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刃绮情-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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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法师,也知道浑天教是黑道组合。
可是,他做梦也没料到,浑天教敢胆大包天劫皇贡,那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浑天教没有几个人,哪有能力做下轰动天下的大案?
他不能逃亡,想逃也舍不得丢弃这个家。因此他只好硬着头皮赌,赌没有人知
道他与杭教主的交情。
这八位留下赌马吊的宾朋,其实是暗中保护他的心腹死党。马吊也就是后来的
麻将,夜间留朋友通霄打牌,不会引人猜疑。
那年头,打三天三夜马吊毫不足怪。小厅灯光明亮,光透过花窗表示里面的人
赌兴正浓,猛地推开门冲入,突然惊恐地转身欲逃。
八位死党,皆被背绑双手,分两排吊在横梁上,双脚离地尺余,不住晃动摆来
摆去,口被布巾勒住,叫不出声音示警或求救。
只消看第一眼,便知道大事休矣!
身后传出一声冷哼,他心向下沉。一个相貌狰狞的中年人堵在厅外,手中有一
把泼风刀。
两桌马吊的中间,也出现一个英俊年轻人,手中的剑光华四射,冷气森森。
内堂传出脚步声,出来三个面目阴沉的大汉。
他心胆俱寒,像在五只饿狼合围下的病老羊。
“你们……”他颤抖着叫。
“你该听说过我这号人物,杭教主或许告诉过你。”英俊年轻人语音极为阴森,
脸上一片肃杀:“我,绝剑徐飞扬。”
“我知道,你是江湖这一代的名剑客。”他心中略宽,剑客通常用来称许侠义
道的所谓正道人士:“尊驾来找杭教主……”
“不错,来找杭教主。他的船跟在贡船附近,曾经在何处停留,查出并不难,
何况我知道他一定停泊在三汊河,就可以查出他在这里的活动概况了。初更天,我
们已把城内得胜桥杨家,水蜈蚣杨文举处理了。冯大使,你愿意把杭教主的下落告
诉我吗?”
“天啊!我和杭教主交情泛泛,仅曾经礼聘他做我家的家祠法师,怎知道他的
下落……”
剑光一闪,疾起疾落,吊得最近的一名心腹的头,突然离颈掉落,鲜血狂喷。
反绑吊起,头自然向前伸向下垂,在旁用刀剑砍,利落得很。
“我等你说。”绝剑的嗓音冷厉刺耳。
他魂飞魄散,浑身颤抖快要站不住了。
“他……他们……可能去……去找水……水贼……”
剑光再闪,又一颗人头落地。
“他目前在何处?”绝剑沉喝:“说!”
“可能在……”
剑光又闪,第三颗脑袋跳落。
血腥刺鼻,绑吊着的人拚命扭动。
绝剑杀了人视若无睹,连眼皮也没眨动一下。绝剑名不虚传,挥剑杀人绝对冷
酷无情。
“没有可能,我要一定。”绝剑厉声说:“他在何处?说!”
“天啊!我怎么可能知道……”
剑光第四闪疾起疾落,第四颗头跌飞。
“我跟你拚了……”他厉叫,双手箕张向绝剑扑去,半途来一记相当利落的后
空翻,想从堵住厅门中年人的头顶翻出门外逃走。中年人哼了一声,泼风刀光芒一
闪。
“留活口……”绝剑急叫。
来不及了,刀一起便成了定局。无情地剖开了冯大使的肚腹,身躯仍向外飞。
“我快活一刀不是浪得虚名的超等刀客。老弟,抱歉,恕难应命。”中年人收
了刀冷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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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船被劫走,是顺流下放的,不可能反向上航,上航是逃不掉的,因此风暴中
心在扬州。
邵伯镇以北,办案的公人忽略了。
闻风赶来想黑吃黑,或想分一杯羹的牛鬼蛇神,也群集扬州附近侦查,没有人
往北浪费时间。
但在鬼见愁的抽丝剥茧搜寻计划中,却循踪一步步探索,从起点沿线追查,希
望能找出蛛丝马迹,看毛病出在什么地方。
他在高邮布局的,是不是在高邮走漏了消息?
冯大使的口供,他并没全信。
劫船十分顺利,怎么可能在他被打落水中后,立即被大群黑水怪夺走了?
当然有可能是杭教主故意放出风声,暗中已带着金银珍宝远走高飞了。
有实力强大的人扮水怪,只有五湖水贼可以办得到。
五湖几股水贼中,高邮湖的猪婆龙实力最大。
杭教主在扬州有朋友,勾结猪婆龙并非难事。贡船如果驶入湖西的天长泽沼泽
区,万名官兵也无能为力,安全得很,风声过后再远遁,万无一失。
不管内情如何,反正是把杭教主一些人找出来。便会真相大白了,这笔帐他是
一定要讨清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一教一门的人,两种债务都必须偿清。
他不想波及不需负责的人,所以放逐河豚冯,按计划奔向高邮,没料到河豚冯
在他走后遭了殃。
旧地重临,他不再公然出面。
京都李雄的身份,不能再使用了。
任何事牵涉到第二个人,就不能算秘密。这件大案前后为期三月,准备与行动
期间,接触的人真不少,知情与不知情的难免会有意无意间,透露一些讯息。
他在高邮活动布置,接触的人更多,有心人不查则已,查则必可找出可疑的线
索,所以不能以李雄的身份出面打交道,除非对方是一教一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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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神吕在风,与闹江夜叉这几天,被不断上门拜望,骨子里讨消息的各路群
雄,整得头晕脑胀,叫苦不迭。
这些登门拜望的牛鬼蛇神,几乎全是五湖四海的高手名宿,表面上客气,骨子
里强硬,摆明了是过江的强龙,天下级的有名有号英雄好汉,软硬兼施诸多需索,
所要供给的消息十之七八不是他俩所能知道的“秘辛”,那能挖得出多少秘辛来?
尤其是闹江夜叉最倒霉,人人都认为他与水贼有交情。吃水饭的黑道朋友,与
水贼通声气确有其事,因此各方所加的压力他难以承受。官方人士也盯牢他将有所
行动,很可能把他弄至某处暗无天日的地方,和他私了。
他真的害怕了,不得不找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但总不能坐等灾祸临头,躲了再说。
水上好汉大多数以船为家,他是这段河面水上的好汉的司令人,老大兼仁义大
爷,名气和实力皆比土地神强,虽则土地神名列四霸天之首,他有自己的船,但不
敢躲在自己的船上。本地蛇鼠的任何船只,都可以作为藏匿的地方。
他就利用一艘不起眼的船只,作为庇护所。
船不敢固定停泊在某一处地方,几乎每天都改变停泊处,自以为躲得隐密,过
江的强龙打不到他。
这天破晓时分,船昨天停泊在樊良镇下游的河湾内,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一夜
中被恶梦惊醒了好几次,天快亮了才真正获得安眠。
好不容易睡了半个更次好觉,岸上芦苇丛传来一声怪啸,船上的五六位大汉皆
闻声惊起,他也惊跳起来匆匆穿衣着靴准备应变,已预感出将有麻烦的事故发生。
“开船开船,要快。”他在黑暗的蓬舱内急叫,催促大汉们脱离危境。
船用插篙定位,开船不需解缆起碇。
大汉们匆匆忙忙驾浆,应变的准备相当充分。
一名大汉刚要拔起定船篙,河岸上已幻现五个人影,天刚破晓,不易看清面貌。
“闹江夜叉,你如果妄想船遁,保证你灰头土脸十分难看,最好不要妄图侥幸。”
岸上人的语音震耳欲聋,充满凶兆:“给我乖乖上岸来跟我们走,诚心合作就不会
受到伤害。”
船傍岸停泊,相距不足一丈,对方跨一步便可跃登,他唯一的活路是跳水逃命。
“他娘的!生有时,死有地,看来我闹江夜叉躲不掉了。”他抓住三尺短鱼叉,
忿然跃登河岸:“诸位是哪条线上的朋友?找黄某有何责于?”
“祸是躲不掉的,夜叉黄老兄。”那人仍然用大嗓说话,似乎把他当成聋子:
“你应该听说过我这号人物,四海狂客童毅。为贡船的事,来找你老兄谈谈这附近
所发生的事故,有人说你老兄在暗中主宰这件大案,你最好不要推得干干净净。我
们要带你去见某些人求证,你会诚意合作的,是吗?”
“原来是你这位打着侠义英雄旗号,列处敲诈勒索的假英雄童大侠。”面对恶
劣情势,他这位地头龙把心一横,豁出去了,嗓门也提高八度:“他娘的!我不跟
你去,你跟我去.我闹江夜叉陪你玩命,水里火里我奉陪,只怕你不敢去。”
“哦,你是说……”
“来高邮想发横财的人,几乎众口一词,咬定是高邮五湖水贼所为。猪婆龙涉
嫌最重。”
“有此一说。”
“我带你们到天长泽和他当面谈。”他干脆把短渔叉丢在脚下:“你们仗剑行
侠,嗓门大,举剑作不平鸣,去暴除奸名动天下,替钦差府捉贼擒匪不负大好头颅。
我敬佩你,所以愿意舍命陪君子,带你去天长泽和他谈,他可能告诉你抢走的贡船
在何处,说不定会陪你去起脏,上船吧!就从樊良镇的水口出湖。”
“我要先和你谈。”四海狂各的嗓门,突然减低了一半,气势不变。
“我能谈的并不多,谈来谈去还是贡船的下落。我仍是一句话:贡船可能在猪
婆龙手中。你就算把我剥皮抽筋,我也不可能把贡船夺来交给你。你们有五个人,
肯定都是威震江湖的大侠级高手名宿。猪婆龙只有百十名打渔出身的毛贼,你们五
把剑三两下就可以把他们屠光。走吧!你们难道害怕吗?”
“混蛋!你……”
“不要害怕高邮湖的风浪,秋冬的风浪是季候性的,不算凶险,春夏间的怪风
妖风才会致命。我的船保证平安,即使有惊也无险。我更不可能对你们有威胁,你
吃定我了,一剑就可以毙了我,当然不会害怕我把你们弄下湖底喂鱼鳖。上船吧!
大侠们。”
侧方传来鼓掌声,然后传出震耳的喝采:“好!有种,上船啦!童大侠。”
芦苇格格响,出了三个人。
曙光已现,已可看清面貌。
是那位自称韩税丁的中年人,与扮小厮的小后生,还有曾经同时现身的同伴。
但眼下相貌已改,穿的全是青长衫,连小厮也扮成小大人。三人的剑都是传统
的剑式,动手相搏时,剑鞘十分碍手碍脚。
闹江夜又已认不出这三人的本来面目,当然不知道是两次见面打过交道的韩税
丁。
“狗王八!你吠什么?”四海狂客转移目标,怒火上冲,这人的话饱含嘲弄,
受不了就恼羞成怒。
“咦!你这位大侠怎么像疯狗?要咬我吗?”韩税丁脸一沉,不怒而威:“你
们来找闹江夜叉逼问贡船的下落,他已经告诉你贡船在猪婆龙处,你们应该有勇气
去找猪婆龙,对不对?要不,你们来干什么?要闹江夜叉去找猪婆龙,把贡船抢回
来交给你?像话吗?你真不要脸,彻头彻尾的欺善怕恶懦夫胆小鬼,你有脸称大侠?
呸!狗屎!”
“该死的东西!”四海狂客怒吼,剑出鞘蓦地激光暴射,一闪而至,剑气进发
似风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