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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天行健(第三部)-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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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那是个佞臣,对此战也定会大失所望。我站在一边正觉得难受,忽然有人叫道:“哇,楚将军!你也来了!” 

这是个孩子的声音,太子站起来道:“小弟,你怎么也来了?” 

那是小王子。他也穿着一身新衣,现在长了一岁,今年该十三了,个头又高了许多,几乎已要与我等身相齐。他头上戴着个束发金冠,极是华丽,向太子行了个礼道:“大哥,我姐姐非要我陪她们来。” 

太子笑道:“郡主也来了?”他的话里不知是什么味,大概觉得有女眷在这里不好放浪形骸地玩乐。小王子道:“是啊。你看,她们来了。” 

周围的人突然都静了下来,从楼上走下来两个女子。这两个女子衣着一模一样,年纪也相仿,生得都很美,不过一个看上去很柔弱,另一个眉宇间却带着英气,倒似一柄出鞘的快刀。那两个女子到了太子跟前,敛衽一礼道:“殿下,微臣有礼。” 

太子微笑着道:“两位郡主,请随便吧。”这里虽是文侯的府第,他倒更象是个主人。我也不敢多看,正垂下眼睑,却听得一个女子道:“这位想必是楚休红将军?” 

我站直了行了一礼道:“末将正是楚休红。”问话的是那个颇有英气的女子,她两眼明亮之极,眉目间依稀有武侯的面貌在,想必正是武侯的遗孤。只是不知道小王子为什么称她为“姐姐”,而且武侯有两个女儿的话,不知哪个的夫婿才能袭爵。 

文侯在一边道:“郡主,楚将军是帝国后起之秀,乃是栋梁之材,今年二十有二。” 

她淡淡一笑道:“我也听得楚将军的名声了。来,楚将军,我敬你一杯。” 

武侯平生好酒,好名马,好宝刀,他的女儿倒也有几分象他。边上有个女子端着一个托盘过来,郡主拿起一杯道:“请。”我正要去拿酒杯,却见那托着托盘的女子向我淡淡一笑。 

那是轻红。 

我眼前一花。轻红长得和苏纹月一点都不象,但笑起来却仍是有些象她。我的手一晃,酒杯没能拿稳,一下倒了下来,轻红“哎呀”一声,手一带,托盘也一个失手落下地来,我疾伸出手,一把抓住托盘,但那个做得很精致的瓷杯还是在地上砸了个粉碎。我正觉悟可惜,却听得郡主森然道:“甄叔叔,抱歉,搅了您的宴会。” 

她的声音很阴森,我都几乎不敢相信那是个年轻女子发出来的,不免有些惊愕。她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还不曾反应过来,却听得轻红突然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惊呼,人已倒了下去,胸口插着一柄短刀。 

我大吃一惊,再顾不得旁人,一把揽住她的腰,道:“你……”正想骂一句,猛可地省得我要是骂她,只怕文侯都不好办了,下面这句话硬生生便吞了回去,耳边却听得郡主淡淡道:“无用下人,血都脏了地面。” 

文侯在一边突然拍手笑道:“郡主真是将门虎女,这一刀出手快极,甄叔叔都比不上你了。哈哈,楚休红,你帮郡主将这尸身扔掉吧。” 

岂有此理!我只觉心头都有怒火在燃起。如果我手头有刀的话,只怕我当场便会一刀向郡主颈上砍去,也不管是不是立过不杀女子的誓言,我倒要看看她的血能干净到哪里去。文侯只怕也发现我在强压着怒火,拍拍我的背道:“楚休红,快去吧。”他的声音里也隐隐的似有几分歉意。 

我抱着轻红的尸体走出门,她的血已将我胸口都染红了。那些达官贵人一个个避之唯恐不及,在他们看来,轻红只是个无足轻重的虫豸罢了,我也未必比她好得有限。 

走出门,两个下人过来了,道:“哎呀,轻红出什么事了?” 

我把轻红的尸身交给她们道:“她死了。” 

一个下人啧啧了两下嘴道:“唐小姐可真看不出她,手可真辣,唉,来了三次,倒杀了两个大人的侍妾,大人都要心疼死了。” 

我伸手把轻红的眼合拢,自己眼里却落下泪来。我跟轻红说什么“人人平等”,这真是一句不可笑的笑话了。我现在是下将军,可当初还不是一样被人算计,不论是武侯、文侯、太子,还是陶守拙、周诺,在他们看来,除了他们自己,难道别人都是命如草芥,不值一提么? 

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你! 

我抹去眼里的泪水,伸手到怀里摸着。我的薪资也不算太低,今天正好都带着,我全掏了出来塞给那抬着轻红的下人道:“大哥,你们把她好生埋了吧,弄口棺木。” 

那人接过我塞在他手里的钱,有些莫名其妙地道:“大……大人,这可不能收……” 

我想说什么,却觉喉咙口一甜,话已说不出来,人一下向前倒去,仆倒在地,便再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过来时,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一时间我都不明所以,但马上才想起来,这定是文侯府中。我支撑着起来,边上有个女子道:“楚将军,你醒了?” 

又来了。我只觉一阵颓唐。这副情景我已经见过几次了,第一次是苏纹月,第二次是秦心玉,这回是第三次。难道这个女子也会象她们一样不得善终么? 

我挣扎着起来,道:“我躺倒几天了?” 

一个女子过来扶着我,听我这么说,愕然道:“还不到一个时辰啊。” 

我也是一怔,却听得耳边仍传来弦管歌吹之声,想必是文侯的宴会还没完。我苦笑了笑,也说不出话,猛地听得文侯的声音响了起来:“楚将军,你没事吧?” 

他一身酒气地走了进来。我连忙跳下地,跪在地上道:“大人,末将无用。” 

文侯看了看我,叹道:“你是无用,不过也真象以宁,怪不得郡主也看不上你。” 

甄以宁象我么?我倒不觉得。我和他完全是两样的性格,不过甄以宁性情宽厚仁慈,这一点也许与我有些仿佛。当初文侯是想让甄以宁去娶武侯郡主吧,不过以甄以宁这样的性格,绝对难以容忍视人命如草芥的郡主的,而郡主也一定不会喜欢他。我跪下来行了个礼道:“大人,末将无用,有辱厚爱了。” 

文侯摇了摇手道:“算了。”他走到窗前,一下推开窗,忽然道:“要下暴雨了。” 

仍然传来大厅里的丝竹弦歌之声,天色漆黑一片。这是长夜里最暗的一段时间了,从风中传来的酒气和脂粉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股中人欲呕的怪物。隐隐的,从云后传来一阵阵雷声,象一个巨人的脚步,正在渐渐逼近。 
第三十五章 兵临城下



第二天雨仍然下得很大,黄昏时,我带着前锋营上城头轮岗,一上城头,只见那些北宁城退回来的老兵们有不少躲在屋檐下避雨,队列站得乱七八糟的,一见我们过来,他们才回归本队组队,仓促间队列也不整齐,相比较而言,前锋营要严整得多。看到这副样子,我不禁有些得意,也许新军的战斗力还不及那些老兵,但有这样的军纪,前锋营有朝一日必定会重振声威。 

与带队将官交接了将令,他们正在往城下撤的时候,这时,从头顶突然传来一声喊叫。 

那声音是从了望哨上发出的,我们都吃了一惊,那正要带队下去的将官也怔住了,抬头向了望哨上叫道:“喂,出什么事了?” 

了望哨上配着望远镜,虽然看出去模糊一片,但也可以看看。那个在了望的士兵探出头来道:“距城五里外,似乎有大队人马!”他的声音很是惊恐。 

“蛇人!”我和那将官几乎同时叫出声来。他已在大叫道:“快回来,大家戒备!” 

南门早就封闭了,不通行旅,平时只有一些斥堠队出城巡视。虽然我们都知道蛇人随时会来,但蛇人真来的时候,每个人仍然很是吃惊。我走到雉堞边,那个带队将官跟过来道:“将军,是蛇人么?” 

文侯派出的斥堠是在距城十里巡视,现在那支人马已经到了五里外,斥堠队还没回来,只怕已被干掉了。我小声道:“再看看。” 

虽然说“再看”,却也知道八成就是蛇人来了。城头上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耳边只有倾盆而下的雨声。因为有雨,我们仍然看不清什么,只是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远处的雨色有异。只等了一会儿,那了望哨上的士兵忽然又叫道:“有人过来了!” 

其实也不用他喊,谁都可以看到,一骑快马正在疾驰而来。这人走得极快,雨点打得他身上发亮,随着他渐渐近了,我的心也悬了起来。那人冲到了离城还有二三百步时,已经能看出身上披的是帝国军的战服,他似乎正在喊着什么,太远了,雨也太大,一时听不出什么。我回头道:“曹闻道,叫几个兄弟随我出去接应,钱文义,注意这儿。” 

曹闻道答应一声,我已率先冲下城去,跳上马便冲了出去。刚迎出去,那人的座骑突然一个失蹄,那人也被甩了出去。我加了一鞭,飞羽如同腾云驾雾一般,也不等吊桥完全放下便跳了出去,几个起落,便已冲到那人身边。我一把勒住马,跳下来冲到那人身边,叫道:“喂,你还好么?” 

那正是城中派出的斥堠兵,身上已是伤痕累累,摔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一看到他这副样子,我已知道情形不妙,那斥堠兵大概也没料到我会来得这么快,抬起头道:“蛇……蛇人攻来了……” 

他说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扶起他道:“撑着点。”这时曹闻道和几个人也过来了,他急道:“楚将军,蛇人攻来了?” 

我点了点头,又道:“快帮我把他放到我的马上,立刻让人向大人汇报。” 

我说的“大人”自然是指文侯了。曹闻道答应一声,让一个士兵立刻回去,自己跳下马来帮着我把那斥堠兵抬上马。他的腿上中了好几枪,有道创口将他的小腿肚都刺穿了,因为下雨,身上的战袍也已被血染成了淡红色,他居然还能撑到现在,当真是条硬汉。我小心地把他放在马鞍前,自己也上了马,飞羽似乎也有预感,有些不安地打着响鼻。 

蛇人终于来了。尽管文侯已作好布置,但是到底能不能打退它们,我心中实在没底。 

带着那斥堠兵回到城上,将他送医官医治后,我急忙回到城上。此时声音已越来越响,远远望去,蛇人的列队黑压压一片。曹闻道在边上打了个寒战道:“我的妈呀,有这么多。” 

蛇人定是带着辎重来的,即使如此,数目也起码在五万以上。我道:“你怕了?” 

“怕?”曹闻道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楚将军,我这条命也是从蛇人堆里拣回来的,大不了就当是丢在高鹫城里了。” 

如果每个人都这么想就好了。我心中有些不安,城头士兵中有很多人脸上都已露出惧意,不仅是新兵,便是那些老兵一样都有害怕之意。虽然在府敦城中也与蛇人接战过,但毕竟除了在高鹫城,我们还不曾见过那么多的蛇人军。我长了长身,喝道:“弟兄们,你们在城中都有父老兄弟吧?” 

前锋营的士兵大多是帝都生人,其他的人也大多有亲属就住在帝都,我这么一说,他们都抬起头来,脸上也多少平静了些。我高声道:“东平城破还能逃到北宁,北宁城破还能逃到帝都,帝都要是被攻破了,我们还能逃到哪里去?弟兄们,生死在此一搏,想想,在我们身上,担负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身家性命,还有你的眷属,你的父母!” 

我说得很响,但心头却有一阵疼痛。他们是为了父母眷属而战,我又为了谁?为了这个肮脏的帝国么?它又给我什么。我的眼里已流下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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