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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霸爱独宠:兰陵王妃 腾讯vip完结-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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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脚步一顿,手扯紧了马辔,仿佛当真望见夜色的原野上,隐了一只只绿色的狼眼,眸光灼灼,让人心生出一阵阵渗人的寒意。身后,他如狼一般无声向前,一把攫紧我的胳膊,将我拽得转身,“既然已经回来,我怎么会再将你放走。”




狼王 ;1

我刚要开口,却被他用大手一把捂住,“嘘。”他示意我噤声,轻声道,“狼来了。”我怒视着他,以为他又在戏弄我,然而,身畔‘轻尘’突的支楞起耳朵,马蹄轻踏,步伐不安,我回首一看,在几十米开外的草丘上,果然出现了一群狼。

    深蓝色的夜幕下,狼的绿眸,仿佛莹亮的宝石,为首的那只狼,身姿轻灵,气势桀骜,当它望向我们时,眸光如飕飕冷箭,直叫我脊骨发凉。这群狼,足足约有十几条,它们亦发现了我和燕都,及我们身后草丘上的十数名突厥人。

    “别怕,他们只是来饮水的。”感觉到我的颤栗,燕都轻轻笑了,“而且,有我在,狼王不敢伤害你。”我仰首望他,夜色下,他的五官如刀刻般立体,有着棱角分明的狂野俊隽,我冷哼道,“我身边的这头狼,才真正让人觉得可怕。”

    “哈。”他的唇角勾起一抹轻笑,低声道,“走吧,女人,别留在夜晚的沙月湖,当真惹怒了狼王,也不是好玩的。”

    我刚要上马,他却阻拦道,“你的马不行。”随着狼群离湖边越来越近,‘轻尘’开始频频喷气,焦燥不安的颤栗,燕都轻嗤一笑,语含不屑,“中原的马。”我用手轻轻抚摸马鬃,想让轻尘变得安心,这些年来,‘轻尘’一直随我东奔西走,即使是上阵杀敌亦从未胆怯过,此时,它遇上了塞外的野狼,却变得退缩。

    “坐我的马。”燕都不容我拒绝,直接将我抱上了枣红马的马背,当他跃身上马时,狼群已经行至湖边,群狼踏入湖中开始汲水,唯有那头头狼,仍然蹲在岸边,绿光莹莹,冷眸如针,有着让人不可逼视的犀利。

    燕都一手扯辔,一手环在我腰间,马鞭轻扬,纵马而走。我慌然吹了一声响哨,‘轻尘’抖擞长鬃,亦紧随而来。这时,身后的狼王忽然仰天长啸起来,冰蓝的夜空下,长长的狼嘷,如泣如诉,如怨如慕,响彻了夜的寂寞。

    燕都的手一顿,轻声道:“狼王死了妻子,又开始叹怨了。”

    “哦?”

    “它的妻子是难产死的,四头狼崽生在冰天雪地里,若不是这四个小崽子,狼王恐怕会疯了去。”燕都的神情肃然,轻叹道,“狼,是最忠于爱情的动物。”

    我禁不住回头望去,那头狼,仍在仰望蓝天,主宰着草原命运的腾格里,无言的注视着世间万物,狼王那对绿色的瞳眸,洒满了寒星般冰冷的孤寂。

…后文中,会再次提到这头头狼,敬请期待




等爱 ;1

十数骑纵马疾奔在黑夜的草原上,虽然已经离了沙月湖好远好远,耳畔仿佛仍有狼嘷的余音在回旋,脑海中,狼王仰天长啸孑然孤伶的身形渐成剪影,一声声呜咽悠长的悲怮直达苍天寰宇。

    惆怅的风吹乱了发丝,满天繁星闪烁在冰蓝色的天幕,天铃鸟的歌声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清脆婉转,可是,我的心情却沉重得再也看不到、听不见任何美好。远处,一顶顶白色的穹庐毡帐群落出现在视线之中,牧羊犬的狂吠穿透暗夜遥遥传来,我又回到了都斤山下突厥王庭。

    下马时,为避人耳目,燕都用他宽大的披风裹着我,直接将我抱回了他的银帐。

    一进入帐中,我立即从披风下挣出,他亦不在意,自顾解下披风,露出一袭蓝绫窄袖左衽衣,更衬得他身形鹤势螳形,气质狂野不羁,他坐在椅上,将披风随手甩至一侧,一边解手腕上的金扣,一边对我说道,“你过来。”

    我警惕的看着他,说道:“有什么话,你说就是了。”

    他眸光一沉,站起身来,二话不说,双手扯过我的双腕,将我直接扯至身前。

    我正要恼,他却又坐下,眉峰微蹙,一脸正色,“木兰,我不能马上答应你的条件,兰珠儿才十三岁,别说我王兄不舍,就是我亦不舍她这么早出嫁。所以,你别奢望她这次能随高长恭一起回北齐。”

    我的心,一沉。他又继续道,“突厥与北周结盟在先,北周皇帝的迎亲使臣都已经来到王庭,即使高长恭在赢得赛马后向兰珠儿求亲,即使萨满巫师亦立于北齐一方,我的王兄也不能当即反悔。更何况,兰珠儿还小,在她十五岁之前,无论是北齐还是北周的使者,都只能暂时羁留都斤山牙帐,至于两年后,这桩婚事的变化,就要看你们北齐皇帝的表现了。”

    他说得如此清晰明确,让我不得不静心思索,他话中的意思,正如我与长恭所料,北齐的金钱攻势,让木杆大汗心中已然松动,剩下的,不过是要继续拿银子来填罢了。

    当年,面对强盛的匈奴,汉武帝能够意气风发的说出“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如今,面对崛起的突厥,齐周两国皇帝仅是应对中原之乱、南方未平,就已焦头烂额,哪里还有远攻突厥的实力?所以,怀柔纳贡的远交政策才是上上之策。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细君解忧出塞的年代。

    “好。”我凝望着他,郑重点头道,“北齐国庶民丰,无论你们是要钱财绸缎,还是金银宝器,这些都不成问题,不过,公主的婚事,我需要得到木杆大汗的一纸承诺。”

    他微睐双眸,身子向后往椅背一靠,道,“可以,我会带你去见他。”

    “你当真答应了?”他答应得如此爽快,不由得我不怀疑。

    “你不希望我答应?”他反问我,我顿时哑口无言。他的双眸有黯淡的火簇,自嘲道,“明明知道你只是在利用我,我却甘愿被你利用。”

    轻轻抬首,缓缓说道,“只因我心中总存了一份希望,希望你会慢慢接受我,并爱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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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爱 ;2

“木兰。”

    他倾身向前,拉过我的双腕,低低唤我,“我该叫你木兰,抑或是翎儿?”

    我一时怔忡,他的冷眸难掩失意,“当日,齐炀王与本王饮酒烂醉,他,叫了一晚的翎儿。”

    “齐王说,他的四哥宇文邕,深爱着的女子,名字叫翎儿。”

    前尘往事,已隔经年,念及时,如置身于迷雾未散的梦魇,记忆里,那俊朗少年有跳脱的剑眉,飞扬的笑容,一对乌黑的瞳仁,冰雪般明亮。

    彼时,我们皆是青涩年华。

    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事情,一切,又会如何?一丝酸楚涌上心头,我狠狠的摇头,不愿再想,不肯再想,“我不是他所说的翎儿,齐王殿下不过是认错人罢了。”

    燕都静静的望着我,暗邃的绿眸,让我眸中的痛楚无处遁形,他轻声道,“我不管你曾经是谁,我也不管你心中有谁,从今后,你只做我阿史那燕都的女人,可好?”

    我眼中的燕都,性情孤傲,睥睨天下,从来都是狂妄而又桀骜的,宛如长生天之子,高高立于云端,逼得人要去仰视他。然而此时,我站在他面前,他却坐着仰望,执手相对时,他的眸中隐含了一丝企盼,是不容拒绝的脆弱。

    “不。”我缓缓的从他的手里抽出双手。

    一抹深深的失望自冰绿色的瞳眸掠过,狂佞而倨傲的冰冷笑容再次勾起,他猛然起身,高大的身躯,迅速遮住我头顶的光亮,而他的脸,隐回黑暗的阴影里,绿眸缈茫,如海水一般深不可测,让人心生怯意,恨不能远远逃离。

    “好。”他的手往我腰上狠狠一带,逼得我踉跄向前,他的声音冰冷,“既然你执着于我们彼此利用的关系,那么,你是否该拿出一点诚意来?”

    我慌然抬手,白晳的柔荑挡住他即将落下的吻,他一怔,手心传来的温热,让我的脸颊泛起微红,我迅速收回手,低首垂眸道:“我说不,是因为现在还不行,我说过,我必须得拿到木杆大杆的一纸盟约,还有,就是要等到长恭离开雁门后,我才能……”

    我极力扮出娇羞怯弱的模样,只因我知道,燕都的性格,容不得人直接拒绝,唯有与之委婉周旋,才能让他暂时罢休。只要我拿到那一纸盟约,就可保长恭安然无虞,只要我不随长恭一起回邺城,他就不会被我牵连而违了高湛的那道密旨。

    而到了那时,我自然会另有打算。

    燕都,望着我,冷冽的绿眸,有着仔细的探究,他是如此精明的一个人,我青涩而拙劣的表演,精明如他,怎会看不透呢?不,他其实全都明白,只是,不去拆穿罢了。

    他不信我,正如我亦不信他一般。

    一丝冰冷的笑意在他唇角溢开,“好,我会给你一段时间,盟约,明天就会送到高长恭的手中。”

    他伸手将我揽入怀里,不理我瑟缩的躲避,灼热的吻印在我鬓角,“一个月后的六月初六,本王将在王庭内,举行最盛大的婚宴,迎娶你做我的王妃。”




等爱 ;3

汉代时,远嫁乌孙的细君公主不习惯塞外的生活,作《悲愁歌》遣怀,歌里唱到“穹庐为室兮旃为墙,以肉为食兮酪为浆。”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以马车载着毡帐逐水草而居,哪怕是突厥王庭所在,亦是城郭与毡帐并存。

    我现在所在的银帐,就是一顶穹庐帐。

    一睁开眼睛,就能望见穹庐之顶精绘的九重天幕,一层层延伸,云纹图案精美斑斓、祥光环绕。帐中悬狼头,挂宝刀,陈设简单而不失尊贵,处处彰显贵族男儿的气息。

    清晨的阳光,透过帐顶的天窗照进大帐,一道道光柱里,有细细的尘埃在舞蹈。

    我悄悄掀起帷幕,往那边卧榻上望去,发现燕都已经不在帐中。这时,一名侍女走了进来,我慌然垂下帷幕,脚步声渐近,一个清甜的女声,“木姑娘,你醒了吗?”

    竟然是阿依丽的声音。

    “阿依丽。”我掀开帷幕,果然是那美丽的异族女孩,她垂首立于一侧,金黄的辫梢垂于丰满的胸前,长而翘的睫毛轻颤着,宛如翩跹蝴蝶,她的手中捧了一套宝蓝色的衣衫,精美繁复的花纹,分明是突厥女子的衣衫。

    见我掀帷,她冲我微微一笑,道,“木姑娘,请您换衣衫吧。”“这衫?”她恭敬的答道,“衣衫是王爷吩咐我送来的。”我想了想,再着汉装藏匿于燕都帐中,确也不方便,于是起身,依言让阿依丽帮我换衫。

    “阿依丽。”我吞吞吐吐,有些迟疑该如何开口。阿依丽眉睫低敛,十指纤然灵巧,她替我仔细系好腰带,轻声道,“你放心,王爷吩咐过我,不该说的,不能说。”

    “呵。”我浅浅笑了,又问,“阿依丽,你不是在公主身边的吗?”

    她答道,“我想留在王爷身边。”我一愣,心想,一定是她汉语不好,所以表达错了意思。瞄瞄四下无人,我轻声问道:“他将你从囐哒掳来,让你由尊贵的公主沦为一名侍女,难道,你不恨他吗?”

    “恨。”她喃喃自语,似乎,正在思索这个词的含义,却又摇头,“我不恨。”

    “为什么?”

    “燕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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