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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莫扎特不唱摇篮曲 作者:森雅裕-第7章

小说: 莫扎特不唱摇篮曲 作者:森雅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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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根据维也纳天文台的纪录,当天的气候是‘稳定,略有雾’。您不觉得有点奇怪吗?”彻尔尼一面丢掉吃完的果芯,一面以挑拨的眼光瞪着我。
  “莫扎特从小被捧为神童,但长大以后却逐渐被人遗忘,处理他身后事的方式,其实也不能说完全不妥。”日光眩目,我眯起眼睛,抬头仰望太阳。
  圣马克斯公墓坐落于维也纳丘陵最下方的斜坡,可眺望多瑙河沿岸的绿地,视野很好。
  通过公墓的红砖大门,就是一段平缓的上坡道,车道一分为二,分叉处有个寒酸的基督钉十字架像。墓地本身单调纯朴,没什么绿地,设计配置也乏善可陈,围墙上挂满各种追悼品,让人看了鼻酸。
  在共同墓区内,地上插满了薄铁皮或木头制的十字架。不论是个人墓或共同墓,纪念碑或十字架上都毫无例外的刻着押韵的箴言。
  墓地外围有一道墙,大概有一个人高,墙边稀稀疏疏的种了一排灌木。除此之外,墓地似乎无人整理,杂草丛生。
  墓地腹地广阔,但我们并未刻意去找赛莲,因为她就坐在入口附近的休息处喝茶。
  “揭幕式怎么样了?”
  “正在那里举行。我原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纪念碑,结果只是个像路标般的碑子,害我兴致全失。”
  我们师徒面对她坐了下来。
  “您好,贝多芬先生。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
  “来散步。”
  “到墓地散步?您的嗜好真与众不同。”
  “也顺便来听听你们的说法。”
  “我们的说法?”
  彻尔尼代替我回答:“我觉得应该把我们的想法告诉老师,就是关于莫扎特和菲理斯的死因。”
  赛莲双唇微启,直愣愣的盯着我,皱着眉头沉吟半响。
  茶店老板放下东西离开后,她将游移不定的眼光再度锁定我,边叹气边开口道:“该从何说起呢?”
  “就从莫扎特死后才出生的小女孩说起吧。”
  莫扎特葬礼当天,他的乐友菲理斯自杀身亡,据说是因为承受不了外界的裴短流长。
  说他妻子肚里怀的是莫扎特的种。
  菲理斯没有留下遗书,只留下一张乐谱。遗腹女赛莲日益成长,并且得知这份乐谱是父亲的遗物。莫扎特毒杀说流传日广,菲理斯自杀的动机也颇多疑窦,使赛莲怀疑他俩陆续死亡可能别有隐情。解开谜题的惟一线索,就是菲理斯死前完成的《摇篮曲》乐谱。她开始认为,或许这首曲子中隐藏着有关他们死因的秘密。
  赛莲会产生这种想法,主要是因为她母亲原本坚决不肯让这份乐谱流出市面,但半年前她弥留之际,却交代赛连:“如果法军占领维也纳,你就把那份乐谱拿去出版吧。”
  赛莲因为参加劳布克维兹亲王主办的音乐会而认识彻尔尼,两人成为好友,于是赛莲便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彻尔尼。彻尔尼对这件事提出相当不负责任的建议:先出版乐谱,然后观察和莫扎特及菲理斯有来往的大人有何反应。
  于是赛莲将乐谱拿给宫廷出身的乐谱行老板崔克·杜布林格,因为她认为如果乐谱隐藏有任何秘密的话,他一定会有所动作。
  “据我们推测,出版乐谱等于是在发出讯号给某个人,而那个人是除非维也纳被占领,固有体制崩溃,否则无法自由行动的人。”彻尔尼说。
  “《摇篮曲》的词是谁填的?”
  “佛烈德·威汉·歌塔。”
  “你们对他做过任何调查吗?”    
  “歌塔是莫扎特的朋友。莫扎特生前他住在维也纳。但莫扎特一死,他立刻出国,一七九七年,五十一岁的时候,死于故乡琉森。”

  【注】:琉森是苏黎世西南的一个高原小镇,位于横跨瑞士四个森林州的琉森湖边,以风景绝佳著称。另外,琉森居民反抗哈布斯堡王朝统治,主张民族独立的历史,经席勒之手写成戏剧《威廉·泰尔》,而传颂一时。

  “他当时为什么离开维也纳?”
  “表面上是要回琉森师范学校当老师……实际上是因为他儿子捅出纰漏,在维也纳待不下去了。”
  “他儿子怎么了?”
  “听说他是维也纳大学医学院的助教,也是菲理斯的好朋友,音乐的造诣更不在话下。大学中有人谣传菲理斯的妻子怀了莫扎特的孩子。他听了以后非常生气,要求和对方决斗,结果……把对方杀了。虽然是正式的决斗,可是他杀死的人是贵族的子嗣,事情难以收拾,他只好溜之大吉。”
  “和侮辱好友的人决斗。这种人还真值得敬佩。他现在人在哪里?”
  赛莲摇头表示不知。
  “找不到。和他父亲回琉森以后,就断了消息。我曾经写信到琉森给他,也发信到地方政府、师范学校等处询问,得到的答案都是。故佛烈德·威汉·歌塔之子,艾伯特·歌塔,已不住在本地。反应非常冷淡。不知道为什么,我想打探消息的人物,不是不在人世,就是搬到远方,看样子只能向住在维也纳的人下工夫了。”
  “最大的目标,应该是萨利耶里吧。”
  赛莲和彻尔尼特意和萨利耶里的弟子舒伯特结交。舒伯特虽然对老师没有任何恶意,但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因为他极度崇拜莫扎特,他甚至说莫扎特的音乐就是他生存的希望。”
  听了彻尔尼的话,我心中默默赞同舒伯特的观点。
  “不过那个长得像颗小蘑菇的年轻人。不是也非常崇拜你们眼前的这位音乐家吗?”
  “他对您是敬畏多于崇拜。您的音乐气势磅碑,比较强烈,和莫扎特风格迥异。”
  “我已经尽量写得悦耳动听了。”
  “作曲方面的争议,你们还是回去关起门来讨论吧,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对了,有关乐谱的事。”

  当赛莲抗议为什么菲理斯的乐谱必须以莫扎特的名议出版时,其实反应已经出现了。
  那是海顿追悼会当天。彻尔尼其实和平常一样,九点左右就到了剧院,还去总管室和席卡奈达打了个招呼。
  然后他在舞台上独自练了两小时的琴,正想起身到外面喝个茶,结果发现外面大雨滂沱。于是他走向总管室,想在那儿讨杯茶喝,但进去以后,发现总管不在屋内。
  彻尔尼决定自己泡茶,于是在总管的桌上找火柴。
  这时,他看到窗外来了一辆马车,两个男人正把一样东西往上搬。彻尔尼瞥见那个用大外套包住的东西,因为布料不够,尾端露出一双脚,所以确定那是一个人。
  接下来又有一个人,因为没有用布包起来,所以彻尔尼一眼就看出是席卡奈达——他全身瘫软,生死不明。
  等马车启行后,彻尔尼便冲出剧院,徒步追赶。有好几次,他几乎跟丢了马车,但因雷声不断,拉车的马匹受到惊吓,前进的速度不快,所以他总算跟着马车到达了目的地——崔克乐谱行。
  两个人从马车下来,把包着外套的“行李”搬进去以后,立刻就离开了。这次。彻尔尼没有跟去,一方面是因为他跟着马车在雨中跑了一段路。已经筋疲力尽,但主要是他发现乐谱行二楼的窗户正漫出浓烟。
  彻尔尼见状,立刻从他藏身的屋檐下冲入乐谱行,在楼梯转角发现崔克倒在那里。
  店里到处洒着灯油,经人放火后,火势一发不可收拾。
  彻尔尼将崔克搬到门口,发现他已经一命呜呼,于是将尸体塞进门边的低音大提琴盒内。因为他想把尸体运回犯罪的现场。
  “为什么做这么麻烦的事?”我问。
  “光天化日之下。我总不能抬着尸体在马路上散步吧,而且尸体很重,用低音大提琴的盒子比较好搬,因为下面有轮子。”
  “不是,我是说你为什么要把尸体运回维也纳河畔剧院?”
  “犯人想要假装崔克是被烧死的。如果让他的诡计得逞,我们的计划就会泡汤。崔克的死,一定和十八年前莫扎特、菲理斯的死有关,所以我要破坏犯人的企图。我故意把尸体运到剧院的贵宾席,让大家注意到这件事。等我大功告成,时间己经是中午过后。”
  “等一下。崔克是被烧死的,对不对?难道不是店里失火把他烧死的吗?”
  “不是。他是在剧院被烧死以后,才被搬到店里去的。”
  “可是维也纳河畔剧院并没有发生火灾呀。崔克为什么跑到剧院去也是个问题。”
  “您说得没错。犯人就是怕人家知道崔克来剧院的目的,以及为什么会在没有失火的剧院被烧死,所以才大费周章,把崔克搬到离剧院有一段距离的乐谱行。”
  我拍了一下桌子,问:“那你没有看到犯人的长相吗?”
  “看到啦。”彻尔尼爽快的回答,“而且他非常大意,竟然驾着绘有家族纹章的马车。那是斯威登男爵。”
  “你是说葛德佛利·范·斯威登男爵?”
  “没错。至于另外一个男的,我就不认识了。”
  “那你怎么把装着尸体的低音大提琴盒搬去剧院的?”
  “正好有台卖东西的货车经过,我就拜托他帮忙喽。”
  “你这样做实在太危险了。你想想看,那些人在乐谱行放了火,难道会不确定火灾的结果就离开吗?他们一定躲在不远处观看,你的举动恐怕早就被他们看在眼里了。”
  “那他们为什么袖手旁观,不及时制止我呢?”
  “因为他们要搞清楚你的同党。”
  彻尔尼和赛莲对看了一眼。
  “话说回来,那天你应该淋得像只落汤鸡才是,可是你弹琴的时候衣服挺干爽的嘛。”
  “运完尸体以后,我回家换了衣服才赶回剧院。”
  “是吗?我倒觉得你那天的服装和席卡奈达挂在总管室的衣服有些类似。”

  立碑仪式似乎已经结束,有一堆人从铁栏杆那边走过来。里面有我认识的人,没办法,我只好起身打招呼。
  “哎哟,贝多芬先生,怎么会在这种地方遇见您?”
  一个矮小瘦削的中年女性,堆满一脸假笑朝我走来。短短的黑发、铜铃般的巨眸、突出的下颚、惨白的双颊布满雀斑,看起来就是一副歹命相,只有鼻梁异常高挺,感觉个性很强悍,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迷人。
  我向来欣赏高贵聪颖的女性,实在捉摸不透是哪一种男人会想娶这种女人,而且女方还是再婚呢。
  那个令人捉摸不透的男性,就站在她的身后,并且朝我露出一个惹人厌的微笑。
  他长了一个名副其实的鹰钩鼻,一头银发剪得其短无比,前额已经有点秃,和未婚妻相比,略嫌肥胖。“范”原本是贵族才能用的称号,但在维也纳,大家根本不遵守这些规定,连木工、理发师都在自己名字中加个“范”,将这个字的尊贵性破坏殆尽。
  “这位是尼可拉斯·范·尼森。他……和我,我们快结婚了。”
  莫扎特的遗孀康丝坦彩对我说。那位男子闻言朝我伸出手来。
  我握住他的手,说:“恭喜,祝福你们。”从我的口中吐出这种客套话,连我自己都忍不住想掩耳。
  “谢谢。相信莫扎特在天之灵也会祝福我们的。”——真是自以为是得令人难以忍受。
  “结婚以后,我们准备撰写莫扎特的传记,因为康丝坦彩是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这男人还真想得开。
  “可是,夫人,你为什么到现在才想到替莫扎特立碑呢?”
  “他死的时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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