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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潇湘月-第98章

小说: 潇湘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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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以杨家跟张玉朗的交情,湘如在这儿生产,也说不上一个扰字。
  可是湘如的身份究竟不同,原来就有了八九名仆妇随从,京里不放心,又派了七八名老练的嬷嬷仆人,还带有一位老夫子。
  这么一大堆的人,挤在杨家,可实在不方便,尽管说一切自理,也是够麻烦的。
  再说湘如的身子弱,这个责任也没人能担负得起,还是让她回京的好。
  尽管京里面来了人,湘如也带了不少人,却没有一个贴身的人。
  她有个贴身的丫头玉芹,张玉朗走的时候,被打发去侍候张玉朗了。
  她生性洁癖,除了有限的几个人,都不准进她的屋子的,所以虽然有了大批的人,却只能在外面帮帮忙,许多贴身的事情,她宁可自己动手也不要人插手的,看她挺着个大肚子,举动艰难,谭意哥明白了。
  她叹了口气道:“湘姊,你是故意留下来坑我的,分明是拖着我跟你一起动身而已。”
  湘如笑道:“妹子,我可没这个意思,爷走的时候,我是身子不舒服,这可假不来的,现在我虽是满心想请你一起走,却还是不敢开口。”
  谭意哥道:“你不必开口,却用情势来逼我,那比你开口更可恶。”
  湘如道:“妹子倒不必这样想,你可以不理的,我要你陪随同行,麻烦你的地方可多着呢,又不是邀你去玩,你可怜我,就在路上照应我一下,否则,谁也不能说你。”
  谭意哥道:“怎么没人说我?玉朗就会骂死我。”
  “他绝对不敢,道理上也怪不到你。”
  谭意哥道:“他即使不骂,如果你有什么舛错,我这辈子也无法心安。”
  湘如笑道:“妹子还是疼我的。”
  谭意哥恨恨地道:“我不是疼你,而是被你的苦肉计算计上了,湘姊,你真厉害。”
  湘如轻叹一声道:“妹子,我即使是用了点心计,也够可怜的了,天知道我下了多少的代价。要是我在路上生了下来。”
  谭意哥连忙道:“不会的,时间还早呢,应该还有一个多月呢,而此去京师,只要半个多月。”
  湘如道:“这种是个大概的计算而已,这种事那有个准数的,否则京里也不会再派人下来了,好妹子,你就辛苦一下吧。”
  谭意哥心中一阵感动,倒是不好再说什么了,湘如虽是用了一点心机,但是她的目的,却是嫌自己到她家里去,去分享她的丈夫,去分润她的爱情,这种胸襟和度量,是一般人所难以企及的。
  而且湘如所下的本钱更为可观,等于是拿自己的性命来下注,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原因不外二点,第一是为了她插入自己与张玉朗之间而表示歉意。第二则是她热爱着张玉朗,不愿让张玉朗的感情有所缺憾与歉咎,这雨点都是很难得的了。
  谁说女人的器量小?
  谁说爱情是自私的?
  谭意哥想了一下,终于道:“湘姊,有一件事我们先说好了,我到你家算是什么?”
  湘如笑道:“你可真多心,反正是一家人,你要做什么,就是什么,谁还跟你争执计较不成?家里也没有上面人在一起,你有什么好顾虑的。”
  谭意哥庄容道:“湘姊,君子爱人以德,我虽然很感激你的一片好意,但是这种做法,我却无法接受,与其如此,倒还不如当初跟秋苹一起去了。”
  湘如一听她的语气很郑重,倒是不敢随便说话了,也沉思了半天才道:“我们既是姊妹相称,而且感情上也亲如手足,你就是我的妹妹。”
  “这种是咱们私下的称呼,在别人面前呢?那些下人又将如何称呼我呢?”
  这的确费煞思量,但也亏得她的见多识广,笑着道:“你就做家中的西席先生,大家都称你为先生。”
  这个称呼很别致,谭意哥笑笑道:“那有女子称为先生的?”
  “怎么没有,我小的时候,曾跟着我大姊住入内宫就读,对那些教我读书的女师傅都是称呼先生的。”
  “她们教你读书,名正言顺,担得起这个称呼。”
  湘如道:“你也不是尸位素餐,将来等我肚子里的孩子落地,不管是男是女,都要请你来管教的。”
  “那不是开玩笑吗?”
  “不是开玩笑,你这一肚子学问,到翰林院去,也不见得能找到个可堪相配的,我的孩子能就教于门下该是他的福气。”
  “那还早得很呢!”
  湘如笑道:“虽是早一点,但未雨绸缪,总比失之交臂好。再说孩子一生下地就交给你,从呱呱坠地,到牙牙学语开始,都要烦你不惮麻烦去教育他,你知道我的身体弱,产后实在不适宜带孩子,而交给别人,我又不放心,好妹子,你就辛苦一点吧。”
  谭意哥无可推托了,对于湘如为她安排的工作与名义,她也十分满意了。
  她终于伴着湘如上路了,由于湘如受不得颠动,车子无法疾驶,实在路不好时,还得换乘轿子,轿夫都是京中王府里派来的,专替国母王妃抬銮的那一批,肩头十分平稳。轿里可以坐两个人,都是谭意哥陪着她乘坐。
  两个人几乎是形影不离了,只要一会儿工夫不见,都似乎有怅然若失之感。这在谭意哥说来尤然。
  湘如比她大一岁,却真像个老大姊似的呵护着她,无微不至,她原是作伴护送湘加的,但是一路上,还是湘如照料她的时间居多。
  那是因为湘如在家中是最小的女儿,一直在兄姊父母的爱护下成长的,一直都是别人呵护她,她却没有呵护别人的机会,现在可把她那种潜在的女性发挥出来了,也让她过足了做姊姊的瘾,当年她受之于家人的锺爱,现在都给了谭意哥。
  这对谭意哥都是一种新的感受,她幼时怙恃,跟着丁婉卿,对她虽爱护备至,但是却总有一点距离,母亲不像母亲,姊姊又不像姊姊,两人的感情很亲蜜,却无法亲蜜到像湘如对她这样。
  但在另一方面,湘如却又十分的软弱,软弱得处处要仗他扶持,使她性格中那种独立自主的刚强面,也得到了充分的满足。
  这两个女子建立起了一种奇特的感情,他们都爱着同一个男人,但她们也互相爱着,甚至于她们自己都无法分别那一种爱强一点。
  这一趟走得很慢,走了一个多月,才终于走到了长辛店,那已是京师的外围镇店,离京城才得十几里路,张玉朗骑了白马,在路上迎接她们。
  掀帘看见了谭意哥,他感到很愕然,足足呆了一阵,他才惊喜万状地道:“意娘,你终于来了,湘如,还是你行,你毕竟把意娘给拖来了。”
  湘如笑笑道:“我不是搬来呵,是聘来的,玉朗,你以后可不能称她为意娘,要称她谭老师或先生。”
  “谭老师、先生?”
  “是的,在孩子没出世前,她暂时帮我的忙,处理一下家务,等孩子一出世,就拜在妹子门下受业。”
  “一生下地就拜师,湘如,咱们的孩子不会是天才吧,就算从开始说话就受业读书,那也得两岁呢?”
  “那不管,反正我一切都交给妹子了,从不懂事时就跟着她学起,我想你不会反对吧。
  “
  张玉朗笑道:“不反对,不反对,孩子交给意娘教养,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只要她肯来,肯住到咱们家,怎么样都好。”
  笑着又高高与兴地上了马,傍着轿子,也不让休息了,催着行列向京城去。
  湘如笑道:“妹子,你看他乐得这样子!”
  谭意哥只是笑笑,没有说话,但是她心里却有个计较,那就是她今后在张家所持的地位与身份。
  她一定要做到使人尊敬,使人刮目相待,她要做一个真正的老师,先生。
  到了探花府,谭意哥首先就是为自己整理出住处,她选了一所独立的小楼,要了两个仆妇,一个小丫头。
  那不但是一所独立的小楼,而且还有一个独立的院子,只要把两房门一锁,就成了一个隔绝的天地。
  湘如在一到家,就吩咐家里的人,家中以后任何的大小事情,一概由谭先生作主。
  起初,还有人在奇怪,谭先生不知道是谁,没见到郡主延聘什么新的先生进府来呀。
  后来总算打听清楚了,才知道所谓谭先生就是这位娇滴滴美丽的谭姑娘,当然,也有人久仰她是有名的才女,但最多也不过是多认得几个字,能吟几句诗而已,却要故意整古作怪,要人喊她什么先生。
  郡主吩咐的命令,不能不听,但心里多少有点想一试的意思,尤其是几位中年的管事妈妈。由于她们是看着郡主由小而大,自觉就长了一辈。在王府中也很得力,当惯了管事当家的大奶奶,气度架子都够大了。
  因为,由于她们的能干,所以老王妃才把她们调拨过来,听候郡主差遣,也是帮忙着照顾一下这个家的意思。起初,她们还略感委屈,在王府中已经是一呼百诺的二号主子了,现在到这小小的探花府里,岂不是大材小用吗?
  来到了此地后,她们才觉得并不如此,这位探花郡马是京师新贵,也是有名的才子,再加上都主又是皇后及国太心中的宝贝,锺爱异常,来往酬酢,非当即贵,尤其是一些命妇,来得比以前更多。当然也就更让她们有发挥长才的机会。
  由于郡主出去了一两个月,她们闲得够闷的了,所以郡主一回来,她们立刻就有了精神,准备好好地应酬一下,这是谭意哥接事的第二天。
  谭意哥刚来到,第一天只是看看,还是让秋苹去管着,准备慢慢熟悉一下情况。
  这天上午,安平郡王妃派了个妇人来探望郡主,那位嬷嬷姓崔,也是安平郡府的管事大奶奶,面子当然也够大了,所以谭意哥客气地接见了,道及来意,对方自是申述了安平王妃思念之意,特遣她来问候一下。
  这边的张妈妈虽应邀作陪,却因为主位被谭意哥坐了去了,只能落得在一边搭半张椅子,心里未免就不太自在。这时为了显示自己在家中的地位,迫不及待地道:“崔姊儿,别人来了,郡主因为旅途劳顿,已经吩咐不见客了,你来了,总得让你见上一面再走,我带你去。”
  说着站了起来,正要带着客人前去,谭意哥却道:“张妈妈,等一下,我刚从里面出来,湘如姊因为昨天晚上没睡好,头有点痛,刚吃了药睡下去了。”
  她这一拦,不仅首先作主邀约的张妈妈感到没面子,就是做客人的崔嬷嬷也感到不是滋味,张嬷嬷道:“谭姑娘,你也许不知道,安平王妃跟咱们家国太是表姊妹,感情好得很,所以崔嬷嬷去看看没关系。”
  崔嫂媛也说道:“是啊!以我们两家的交情,我要是不去看郡主一下,回去对王妃也不好交代呀。”
  说着两个人就准备入内,忽然一声“站住!”
  这一声喝叫清脆而有力,于是把两个人都镇住,张嬷嬷有点慌了,她看见了谭意哥的脸色庄重,也知道自己一开始就太孟浪了一点。
  本来照顾湘如的状况,除非是安平王妃自己来了才会勉强一见。一般这种派个人来根本是不见的。若是由她自己去接待对方,也最多是婉谢一番,送走了事,今天是因为坐在一个姑娘家的下首,心中感到委屈,处处都不自在,想要表现一下,才作了这个莽撞的决定,也想表现一下自己的特殊地位的。
  等到谭意哥这样一声喝止,她知道要糟,但也只有硬着头皮顶下去了,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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