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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罪与罚(下)〔俄〕陀思妥耶夫斯基-第24章

小说: 罪与罚(下)〔俄〕陀思妥耶夫斯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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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要知道,这个最爱吃醋的正直女人发狂似地跟我大吵大闹,责备了我许多次以后,竟决定对我采取宽容态度,跟我订了一个合同,在我们婚后的这段时间里,一直履行合同上规定的义务。 问题是,她年龄比我大得多,此外她嘴里还经常含着丁香。 我卑鄙到了这种地步,不过也似乎相当诚实,竟直截了当地对她说,我不能对她完全忠实。 我如此坦白说出心里的话,把她气得发狂,不过在某种程度上她也喜欢我这种粗鲁的坦率,她说,‘既然他事先向我声明,也就是说,他不想欺骗我,’嗯,这一点对于一个嫉妒的女人来说,是最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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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 她哭了很久,流了很多眼泪,在这以后,我们之间订立了一个口头协议:第一,我绝不遗弃玛尔法。 彼特罗芙娜,永远是她的丈夫;第二,我哪里也不能去除非常得到她的允许第三,我永远不搞长期的情妇;第四,作为交换条件,玛尔法。 彼特罗芙娜允许我有时跟女仆勾搭,可是一定得让她暗暗地知道;第五,绝对不允许我爱上我们同一个阶层的女人;第六,万一我又产生严肃认真的真挚爱情,——而这是绝对不允许的,——那么我必须坦白地告诉玛尔法。 彼特罗芙娜。 不过,玛尔法。 彼特罗芙娜放心的是最后一点;这是个聪明女人,所以她一定是把我看作一个浪荡子和淫棍,而这样的人是不会严肃认真地爱上什么人的。 然而聪明女人和嫉妒的女人是两种不同的人,最糟糕的就在这里。 不过,要对某些人作出公正的判断,就得事先摒弃某些先入为主的偏见,对通常在我们周围的那些人和事物,要改变一些通常的习惯看法。 我有理由希望,您会作出比任何人都公正的判断。 也许您已经听到过许多有关玛尔法。 彼特罗芙娜的可笑和荒唐的事情了。 她确实有一些非常可笑的习惯;不过我要坦率地对您说,对于我给她造成的数不尽的伤心事,我真诚地感到悔恨。 我觉得,她最温柔的丈夫最温柔的妻子死后在他能在安葬时说这样几句很不错的o-raisonfunèbre,也就够了。在我们争吵的时候,我多半一声不响,也不发脾气,这种绅士风度屡试必中;这种态度影响了她,她甚至觉得喜欢,有时候她甚至为我感到自豪。可是对令妹,她还是无法容忍了。她请到这样美丽的一个家庭教师她不是冒险吗?真不知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我的解释是这样的:玛尔法。 彼特罗芙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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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非常热情和敏感的女人,她简直是自己爱上了——的确是爱上了令妹。 而且阿芙多季娅。 罗曼诺芙娜也确实值得让人爱!第一眼看到她,我心里就十分清楚,事情不妙,——您想怎么着?——我决定不抬起眼来看她。 可是,阿芙多季娅。罗曼诺芙娜自己迈出了第一步——您相信吗?起初我总是绝口不提令妹,玛尔法。 彼特罗芙娜不断地夸奖阿芙多季娅。罗曼诺芙娜,我对她的这些赞辞根本不感兴趣,玛尔法。彼特罗芙娜为此很生我的气,这您也会相信吗?我自己也不明白,她需要什么!嗯,当然啦,玛尔法。 彼特罗芙娜告诉了阿芙多季娅。 罗曼诺芙娜我的全部底细。 她有个很坏的特点,总是把我们家的一切秘密毫无例外地讲给所有的人听,而且逢人就抱怨,不断地对人诉说我不好;她怎么会放过这么一个极好的新朋友呢?

    我知道,她们谈话,不外乎是谈论我,而且所有这些据认为是我干的极不愉快而又神秘的事情,阿芙多季娅。 罗曼诺芙娜无疑已经全都知道了……我敢打赌,您也已经听到过这一类的故事了吧?“

    “听到过了。 卢任指控您,把一个孩子的死归罪于您。 这是真的吗?”

    “唉,请别提这些卑鄙的事了,”斯维德里盖洛夫抱怨而且厌恶地推托说,“如果您一定想知道这件毫无意思的事情,什么时候我专门讲给您听,可是现在……”

    “还谈到了您一个乡下仆人的事,似乎这件事也要怪您。”

    “请别说了,够了!”斯维德里盖洛夫又显然很不耐烦地打断了他。“这是那个死后来给您装过烟斗的仆人吧……还是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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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己讲给我听的呢?“拉斯科利尼科夫越来越气愤了。斯维德里盖洛夫仔细看了一眼拉斯科利尼科夫,拉斯科利尼科夫仿佛觉得,这个人的目光里好似电光一闪,刹时间露出了恶毒的微笑,然而斯维德里盖洛夫控制住了自己,非常客气地回答:”这就是那个仆人。 我知道,您对这一切也非常感兴趣;我认为这是我的义务:一有适当的机会,就一一讲给您听,以便满足您的好奇心。 见鬼!我看得出来,我的确会被人看作浪漫人物。 玛尔法。 彼特罗芙娜对令妹讲了如此多关于我的神秘而有趣的事情,您想想看,为此,我要多么感谢我的亡妻啊。 她会产生什么印象;不过无论如何,这对我是有利的。尽管阿芙多季娅。 罗曼诺芙娜自然会厌恶我,尽管我总是神情阴郁,一副让人感到讨厌的样子,她却终于可怜起我来,可怜起我这个不可救药的人来了。 而当一位姑娘心里产生了怜悯,那么,当然,这对她是最危险的了。 这时一定会想要‘救’他,想要开导他,使他获得新生,使他有较为崇高的理想,开始过新的生活,从事新的活动,嗯,大家都知道,会有多少这一类的幻想。 我立刻明白,小鸟儿自己飞进网里来了,于是我也就作好了准备。 您好像皱起了眉头,罗季昂。罗曼内奇?没关系,您要知道,事情没有什么结果。(见鬼,我喝了多少酒啊!)您要知道,从一开始起,我就总是感到惋惜,命运怎么不让令妹生在公元二世纪或三世纪,做某位王公、或者执政官、或者小亚细亚总督的千金。 无可怀疑她一定会是那些忍受殉难之苦的人们当中的一个,而且,当然啦,用烧红的火钳烫她胸脯的时候,她也会面带笑容。 她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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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意去受这样的痛苦;而在四世纪或五世纪的时候,她就会到埃及的沙漠里去,在那里住上三十年,以草根、狂热和幻想为生。 她自己只渴望并要求尽快去为什么人受苦,如果不让她受苦,大约她就会从窗口跳下去自杀。 我听到过有关拉祖米欣先生的一些事情。 据说他是个年轻小伙子,通情达理(就连他的姓也显示出,他大约是个教会学校的毕业生)

    ,那么就让他来保护令妹吧。总之,我觉得我了解她,这一点,我感到荣幸。 不过当时,也就是说在刚认识的时候,您也知道,不知为什么,人总是较为轻率,也更愚蠢,看问题不正确,往往看不到实质。 见鬼,她干嘛长得那么美呢?这不是我的过错!总之,我这方面是从无法抑制的性欲冲动开始的。 阿芙多季娅。 罗曼诺芙娜非常贞洁,可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请您注意,我对您说的关于令妹的这些话,都是事实。 她的贞洁也许达到了病态的程度,虽然她见多识广,聪明过人,可这对她是有害的。)这时我们家来了一个姑娘,叫巴拉莎,黑眼睛的巴拉莎,是刚从另一个村里搭车来的,是个丫头,我还从来没见过她,——人长得很漂亮,可是蠢得让人难以置信:眼泪汪汪,号叫得到处都能听见,结果大吵了一场。 有一次午饭后,阿芙多季娅。 罗曼诺芙娜故意趁我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在花园里的林荫道上找到了我,她两眼闪闪发光地要求我别再缠着可怜的巴拉莎。 这大概是我们两个人第一次谈话。 我当然认为,满足她的愿望是我的荣幸,竭力做出一副惊讶和发窘的样子,总之,这个角色我演得还挺不错。 于是开始往来,又是秘密交谈,又是劝谕和开导,又是请求和央告,甚至泪流满面,——您相信吗,甚至还流泪呢!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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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的宣传热情达到了何种程度!我当然把一切都归咎于自己的命运,假装成一个如饥似渴追求光明的人,最后还采用了征服女人们的心的最伟大和最可靠的办法,这个办法永远不会让任何人失望,确切地说,对所有人都绝对有效。 这个办法是尽人皆知的,就是阿谀奉承。 世界上没有什么比直言不讳更难,当然也没有什么比阿谀奉承更容易的了。 直言不讳,即使其中只有百分之一的音调是虚假的,那么立刻就会产生不和谐,随之而来的是争吵。 而阿谀奉承,即使从头至尾全部音调都是虚假的,可还是让人高兴,听着不会觉得不愉快;即使这愉快有点儿肉麻,可还是感到愉快。 而且不管阿谀奉承多么肉麻,其中却至少有一半让人觉得好像是真实的。 对于各种不同文化程度的人,对于社会上的各个阶层来说,都是如此。 就连贞洁的少女,也可以用阿谀奉承去勾引。至于普通人,那就更容易了。 有一次我勾搭上了一个忠于自己的丈夫、孩子,而且严守闺训的太太,一回想起这件事来,就不由得觉得好笑。 这件事是多么让人开心,而且多么不费力啊!这位太太品德当真是高尚的,至少自以为是这样。 我的全部策略只不过是每一分钟都表示,我已完全屈服,她的贞洁令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厚颜无耻地奉承她,有时,只要能让她和我握一握手,甚至看我一眼,我就责备自己,说这是我强迫她这样做的,说她曾抗拒过,竭力抗拒过,如果不是我那么恶劣,大概永远也得不到什么;说由于她天真,不能预见到勾引她的阴谋诡计,无意中失身,自己还不知道,等等,等等。 总之,我得到了一切,而我的这位太太却仍然完全相信,她似是纯洁无瑕和贞洁的,始终信守她的责任和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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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务,而她的堕落完全是无意的。 当我最后向她宣布,我真诚地相信,她是在寻欢作乐,与我一样这时她对我是多么生气啊。 可怜的玛尔法。 彼特罗芙娜也非常爱听恭维话,如果我想这么做的话,那么,毫无疑问,还在她活着的时候,就会把她的全部财产统统留给我了。 (我酒喝得太多,话也太多了。)

    如果现在我谈到,对阿芙多季娅。 罗曼诺芙娜也开始产生了同样的效果,但愿您不要生气。 但我很傻,而且缺乏耐心,于是把整个事情都给破坏了。 还在这以前,阿芙多季娅。罗曼诺芙娜就有好几次(特别有一次)表示,很不喜欢我的眼神,这您相信吗?总之,我的眼里越来越强烈、燃烧起某种火焰,越来越不谨慎这使她感到害怕,终于使她感到憎恨了。 详细情况用不着说了,不过,我们不再往来了。 这时我又干了件蠢事。 我用其粗暴的方式嘲笑所有这些说教和请求;巴拉莎又上场了,而且还不止她一个,总之,闹得很不像话。 噢,罗季昂。 罗曼内奇,如果您一生中即使只有一次看到令妹的眼睛,看到她的眼睛有时会像那样闪闪发光,那就好了!

    现在我喝醉了,整整一杯酒都喝光了,这没关系,我说的话全是真的;请您相信,我梦见过这样的目光;她的衣服的响声也终于让我受不了了。 真的,我想,我肯定是发疯了,我从来也没想到,我会这样发狂。 总之,必须和解;然而这是不可能的。您想想看,当时我做了些什么?

    疯狂能使人糊涂到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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