何缝隙逃开。
他的动作太敏捷,海沫 根本来不及闪躲。
“马上就要准备开饭了。”她懒得挣脱,面对他少有的激烈脾气,不疼不痒的说着陈述句。
“我再说一遍,我有话要跟你说,在这里?还是跟我出去?”他皱眉。
看来他不仅仅拎了蛮横的脾气来按门铃,还很打算逻辑地威胁她。
“现在?”海沫 摊开肩膀,问道。
“恩。”他抿着嘴唇,点点头,明白她的妥协。
“海沫 ?外面是谁?”苏静澜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是按错门铃的,我先出去一下。”她连忙把脸扭过去,大声说,再转过脸去,看见杜倪风的表情,不仅不节制,而且没有一丝的警觉和掩藏的动机。
车速很快,海沫 把头侧向窗外,移动中她看见自己印在车窗上的脸,那是一张二十七岁女人的脸,还算称得上是年轻的,可是,身体的新陈代谢明确的提醒她,她已经在日渐衰老。
她想,即便这车速再快,他们仍然在浪费时间。
“你要说什么?”某些时候,她不想做那个最能沉地住气的人。
他不看她,双手牢固的握住了方向盘,深吸一口气。
通常情况下,这样的动作,意味着,他在生气。
“你在生气?”这一句话是掉进水里支持沸腾的最后一度。
“恩。”他的诚实来自暴躁。
她正为自己萌生的委屈感到困惑,没时间安慰自己,更来不及研究他的表情究竟因为什么而僵硬。
“下午为什么不进去找我?”他有一点想说脏话的欲望,就当及时舒缓舌头的压力,可是,到了嘴边还是被她疑惑的眼神给吞没完毕。
“你在会客。”她把声音拖得老长,伸出手来打算找一张碟来听听。
他把她的散漫看在眼里,别过头来,再吸一口气,吐出,气流冲锋,向上,额头的头发也跟他作对。
“你明明知道……”那位客不及你重要。
“这个?好不好听?”她举起一张,封面黑白,一个男人,苍白的脸,没准声音也病态。
“你可以试试。”他换一口气,扫一眼,她什么时候学会用岔题来应付他?
男人的声音不错,用来缓冲心情实在再好不过,从容而动情地唱道:
“Lady Sleep; please kiss me sweetly,Throw me in a wad of cotton wool,And close my eyes; so I can see……”
“海沫 ……”他叫她,转过脸来,却发现她已闭上了眼睛,悄然地隐藏,无声无息,像一只潜入深海的浮游生物,存在感少得可怜。
她走后,他从前台那得知她留话给他,便急忙结束了工作来找她,要说什么他也不知道,只知道一想起她的眼神就恨地牙痒,自己生气也总得有个理由,他想他得爆发,要不就走向灭亡。
可是,他下了决心把她掳去了外面,她却打岔,再不一声不吭。
杜倪风耙了耙头发,他烦躁。
没办法,只好重新回去。
苏静澜看见他俩无精打采地一起回来,觉得奇怪,便问杜倪风,“海沫 不是说你临时有事,不回来了?”
用膝盖想想也知道那是她夏海沫 在造次,只是拿她似乎没什么办法,瞪她一眼,再回答,“哦,又没事了,所以就回来了。”
这被他瞪的一眼,有血有肉的,还被搀和些怨气,海沫 低了下巴,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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