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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山水狂飙-第17章

小说: 山水狂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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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泽东正在浮桥上走着,邓小平(注①)从人群中挤了上来,毛泽东见了愕然道:“你这个小平同志呀,怎么总也见不到你呀?”邓小平说:“错误在身,处分在腰,怕给你添麻烦。”毛泽东关切道:“王稼祥说你在管《红星报》?”邓小平一边在口袋里掏着才印出来的报纸一边说:“不是管报,是办报,确切地说,是刻报。我正给你送报来。”说着把一张油印小报递给毛泽东。毛泽东接过一看,头版大字标题《乌江战斗中的英雄》,下面是一串名单: 

  领导此次战斗的主要干部:1营长罗有保,3连长毛振华,机枪连长林玉,2连政治指导员王德云,2连青干钟锦友,2连2班长江大标,2连长杨尚坤等8同志。 

  涉水及撑排的:西市(注②)机连孙明,山西王家福,西城王友才、林玉,西城3连5班长唐占钦,西市赖采份等6同志。 

  毛泽东看了小报,很高兴,说:“快手啊小平同志,我们还没有过江,你的小报就出来了!为什么不写篇文章,光是个名单啊?”邓小平说:“就是图个快,文章就来不及了。不过,名单里面是有文章的。”毛泽东“嗯?”了一声,邓小平说:“为我们的英雄们向军委请奖嘛。”毛泽东笑笑说:“你这个邓小平呀,总是棉里有针,行方思圆。”邓小平说:“针也罢,方也罢,这一针首先是刺你的。”毛泽东说:“刺我的?刺我什么?”邓小平说:“你那么主张过乌江,英雄的红军战士突破了乌江,该不该为他们说句话?”毛泽东说:“对对对,一个奖一套军衣怎么样?”邓小平说一声“要得”,便停在江岸边等周恩来去毛泽东一行人马爬上对岸的山头,看了看目之所及的地形,刘伯承和聂荣臻留下了,他们要关照大队人马过江,毛泽东和林彪便带着警卫队伍继续向山下走去,走上了一条通往遵义的乡间大道。走了三五里,便拐向路边的一家小店停了下来。毛泽东昨天睡了个好觉,今天精神很好,他一坐下来,便要警卫员们弄水,拿地图。林彪也在一旁坐下来,想同他谈谈此去遵义的问题。正要说话,隔壁的几个警卫员蹦出门口:“‘有猴兵’!准备战斗!”门外的几个警卫员连忙围在毛泽东和林彪的周围,枪机拉得哗哗响。只听隔壁有人在说:“‘猴兵’?什么‘猴兵’?你骂老子是‘猴兵’?”警卫员大声吼道:“不许动!你个‘猴兵’,你的部队都打垮了,投降吧!”屋里的人还在说:“什么什么?我的部队打垮了?胡说八道老子揍你!你,你们是哪个部分的?”听口音是江西人,林彪跨近那个门槛,朝屋里一看,他娘的,这不是梁兴初吗?梁兴初一身黔军穿着,加上瘦猴般的长相,真是“猴兵”了。林彪禁不住乐了,连忙朝毛泽东这边扬了扬手,意思是自己人。林彪给对峙着的警卫员们说:“他是我们2师的侦察科长梁兴初。”接着问梁兴初:“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梁兴初是在睡梦中被吵醒的,眼睛还红着,定睛一看,才看清是自己的军团长林彪,说:“是你们啊,军团长!”林彪又问:“怎么回事?你们没到前面去?”梁兴初干抹了一把脸说:“我们到遵义城里转了一趟回来了,走累了,就在这楼上睡了一觉。不曾想你们这么快就过乌江了。”这时,毛泽东走了过来,楼上的两个“黔兵”也走下楼来。梁兴初一看是毛泽东,连忙抓下头上的敌军军帽,打了个立正说:“毛委员,你不记得我了吧,过于都河的时候,我们还说过话的。”毛泽东说:“你一直追问我到底往哪里转移,我硬是没有答上来。你那嘴就噘起来了,活像一只小猴子!”一屋子人都乐了。毛泽东笑完又说:“你刚才说,你们进了遵义城了?”梁兴初说:“进了,在城里混了两天。城市还不小,我们什么东西都吃到了,就一样东西没敢吃。”毛泽东问是什么东西不敢吃,梁兴初说:“鸦片。我怕吃了更要瘦得像猴子。”大伙又乐了,毛泽东和林彪也哈哈大笑起来。 

  林彪招呼警卫员们说:“你们去弄点吃的吧,我们在这里同梁兴初他们谈谈。” 

  梁兴初20岁,除了干瘦像猴,还长了几颗大门牙,雅号“梁大牙”。毛泽东不知道他的这个雅号,说:“梁猴子,我还得叫你猴子。叫猴子好啊,猴子多精呀,孙悟空,齐天大圣,大闹天宫,就是只猴子。怎么样,全军就你们几个逛了遵义城了。说说吧。” 

  侦察科长梁兴初,当部队在乌江南岸停下来的时候,他带着一个侦察小组,没有停脚,趁敌人还没有“清理”渡口,便在江界乘渡船过江了。他们扮装成“卖碎盐”的小商人,在对岸敌人的据点窜了几个来回,搞清了敌人的江防情况,留下一个返回南岸送情报的,3个人便摇身一变,成了3个“黔兵”,奔了遵义城。军阀部队,杂七杂八,扮匪兵是最易得手的。3个“黔兵”在遵义城里窜了两天,就剩侯之担召开军事会议的那个衙门没有进去了。 

  “遵义城里的守敌是侯之担。”梁兴初接着说:“他是王家烈25军的副军长兼教导师师让,又是川南边防军司令,说是整个黔北地区都是他管。整个部队有多少,老百姓说法不一样,有的说只有八九个团,有的说黔北所有民团地方武装都是他的,加起来有十好几万。估计一下,能打仗的大概也就一两个师吧。人多人少看下米,兵多兵少看当官的。那天参加他的军事会议的旅、团长在一家馆子里吃包席,凑巧我们几个也在那里改善生活,一数,也就十五六个像模像样的。遵义城分南城北城,也叫老城新城,中间有条小河。守城的敌人总共3个团,城郊两个营,一个营在城南团溪镇,一个营在城北去桐梓的路口。这些,我们标了图了。这个侯之担,土佬,昨天他还在会上说:“乌江素称天险,红军远征,疲劳死了,岂能过得了乌江?红军或是不敢来乌江,可能往别处去了。”他现在是不是知道我们已经过了乌江,还难得说。溃退下去的林秀生旅敢不敢进遵义城,也还成问题。侯之担在军事会议上拍过胸脯:“我们教导师务必防守好乌江,必须堵截红军越过,玩忽职守,军法从事。”听老百姓说,姓侯的挺军阀,部下犯了什么事,大都逃之夭夭,不敢再见他。所以有‘侯之担,没心肝’的话。 

  毛泽东听了很高兴,说:“真是巧了,姓林的碰上了姓林的,你梁猴子碰上了姓侯的,这叫不是家门不相见,不是冤家不聚头。姓林的,你看怎么样啊?看来,这拿下遵义城的任务又得落到你1军团身上了。” 

  林彪说:“当然。我就想拿下个像样的城市歇歇脚。” 

  毛泽东说:“对,这是我们的方针。呃,梁猴子,这里到遵义城大概有几天的路程?” 

  梁兴初说:“部队行动,得两天。我们是一个晚上加一个早晨跑到这里的。” 

  这时,警卫员们弄来了一些吃的。毛泽东、林彪和侦察员们一圈,警卫员们一圈,边吃边说说道道。 

  正吃着唠着,大部队已经开过来了。队伍精神抖擞,步伐急速。过了好一阵,军委纵队也上来了。远远地,毛泽东看到贺子珍坐在一副担架上,他连忙上前跟着担架走了几步,同她说了几句话。贺子珍心情不错,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真不好意思,我也坐开担架了。”毛泽东说:“不要逞强,你是两个人嘞,该坐担架就坐。”毛泽东说完转过身来,董必武、谢觉哉、徐特立3个“老者”拄着棍子上来了。董必武一见毛泽东便说:“润之呀,你还是我们苏维埃的主席呀,你怎么就不管我们了?”毛泽东拱拱手说:“3位先生在上,学生久违失礼了。今天晚上,一定到先生的‘征府’上看望聚谈。”谢觉哉展脸一笑说:“瞧你说的多受听呀,行军打仗,还尊府哩!”毛泽东说:“‘征府’者,征途之府也。”谢觉哉“哦”了一声,又笑了笑,说:“你说的是宿营地呀!对对,‘征府’,征途之府,是尤其尊府的。你可得来啊!”毛泽东笑着点头。徐特立在他的耳边说:“一定来,老家伙有话要跟你说。” 

  当晚,军委纵队驻在一个大村子里,村子里有个地主大院,年纪大的和女同志都住在这个大院里。毛泽东打听到他们的驻地,没有去看望贺子珍,便去奔3份“老者”的住地。一进门,3位老者已歇息停当,正在闲聊候见,见毛泽东到,欲施上下级之礼,毛泽东连忙说:“都请坐请坐。董老,谢老,徐老,这里离遵义城只有一天多路了,军委纵队可以在这里多休息一两天,等部队拿下遵义城,我们再行前进不迟。怎么样,身体都还吃得消吗?”徐特立说:“润之,你也坐啊,我们聊聊。” 

  毛泽东坐下,说:“实在对不起,我们还是在越城岭见过面的,忙着吵架去了。”毛泽东的“吵架”是随口说出的,意在表示一个谦意。岂料董必武逮住便问道:“润之呀,你们的架吵完了没有呢?”毛泽东竟一时惶然,不知如何作答为好,虽说3位老者都是党内相当负责的人,但吵架的事终究是中央领导的事,深说不一定适当,浅说又似乎对几位老者不尊重。他只好“嘿嘿”地笑了笑,说:“都是军事方面的事,而且主要是转移方向问题,吵一阵,少数服从多数,也就完了。我还是政治局委员,不得不参加吵喽。”董必武说:“我们今天就是想就党内的吵架问题说说心里想说的,算是给你主席汇报汇报思想。你说你们吵架,我们3个老家伙也在一起没少吵。”毛泽东不禁愕然,问道:“你们也吵架了?”董必武说:“我们吵是吵,只是不像你们那么对着吵,而是越吵越是一个鼻孔出气。”毛泽东笑了,说:“那就不叫吵架了。”谢觉哉说:“怎么不叫吵啊,党内的意见分歧嘛,就朝着不妥的意见吵嘛。下边还是请董老说说吧,他的话能代表我们3个人的意见。” 

  董必武接着说了一篇不短的话,要是拿来作为一个会议的发言稿,也是足够足够的。他说:“我看,你们的架还没有吵完,还得要吵下去。不过,像现在这个吵法:一件事情来了,吵一阵;另一件事情来了,又吵一阵。恐怕不行。吵出个好的结果倒也罢了,万一又吵到邪路上去怎么办?我们现在还是困难重重啦,前头的困难也不会少了,没有一个正确的较为稳妥的中央领导,是不行的。一个过湘江,一个过乌江,两相比较,不是很清楚吗?这当然可以说,这要归功于你们的吵架,吵比不吵好,吵一吵,总会多少明辨一些是非,一些对与错。但是,为什么非要通过吵架才能作出正确的决策呢?这就又有可琢磨的了。我们3个觉得,要吵,就把问题吵透。到底错,错在哪;对,对在哪。话说白了,就是说,那个叫李德的不行,不能再让他胡来了。当然,说句良心话,也不能全怪他,人家一个外国人,他能知道中国多少事情呀?我到过欧洲,那里的一些国家,就那么一两条河,一两道山,那么几个平原。中国太大了嘛!他知道中国的湘江是怎么流的,乌江又是怎么流的?江西、湖南是那个样子,贵州、四川又是个什么样子?他心里有数?不可能有数。怪人家纸上用兵,他就那么一张纸,他不纸上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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