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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剑垒情关-第63章

小说: 剑垒情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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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断狗爪子委实令人受不了,这不是太横蛮霸道了吗? 
  他冷然一笑,相当傲慢地说:“老兄,把水盆放下,我倒要看你用什么来打断太爷的手。” 
  车把式怪眼一翻,放下水盆怒吼:“好小子,你活得不耐烦了吗?大爷要将你弄下井去快活快活。” 
  吼叫声引来了不少闲人,上来了一名村夫,叫道:“大家少说两句,有话慢慢商量,怎么回事。” 
  车把式伸出巨灵之爪,一把抓住村夫向外推,怪叫道:“不许管大爷的闲事,滚开!” 
  村夫颠退丈外,几乎翻倒,立即引起众怒,挤入一个穿袍的人,喝道:“好家伙,反了,你居然敢到牛心寨来撒野,好大的胆子,你……” 
  车把式双手叉腰,虬髯戟立,睁着怪眼叫吼:“天子脚下金銮殿中,大爷也敢撒野,你这鸟寨是舍玩意,也敢管大爷的闲事?我,开封府蔡大爷手下首座车把式飞鞭欧文,识相的给我滚远些。” 
  旅客中大概有不少是来自河南,知道开封蔡家底细的人,立即有人上前打圆场,附耳向青袍人如此这般一说,青袍人脸色一变,挥手示意闲人后退,一言不发扭头便走。 

  飞鞭殴文更嚣张了,神气地向青袍人的背影叫:“哼!再不识相,他妈的拆了你这鸟寨。”说完,转向林华,一步步迫上吼道:“小子,跪下磕头,替大爷把水送到车旁,大爷高抬贵手饶过你一遭,不然……” 
  “不然,你吃掉太爷不成。”林华冷冷地接口。 

  两人身材一般高,但车把式要粗壮得多,手像是一把大蒲扇,五个指头粗短有力,一双腿像是两根大木椿,一看便知是练武有力的人,腰部比林华粗了一倍有余,从外表看,林华决不是这位大枯牛似的车把式的敌手,吃定了林华了。 

  飞鞭欧文拍拍胸膛,得隆隆怪响,拉开大嗓门叫:“大爷吃不掉你,但可以拆散你的骨头,丢你下井洗个澡。” 
  “十来丈深井,丢下去岂不淹死?”林华若无其事地答。 

  “所以你得听大爷的摆布。” 
  林华呵呵笑,说:“你这厮大概被毒太阳晒昏了头,所以胡说八道。我看,你真该洗个澡了吧。”声落,右脚一挑。 

  大木盆突然飞起,翻覆。飞鞭欧文未料到他有此一招,更未料到他能像变戏法般用盆水洗人无法躲避,被水淋了个痛快淋漓,成了落汤鸡。 

  这家伙反应相当快,火速向下一蹲,避开了撞来的木盆,立即扑出叫吼如雷。 

  林华不饶人了,左手拨开对方抓来的右爪,右拳疾飞,捷逾电闪,“砰”一声暴响,凶猛地击在对方的胸口上。 

  飞鞭欧文皮粗肉厚,这一拳居然挺得住,仅身形一顿而已,接着大吼一声,以雷霆万钧之威猛地冲来。 

  林华冷哼一声,在对方双手搭到的刹那间向侧一闪,扭身就是一脚。 

  “砰”一声大震,这一脚恰好扫在飞鞭欧文的臂上。飞鞭欧文冲势更凶,直冲至井栏前方刹住脚步。 

  林华跟到,一掌劈在对方的腰背上。 

  “哎……”飞鞭欧文狂叫,终于站立不牢,向下扑倒。但这家伙仍然受得了,翻转出腿飞踢反击。 

  林华却退出八尺外叉手而立,两脚走空没碰上。 

  “起来,这次不算。”林华点手叫。 

  看热闹的人轰然大笑,有些则大声叫好。 

  鲤鱼打挺一跃而起,探囊拔出一把短匕首,飞鞭欧文怪眼彪圆,一声怒吼,火杂杂地冲上,一刀挥出攻取腹部。 

  林华左掌下沉,一拂之下,格住了对方的右小臂,匕首便停留在偏门外,无法移至中宫,等于是空门大开。 

  “你要行凶,打!”林华一面迫进出手一面叫,右拳突出,“砰”一声正中飞鞭欧文的左颊。 

  飞鞭欧文也了得,在颊部着拳的同时,左手也抓住了林华的右肘曲池,奋力擒扭。 

  林华吸口气,臂坚似铁,手一振,震脱了抓握,顺势一拳捣在对方的小腹上。同时,左手五指一收,便扣实了对方握匕首的腕门,喝声“丢刀!” 
  飞鞭欧文真听话,不但应声丢刀,同时“哎”一声狂叫,身形前俯下挫,小腹这拳是要害终于受不住了。 

  林华得理不让人,双拳连环痛击,一连四拳,响声震耳,每一拳皆用上了四分真力,先后在对方的肋腹开花。 

  “哎……呃呃……啊……”飞鞭欧文狂乱地叫,以手慌乱地保护腹肋,七荤八素地向后退,砰一声响,臀部撞在井栏上,上身后仰。 

  林华抢到,一把叉住对方的喉咙向下掀,直将对方的上身仰压至井口,一面叫:“老兄,你还没洗干净,下去洗好了。” 
  飞鞭欧文双手死死抓住井栏,连声叫:“放……放手,放……” 
  “讨不讨饶?”林华问。 

  “我……我认……认栽,认……” 
  林华改抓住对方的胸衣,提上抖手便扔。“砰”一声大震,飞鞭欧文湿淋淋的庞大身躯,跌出丈外,脑袋碰上一堆马粪,半边脑袋一塌糊涂。 

  林华拍拍手,拾过吊桶向井里放,一面向尚未爬起的飞鞭欧文叫道:“老兄,你没有什么可以骄傲的,大不了是个赶车的而已,居然狗仗人势凶狠霸道无法无天,这次你可知道利害了吧?赶快去洗干净再来。” 
  两位青年骑士站在左近,其中之一摇头道:“老兄,你打了开封府蔡大爷的首座车把式不要紧,他的女婿沙千里可是个最近名震江湖的英雄,岂会轻易放过你?你麻烦大了!” 
  林华将水绞上,倒入木盆笑道:“不要紧,我又不到开封,怕什么?” 
  “沙千里朋友众多,他本人却是个江湖人,从西安仗剑向东闯,打尽天下无敌手,结交了不少江湖豪杰,谁不知少年英豪幻剑神花沙千里难缠?他在开封荣记车行投宿,剑劈河南第一条好汉飞斧陈奇,车行的东主蔡荣看上他招他为婿,目下沙千里已南下返家省亲,一去月余,蔡红姑不放心,千里迢迢前往婆家团聚。你打了沙夫人的车把式,沙千里岂肯饶过你?他的朋友岂肯袖手旁观?” 
  林华洗好脸,一面用腰帕擦脸,一面说:“那也无可奈何的事,我总不能等那位老兄丢下井洗澡,对不对?我可不知道沙千里是什么人,我这就一走了之,溜之大吉,谁也休想找得到我这小牛贩子。” 
  “恐怕你走不掉了。” 
  “笑话。” 
  “我说你一定走不掉,不信你就走着瞧。你老兄贵姓?” 
  “哼!我可不能告诉你。你说我走不掉,我不信这里就有沙千里的朋友,除非你们……咦!你们是……” 
  “朋友,别误会,我兄弟俩人可不是沙千里的朋友,但却知道附近必定有暗中护送沙夫人的高手,你离寨自无困难,他们不会在众目睽睽下处置你,出了寨……老兄,如果我是你,便……唉!我也不知如何是好。” 
  林华打一冷战,慌张地说:“哎呀!你……你说得多可怕,我……两位贵姓?” 
  “在下姓方,名中和,那一位是舍弟中平……” 
  “方爷带了剑,必定是江湖侠士,不会见死不救吧?” 
  方中和摇头苦笑,说:“朋友,不是在下兄弟见死不救,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这样吧,今天你不用走了,就在此落店,在下替你安排一下,希望能找到可替你求情的人……” 
  “那……我……” 
  “离开牛心堡,可能你就没有命了。” 
  “这……我这就落店,一切拜托方爷了。” 
  “你走吧,有消息我到客栈找你。” 
  林华匆匆拾起包裹,千恩万谢地走了。接近本地唯一的客店,巷子里踱出一个风尘满身的青衣中年人,拦住去路冷冷地喝道:“回去!朋友。” 
  他手足无措,慌乱地惶然地问:“你……你叫我回何处去?” 
  “回井前的小食店。”中年人阴森森地说。 

  “我……” 
  “你不听话,立时便有杀身之祸。” 
  “这……” 
  “去!有人要见你。” 
  “大爷……” 
  “少废话!你径自进店,自有人找你的,快去,也许你死不了,不去便死定了。” 
  “小……小的遵命。 

  “且慢!你姓什么?叫什么?” 
  “小……小的姓……姓宗,名……名如。” 
  “你既然是牛贩子,路引给我看看。” 
  “小的至南京访友,顺便做牛贩生意,赚几文路费而已。” 
  “少废话,拿来!” 
  他恐惧夺在怀中取出路引呈上,在一旁发抖。 

  中年人打开路引,念道:“请引人宗如,本籍河南府西关,寄籍河南开封府后井街。小贩为生,脸上方下圆,年龄廿七岁,箕斗……申请至南京应天府探亲,沿途贩卖牲口及杂货,限于X年X月X日前返回开封原居地……” 
  中年人将路引递回,喝道:“伸手!” 
  他乖乖伸出双手,中年人仔细地查对他的箕斗,久久方说:“见到了传见的人,要小心回答。人鬼两途你要走那一条,得看你的造化了。你很年轻,有浑金璞玉似的筋骨和甚佳的器宇,是个可造之材,死了委实可惜,走吧!” 
  他唯唯应允,惶然道谢指教,回身便被走。 

  这间小食店客不多,踏进门便劈面挡住一名衣着褴褛的大汉,低声道:“跟我来,不许多问的。” 
  他跟在大汉身后入店,折入堂右的小门,掀开门帘,便嗅到了熟悉的幽香,心说:“这姓沙的果然神通广大,短短的数月,居然网罗了这许多亡命,野心昭然若揭,看样子,他志在称霸江湖,必将掀起狂风巨浪。” 
  这是一间倒也清静的内室,迎门张了一座古朴的屏风。大汉喝令他止步,在屏风前欠身道:“上禀夫人,人已带到。” 
  屏风后传出女人银铃似的嗓音:“叫他进来,你不必在此等候了。” 
  “是,属下遵命。”大汉欠身答。 

  林华一怔,这家伙怎么自称属下? 
  “听着,夫人在里面唤你进去问话,你给我小心回答。”大汉向他凶狠地说。 

  “小的知道。”他恭顺地答。 

  “我要提醒你的是,你会两手拳脚,也有几斤蛮力,但如果妄想放肆,你将死无葬身之地,知道吗?” 
  “小的知道。” 
  “知道就好,进去吧!” 
  他绕过屏风,眼前一亮。食桌旁有两名村妇在张罗食物,上首端坐着两位千娇百媚的俏佳人呀! 
  右首的女郎年约十八九,一身红裳,红得像一团火,香风阵阵撩人绮思,梳盘龙髻,珠翠满颈,显得雍容华贵。蛋形脸,黛眉下是一双钻石般明亮的大眼睛,粉脸桃腮,瑶鼻樱唇,真美,美得令人屏息,更令男人见了心跳。 

  可是,他心中却想:“女人薄施铅华不是坏事,但完全以铅华勾画,可就沦于下乘了。” 
  左首那位女郎,却是不施铅华,可是美却不逊于红衣女郎。穿的是绿裳,窄袖子绿春衫,外加珠苏小坎肩。梳三丫髻,年约十八左右,完全是个刚成熟的朴素少女,头上未戴珠翠,甚至连钗也未插,只在髻根戴了三只绿纱花环。脸上毫无脂粉,健康的粉红色肌肤光洁晶莹,眉目如画,相貌与红衣女郎相差无几,整个人流露着青春纯洁的气息。 

  他只瞥了两女一眼,心中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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