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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莫扎特不唱摇篮曲 作者:森雅裕-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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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些了。你满意了吗?”
  看着萨利耶里涂着白粉的脸上,再度浮现冷傲的表情,一般难以忍受的懊悔沉甸甸的压在我胸口。
  席卡奈达的“莫扎特把菲理斯……”后面,原来应该加上“置于死地”。
  镀金老师傅拉姆海斯说:“宫廷乐长让他去镀过各种乐器……结果菲理斯就中毒了。”
  他所指的宫廷乐长,不是第一乐长萨利耶里,而是第三乐长莫扎特。
  薄命天才莫扎特的传说就此摧毁。我开始诅咒自己,不该如此轻率的逼萨利耶里开口。
  “或许你们不了解,目前维也纳宫廷发生任何丑闻,都会触怒即将迎娶玛丽公主的拿破仑。你们逮捕我也没用,因为我的自白绝对不会被公开。你们今天听到的事,无论说给谁听,都没有人会相信。”
  “是吗?”我的眼睛紧盯着宫廷乐长,反驳道,“的确,没有人能告发你,让你伏法,但是我们可以将你的行为公诸于世,夺去你的声望,让你接受社会力量的制裁。”
  “你打算到处散发传单吗?谁会相信你呢?”
  “如果从你自己口中说出来,大家都会相信。萨利耶里大师。”
  “你在说什么疯话?……”萨利耶里笑得两颊颤动,可是看到我的动作,他的笑容瞬间冻结。
  我用脚踹开靠墙的桌子,指着突出地板的传声管,传声管的盖子已经打开,开口很明显的朝着我们。
  “这个房间有一些机关,可以对会场制作特别音效,或对舞台下达指令。像这个传声管,只要对着它说话,声音就会从观众席上方的天花板传送下去。”
  我们故意在总管室内放了一大堆杂物。然后在这个小房间安排座位。让萨利耶里坐在传声管附近。
  我看了看时钟,说:“一点五十分。会场应该座无虚席了吧。”
  萨利耶里惊愕不己。嘴巴张得老大。盯着穿法国军装的男人,突然大叫:“你、你不是真的法国兵!”
  军帽掉落,露出军官微秃的头发。
  萨利耶里双眼冒火,直直的瞪着我。这位平日留心保持高雅风范的宫廷乐长,很难得的表现出标准的意大利风格。
  “你是主谋对不对?你演出这出戏,想让市民亲耳听我说出我杀了莫扎特。是吗?”
  “我想不用我提醒您,您现在讲的话,大家也都听得到哟。”
  托他的福,连莫扎特的声望都因此大幅滑落。
  我拉开贴在墙壁上的窗帘,从那儿可以清楚看到会场的情况。我在脑海中想像舞台上的乐团和观众席上的观众。被天花板传下来的声音震慑住的景象。然而。当我探头看去时,换我皱起眉头。
  “下面一个人也没有!”
  会场空空如也。冒牌中尉听我这么一叫,也跑来窗旁,越过我的肩膀往下看。
  “这是怎么回事,贝多芬老师?”
  “天知道。”          
  我飞也似的跑出房间,守门的士兵早已不知去向。
  我奔下楼梯,打开观众席的门,进人大厅。面对我的是又湿又冷的空气。
  “卡尔!你到哪里去了?”
  我狂怒的声音在空旷的会场回荡,显得软弱乏力。我再度看看时钟。
  “时钟并没有坏,走得很正常。”
  一阵干涩的声音从观众席的第一排传来,好像在对我挑战。
  宫廷警察布鲁诺从椅子上站起来,不知道是否有意打招呼,他抬了抬手,但中途又放了下去。他的右脚绑着绷带。
  “贝多芬先生,我来履行约定,收回那把魔笛。”
  “在三楼的总管室。”
  “萨利耶里乐长也在那里?”
  “是的。”
  “这个冒牌军官是葛罗哲斯基……啊,不,应该说是艾伯特·歌塔吧?”
  葛罗哲斯基解开军服的扣子,敞开胸膛,并从嘴巴里吐出为撑开脸颊而塞进去的棉花。
  “我回来了,警官,穿着这身华丽的戏服。”
  布鲁诺警官点点头:“听说你们从席卡奈达那里拿了一些法军的服装,我就知道你们打算怎么做。”
  我看着空荡荡的大厅。摊开双手说:“你的直觉挺正确的嘛。这就是你插手管这件事的结果吗?”
  “没错。我们宣布今天演奏取消,请观众尽数离开,乐团的团员也被隔离在后台,只有我一个人听到萨利耶里的自白。”
  好一招顺势架空。虽然我不怎么喜欢,但有些作曲家在音乐上也用这种手法制造效果。我个人的作风是,我喜欢让观众的期待得到满足。即使变成这种场面,我仍然卖力演出。
  “你真厉害。”
  布鲁诺用一根大手杖撑起身体,伸出手来和我握手。
  “我喜欢你,贝多芬。你当作曲家太可惜,如果你想转行,我一定请你当我的参谋。”
  背后响起一阵毛骨悚然的笑声。萨利耶里不知何时站在那里。
  “布鲁诺,把这几个人抓起来。”
  “罪名呢?”
  “假冒法军,诱拐宫廷乐长。”
  “他们为什么要诱拐您?”
  “你刚才不是全听到了吗?”
  布鲁诺警宫像变魔术似的挂上一张笑脸。说:“乐长大人。其实我并不想再听到您刚才说的话。如果您命令我逮捕贝多芬和葛罗哲斯基,我一定会照做。不过,到时候我必须问他们从您那里听到什么。况且。贝多芬也算知名人士,他被捕的话,一定会引起社会注意。这样不打紧吗?”
  萨利耶里懊恼的陷入沉思,嘴巴张开、眉心紧蹙。
  我可懒得管他,独自爬上舞台,顺着通路走向后台。
  布鲁诺在我身后大叫说:“啊,对了。贝多芬,我逮捕了那个验尸官舒密特。”
  我回过头去,他假装若无其事的捻着胡须。
  “罪名呢?”
  “非法侵入民宅,也就是你的家。”
  ——看来警察一直在监视我。
  “他偷了什么东西吗?”
  我摇头说:“没有。什么都没偷。”
  “太好了。”
  前往后台的路上到处站着警察。不过没有一个意图拦住我,我打开休息室的大门,所有团员都在,包括那几个冒牌法国兵。
  “老师!”彻尔尼一叫,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问集中过来。
  “看来这个剧院已被警方占据。很遗憾,今天的演奏会非叫停不可。至于是就此取消,还是延期举行,现在还很难说。非常感谢大家的帮忙,除了抱歉,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次说完话可没人鼓掌了。彻尔尼和舒伯特从众多疲惫的脸孔中冒出来,走向我。
  “卡尔,帮我把这些俗气的戏服还回去。”
  “没问题……萨利耶里后来怎样了?”
  “全招了,连不必说的都说了。”
  “那这场决斗应该说是平分秋色喽?”
  我微微点头。尝试挤出一个苦笑,但不太成功。
  “我不放心的是赛莲……”
  “她总不会拿把刀去袭击萨利耶里吧?”
  “她根本不需要武器,手刀的力道就够强了。不论如何,她不是那种温顺的女孩,会如此轻易的善罢甘休……怎么了。舒伯特。你在那里扭扭捏捏什么?”
  “这个……说到赛莲姑娘,我今天早上在萨利耶里老师家看到她。”
  “什么?”我不由自主的扬高声调,“结果呢?”
  “她不是去找萨利耶里老师的。她约了凯特琳娜一起去斯威登男爵的宅邸。”
  “她去找萨利耶里的爱人做什么?”
  “我们还是去一趟吧。”彻尔尼表情严肃的为我取来外套。催促我赶快上路。
  走出后台,立刻碰到布鲁诺。
  “你该不会阻止我们吧?”
  看着少年们气势汹汹的样子,他两手一摊。侧身让我们走过。

  斯威登男爵的宅邸,白天看起来较为闲静幽雅。
  这些贵族大宅院,通常只有在夜幕笼罩中才能显出它雄霸一方的排场。因为阳光普照,宅院的腹地不明显,一旦入夜,所有亮灯的地方都属于同一栋宅邸,才能看出它有多大。
  管家修兹来开门,还是和往日一样殷勤。安分守己、不引人注意的修兹,几乎已与宅邸化为一体。
  “修兹,你好,上次和我一起来过的女孩赛莲应该在这里吧。”
  “是的,和凯特琳娜小姐一块来,帮她把侧屋地下室的葡萄酒搬到萨利耶里乐长家。”
  没等修兹领我们过去,我和彻尔尼已经急忙提起脚步,往侧屋奔去。
  庭院中,有一辆运货的马车正在享受日光裕初夏的太阳逐渐西倾,撒在庭院的阳光,颜色正在转深。
  我们看见赛莲从侧屋后门走出来,两手提着盛满酒瓶的大篮子。她将酒瓶放在马车的平台上。然后挑衅的看着我们。
  “演奏会开得如何?”
  “取消了。”
  “是吗?”
  “赛莲,你该不会打算在这些酒中下毒吧?”
  “正有此意。”
  “难道聪明如你,只想得到这种笨主意吗?喝酒的可能不只萨利耶里一个人喔。”
  话声刚落,一个身材高大的女性也抱着装满酒瓶的篮子走出来。
  “嗬,贝多芬先生。”
  “你好,凯特琳娜。”
  “今天不是有演奏会吗?萨利耶里先生也去了呀。”
  “发生了一点状况,被迫取消了。”
  “哎呀。真遗憾。”
  “就是啊!”
  凯特琳娜把酒放好。坐在驾驶位置,拿起僵绳,回头看着赛莲。赛莲似乎无意乘坐,抬高手臂,手腕前后摆动。这是平民女子与人告别时经常摆出的手势。
  “我想和他们讲讲话。凯特琳娜,你先回去吧。”
  凯特琳娜用同样的手势回应她,驾着困意正浓的马匹,慢步向前走去。
  赛莲目送她离去,然后转向我们说:“地下室至少有一千瓶酒,一次搬不完,还剩一大半呢。你们要不要趁早带一些多凯酒回去?”
  “管家修兹在看着呢。”
  修兹还站在玄关入口。他的目光从不轻易离开访客。
  “你、你还没有下毒吧?”
  “下毒的不是我,是她。”赛莲用手指着马车。
  “凯特琳娜?这话怎么说?”
  “还记得席卡奈达的房里有一本研究葡萄酒的书吗?”
  “嗯。好像记载了很多保存方法。”
  “我把那本书一并送给凯特琳娜,因为里面记载了改良酸酒的方法。”
  “席卡奈达在救济院也说过,要加铅糖……”
  “没错。铅有中和醋酸或酒石酸的作用,铅糖就是醋酸铅的别称。地下室里有许多酒因为太陈而变酸,我想需要用大量的铅糖才行,尤其萨利耶里认为甘味的酒是最高级的。”
  “那铅糖是……”          
  赛莲若无其事的点点头:“有医学家认为,铅糖其实就是一种毒药。”
  “包括菲理斯吗?”
  “是的。他主张铅糖与葡萄酒混合是最不卫生的。虽然古罗马时代就开始使用铅糖,但是以贤明著称的尼禄王晚年成为暴君,传说就是因为喝下太多含铅糖的葡萄酒,导致精神异常所致。只要不常喝,就没有害处,所以除了萨利耶里,其他人都很安全。”
  “如果这个想法正确,萨利耶里迟早会……”
  “他会怎么样,就要看上帝裁决了。我不在乎复仇计划能否成功,反而更关心我父亲的主张是否正确。”
  正面迎着阳光,赛莲不得不眯起眼睛。我有预感。她很快就会掉下眼泪。于是急忙调开视线。
  彻尔尼大概也有同样的预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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